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明確。」他低喃地嘲諷。
她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妳打算什麼時候才要老實的跟妳媽說我們的事?」他問她。「妳應該知道過了年,妳就二十九了,習俗上不適合結婚。」
「我以為我們已經結婚了。」她說。
「還欠一個風風光光,可以召告天下的婚禮。」他認真的表示,她卻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
「我喜歡小而美的婚禮,不喜歡把場面搞得很大的婚禮。」她先下手為強的聲明。
「抱歉,老婆,這一點可能不能讓妳順心如意了。」他歉聲說。
「為什麼?」她忍不住挺直身體轉頭問,還以為他會對她有求必應。
「我商場上的朋友太多,再加上妳又是獨生女,岳父岳母這輩子婚喪喜慶所包出去的禮金,就靠妳結婚時收回來了,姑且不管我商場上的朋友好了,妳覺得妳媽會同意讓我們辦一個只請一些親朋好友來觀禮的小而美的婚禮嗎?」
「不會。」她欲哭無淚的回答。
「妳知道就好。」他像是同情又像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討厭。」她遏制不住的說,「難道真的沒辦法逃過那一劫嗎?」
「沒辦法,除非妳懷孕,為了妳的身體狀況,可能可以簡化一些程序,例如敬酒、送客之類的。」
「懷孕嗎?」她若有所思的說,然後驀然叫道︰「等一下!今天幾號?」
「二十七號呀,怎麼了?」
「二十七號?我的好朋友應該要在前天來的。」她看著他說,表情驚疑不定。
「妳確定?」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不由自主的屏息問。
「不確定。」她猶豫的說。事實上,她很確定好朋友應該二十五號來,不確定的是晚了兩天所代表的意思是因為單純的晚來,還是……她真的中獎了?
「明天我們到醫院檢查一下。」她的不確定讓他果斷的下決定。
「只差個一兩天而已,說不定只是單純的晚來,再等幾天沒來再去醫院好不好?」
「不好,如果這幾天出了什麼差錯怎麼辦?」他眉頭緊蹙,一臉嚴肅的說。
「你不要有預先的想法啦,這樣我會有壓力。」她對他說,下希望他空歡喜一場。
「好,我不想。」一听見她會有壓力,賀子覺立即改口應聲,就怕影響可能已經靜靜地在她月復中成長的孩子。
天知道他和她連一次都未避孕過。
他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也有點卑鄙,但既已認定她,而且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再加上她的態度又好像有那麼一點膽怯、畏縮,不管他如何威脅利誘,都不願公開他們的辦公室戀情,他只好出此下策了。
一旦懷了孕,她就沒有後悔的余地。
一旦懷了孕大了肚子,就不會再有男人會覬覦的多看她一眼。
一旦懷了孕生了他的孩子,他們的羈絆便將會是一生一世。
對她的愛,他雖然說得不多,做得不多,表現得也不是很明顯,但是只有天知地知和他自己知道而已,他早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說真的,關于這一點,有時連他自己想一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怎會對她用情如此深呢?只能說愛情這種事,真的是沒有道理可循。
「睡吧。」他將她拉進懷中,溫柔的擁抱著她。「不要想太多,我們一切順其自然,即使有誰不幸得了不孕癥,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也沒關系,只要我們倆能夠一輩子在一起就夠了。」他告訴她。
「不要詛咒我們。」她咕噥的輕斥。
「不是詛咒,只是想讓妳知道,雖然我是老大,但是沒有任何傳宗接代的壓力,所以妳也不要有壓力,知道嗎?」他低下頭,認真而溫柔的凝望著她說。
確切的接受到他溫柔的體貼了,易小憐點了點頭,仰頭親吻了他一下。
「謝謝你,老公。」她說。
「不客氣。」他回吻她一記。「睡吧。」
「嗯。」
晚安,祝有個好夢。
☆☆☆言情小說獨家制作☆☆☆www.yqxs.com☆☆☆
第四天都過了三分之二了,她的好朋友還是沒來。
易小憐站在公司女廁的洗手台前,看著鏡中與平時完全無異的自己,實在很難想象在她身體里,可能已經有個小生命正依附著她在成長。
一天、兩天不能確定,那麼四天應該可以了吧?
今天下班後找老公陪她去趟婦產科吧。
她微笑的心想著,轉身正欲走出女廁時,沒料到卻冤家路窄的和公司的八卦制造機撞了個正著。
說起她和這位八卦制造機小姐的恩怨情仇,她真的是很冤。
听說制造機小姐喜歡的人好像、曾經、似乎對她有意思,結果卻被她在不知不覺中拒絕了,然後便開始有她高傲、自以為是、眼高于頂之類不利于她的謠言四散,追溯源頭,十之八九都是來自制造機小姐說的,真的讓她很無言。
之後,有關她和總裁大人的種種離譜八卦,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全是由她捕風捉影所編造出來的,但是她相信絕對和這位制造機小姐月兌離不了關系。
還有一點就是,上回嗆她和潑她水的人都和制造機小姐走得很近,雖然她們喜歡、欣賞、暗戀的對象是總裁大人,和制造機小姐不同,但是同仇敵愾呀。
仇人見面份外眼紅——
「對、對不起。」制造機小姐抬起頭一見是她,好像微僵了一下,接著便開口僵直向她道歉,一瞬間越過她,沒入門內。
易小憐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對于她的反常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不是應該要把下巴抬得半天高,然後對她冷哼一聲,或冷嘲熱諷一番的例如說她沒長眼楮,或是眼楮果然長到頭頂上去之類的話嗎?怎會開口向她道歉?明天的太陽該不會打西邊出來吧?
她搔了搔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聳了聳肩,她離開女廁,打算回辦公室繼續工作,怎知竟又倒霉的遇上另外一組仇人——那位嗆聲女和潑水女。
今天到底是什麼鬼日子呀?她眉頭輕蹙,郁郁的忖度。
當作沒看到,快步走過去吧!她告訴自己,然後目不斜視的往前走,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和她們錯身而過。
「等一下。」
她的路被擋住了。
易小憐不得不停下腳步,抬頭看向擋住她去路的兩人,這才發現她們一個眼眶泛紅,一個面無血色。
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由自主的暗忖著,但面對敵人,過度的慈悲與同情只會導致滅亡,所以她完全不動聲色,始終面無表情。
「有事?」她冷聲問道。
「我問妳,」眼眶泛紅的潑水女緊盯她開口道。「妳真的、真的……」話未說完就被嗆聲女打斷。
「我們只是想為了之前不成熟的行為舉止跟妳說聲對不起而已,妳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吧,以後我們不會再找妳麻煩了。」嗆聲女迅速的說完,然後把潑水女強行拉走。
短短的三分鐘內,易小憐二度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半晌反應不過來。
好奇怪,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說制造機小姐是吃錯藥才會反應異常,那麼這兩位呢?難道是被雷打到,腦袋燒壞了不成?要不然怎會突然向她道歉,還承諾以後不會再找她麻煩?太奇怪了。
易小憐愈想愈覺得不單純,難不成是總裁大人做了什麼嗎?但是堂堂一個大總裁,他總不可能會去威脅基層的女性職員,對她們撂狠話吧?
但問題是,如果不是他做了什麼,那三個人又怎會在一夕之間突然改變對她的態度呢?
太奇怪了,他到底做了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