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只是轻轻地挣了一下,甚至都还没有用力,却引来了游溯的瞬间反弹。游溯在刹那间将他的手腕握得更紧,白未€€甚至觉得他的手腕都可能青紫一片。
白未€€忍不住皱眉: “主公,你……”
游溯拉着他转身就走。
白未€€: “???”
但游溯的力气太大,使得白未€€不得不踉踉跄跄地跟在游溯的身后。
小孩子拽着小兵的衣角问: “叔叔,先生和那位大人怎么了?那位大人看起来好生气啊,他会打先生吗?”
可能会……
小兵忍不住想到他听来的八卦€€€€
听说这位白先生和主公是一对。
听说主公很喜欢这位白先生,喜欢到不纳二色。
听说主公在床上玩的特别花,每次都要把白先生折腾一宿。
这么看来,传言是真的,小别胜新婚啊。
小兵摸了摸小孩子的头说: “别瞎想,主公怎么会打先生呢?”
小情侣之间的情趣怎么能叫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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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驷€€孔阜
白未€€跌跌撞撞地跟在游溯的身后,既不明白游溯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奉高军营,更不明白游溯为什么变得这么奇奇怪怪。
难不成打仗真的让人发疯?
白未€€又唤了一声: “主公?”
然而这道声音传入游溯的耳膜的时候,却仿佛被削去了强度,只剩下朦胧的音色在耳边若有似无。
听到这一声呼唤,游溯忍不住想,假的,都是假的。
在白未€€的心里,他从未把他当成主公。
自由,平等……
白未€€从未觉得他们是不平等的。
去她娘的君臣。
在白未€€心里,他们从来都不是君臣。
那在白未€€心里,游溯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那可能只有白未€€自己知道了。
反正游溯是不知道的。
手腕被捏得越发疼痛,白未€€不得已再一次挣了一下,唤道: “主公,你冷静点。”
他到现在还在叫他主公。
他到现在还在骗他。
小骗子。
哦,不对,大骗子。
“主公,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说什么样的世界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吗?
游溯好像知道在白未€€的心里,他是什么了。
他是一个万恶的压迫者。
游溯想,他在白未€€的心里就是这么一个讨人厌的角色。在白未€€的心里,他在剥削那些黔首,他在压迫那些黔首,他的存在就是罪大恶极。
他就是这么个讨人厌的东西。
他活该去死的对吧?
“主公你别这样。”
到了大帐前,游溯拽着白未€€进入大帐,力气大的白未€€差点一个踉跄。
白未€€也觉得心里一团火: “你发什么疯?”
游溯却说: “你想杀了孤,对不对?”
白未€€一愣。
他没想到游溯竟然会问出这么离谱的话,然而他的表情在游溯的眼中成了默认。
游溯忍不住想,对,就是这样,白未€€就是想杀了他。
当初在桃林村的小院里,那些扑面而来的刀光剑影根本不是白未€€给他的考验,是他一厢情愿地觉得那不过是名臣对明主的考验,实际上白未€€就是单纯地想杀了他。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游溯说: “反正你也就只能想一想了。”
白未€€: “???”
游溯低喃,他垂下眼,话像是对白未€€说,又像是只是对自己说: “你想杀了孤又能怎么样呢?你什么都做不了,还是只能在孤的面前低头。”
白未€€: “……”
兄弟,你这话有点欠揍啊。
游溯忽然间抬起眼,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白未€€不放: “你一辈子也都只能想想了,孤不会给你背叛孤的机会。”
白未€€: “……”
白未€€忍无可忍: “主公,我们之间……”
游溯的指尖点在白未€€的唇上: “白先生,孤觉得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说话,孤不想听你狡辩。”
白未€€: “???”
游溯忽然问他: “白先生,你有想孤吗?”
白未€€: “???”
游溯: “我们已有三十七日不见,这些日子你有想孤吗?”
白未€€: “臣……”
“算了,你别说了。”游溯忽然间又打断他, “你惯会骗人,必然又是拿假话来敷衍孤。”
白未€€: “……”
白未€€觉得自己已经被游溯折磨的没有脾气了: “主公,你可能……”
“孤说了,你不要说话。”游溯皱着眉,竟然带着几分认真的表情, “孤不要听你的敷衍狡辩。”
白未€€: “……”
行叭,我沉默。
然而白未€€沉默了,游溯又不开心了: “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是你也清楚,此时此刻,你再也没办法骗孤了,是吗?”
白未€€: “……”
是你让我闭嘴的兄弟。
白未€€: “臣……”
“既然只有这些敷衍之词可以说,那就都别说了。”游溯转身, “孤不想听。”
白未€€: “……”
游溯要转身离开,但在掀开一半的帐帘的时候,他忽然间转过头: “在孤回来之前,你不准离开这间营帐,知道吗?”
游溯恶狠狠地威胁: “你敢不听话,孤就打折你的腿,再把你锁起来。”
白未€€: “……”
等游溯走远了,白未€€才骂了一句: “他有病吧?”
不久之后,在泰山钓鱼的楼船将军方万舞也骂出了这句话: “不是,雍王溯他有病吧?”
几日之后,远在琅琊的渡河也由衷地问道: “不是,雍王溯他有病吧?”
渡河看了看地图,揉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地图,这才不可置信地说: “汉中一带,桑丘都快被蜀王打成孙子了,雍王溯不去汉中,反而来山东?他来就来了,不是说前几天才到奉高军营吗,为什么现在就到了琅琊!为什么!他是插上翅膀飞过来的吗?”
底下一个将军小声逼逼: “这也不是雍国人第一次长翅膀了。”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这个傻大胆。傻大胆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做起了鸵鸟。
但不得不承认,这傻大胆的话是真的,因为就在不久之前,雍国的军队是真的插上了翅膀。
根据穆陵关逃回来的败将所说,那日他们本来只是十分正常地在守城门,却突然发现穆陵关附近的梳妆楼上忽然多了许多道人影。再仔细一看,那些人身披黑甲,分明是游雍的军队。
没有人想过游雍的军队会在这个时候到达这里,穆陵关守军在渡河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作用是防止蹇愿兵败的时候从穆陵关逃走的,因此穆陵关的守军不多,只有寥寥千人。
但天下第一雄关嘛,千人也足够了。
但是谁能想到,对面的游雍军队他不按套路来。
梳妆楼离穆陵关的距离不远不近,守军能看到梳妆楼上的游雍军队,但手中的箭却射不到梳妆楼上。原本穆陵关守将还在想游雍军队站在梳妆楼上也没什么大不的,毕竟他们又不能长翅膀飞过来。
谁知道下一秒,他就看到对面的游雍军队拿了一些很大的器具出来。他第一次见到过这种器具,不认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但实不相瞒,他在看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第一眼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等游雍的士兵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立在高空,自己钻到这玩意儿的下方的时候,穆陵关守将的眼皮都在疯狂地跳动。
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难不成还想上天?
结果下一秒,这些游雍士兵就上天了。
穆陵关守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