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B,装B的B 第34章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来晚了来晚了!

第38章 “泪崩不止”

顾思无和许繁到来之前,傅匀的情绪一直很平静稳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我像是被大海包围着,周遭的一切都变成无边旷野。我在海面上波荡起伏,心绪跟着琢磨不定。

良久之后,傅匀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他问我:“……乔浅,现在你知道了,我会变成一个疯子,会不受控制,严重的时候,我想把你关起来。这样的我……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你的回答是什么呢……”

我那一刻怔了很久,头轻轻靠在门上,眼眶酸涩,呼吸也有些许堵窒。右手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

明明我和傅匀都没有错。

我做着我该做的,我毫无怨言毫无保留地帮助该帮的人,我努力做到最好,我拼了命的生活,我……我明明已经用尽所有力气隐忍克制了,为什么在听到傅匀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心痛到无以复加。

傅匀很好,他那么好一个Alpha,就算腺体有些缺陷,就算这样……也有比我更适合他的人。我清楚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能帮到他,我甚至会拖他的后腿。

所有人都会不看好我们的关系,无数的事实经验都在不停告诉我,一旦开始,我们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分开,联邦会为他找到更合适的人。

我不敢赌,不敢赌我和他能有我父母那样幸运,我也不敢赌我能和我父亲一样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我不想这样,我一点都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就因为我是个Beta吗,就因为我是个普通人吗?就因为我做了错事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快把下唇咬出血了才堪堪压下那种快要破土而出的疯狂情绪,才没能让傅匀察觉到我的不正常。

“我说你不好是假话,傅匀,我一直口是心非,说的做的想的从来都不是一回事,有些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不想啊。这两天想这个事我都快疯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阖眸靠在门上,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这样的我,和你,会有未来吗?我不想以后别人问起我关于你的事,我只能愣着故作轻松回答说,你是曾经的一个故人,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我不是一个好人,我知道……但我的情绪和痛苦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承受。我不愿意影响到你。

“从你说想追我那一刻开始,我就感觉我要疯了。可这样的我,你又能忍受多久呢?相处多久会腻呢?一个没有工作没有能力的人……比起信息素之间实质性的羁绊,感情的纽带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傅匀,你一向很好,即便这是易感期你不清醒时做出的决定,等这段时间过去,你也还是会执行……即便后悔也会执行,可那样又算什么呢?”

空气开始变得沉默,我的脸上湿漉漉成一片,脸色发烫,却还是要保持声音的清醒。

这是我第二次有傅匀在身边时哭,第一次是前两天在警局,因为殷柳的事情,被他看见了。

第二次没有,我没有让他看见。

这是我第一次在傅匀面前把一整颗血淋淋就快要千疮百孔的心剖出来给他看。我想告诉他,我不是要吊着他,也不是不想回应他,更不是觉得我是因为他的家境实力,不喜欢他却又不敢忤逆他。

我一直在思考,思考很多东西,想未来,想我们之间。有时候我一想事,就会陷入死循环,越想越多,越想越乱,最后走不出来。

本来我给自己的时间会更多一点,也能思考得更清楚,更加平静地拒绝或者接受这一切。

但傅匀的特殊时期像是催化剂一样,紧逼着我在极短极痛苦的经历中,要把所有一切都想通。

我没说错,傅匀确实一点都不好。傅奶奶和我说的话在这两天也终于得到了灵验,傅匀并不好相处。

当他想的时候,他会很坚决地要从一个人这个得到答案。

这点缓冲的时间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少了。时间一少,就意味着很多事情将变得痛苦。

“……你在哭吗,乔浅?我说的话是不是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我没有应声,只是将头靠在门上,内心酸涩的不行。这种感觉,连许繁离开的那一次,都没这么强烈€€€€硬生生像是心脏被撕开一样。情绪如洪水一般将我淹没,除了脸上温热湿润的痕迹,我失去了所有感觉。

包括身体的控制权。

许繁和顾思无破门而入的时候我跪在地上,腿脚发软,许繁看见我那一刻眼睛瞬间红了,也不管顾思无有没有拉住他,整个人就往我这边跑。

视线模糊之中,我压抑的所有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可以完全依托的人。

许繁颤抖着想将我扶起来,却因为傅匀信息素失控的原因有些被影响,自己都站不稳。

顾思无皱紧眉头大步走到我们身边,一把将许繁拉过去,然后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的眼神是责怪还是单纯的讨厌,下一秒,我已经被顾思无带着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他们用床单将傅匀整个绑了起来,手法极其熟练,而意外的是,傅匀没有一丝反抗,就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安静地坐在卧室的椅子上,垂头没有说一句话。连顾思无都表现出了一丝疑惑。

许繁缓过来之后伸手在我身上摸了好多下,一边摸一边着急地说:“傅大哥有没有对你怎样?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还有……手和脸是怎么回事儿?都是€€€€”

我红着眼睛看向许繁,张了张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明明刚刚已经流了很多泪了,看到许繁这一刻,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毫不犹豫地脱离眼眶。

“这……乔浅,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地在桌上拿纸,一边帮我擦着不断落下的眼泪,一边问我,“乔浅,到底怎么了,你不舒服也跟我说啊,你曾经帮我那么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咬紧牙摇头,心想,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所有东西都乱套了,我害怕得要死。

傅匀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动静,抬起头透过门边看了我一眼,眼睛全是红血丝,而那个眼神,我太熟悉了,夹杂着心疼和隐忍,还有一丝懊悔,容易让人沉溺,也容易让人有极大的安全感。

我跟许繁说:“……我想和傅匀在一起,可我又好像不能和他在一起……许繁,我好伤心啊,我真的,好累啊,可明明我什么都没干,我每天都无所事事,我甚至连剧本都不写了。为什么我会这么累啊……有没有谁可以帮帮我啊……”

许繁良久没有说话,等我反应过来抬眸看向他,泪眼婆娑中,他的表情也很伤心,许繁好像是真的感觉到了我的痛苦。

几秒后,他伸手抱住我,我的头就搭在他的肩膀上。

如今好多年过去,我早已记不清我当年是为什么会对他心动了,只是许繁现在这个拥抱,像是迟到了很久的安慰和告别。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乔浅,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你不要这个样子……”许繁的声音也染上了些许哭腔,“我会自责……相信了你说不需要帮助的话,也相信了每次试着联系你时,你都说自己过得很好的话,我会自责……”

我的泪更加止不住了。

我想大吼出声,我想控诉这个世界的不公平,我想把我遭遇的一切都往外说。

我希望有人关心我,希望有人保护我,希望有人陪我过生日,希望有人跟我说……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问题。

“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我就这一个愿望,就这一个……”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许繁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红着眼睛看我,他的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摇晃了好几下,他跟我说:“乔浅,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我流着泪沉默了许久。

情绪发泄之后只剩下空寂。有些耳鸣。

我咬唇摇了摇头,心里对医院无比抗拒,这几天去医院的频率已经太高了,超出了我的接受阈值,再去一趟我会想死。

顾思无的眼神十分具有存在感,我知道他在不满我靠许繁靠得太近。

踉跄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往卧室那边走过去,途中看见了已经被打开的行李箱,还有散作一片的白色A4纸。

“自杀未遂”四个字无比清晰地落入我的眼中,像是不得不逼我记起那段无比黑暗的时光。

果然有些东西是纸包不住火么?

从最开始只有辛秋知道,到现在短短两三天内,黎小梨知道了,我父母知道了,傅匀知道了,甚至可能连顾思无和许繁都知道了。

他们会怎么想我呢?

是心疼?不忍?觉得我不正常,需要比旁人更加受人关注一些?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严重?

我希望是最后一条。

走过顾思无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稍稍抬头看向这个当年带给我很多痛苦的Alpha。说实话,他和傅匀长得是有一点点像的,尤其是眼睛。

但顾思无的身上的气质更加强硬冷冽一些,他不如傅匀。

“顾思无,谢谢你当年带走许繁。

“……也谢谢你那天在庄园跟我说的话。”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像是搞不懂我在做什么。

“你€€€€”

“我知道我有病,我不想再否认再隐瞒了。另外,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傅匀的信息素,是什么样的?”

作者有话说:

快了快了,但让感情过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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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land .on .mind》

第39章 “一个愿望”

最先建议我去看医生的是温容。

去交稿子顺便送他去剧组的那天出了点小意外,因为我连续性的失眠和注意力不集中,差点犯了和黎小梨一样的错误€€€€连人带车一起冲出护栏栽进河里。

幸亏温容的惊呼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才让车堪堪在离护栏只有五十厘米左右的位置刹住了车。警察赶到时都感叹我们运气好,再慢一秒情况都不会像这样。

付了罚款和做了检讨之后,警察便放我和温容离开了。温容看着我一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从剧组分别,他跟我说:“乔浅,去看看医生吧……我觉得你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我愣怔了一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安慰般冲他一笑:“没事的,只是前段时间工作强度太大有些失眠,抱歉今天差点连累到你。”

温容摇摇头,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还是说:“去看看吧,好歹心里有个底也好。”

为了让温容能放心在剧组演戏,我思索两秒后微笑着冲他点头,表示我这两天就去,到时候会跟他说一下检查情况,让他不要担心。

过了半个月的一个周末我才又想起这件事,此时我已经失眠了快一个半月。

凌晨三四点的月光已经变成了我的常客,睡不着,坐在沙发上看书催眠自己,睡不着,莫名其妙地会陷入一种巨大的无力感,觉得糟透了,睡不着。

只是心里庆幸我这份职业不算特别时间严格,我想着我能在白天多睡一会儿,但我的睡眠很差。

那个周末,我去了医院。

兜兜转转几个科室后被介绍到了心理科,我原本还想着这肯定是医生们太紧张或者判断不准确。

一个小时后,我重识了辛秋,然后确诊。

我心里明确是拒绝这件事的,就像当年我内心里拒绝成为一个Beta一样。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需要有任何负担,也不需要想太多事,更不需要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我微笑着心不在焉地应下了辛秋的话,心里想着这个结果错误的可能性。

又一个小时后,我出了医院,给温容打了个电话。

“喂,温容,抱歉这些天一直没有联系你。我去检查了,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前段时间压力太大导致的间歇性失眠,调整一下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好好演戏抓住你的机会就好。”

温容很显然松了一口气,从手机里都能听出他有些上扬的尾音:“没事就好,前段时间真的很吓人……乔浅,到我的戏份我要过去了,之后再聊,回见。”

“……回见。”

那天出了医院门,天空渐渐被一层阴灰色乌云遮住,几秒后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我戴上帽子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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