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荒岛被美人鱼捡回家后 第48章

若有一日,她在沧月的领地上,被其他动物所伤,也能给沧月一个警醒;若沧月被其他动物袭击,她也能及时发现,然后搭一把手。

她们齐心协力,若能打赢这个岛上所有的掠食者,站上食物链的顶端,那自然再好不过;若不能,遇到危险时,她也会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沧月,就像当初沧月为了她,不要命那般。

此情无关风与月,只是,一命还一命。

*

搭建好小草屋的第三天,云溪早晨过来时,猛然发现草堆上有别的动物留下的毛发。

沧月的领地里,真那么一小撮的夜行动物,沧月不去打扰它们,它们也不惧怕沧月的气味,三番两次过来偷吃野果,偷翻灶台,如今,还在她的小草屋里偷睡!

云溪很想让沧月去沟通威胁一下那些夜行动物,让它们不要过来,但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个意思。

她抓耳挠腮半天,想不起来怎么制作捕捉的陷阱,最后还是自己从树林里,弄了一些荆棘枝过来,夜晚她们回溶洞了,就用荆棘枝围着小草屋。

她还将沧月掉落的鳞片,用树脂黏在一只海狮的骨头架上,放在灶台上,充当类似稻田里的稻草人作用。

这样,眼神不好的动物,大概会以为灶台上有沧月在,不敢靠近。

沧月对此感到很惊讶,她绕着那个贴满她旧鳞片的海狮骨头架,嗅来嗅去,还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

云溪微笑着看着她:“等到了冬天,我闲下来时,用香蒲棒穗的绒絮填充那些动物的皮,给你做个真皮玩偶。”

*

“衣食住行”,在满足了前三项的基础需求后,云溪想到,自己还没去过这座岛上的其他海岸线看看。

云溪记得,这座岛是三角形的结构,平日里,她们最常去的是那条长边海岸线,剩下两个短边,她还未去过。

8月份以来,除了采野果,她几乎不出远门,溶洞口以及河流两岸,就可以满足她大部分的物资砍伐需求。

她挑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背上草篓,拿上木矛,跳上沧月的后背:“好久没去海边了,我们去海边玩一玩,挖一些牡蛎、螃蟹吃。”

首先选择去海边探索,也是为了寻找海盐。

海水有一定的含盐量,并且海水受潮汐影响,有涨潮和退潮,有时,退潮的海水被凹陷的礁石截留下来,经过太阳的曝晒,高温蒸发,便会析出盐分,形成天然的海盐。

这种盐是粗盐,不可以直接食用,需要进行提纯,但可以拿来腌制肉类。

平日里,云溪会直接摄入海鱼、海虾、海草等海产品,它们体内的盐已经被生物机体净化过,食用它们间接摄入的含碘盐分,比直接食用粗盐安全。

到了海边,沧月在水中游曳的速度太快,云溪根本看不过来。

她从沧月的背上下来,行走在海岸边上,每遇到一块礁石,都要爬山去看一看,有没有白色颗粒的存在。

可惜没找着合适的煮水容器,否则在海边煮一煮海水,说不定也能蒸发出一些盐分来。

海水的含盐量是多少来着?

云溪想不起来这个知识点,在百分之三、百分之五还有其他百分比之间,游移不定。

沿着海岸线,找了一整天都没看见。

红灿灿的夕阳悬在蓝色的海面上,渐渐落下。

云溪拉着沧月从水中出来:“算了,改天再找,今天我们来赶海。”

赶海是沿海城市的一大乐趣,从前,她周末也会拎着一个桶,拿上一个铲,去沙滩上挖一挖花蛤,往往一个傍晚就能挖上小半桶。

“像我这样,用大贝壳的边缘刨沙子,然后用手去摸一摸,就能捡到壳类动物。”云溪手把手教沧月怎么挖沙子捡海蛤。

沧月大概是没有用过这么笨的捕猎方法,她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她的爪子能迅速刨开一个沙坑,眼疾手快抓起一只大蛤,丢到云溪背后的草篓中。

云溪拿着大贝壳,踩着薄暮走向余辉,慢慢地刨沙子,嘴里轻哼着一首童年的歌谣,《外婆的澎湖湾》

“晚风轻拂澎湖湾

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缀斜阳

只是一片海蓝蓝

……

那是外婆拄着杖

将我手轻轻挽

……

直到夜色吞没我俩

在回家、的路上……”

哼着哼着,声音忽然变得哽咽起来,视线变得一片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她的眼眶。

豆大般的泪水砸在沙滩上,沧月听见了这一道细微的动静,循着声音,抬起头来,看见满面泪痕的云溪,怔了怔,眼中流露疑惑之色。

云溪竭力忍住泪水,脸上露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哽咽道:

“沧月,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沧月咕噜了一声,凑过去,捧过云溪的脸,温柔地舔去她脸上的泪水。

第34章

*

这些日子, 云溪一直在刻意压制负面情绪。

傍晚走在沙滩上,哼着童年歌谣,泪水却抢在她理智尚未察觉前, 不知不觉地涌出了她的眼眶。

她心中的故乡,不单单是童年的那个小乡村,更是那个她回不去的时空。

沧月捧着她的脸颊, 轻柔地舔去她流出的泪水。

她努力想要忍住泪水, 却怎么也忍不住。

最后她不忍了, 坐在沙滩上,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沧月用尾巴圈住了她,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嘴唇碰了碰她的脸颊,咕咕噜噜地安慰她,掺杂了一两句人类的语言。

等到情绪发泄完毕,泪水止住, 云溪抹了抹脸颊,从沧月的怀里出来:“好了,我不难过了, 我们继续赶海吧。”

一通哭泣下来, 堵在心头的情绪,豁然开朗。

云溪不再哼唱歌谣, 拿起大贝壳,安静地刨沙子。

沧月也不再快速刨坑,而是学着云溪的模样,用贝壳去铲沙子, 就好像在默默地陪伴她。

云溪刨着沙子,忽然问道:“沧月, 你的家人和故乡在哪里呢?”

她用的是疑问句,却不奢望得到面前人鱼的回答。

她更像是自问自答那般:“我以前在外面喂流浪猫,我发现它们也会交朋友,比如我喂过的一只小三花猫,喂着喂着,某天,它就把一只奶牛猫喊了过来,一块吃饭。最开始那只奶牛猫躲在车底下,不敢吃我喂的猫粮,三花猫还会跑车底下,把它喊出来,在它旁边蹲守着,让它放心吃粮……你说可不可爱?”

沧月:“咕噜。”

“流浪的小猫咪都会交朋友,你为什么不去交朋友呢?”

沧月:“咕噜咕噜。”

“没有遇到我之前,你是不是就自己一个人鱼待在岛上?”

若真如此,那对于一个有智慧的生命体来说,真是太孤单了。

她一个人鱼在这座荒岛上,自己一个人类在这座荒岛上,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

殷红色的夕阳,彻底沉入幽蓝色的海面,咸湿的海风一阵阵吹过,沧月背起云溪,往回家的方向游去。

云溪的背上,装了小半篓的螃蟹、花蛤、牡蛎。

那都是她和沧月刨沙子、扒礁石得来的。

对沧月来说,那都是很笨拙的、获取速度很慢的捕食方式。

也许,她只把那些行为当做是游玩,就像文明社会里,陪小孩赶海的大人那般。

可对云溪来说,赶海是目前除了采集之外,她最容易获取食物的方式。

海边的牡蛎、花蛤,足够她在这个岛上吃一辈子。

但没有人真的会傻到吃上一辈子的牡蛎和花蛤,依靠赶海,显然也不能让她独立生存下去。

何况海滩上也会有奇奇怪怪的动物出没,比如那些体型巨大海鸟,盘旋在她的头顶上方,直到沧月发出一声鸣叫,它们才散开;还有从海中探出半个身子,趴在海岸线上,偷偷观察她们的海狗、海豹、海狸一样的动物……有沧月在,它们都不敢袭击云溪。

暮色四合,云溪捱下思乡之情,趴在沧月的背上:“待会儿我用泥浆包住的方式,处理这些海鲜吧,这样做出来的口感,比较像清炖的。”

牡蛎这种生物,没有蒜、盐等佐料,单纯烧烤,吃起来的味道不如清炖的鲜。

从前,她常常会用高压锅炖一锅吃,吃起来十分鲜嫩,不需要沾任何调味品,如果需要调味品,就简单地沾一些醋和辣就好。

当然,必须是那种刚捞上来不久的牡蛎,吃着才最鲜。

海鲜就讲究一个“鲜”字。

云溪庆幸自己是流落在荒岛上,有吃不完的海鲜,若是在某块不知名的大陆上,以她的能力,恐怕就只能挖野菜捉蚂蚁捉幼虫吃了。

回到了鳄鱼嘴的营地,云溪刷洗牡蛎壳上的泥沙。

她手中抓着一个刺猬一样的东西,那是沧月前些天采摘回来的一种野果,她之前在丛林中,没有看见过。

估计是入秋后才结的果,外壳毛刺刺的,有点像红毛丹,但比红毛丹体积要大,用刀切开,里面的果实吃起来软糯甘甜,又像是山竹的口感。

她喜欢得不行,沧月去折了好几枝回来,每一枝都挂满红通通的果实。

吃剩的果壳,她留了起来,晒干后软化了些,可以当做洗炊具的小刷子。

她甚至用过这种果壳,当洗澡用的小刷子,去刷沧月尾巴上的鱼鳞。

沧月表现得十分受用,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响个不停,主动翻来覆去,让云溪帮忙刷尾巴。

云溪刷到一半,觉得有些手酸,就不刷了。

沧月提高音量朝她咕噜了好几声,像是在大声抗议。

云溪隐约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和她说:“不行,你的尾巴太长了,我刷得累,你自己刷完吧。”

沧月只好自己捡起那个带刺的小果壳,抱着自己的尾巴,把每一片鳞片都刷得干干净净。

螃蟹、花蛤、牡蛎,分别用大树叶包裹住,外层裹上泥浆,然后丢到火堆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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