囊中妻 第9頁

要養出這樣挑剔講究的孩子肯定是出身良好的家庭,三代富裕才懂得穿衣吃飯。

她一心信他,被騙活該。

「房子老舊,空調不靈光,沒有電腦、沒有網路,連按摩浴白也沒有,現代化設備少得可憐,該死的老棉被,吵得要人命的蟲叫,還有到處都是蚊子……」鷹司龢還真的如數家珍,嫌棄到臭頭了。

「我就知道習慣優渥環境的你,過不慣我們這種鄉下生活。」

「誰說我住不慣?你看著,我就要繼續住下去,直到把你帶回日本為止。」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對這里的人有責任,你說的這些問題短時間內本民宿都不可能改善,因為我們沒有預算,你要是這麼不適應,不如早點回日本。」

「如果換成你做飯給我吃,其他的我可以學著適應。」

「我沒空,我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不能只顧你一個人。」姚窈馬上拒絕。

「你連這個也不肯滿足我……我現在立刻把你帶走!」

「你馮什麼?」就知道和平無法持續太久,她的火氣又被這無理取鬧的男人挑了起來。

「我知道芬芳森林有抵押借款,抵押人是你哥哥。」鷹司龢優雅的站起來,湊近她,撩起她耳邊的秀發放到唇邊輕吻。

姚窈全身顫慄,「你調查我?」

「你我之間有什麼不能說,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

看她快要翻臉,他琥珀色的眸緊鎖著她。

「你那天闖進工地後,我讓近衛跟潘鄴打探了下,再加上這鄉下地方,借錢是大事,就算潘鄴不說,我這些天也听得夠多了。」鄉下人說來純樸,無心防人,只要有人隨便開啟話匣子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倔氣的說︰「我家的債務跟你無關!」

「誰說的,你現在的債權人是我。」

她十分震驚,「胡說!我每個月利息從來沒少給過銀行。」

扮哥的心不在這片祖父留下來的土地上,他向往的是開高級車款、住豪宅、開公司的都市生活,也仗著老人家對他的喜愛信任,哄著沒有讀過多少書的祖父簽下附近一片茶園還有芬芳森林的土地抵押。

女乃女乃知道後罵他好高騖遠,大哥卻大言不慚的說鄉下所有的產業一等兩個老人撒手歸天還不都是他的?

爺爺被他氣得心髒病幾度復發,女乃女乃沒有辦法這才給她打了電話。

自己哥哥闖的禍,她沒話說,將債權承接下來,這三年來一點一滴的還錢,所以她必須維持住芬芳森林。

「你知道我是鷹司集團的負責人,只要我想,沒有辦不到的事。」買下一間銀行對他而言根本不是九牛一毛。

他黑白通吃,勢力遍布亞洲政商兩界,明的暗的他都有人脈,誰敢不買他的帳?

「你到底想怎樣?」姚窈閉眼,吸氣,將苦澀咽下。

「做飯給我吃。」他的要求就這麼簡單。

「你很無聊……」

她突然想起,他不吃蒜蔥姜這些爆香料,挑剔的時候青椒、洋蔥也不吃,到今天才爆發,是他修養好還是一直在忍耐?

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有一天煮了道甜甜酸酸的咕咾肉,他竟然孩子氣的歡呼,把那盤肉一掃而光。

她有些氣餒問他為什麼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都不說,只見他深情的回答……

「我答應過你,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不管怎樣都要包容。」

「要是皮膚過敏了怎麼辦?」

「我勇得像頭牛。」

她想想不太放心的上前掀開他的袖子,一整片紅疹浮現在他原來毫無瑕疵的胳臂上。

「你昨晚起來涂抹藥膏就因為這個?」

他笑得像個大孩子,還吐舌頭,「被你發現了。」

「你是笨蛋!」她萬分不舍。

想起過往,心底有一塊地方軟了。

她甩掉那些過往,拿出有備而來的計算機用力的按啊按,「你繼續貧嘴好了,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你這樣的花費是很凶的……」她干嘛替大老板省錢?「我希望你帶了足夠的錢才好。」

她要狠狠的敲詐他,這個花錢不知道痛的紈褲子弟!

「我有,如果不夠我讓人去領給你。」要花多少錢他沒概念也無所謂,鐵杵磨成針也許很老套,但是她值得。

姚窈很想把計算機往他身上扔,扔掉他臉上太過燦爛的笑容。

「我就不相信你們鷹司那麼大的集團,沒有自己的飯店可以住!」

「我就是要賴在這里不走,何況,這里已經是我的了。」如果她還不出錢來的話。

「我會討回來的!」

「我等你。」

「你要我做菜,我做,純粹因為你是民宿客人,讓顧客滿意是我們應有的服務態度。」

出錢的人是老大,就因為這樣。

二十歲那年,她看見舉步從外頭走進香草部屋的他,瞬間兩人天雷勾動地火的談起了戀愛,不過問對方家世,不問他的來歷,不問他不想說的一切,以為她能用薄弱翅膀守護自以為的幸福。

他要牽手,她遞上小手;他要親吻,她獻上自己的初吻;他要她的身子,好月兌光了衣服讓自己像花兒般綻放迎接他。

可是再多的付出還是變成了昏黃記憶里的故事,他很簡單的決定,就毀了她砌在沙灘上的堡壘。

「我來是為了再一次追求你,我想要你回我的身邊來。」她神色朦朧,是想起了什麼?

「你想追我就要給你追嗎?」作夢!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沒有一天不想你,不論睜開眼楮還是閉眼,你的臉、你身上的香氣都纏繞著我的心魂。」

「鷹司先生如果你繼續這麼不知節制,我會把它當作性騷擾,要我通知警察局的人過來嗎?」

她長得很無知、很好玩嗎?兩人分手那麼久,現在說要追她是想耍著她玩?

她一個字都不信。

「你叫誰來都一樣,我還是要說——嫁給我吧,也許這個未婚有點晚,但我是真心真意的。」

「這里不是日本,在台灣重婚是有罪的。」

若是這求婚在三年前,沒有那些事情發生,那麼好會快樂得飛上天。

鷹司龢啊鷹司龢,不要讓她心底最後、最後一點的美好印象變成碎片——

「我單身,未婚,我可以拿文件證明給你看,我不開玩笑的。」

我的好姑娘,在日本也是一夫一妻制好嗎?

「閉嘴!」

女孩子笨一次可以說是單純,笨兩次就可以去跳不加蓋的愛河了。

「那麼……我拿二十頭駱駝、三十匹好馬換你可以嗎?」

看他把一個純真香甜的女孩子變成了什麼?

一個扛著堅強防護罩的女戰士?情侶偶爾拌嘴可以增加情趣,可是被全盤否認,尤其是他深愛的女子,那滋味就像吞進大把的黃蓮一樣的苦。

「你胡說什麼?!」這從來不是鷹司龢會說的話,他被逼急了語無倫次起來了嗎?

「這是埃及男人向心愛女人求婚的方式,還是要我跪下來?」

「別開玩笑!」她討厭他對感情的輕浮。

可他神情認真到不行,思索後居然討價還價。

「還是你喜歡犛牛?它們擠出來的女乃泡成茶也不錯喝,不然這樣,二十頭駱駝再加上兩百只雞,我看你這邊地大,要放養沒問題。」

要不是手里沒有任何利器,姚窈真的很想剖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都裝了什麼?

她……就值二十頭駱駝?!

重點似乎不在這,而是她根本不想跟這個男人再有所牽扯。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招惹她,偏偏她卻硬不下心腸做到視而不見。

矛盾又復雜的心情,她討厭自己剪不斷理還亂的軟弱。

如果她能夠更堅決一點就好了。

鷹司龢悄悄靠近她,用令人酥軟的嗓音哄拐她,「你要還是不滿意,除了駱駝跟雞、犛牛、駿馬,另外所有的家事我來做,洗衣服、做飯、丟垃圾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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