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仆死后,俞少他疯了 第22章

沈缘被蹂躏到发白的薄唇里断断续续溢出呻吟声,眼眸紧闭,睫毛轻颤着,脸颊也泛起可疑的潮红色。

他此刻完全烧得神志不清,嘴里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泪水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滑落,将草席染湿了一大片。

储物间的玻璃窗可以清晰看见,那个春意盎然的后花园里,他挚爱的俞先生,正拥抱着白月光,在星空下许诺永远。

和窗户里痛苦缩在地板上、伤痕累累的少年相对比,讽刺至极。

可怜的小傻子已经遍体鳞伤,心脏被那个狠心的男人扎得千疮百孔。

没人会管他了,他只是一个低贱的奴仆,而不是那些人口中的二十亿。

第28章 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扇他

第二天下午。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倾洒进来,照射在少年身上,将他原本白皙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色,却掩盖不住病态的惨白。

沈缘微蹙着眉头,似乎被阳光刺痛了眼睛,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眸。

“嗯……”

他轻轻动了一下,刚想翻过身,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闷哼声,迷糊的脑子也瞬间清醒过来。

乌黑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墙角密密麻麻爬满了蜘蛛网,杂物上也铺盖着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已经好久没人打扫了。

沈缘措不及防吸了一口灰尘翻滚的空气,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殷红的眼尾咳得溢出一滴生理泪水,沈缘用手背抹去,眼里全是痛苦。

一张苍白消瘦的小脸,因为呛咳变得有些微红,像是染上了两朵蔷薇。

缓过劲来时,他被水汽迷蒙的眼睛终于勉强能看清一点环境,脸上的表情也从刚开始的痛苦转变为迷茫。

这不是他的房间!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醒过来?!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唯一只记得那个男人留在他身上的痛,以及喷洒在耳畔滚烫的气息。

头忽然传来阵阵刺痛,沈缘不敢继续回想了,手指紧紧拽住被角,看着周围熟悉又脏乱的环境,表情突然变得恐惧。

每次只要他做错了事情,惹得俞修情不愉快或者生气,都会被关进这个小储物间里,然后接受生不如死的惩罚。

那种惩罚,是从身体到内心的。

可怕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

沈缘心脏砰砰直跳,眼里流露出浓烈的慌张,他一把掀开毛毯,撑着墙壁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往那扇木门跑去。

他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

这个储物间只要到了晚上,就会变得异常阴暗,根本没有一点灯光。

又因为玻璃窗外就是偌大的后花园,茂密的草丛里还时不时传来各种不知名昆虫的叫声,更显得诡异恐怖。

储物间说是丢弃废品的地方,倒不如说是一个小黑屋,在看不见的犄角旮旯里经常会窜过肮脏的耗子和蟑螂。

想到这里,沈缘放在门把手上的整条手臂都在剧烈颤抖着。

他害怕这些东西,害怕老鼠啃掉他的身体,更恐惧那个笼罩着月光、用一种温柔到诡谲的眼神看他的男人!

还不容他打开小门,突然一股从外面推进来的力量将他撞倒在了地上。

“啊……”

额头的退烧贴顺势掉落,沈缘疼得捂住额头,一只手撑着地面缓慢站起。

他晕乎乎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衣领就猛地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然后强行拖着往外面走去。

手的主人声音粗嘎,骂骂咧咧道:“蠢东西,一觉睡到大中午,不用干活了吗?俞少说了,从今以后,你都要像个佣人一样,干最脏最累的活!”

“吴、吴叔,你……弄疼我了!”

沈缘的脸因为挣扎而憋得通红,眼角泛着泪花,整个人快喘不过气来了。

脑海里骤然间闪过被俞修情紧紧按在墙壁上,差点断气的场景,他更加害怕了,想都没想直接张口咬住那只手。

吴叔痛呼一声,一把用力推开他:“死东西!竟敢咬我!你找死啊!”

沈缘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双膝磕破皮,但是他顾不得去处理血淋淋的伤口,艰难地爬起来,转身就朝大门跑。

但还没跑出去两步,后衣领便被扯住,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狠狠拽回来。

“你个傻子想跑去哪?!”

沈缘踉跄了几步,惊恐地抬头看向对方,只见男人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突,显示出了他极其愤怒的心情。

紧接着,一个巴掌重重扇在脸颊上,沈缘来不及躲开,整张小脸顷刻间变得麻木,嘴角有鲜血流淌而出。

原本就还没消肿的脸更红了。

为什么……

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扇他耳光……

俞先生扇他,苏淮遥扇他,现在连吴管家,都可以随意对他打骂!

想到这,沈缘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心酸迅速涌聚在一起,百般委屈。

“你个蠢货哭什么哭!要是敢去跟俞少告状!看我不给你好果子吃!”

吴叔双手揪紧少年的衣领,将他整个身体毫不费力地提起来,怒目圆睁,眼神凶狠地宛若可以把人烧成灰。

“二十亿买回来的又怎么样?前两年让你过得舒坦,现在俞少真正的心上人已经回来了,你不过就是个破玩具!”

吴叔嘴角勾起,毫不留情地讽刺。

他平生最厌恶这种唯唯诺诺、只会靠美貌攀附男人的东西,没什么作用!

沈缘被拎在半空,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痕,面色此时已经惨白无比。

嘴唇哆嗦着,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涌起一股腥甜,连发出声音都成问题。

他不是破玩具……

沈缘一直都知道俞先生不爱他,只将他当做别人的替代品……但是没关系,先生爱的人回来了,他也可以离开了……

他要悄悄地走,走得无人知晓。

“咳咳。”

一声清亮的咳嗽声从门口传来。

吴叔心一惊,条件反射地把人扔到地上,战战兢兢地看向门外。

以为会看到一脸阴沉的俞修情,没想到来人并不是那个不容任何人蹂躏他玩物的男人,而是拄着拐杖的苏淮遥。

吴叔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怠慢,走过去恭敬道:“苏、苏先生。”

他差点忘了,俞修情有事出去了。

苏淮遥点了下头,看向地上那个惨不忍睹的少年,抿嘴一笑,两片薄薄的唇瓣勾勒出一道嘲笑和愉悦的弧度。

吴管家真是干得漂亮啊!

但这抹笑转瞬即逝,如同不存在般,他又恢复了平日里温柔的一面,眼神无措地看了看沈缘,又看向紧张的吴叔:

“这……吴叔,怎么回事啊?”

吴叔偷偷瞥了下他茫然的模样,断定对方并没有看见自己粗暴打那个傻子,顿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胡编乱造道:

“沈缘一醒来就发疯,一个劲地摔储物间里的东西,我怕他把贵重的物品摔坏,就教训他几句,他还咬上我了!”

说着,他还把自己刚刚被沈缘咬到的手背递到青年面前,疼得呲牙咧嘴。

苏淮遥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他血肉模糊的咬痕,嫌弃地蹙起秀眉。

但他还是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吴叔,沈缘居然把你咬成这样啊?”

被摔在地板上的沈缘听到这话,咬紧了唇瓣,低着头不敢直视那两人。

如果不是吴叔事先把他当抹布一样任意拖拽,他也不会情急之下咬对方。

他想反驳,但是他不敢……

吴叔恶狠狠瞪着委屈至极的少年,气得咬碎了牙关,怒骂道:“他就是属狗的,动不动就咬人,得亏他不敢咬俞少,要不然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他不停痛斥着,苏淮遥却听得不耐烦了,径直走向地上颤抖的少年。

沈缘见他朝自己慢悠悠走来,心里顿时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害怕这人会趁着俞先生不在暴露本性,更加肆无忌惮地虐待自己。

“不、不要……”

看着那张表面人畜无害、实则阴险狡诈的脸,沈缘吓得瑟瑟发抖。

身后是坚实的墙壁,他无处可逃,紧紧闭上眼,下意识抬起双手挡在面前。

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袭,对方反而握住他的手腕,温柔道:“地上太凉了呢,来,沈缘,我扶你起来~”

沈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看着那样明媚热情,却打心底令人胆寒的笑容,下意识就想把手臂抽回来,被更紧地拉住。

对方表面握住他的手腕,背地里那五只尖锐的指甲却深深扎入伤口里!

沈缘疼得全身颤抖起来,不断地往后缩着,一只手推搡着苏淮遥,哭道:

“放、放开我……”

一旁的吴叔着急道:“苏先生,你真是太善良了,管他做什么!小心被他的狗牙咬到!俞少不会放过这傻子的!”

“我相信沈缘不会咬我的。”

苏淮遥直勾勾盯着少年,唇边笑意不减,转而更加阴森,一字一顿道:

“对了,沈缘,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呀?请你帮我把后花园里那些野生的兔尾草除掉好不好?我想种红玫瑰~”

沈缘听到兔尾草要被除掉,立刻就焦急了,连忙摇了摇头,大声反驳道:“不可以!那、那不是野生的!是俞先生专门给我种的!你不能拔掉它们!”

“哦?修情哥哥给你种的呀?很抱歉呢,沈缘,恐怕没办法留着了。”

苏淮遥流露出十分可惜的神情,随后猛地松开他的手,像是碰到了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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