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B,装B的B 第32章

“我脚崴了,但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爸妈肯定又要吵架。”

当天晚上,我陪着黎小梨在儿童乐园坐了一个小时,我教会他怎么做橘灯,他很高兴,我也高兴。

我和黎小梨上了同一个初中,当时我成绩很好,他略差一些,当双方父母把我们塞到一起学习时,他就会跟我抱怨:“乔乔,你为什么每次都考那么好啊,这样一对比下来,就显得我很不好。”

“黎小梨,”我故作成熟那般叫他的名字,“你没有不好,但是我成绩好的话我妈妈会很开心。你不觉得,这样很像小说男主吗?”

“确实,”黎小梨咬着笔头说,“班上好多人都喜欢偷偷看你,我指出来他们还会说我!”

我笑着让他继续写作业,错了很多。

十六岁前,医生跟我父母说,我90%的概率会是个alpha,我妈兴奋地当场在医院抱着我爸亲了一口。后来传遍邻居周围,大家都会道上一两声祝贺,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未来会是个Alpha。

像我爸那样,明事理懂人情,可以将一切都处理得很好的Alpha,我也会有我自己的Omega,然后我会保护他,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地保护他。

可世界上的称心如意实在太少了,更别说我从小到大运气都不怎么样。

拿到报告的那一刻,看上去最激动是我妈叶女士,最平静的是我。然而谁都不知道,我的心里早已掀起翻天巨浪。

一个事实和你相信了好几年的东西背道而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完美地保持平静,相信我。

辗转五个医院,得到的结果数值丝毫不差。

我是个Beta,平平无奇的Beta。

与此同时,黎小梨分化成了Omega。

世界的转盘好像在那一刻开始转动了。

同年期末,我的成绩从第一名滑到了前十名,我的父母有了第二个孩子。

叶女士这一次的孕期反应很大,再加上父亲在政府那边也忙得焦头烂额,百般无奈下,叶女士选择了辞职,但正是这个决定,让她后来的很多年再也没办法回归到原来的岗位上。

我一边上学,一边承受着来自同学们异样的眼光,一边在家里需要关注叶女士的一举一动。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不应该是个人,应该是个骡子,这边转,那边也在转。关键是别人都觉得你该转。

其实,我也会享受这种过程。

成绩下降,老师会注意到你,父母会注意到你,好多好多人都会注意到你,不管是惋惜还是看笑话,都会注意到你。

黎小梨看不下去这样自暴自弃的我,他跟我提出要不要在一起。

我平静地看向他,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乔,我的成绩也不算很差,而且我们两个从小就认识,知根知底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他靠在操场的拦网上,百无聊赖地踢了踢腿,噘嘴看向我,“你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不爱笑了,虽然此前笑的频率也很少,但现在几乎连嘴角都不翘一下,所以……要不要感受一下恋爱的温暖啊?”

我摇头了。

“拜托!乔乔,就一个月,一个月行不行?你可以像Alpha那样好好保护我,我也心安理得接受你的保护,怎么样?”

半个小时后我同意了他的提议。

二十几天后,黎小梨放弃了,他第一次说我不像从前了。

作者有话说:

作为特别章节出现的

没有正文轻松,也不像正文那样带点幽默

我知道

因为这个乔乔的内心世界

€€€€他的心里,住着一只蝴蝶

第36章 “炙热隐忍”

这个晚上过得极其混乱且充满了出其不意。

我是说我。

傅匀一整个一会儿神志不清一会儿烧到四十度一会儿抱着我啃的,甚至还砸了东西,他能知道什么是混乱我才觉得奇怪。

当然,我不是说傅总做这些不好的意思,也没有要抱怨他,毕竟那么有限的一个空间,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

事情得从一开始说起。

托这两天四处奔波、脱力又崩溃,以及各种精神冲击的福,我在傅匀身边睡得很安稳。这几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次,没有做噩梦也没有其他猛然惊醒什么的。

只是回想起了一些小时候无关紧要的事。

即便我不想承认,但傅匀给了我一种陌生的安全感,陌生又情不自禁想靠近。

就那样,我右手揪着他的衣领,头埋在人家怀里睡得很好。

我是被热醒的。

因为不舒服醒过来时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有些呼吸困难。睁眼的第一瞬间我以为这是什么脑震荡造成的后遗症,后来才发现不是的。出汗是因为身边躺着个火炉,呼吸困难是因为身边的火炉紧紧桎梏着我。

我清醒了。

傅匀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皱,身上烫得不像话,我叫了他好几声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有些担心他。

情急之下我挣脱开傅匀的怀抱,火急火燎直接从床上蹦下来€€€€差点崴到脚并一头撞到墙上。

他这两天帮了我很多,虽然是林微浅的原因,但作用在了我身上,还花了不少钱。

我确实无以为报,但我总觉得我不想欠他什么。

这时林爸爸说的“以身相许”四个字突然浮现在我脑海里,伴随着一系列有的没的的记忆,我沉沉呼出一口气。

就照顾他这两天,等情况好转我就稍微离开他一下,不是不愿意面对或者觉得自己不配,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思考怎么处理好我自己的事,黎小梨那边得稳住,辛秋那边也要稍微关注一下,该怎么和我父母解释这几年,以及一些我不愿面对很久……或者不打算回忆起来的历史遗留。

我叹了口气,清了清脑袋里杂乱无章的思绪,开始在傅匀家里搞破坏。毫不夸张地说,我都快把他家拆了,都没找到一个体温计,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在医院开药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个,就在门边的袋子里。

可还没等我连跑带爬过去时,我的右手腕被人猛地拽住,视野飞速模糊之下,我感受到那股蛮力从我手腕上转移到了腰上。

诚然我是一个健全的成年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懂一点,可我从来没被人这么亲过。

傅匀走路都没声的吗?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的?

今夜月光甚好,我没开灯,客厅里凭借着月光的浅薄挥洒,让我的视线有些模糊。

傅匀的吻毫不成章法,似乎要将我拆骨入腹一般,而他桎梏在我腰间的手越来越紧,另一只手移到了我的后脖颈处。

他在用他自己的方法让我哪里都不能去,也不能转头,只能被迫承受这个充满了浓烈感情色彩的吻。

炙热吐息之间,我感觉傅匀是有欲.望的。混乱之下,我踉跄了好几步,随即被傅匀死死抵在墙上。

饱含情.欲的气息在我们之间交融又散开,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在我唇上肆意磨研,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开来,但很显然傅匀并没有打算这样放过我。

下一秒,他已经托着我的屁股将我抱起来抵在墙上,右手仍然强硬的按在我脖间逼我低头,加深了这个从混乱开始,也不知道会不会以混乱结束的吻。

很奇怪,傅匀接近我吻住我的第一秒,我竟然没有想推开。

呼吸尽数被他掠夺,身体力气渐渐消失,我没受伤的那只手不知觉已经勾住了他的后颈。我有些恍惚,唇齿间尽是傅匀的气息。

大腿被迫分开贴在他腰际两侧,除了炙热的呼吸和接吻,我好像丧失了所有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匀终于舍得从我的唇上离开。

姿势暧昧,两个人都微微喘着气,昏暗光线之下,我觉得傅匀的眼睛有些红,不知道是烧成这样的,还是因为他在和信息素做抗衡。

傅匀的手在我唇上轻轻摩挲,有些微微刺痛。

“……你不讨厌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你了?”我皱眉,不解地看着傅匀。

“……乔浅,我们接吻了,你没有推开我。”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平日里没有的喑哑。

我顿了顿,点点头说:“这是事实。”

傅匀阖眸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将我放了下来,刚站稳,身前这个比我高壮一些的Alpha便用绝对性的优势将我堵在他和墙面形成的狭小空间内,

那个吻结束之后,我总算想起了我还在找体温计。于是我抬头看向傅匀,用眼神问他要做什么。

傅匀沉默着,轻轻地捞起我的右手放在他的脸边,整个人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他蹭了蹭我的手心,脸上的表情不算很好看。

“乔浅,直觉告诉我我想把你留下来,可理智在说我应该让你离开。”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直觉,傅总?”

手心下的体温高得吓人,我害怕傅匀这次要真听理智的,按照他锁门连屋内的人都打不开的习惯,怕是要一个人在房子里烧到不省人事。

一旦想到这样一个Alpha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样无助地躺在地板上,我就有些不舍。

仅仅因为这是傅匀而已。

我叹了一口气,主动地凑上前,抬头在傅匀额头上落下一吻:“之前我陪你相亲,你和韩音说你失控的时候会忘了别人,只会发脾气摔东西,还会伤人,这些是不是真的?还是说……你添油加醋了?傅总。”

“我记得你,你是乔浅,你是乔浅……其他的,发脾气是真的,摔东西是真的,伤人也是真的……你会害怕吗?”

“害怕什么?傅匀,别忘了,是你把我虏到这里来的,现在又说让我走,你当我好耍吗?至于其他的,发脾气随便你,摔东西反正又不是我的,至于伤人,你别忘了昨天这个时候,你说要追我。

“我这个人,好多东西都不怕,也很能忍,但要是有人伤害我,我会记仇一辈子。

“希望你现在至少思绪清醒。如果你昨天的话是认真的,就要知道……发生这些,我们就不会有可能。”

傅匀的眼神幽沉,我在他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抿了抿唇,想起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在黎小梨带我见到傅匀之后,似乎都发生了一些微妙转变,包括感情也是。我此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没有任何基础任何过渡,仅凭长相,或者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举动,一见钟情就能产生。

即便我的父母也是这样一段经历,可我仍然没办法带入到自己的情绪之中。

我曾经的一个前男友评价我感情淡漠,只是看上去好相处,实则内心冷漠得不行。当然不管是他还是温容,或者其他人,我都不太在意他们的评价,甚至会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

Alpha和Omega之间会有信息素羁绊,可Beta不一样,Beta只剩下感情。

后来我以为我此生都无法真正陷入爱情的痛苦,傅匀出现了。起初我以为我和他之间只是因意外萍水相逢,却不知何时发展成了今天这样。

这是一见钟情吗?

我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傅匀低沉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尽力隐忍自己的不稳定因子:“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乔浅,奶奶之前问我们会不会结婚,那个时候我就在思考我们的可能性。我想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你这件事。

“我怕吓到你。你的前男友是Omega,你对Omega也很好,我怕你不愿意接受Alpha。好多次我都想找人调查你的履历,但我知道不能。我们之间需要平等和公平了解。除了何榆告诉我,你有心理科的诊疗记录。”

我的瞳孔猛然一缩,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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