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荒岛被美人鱼捡回家后 第44章

如果将叶子揉搓成绳子后再进行编织,她将得到一双更精致的草鞋,但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她打算延后制作,先满足各方面的基础需求。

她的脑海里,也有了利用动物毛皮制作冬鞋的雏形,她打算在10月份的时候进行尝试。

*

天气转凉之后,夜间睡觉有些冷,云溪之前鞣制的熊皮排上了用场。

第一次那块失败的熊皮,让她明白,皮上的筋膜碎肉屑不剐蹭干净,熊皮会腐烂发臭,依靠自然风干,不进行鞣制,熊皮也会变得僵硬。

因此,在处理第二块熊皮时,她在河边,用石刀剐蹭了许久,确保残存的血肉筋膜分离得干干净净后,她挂到树枝上风干了几天,然后取下来浸泡在水中,不停地用木棒捶打。

边捶打边思考皮毛的内部结构,什么上皮组织、结缔组织……

她需要思考皮毛变得僵硬的原因,思考是哪种生物分子作祟,然后,去破坏或者改变那种分子结构。

这和药物杀菌的原理是相似的,利用一种生物分子,去干扰、破坏另外一种分子的结构,比如干扰对方蛋白质的合成、破坏对方的细胞壁,从而达到杀菌、治病的目的。

实在思考不出来是什么原因时,那就简单粗暴地采取高温破坏法。

她利用熏肉的烤架,把熊皮搭在架子上,不断用高温的烟进行熏烤。

又想到了万能的草木灰,熏烤完她用草木灰揉搓捶打了许久,然后洗干净,晾干后,皮毛当真变得柔软许多。

云溪拿去当被子盖。

沧月作为变温动物,也是怕冷的。

睡前她不愿意盖熊皮,夜深了,睡梦中感到了寒冷,她就会钻过来,像树袋熊一样,抱紧云溪,尾巴圈在云溪的脚边,不断汲取云溪身上的温暖。

就像蛇也怕冷一样,冬天的蛇会冬眠,还经常会几十条上百条蛇聚在同一个洞穴取暖冬眠。

小时候某年的冬天,云溪在山上挖洞玩,挖到了一窝交缠在一块的蛇,大人喜滋滋地抓去做蛇羹,她被吓得连夜发起了烧。

不知沧月的种族,有没有聚集过冬的习性?

如果有的话,她是不是就能看见别的人鱼了?

*

不清楚能不能看见别的人鱼,但某一次,云溪独自在丛林的外围采集野果时,确实遇见了一只特别感兴趣的动物

那时,她被一阵€€€€€€€€的声响吸引了动静,抬头看去,只见一只毛茸茸的生物蹲在树梢上,直勾勾盯着她看。

那是一只很像三花猫的猫科动物,长毛,头眼部是对称的橘、黑阴阳脸,圆眼竖瞳,粉鼻子,三瓣嘴,嘴巴那一块是全白色的,头颈部被一圈围脖似的白毛环绕,背部黑、橘、白三色分布打乱,一片斑驳,腹部则是毛茸茸的,一片雪白。

那一片雪白,甚是眼熟。

云溪记得,第一次在丛林里烤鱼时,似乎看见过它一晃而过的身影。

哦,上次烤肉的地方,就是这里。

之所以说它像猫而不是猫,是因为它的嘴巴看上去比猫更凸出,更接近老虎那样的凸嘴;前额也有老虎那样的黑纹,呈现出一个“王”字;被白毛环绕的围脖看上去又像只小狮子;它的体型也比云溪看过的所有猫要大,看上去有三十多斤重。

这是一只幼虎吗?还是一只体型比较大的猫?又或者是只小狮子?

云溪辨认不出,亮出了手中的匕首。

她只觉得它头颈部的那一圈白毛,让它变得很像李逵。

那只“李逵”蹲坐在一棵树上,隔着重重的枝叶,居高临下,打量云溪。

云溪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它是一只小猫,她或许可以喂它一些肉;但若是只幼虎,云溪便只想吹响口哨,呼唤沧月过来。

这是沧月的领地,沧月很少允许同类掠食者的存在,除非它能伤到沧月,沧月不愿与它起冲突,或者,它处在沧月的食物链的下方。

树上的“李逵”和云溪对视,竖瞳里充满戒备和小心翼翼。

云溪刚想拿起哨子吹响,却又犹豫了几秒。

这只“李逵”的眼神,很像她养过的一只三花猫。

她在大雨滂沱的垃圾堆旁,捡到三花猫时,三花猫看她的眼神,也是这般,渴望靠近人类,却又带着戒备和小心翼翼。

若吹响哨子,只怕沧月一到,就会撕碎了它。

云溪放下了哨子,冲着它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表示友好,然后移开目光,不和它对视。

移开了目光,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刀尖还是对准“李逵”的方向。

眼角余光瞥见树枝微一晃动,云溪立刻举起匕首,调转视线看过去,树枝上蹲着的那只“李逵”,已不见了踪影。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看见。

神出鬼没的性子,倒真有点像猫。

要是能让沧月抓来给她夜间看守灶台和食物就好了……

*

有了衣服和皮毛之后,云溪开始用香蒲叶编织盛具。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编了一个草篓,这样进入丛林的时候,她就可以采摘、携带更多的东西出来。

沧月对云溪编织出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十分有兴趣,每次云溪编织出什么东西来,沧月都会趴在她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她满是伤痕的手和她手里的东西,也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只是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溪看着沧月直勾勾的眼神,默默猜测,她是不是也很想要一个?但是看自己编织得很辛苦,很久才能编一个出来,就不开口讨要。

如同小时候的自己,逛集市时,看到了路边卖好吃的卖好玩的,很想吃,眼巴巴看着,但转眼又看到了奶奶手上的疤痕和厚茧,就什么也不说,只是看一看,然后在心中畅想一下,拥有后是什么模样,足矣。

云溪用香蒲叶编了一只小蚱蜢,推到沧月的面前:“送给你,我小时候常编的小玩具。”

沧月没有拿过那只草编小蚱蜢,反而抓过她的手,伸出舌头,轻柔地舔舐她手上的每一道伤痕。

云溪忍不住抽开一只手,摸了摸沧月的脑袋。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很想亲吻一下沧月的额头。

但她迅速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并且抽开手,拎起草篓,和沧月说:“我去丛林外围采摘一些野果,待会捣成果浆,你去看着火堆和烤肉,时不时翻一翻,别灭了,也别烤焦了。”

她指了指泥灶的位置。

沧月看过去,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乖乖过去,守在泥灶旁,目不转睛看着灶洞中跳跃的火焰。

火柴燃烧时,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舌摇摇摆摆,忽高忽低。

云溪记得小时候的自己,也很喜欢盯着灶洞里跳跃的火苗看,有时候脑袋里什么也没想,就只是盯着看,并且觉得特别好看,小猫小狗们也喜欢蹲在洞口看。

不知是为什么?

也许,火焰跃动的模样像是在跳舞。

第32章

*

云溪背着草篓走到丛林的外围, 采摘了一些树上的野果,又在河畔边,采摘了许多沧月喜欢的树莓。

进食的时候, 她会很留意沧月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就如同当初沧月留意她那般,记住她所有能吃的野果和肉类。

然后, 烹饪食物的方式, 也按照沧月喜欢的方式来。

她还会留意沧月尾巴的一举一动。

除了面部表情, 最能体现沧月情绪的, 就是那条鱼尾巴。

烦躁的时候,和小猫有点像, 尾巴晃动速度很快,会在地上甩得啪啪作响;

休闲放松的时候,要么尾端的尾鳍缓慢地左摇右摆,在水中尤其好看;要么抱在自己的怀里, 这里搓一搓,那里摸一摸,用手拨弄着玩;

开心的时候, 尾鳍会高高翘起, 左右晃动,有时还会缠在人身上, 轻轻拍打人的脸颊或者后背;

发怒戒备的时候最明显,直接竖鳞,露出锋利的外沿;

动情的时候,尾巴喜欢挨挨蹭蹭黏着人, 时不时就拱动缠绕人的身子,尾鳍上下滑动, 一会儿轻轻拍打人的小腹,一会儿轻轻拍打人的腿肚子;如果迟迟得不到纾解,就会和发.情的小猫一样,在地上打滚,脸颊凑过来,在人身上蹭来蹭去,发出一些很娇很嗲的声音……

经历过她的三次发.情,云溪也逐渐摸出了规律。

类似人类女性的生理期,每个月一次,大概在月初的时候到来,只要不纾解,情况便会持续加重,身体会越来越难受;但九月初的那一次,能明显感受到她好了许多,难受程度不像7、8月份那般明显。

或许,过了春、夏两季,之后的秋冬季节不是她们这个种族的繁殖期,不怎么会发情。

若真如此,云溪也能松一口气。

*

云溪送给沧月的那只小蚱蜢,被沧月放在了床边的鲜花装饰上。

沧月睡前的时候,都会摸上一摸,一边摸一边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她睡觉的习性也有点像猫,上一秒还在玩自己的尾巴,和云溪叽里咕噜对话,下一秒突然就睡着了。

她的尾巴还总喜欢缠绕着云溪睡觉,云溪不习惯冰冷的鳞片贴在腰上的感觉,尤其是现在,温度渐冷了下来。

从前,云溪不太敢反抗她,任由她缠着自己的腰,实在被缠得受不了,才用力推一推,让她松开。

现在,彼此熟悉了些,云溪不想被缠住的时候,会直接抓过她的尾鳍,像解蛇尾巴一样,从反方向解开。

被解开了,沧月还会不厌其烦地贴上来,但不再缠绕人,而是贴着云溪的脚掌,绕着云溪的脚底圈住,把自己睡成了一个钩状。

云溪睡梦中不小心触摸到她的尾巴时,她喉咙里也会发出细微的咕噜声。

她的尾巴还在不断生长,每个月看上去都比上个月长一些。

云溪最初看到她的尾巴时,她的尾巴似乎只有两米多长;这个月再看,已经快三米长了。

“你是还没停止生长发育吗?”云溪好奇地问。

“嗯,咕噜……”沧月已经学会了“嗯”代表点头同意,但不管她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总是习惯用咕噜回应云溪,偶尔才“啊”、“嗯”一声。

同时,她也开始换鳞片。

云溪经常能在洞里捡到她掉落的鳞片。

新长出来的鳞片,刚开始颜色会淡一些,但等完全长出来后,颜色又会从原来的淡蓝色变为深蓝色。

云溪猜测,这大概就像重点色的布偶猫那样,夏天的时候,天气炎热,毛色会浅淡一些;秋冬季换毛的时候,新长出来的毛发会变深变黑,从而吸收更多的热量,为过冬保暖。

“那你的尾巴最后会有多长呢?会不会像蟒蛇那样,长到5、6米?10来米?”云溪自顾自幻想,“诶,这么长也不错,打架厉害点,配合上双手使用武器,将来你在这片岛屿上,就是无敌的存在。”

沧月咕噜回应的声音变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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