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通款曲 第59章

司立鹤的眉眼因为这个蜻蜓点水的吻舒展开来,把这当作楚音的示弱,微微地抬了抬下颌,“以为亲我一下就......”

好重,楚音真的要喘不过气了,又凑上去亲一口。

司立鹤彻底噤声,沉甸甸地望着楚音,终于松开钳住楚音双手的大掌,改而搂住腰在床上翻了个身,让楚音趴在他身上,捧着脸亲。

亲得又湿又热,楚音整个人都融化了。

这一夜过得很是缠绵,楚音很舒服小声地哭,看起来十分沉浸其中。

结果第二天司立鹤趁楚音不注意偷翻记账本,新鲜的日期和刺眼的“陪司立鹤上床+2万”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他给气笑了,决定这一个月他都不会碰楚音,看楚音的还债计划怎么继续。

司立鹤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好几天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任凭楚音怎么撩拨勾引都无动于衷。

碎掉的马克杯他尽可能地收集起来,带去了海市顶有名的一家瓷器修补店咨询。

楚音摔的时候用了大力气,大的碎片有近十块,指甲盖似的小碎片一小把,更别谈一些根本没法粘上的碎渣,修复难度极大,即使修复了也会有许多细小的缺口。

纵是如此,司立鹤还是决定不假手于人,在手艺师傅的辅助下进行修补。

他工作比普通工薪族忙一些,又要时刻紧盯着楚音的动态,每天能抽出来的时间也就午休的半个多小时,慢工出细活,起码得十几二十天才能完成。

圈子里大大小小的宴会多不胜数,即使司立鹤减少了出席的次数,但有些重要的场合仍要到场,这就不可避免和陈邵风撞上。

度假区的项目还在推进,陈邵风再怄气表面也不能和司立鹤闹掰,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任哪个男人都无法对挖自己墙角的人和颜悦色,谁都知道二人势如水火,因此众人皆有意无意地不让他们处于同个区域。

架不住陈邵风咽不下这口气。

他老婆被人抢走已经够脸面无光了,难道还得给足奸夫面子吗?

陈邵风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圈内好友很为他打抱不平,司家是有钱有势,他们确实得罪不起,但也不能把人当孙子耍,勾引走人家老婆还这么的光明正大。

三杯酒下肚,嘴边就没个把门。

他们没法真的拿司立鹤怎么样,嘴上涮一涮倒是可以,无非是拿楚音开刀。

司立鹤隔着老远听见笑声,其中秦浩的声音尤为明显,说楚音还没成年就爬了陈邵风的床,曲意迎合,眼见得不到名分就使些下三滥的招数给陈邵风下药,进了陈家的门。

这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人尽皆知,可沾了荤腥就翻炒个不停。

司立鹤刚回国在宴会上就听过一回,以至于他给楚音定了性,而后又时不时有人提起,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直至今日,司立鹤已经猜到当年的事情大抵是张连枝做的主,女人既然能卖儿子撺掇楚音陪什么萝卜头,为了进豪门做不要脸的事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若不然以楚音那种说话大声点都能把他吓破胆的性格,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怎么敢做这种腌€€事?

司立鹤对张连枝的痛恨又多了一分,如果不是她,楚音才不会被带坏。

秦浩越说越过分,绘声绘色跟钻到了陈邵风床底下亲眼所见似的,连陈邵风都有点听不下去打断他。

众人正是笑着,忽地见司立鹤举杯前来,皆有些悻悻地住嘴。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带我一份?”司立鹤唇角含笑,锐利的目光落在秦浩脸上,“小秦总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秦浩家里的生意跟司立鹤八竿子打不着边,不必太看对方脸色行事,又是个激进的性子,看似抱不平,实则踩一脚,“纯粹觉得小司总被个小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太不值当......”

话没说完,泼面而来一杯红酒冲进了秦浩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

众人哗然,陈邵风拔声,“司立鹤,你不要太过分了。”

面对指责的司立鹤好整以暇,把空了的杯子放到桌面,目光梭巡一圈,最终落到了狼狈的秦浩身上,“嘴巴放干净一点,我不希望有人再侮辱我的爱人。”

爱人€€€€这两个字像滴入沸油里的凉水,滋啦一下炸开。

司立鹤居然当众说声名狼藉的楚音是他的爱人,还当着楚音前夫的面,这样明晃晃的维护实在是太天方夜谭了。

陈邵风的脸肿成猪肝色,秦浩一抹眼,叽里呱啦怒骂不休。

一群有头有脸的人闹成这样太难看,大家纷纷劝架,拉着秦浩劝他别再说了。

宴会的主人急忙出来做和事佬,“给我点面子,大家继续喝酒。”

司立鹤笑着同主人道歉,又语出惊人,“等我和楚音办婚礼,还请你捧脸来喝一杯。”

众人揣度着司立鹤的神情,全然不似开玩笑,更加愕然。

陈邵风气得拂袖而去,满头酒液的秦浩也灰溜溜跟上。

司立鹤心理素质过硬,依旧笑脸盈盈地同人交谈,仿佛方才惹出那场戏剧的当事人之一并没有他,他这样悠然闲适,反倒显得旁人大惊小怪。

等陈邵风和秦浩一走,立刻有人上前敬酒,贺他好事将近。

司立鹤微微一笑,“借你吉言。”

他早就说过,只要有足够份量的钱权加身,这个世界从不乏识相的人。

第65章 (一更)

果果最近有只很喜欢的毛绒小猪,司立鹤给它买的,简直是爱不释嘴,走到哪儿叼到哪儿。

家里属于果果的东西越来越多,全是司立鹤的手笔,玩具不必多说,放满了两个大筐,还腾出闲置的小房间给果果摆了个半人高的罐头山,把果果吃得胖了一大圈,之前肠胃炎掉的肉全长回来了,肚子每天都圆滚滚。

谁对小狗好,小狗就对谁好,在司立鹤的刻意讨好下,果果现在已经不再排斥对方,还跟以前一样拿舌头舔司立鹤的掌心。

楚音有点吃醋,也埋怨自己的无能,因为很显然的他没有办法像司立鹤那样带给果果优渥的生活。

他担心等离开的时候果果会舍不得,更怕司立鹤跟他抢夺果果的抚养权€€€€网上那么多偷狗的帖子,他有所耳闻。

司立鹤要是喜欢小狗就自己养一条,为什么要跟他争果果的喜爱?

好在楚音依旧是果果的第一选择,只要他叫一声小狗的名字,果果不管在干什么都会朝他小跑而来。

他揉着果果的脑袋,摆在桌面的手机有信息传入,没什么心理准备打开,一大串污言秽语袭进眼底。

陌生的号码用最下流肮脏的言语唾骂他,文字在楚音脑子里自动转换成语音,四面八方地响起。

他愣愣地接受着突如其来的谩骂,呼吸逐渐加快,口鼻像被塑料薄膜裹住,怎么都汲取不了空气,眼前也变得模糊,好似又回到了他刚和陈邵风结婚那会,只要是个人就能上前朝他吐一口唾骂,骂他不要脸。

而现在,他又多了一条外遇的罪责。

楚音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过这些令他难堪的声音,他也竭力地去忽略外界赋予他的骂名,可这样的一条信息却将他从封闭的世界里扯了出来,他完全能想象得到躲在背后之人的丑恶嘴脸。

他急促地喘息着,想要消灭自己的罪证,颤抖地将信息删除,坐在地毯上发抖。

新的信息又传来,这一次他猜出了发信人的身份,对方提到了“当年”两个字,是秦浩。

楚音把信息删除、号码拉黑,可心底的愤怒和屈辱却怎么压也压不住,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一再颠倒是非地刺激他。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让他过安生日子?

他已经离他们远远的,还要他怎么做才能满意?

楚音恨不得杀了秦浩这个毁了他人生的人渣,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似一头不断被仇恨滋养的野兽在心底蓬勃生长。

嘀嘀嘀€€€€

提醒楚音该吃药的闹铃骤然响起,他猛地喘过一口气,才发现果果一直在叫,连喜欢的毛绒小猪也顾不上了。

楚音脑门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手指也没什么力气在颤动,他知道自己该吃药了,缓了好一会儿攒了些力气混混沌沌从地毯上爬起来,吃药的时候连水杯都抓不稳。

好在手机再没有了动静。

司立鹤回家了,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搂着楚音在墙上亲,把微薄的酒气都传递给楚音。

楚音嗅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有些神迷意乱,紧紧地抱着人不撒手,将自己埋到了司立鹤的怀抱里。

司立鹤黏黏糊糊地亲了会,想到宴会上秦浩极尽对楚音的诋毁,低声问:“你跟秦浩有什么过节吗?”

随口的一句不知道刺激到楚音哪根神经,楚音突然推开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咚咚?”

楚音胸膛起伏,看清眼前人是司立鹤,狠狠地抖了一下,扑上去抱着司立鹤说想做,想让司立鹤弄痛他。

司立鹤把状态不对的人从怀里扯出来,刚抽离一点,楚音又扑上来,仰起脸,眼睛红通通地看着他,“别推开我,求你。”

很不对劲,这段时间楚音的情绪控制得很不错,没理由突然发作。

司立鹤皱了下眉,猜测道:“是不是秦浩......”

这个人名刚说出来,楚音就尖锐地打断,“不要提他。”

眼泪也可怜兮兮地往下流,胡乱地拿嘴去堵司立鹤的唇,蹭司立鹤的身体。

司立鹤安抚地揉着僵硬的背脊,哄道:“好,我不提。”

他把人抱到沙发上,面对面抱着楚音,楚音像只小狗一样一直在舔他的脸,好像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短暂地获得安全感,只要司立鹤有躲避的趋势,他就哭。

关于秦浩这个人是没法往下问了,司立鹤手摸进去,看楚音挂着泪痴迷的表情,问:“吃药了吗?”

楚音乖乖点头,把衣服掀起来给他看。

为了“惩罚”楚音,司立鹤好些天没碰过他,现在皮肉干干净净的。

很漂亮、也很诱人,司立鹤应当用很粗暴的方式把人吃干抹净。

他不止一次这么做过,每每都能叫楚音涕泗横流,但楚音流着泪,眼睛却发着空,痴痴笨笨的样子,未必是真的想做,只是在逃避司立鹤的发问。

所以司立鹤把他的衣服放了下来,搂着人的腰背让楚音趴在他颈窝里,一下一下地拍抚,声音放得轻而柔,“咚咚很累了对吧,靠着我睡一觉好不好?”

楚音还在亲他,渐渐的,在司立鹤的安抚中平静下来,安逸地攀着司立鹤的脖子抽抽噎噎。

司立鹤很耐心地哄他,低低给他唱歌,确保楚音熟睡才轻手轻脚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回主卧。

他不太会照顾人,但面对楚音似乎无师自通,用温水打湿毛巾给睡梦中紧皱着眉头的楚音擦脸,一点点地擦去泪痕,把皱着的五官给揉平,又将室内的光线调暗才带上门走了出去。

路过小狗房的时候果果蹲在装了围栏的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司立鹤将手指抵在唇边,“你爸爸睡着了,安静点。”

果果吐着舌头发出哈气声,慢慢地趴了下来。

今晚的楚音太不寻常,司立鹤怕他病情加重,先给Linda打去电话,约定明天一早就去咨询。

楚音的病要治,病发的原因也要知晓。

司立鹤跟秦浩并没有交情,只在宴会上打过几次照面。

这人是典型的纨绔子弟,秦家夫妇老来得子,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他顶头上还有个大他将近十岁的哥哥,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有人给他兜底。

楚音怎么会跟他认识,还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就有这么大的应激反应?

司立鹤洗了把冷水脸醒酒,调出他不在家时的监控录像,看了会,拿过楚音的手机翻查,可惜信息都被楚音删掉了,他无法得知是怎样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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