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紧随其后,眼底满是雀跃。
和桥桥睡觉咯~
晏桦刚躺在枕头上,手机就响起。
店里的电话,肯定是十九打过来的。
晏桦犹豫地看着响动的手机,将手机塞在江野怀里。
“你接。”
江野知道晏桦还在尴尬中,不知道怎么面对蚂蚁搬家的事情,按了通话键。
“喂,师父。”十九在电话那边喊道。
江野瞥了一眼故作淡定的晏桦,眼中含笑道:“我,江野。”
“哦,小老板。”
江野问:“怎么了?”
十九握着店里的座机,犹豫了一会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
“哦,那就好。你们是昨天喝多了?”
江野嗯了一声,“没什么事就挂了吧,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
晏桦见电话挂了,才长舒一口气,还好十九没有提蚂蚁搬家的事情,不然他都没有脸回店里了。
“睡觉,桥桥。”江野将手机放回床头柜,闭上眼道。
他昨天一晚上没睡,现在又如愿以偿地和晏桦躺在一起,不自觉开始犯困。
晏桦见江野一脸困意,逐渐放缓声音道:“睡吧。”
厚重的窗帘遮挡日出的光亮,房间内光线灰暗,透着丝丝凉意,耳边传来连绵不绝的雨声。
这样的天气确实十分适合睡觉。
晏桦本来是没有多少困意的,但是江野刚睡着,他也不好乱动把人吵醒,缩在被子,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喝醉后的各种事情,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思绪反而越来越沉,听着雨声渐渐地陷入沉睡。
两人虽然盖着同一床被子,但是之间却留有间隙,没有碰触到彼此。
但是江野从小睡觉就不老实,喜欢乱动,这点小小的间隙也在他睡着后悄无声息的拉近了。
晏桦昨晚睡了好几个小时,因此早上并没有睡太久,等他睡醒时,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得想,江野确实不是小孩了。
谁家小孩会这样?
江野睡得正舒服,一下子被怀里的人推醒,皱着眉头强撑着睁开眼,只是手却依然抱着晏桦,潜意识里没有松开的打算。
晏桦细长的眼眸盯着江野,声调冷冽,提醒说:“去旁边睡。”
江野听到晏桦的声音后,意识逐渐回笼,才发现两人宛如像是两株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颇有些心虚的卷着被子回到自己枕头上,不敢答话。
晏桦警告道:“你下次睡觉再这么不老实,你就自己去客厅睡。”
窗外的雨声未断,还伴随着阵阵雷声,江野背对着晏桦,不乐道:“客厅冷。”
“那你睡觉老实点。”晏桦不想再睡了,掀开被子,坐在床边,一言难尽地看向江野。
始作俑者还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小声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办法睡着了还能管住我自己。”
“那你就别和我睡一起。”
“不。”江野非常厚脸皮地拒绝。
晏桦拿他没办法,朝外走去,“那你自己睡吧。”
江野见晏桦要走,立马从床上坐起喊道:“你去哪?”
晏桦带上门反问道:“你还管我去哪了?”
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晏桦走到楼下时,其他四个人都已经醒了,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地盯着电视。
“醒了?”峰子见晏桦下来问道。
冉白鹭靠在沙发上,身上套了个严严实实的外套,问道:“我不是听从鸢说你早就醒了吗?”
“没事又回去睡了。”晏桦敷衍道,在经过麻将桌时,难免想到自己干的丢人事,拉了把椅子背对着麻将桌坐下。
好在昨天大家喝的都很多,各自都干了不少丢人事,彼此都没有提,怕被对方揭老底。
彼此说些有的没的,随意聊天。
还没坐一会,江野就跟着下来,搬了把椅子坐到旁边。
“不睡了?”晏桦一看见江野,就想起刚才的事情,没好气道。
江野垂下头心虚地说:“不睡了。”
叶从鸢从厨房拿了一盘水煮蛋,分给大家。
冉白鹭好奇道:“怎么还有水煮蛋。”
叶从鸢沉默两秒后,还是给她留了面子说:“你昨天晚上买的,说今天早上要吃水煮蛋。”
其实是非要买一盒鸡蛋,想要孵出小鸡。
江野从盘子里拿出鸡蛋,剥好壳,递在晏桦面前。
晏桦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还是接过鸡蛋。
叶从鸢走到冉白鹭面前问道:“你不吃?”
冉白鹭头都没抬道:“没看正忙着呢。”
叶从鸢垂眼看见峰子正在给冉白鹭看手相,虽然是难以避免的接触,但是她还是极其不舒服,打断道:“看出什么了吗?”
峰半仙撤回手道:“看你感情坎坷,极为不顺。”
冉白鹭翻了个白眼:“谁让你看这个了,我让你看什么时候发财。”
峰子毫不留情道:“你都没有财运线,我怎么看?”
冉白鹭不敢相信地问:“我没有财运线?我以后要变成穷鬼了?”
“你这肯定不准。”冉白鹭主打一个好的准,不好的不准,选择性迷信。
叶从鸢坐在冉白鹭旁边,握住她的手,对着峰子说:“你去给别人看看,那不还有两个人吗?”
峰子看了坐在一边吃鸡蛋的晏桦,嫌弃道:“晏桦左手掌心全是疤,能看出个鬼。”
本来初中的时候因为绑架案就留了一条很长的刀疤,去年暑假掌心更是被划得乱七八糟,别说财运线了,生命线都快看不到了。
“你看他右手呗。”陈静插话道。
峰子觉得有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晏桦面前。
晏桦瞥了他一眼,峰子自觉拐了个弯走到江野面前,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看他的,看看大学生的手相。”
“伸手。”
江野虽然不信,但还是配合地伸出手,“准吗?”
冉白鹭提醒道:“好的准,坏的不准。”
“瞧瞧人家的事业线,跟我们就是不一样。”
“这事业线都不带分叉的,一路飞黄腾达,大富大贵。”
峰子紧紧握着江野手,一脸诚恳道:“苟富贵,勿相忘。”
冉白鹭也重复道:“苟富贵,勿相忘。”
江野哦了一声,不太关注事业线,反而问道:“感情线呢?”
峰子啧了一声,对着晏桦说:“小野都到问感情线的年纪了,你还单着,等着孤独终老?”
“你管我?”
“我才不管你。”峰子继续低头看着江野的手相。
江野问:“怎么样?”
峰子语气羡慕道:“婚姻幸福美满,事业一帆风顺,一辈子长寿无忧,天生好命。”
江野笑了笑,但是笑意并未达眼底,他肯定峰子看得不准了。
他都不可能结婚,哪有什么幸福美满的婚姻。
晏桦则半信半疑地看向峰子,问道:“能看出来他什么时候结婚吗?”
峰子冷哼一声,卖弄道:“现在知道问我了?”
晏桦故意轻蔑道:“看不出来直说。”
“嘿,你还别逼我,我还真能看出来。”峰子扯过江野的手非要看出个好歹。
但是江野却没什么兴趣了,收回手道:“不想看了。”
根本不准。
峰子自己剥了个鸡蛋说:“小野自己不想看的,别怪我啊。”
“要不我再给你看看?”峰子又打起了晏桦的注意。
晏桦把伤痕错落的左手伸出来,无所谓道:“看吧。”
“你故意的对不对?你这个手能看出个啥,都是疤,生命线都找不到了。”
江野皱着眉头听峰子说话,内心加深了他的想法,肯定不准。
晏桦要活很久,必须要活很久。
峰子话是这样说,但还是端详着晏桦的掌心道:“也够服你了,这伤疤都成你生命线了。”
晏桦收回手,语气平淡道:“别看了,看也看不出来个什么。”
峰子又被嫌弃了,跑到阳台抽烟,不再搭理晏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