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
胡亥道:“常行人你这是……?”
常€€很是平静的道:“下臣刚刚译好了文书,这份文书比较紧急,便擅自进来,放在长公子的案上了。”
胡亥垂头看了一眼,案几上的确有一份新翻译的文书不假。
然……
胡亥借着侧身的动作,不小心碰了常€€一下。
【说谎的常€€】
【身上藏了东西的常€€】
胡亥挑眉,常€€在扶苏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来,加之日前胡亥看到的细作标签,怕不是来偷东西的?
但胡亥也不好打草惊蛇,干脆装作不知情。
常€€道:“小公子,若是无事,下臣便去用午膳了。”
胡亥笑笑:“常行人辛苦了,去罢去罢。”
常€€作礼,离开了政事堂,径直往前走去,这个方向的确是去用午膳的。
胡亥跟在后面,跟了几步,便被人拍了肩膀。
“你做甚么呢?”
胡亥定眼一看,是路鹿。
路鹿合该是从学堂偷溜出来的,还提着书囊。
路鹿顺着往前一看,道:“你又跟踪常€€,我要去告诉长公子!”
“诶你别去!”胡亥拦住他,道:“我跟踪是有道理的。”
“甚么道理?”路鹿挑眉。
胡亥道:“与你解释不清,我需要你帮个忙。”
路鹿抱臂:“甚么忙?我路君子帮忙很贵的,一般的事情我可是……”
不等他说完,胡亥道:“我需要你调戏常€€。”
“调戏?”路鹿的眼眸登时雪亮。
胡亥信誓旦旦的点头,道:“我怀疑常€€身上藏了东西,若是叫他去了饭堂,万一转移了东西便不好找了,所以我需要你去拦住他,调戏他,最好能把那弄掉出来,我……”
不等胡亥说完,路鹿已然将书囊往胡亥身上一扔,大马金刀的朝着常€€走过去,那模样不像是去调戏,反而像是去打架。
常€€急匆匆往前走,突然被拦住了去路,定眼一看,拱手道:“路君子。”
路鹿一笑,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与常€€的距离,笑道:“常行人,这么着急,去哪里呀?”
常€€道:“下臣正要去用午膳。”
“好巧,”路鹿道:“我们一起罢。”
常€€蹙眉道:“路君子此时不应该在学宫用膳么?为何跑到章台宫中来?”
路鹿笑起森*晚*整*理来大言不惭,道:“本君子逃学了呀。”
常€€:“……”
常€€好言相劝,道:“路君子,你还是快些回学宫才是。”
路鹿道:“好啊,我现在就回去,不过……你得亲我一下。”
“甚……”常€€险些没听清楚,脸色不由尴尬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路鹿跟上两步,两个人一退一进,退到了墙根处,路鹿干脆直接将人壁咚在墙角,笑道:“亲一下而已,上次在学宫,我帮你教训了那些顽皮的小君子,你还没谢我呢,这么算起来,亲我两下就够了。”
“路君子。”常€€道:“这等子顽笑,还是不要开了,下臣……”
不等他说完,路鹿突然仰起头来,结结实实亲在常€€唇上。
他虽然壁咚着常€€,但是常€€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常€€一句话没说完,全都憋回了嗓子眼,一脸震惊不可思议。
常€€反应过来,想要推开路鹿,路鹿手腕一转,嘭一声,直接按住常€€的双手,将常€€双手制服,继续加深了亲吻。
胡亥藏在暗处,捂住自己的嘴巴,目瞪口呆的道:“真亲呢?”路鹿是个狠人!
第64章 得偿所愿
常€€睁大眼睛, 想要反抗,但他不是习武之人,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 别看路鹿身量并不高大,竟一身的蛮力,制服常€€仿佛不费吹灰之力。
常€€猛烈的挣扎, 对于路鹿来说,就跟个小鸡仔一般。
“嘶……”路鹿发出一声轻微的抽气, 终于放开了常€€。
他的嘴唇上一抹娇艳的殷红,流血了, 唇瓣还有一个新鲜的齿痕,显然是被常€€咬的。
路鹿挑眉道:“你敢咬我?”
常€€道:“路君子,你这是做甚么?你快放开下臣……”
不等常€€说完,路鹿一笑,道:“我得教教你咬人的后果。”
说罢, 改为用单手压住常€€的双手, 另外一手竟钻入常€€的官袍之中。
常€€大惊失色, 道:“路君子!你……下臣要喊人了!”
“你喊呀?”路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笑眯眯的道:“你喊你喊,你快点喊, 把你的同僚都招来, 我是不害怕的, 就不知常行人你了,往后你与同僚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旁人都会在你后背议论你被人强吻之事……哦是了, 或许旁人还会说,你是故意装作挣扎不开, 毕竟你看,我还没你高呢,常行人生得一副正经模样,没成想也是这般懂得雅趣之人。”
“你……”常€€显然不是路鹿的对手,道:“你瞎说甚么!”
路鹿笑道:“你若不想让你的同僚知晓,便给我亲,便给我摸!”
常€€已然听不下去,满面通红,紧咬着牙关,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样。
路鹿道:“我就喜欢你这幅不情不愿的模样,哎呀,真有料呢,手感真不错。”
胡亥:“……”
胡亥捂住自己的眼睛,心说路鹿脸皮真厚,大庭广众之下,竟然非礼朝廷命官,若是自己脸皮也这么厚便好了,岂不是要天下无敌?
“你放开下臣。”
“就不放!”
“放开下臣。”
“不放不放,若不然你亲我一下。”
“放开,请路君子自重。”
“不放。”
胡亥:“……”
胡亥已然没眼看,等了一会子,路鹿大步朝他走过来,站定在胡亥面前。
胡亥探头一看,道:“常€€走了?”
路鹿笑着抹了抹嘴巴,一脸的餍足,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丢给胡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胡亥接住一看,是一张小羊皮!
赶紧展开来查看上面的内容,只看了一眼,胡亥两眼发晕,道:“这是甚么?”
路鹿也探头去看,道:“这个……”
胡亥道:“这是你们骆地的文字么?”
路鹿摇头道:“不是,这文字我也不识得。”
小羊皮上密密麻麻写着文字,胡亥知道古代的文字比较复杂,但关键是他一个字也不认识,绝对不是中原的文字,或许是哪个小国的文字也说不定。
上面的笔记还没干透,有的地方蹭花了,显然是胡亥进入政事堂的时候,常€€匆忙折叠小羊皮导致的。
胡亥摸着下巴道:“这个常€€,愈发奇怪了,他鬼鬼祟祟在我哥哥的内间,这张小羊皮上的笔迹还没有全干,说明或许他在誊抄甚么。”
路鹿挑眉:“然后转成密文,送出去?那岂不是细作?”
胡亥点点头,道:“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人来破解这个密文,看看到底是何处的文字。”
“嘘€€€€”路鹿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快走,常€€回来了。”
常€€丢失了小羊皮,显然这东西很重要,他立刻折返回来,一面走一面低头寻找。
他还以为是刚才不下心掉落的,完全没想到是被路鹿偷走的,毕竟方才路鹿的做法,便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一般,常€€决计想不到,路鹿会趁着调戏之际,把自己身上的小羊皮偷走。
路鹿拉着胡亥,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胡亥回了寝殿,等到晚一些的时候,扶苏终于忙碌完公务回来,胡亥将小羊皮拿出来,递给扶苏道:“哥哥,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甚么。”
扶苏展开阅读,不由眯起眼目,道:“这上面是夜郎的文字。”
“夜郎?”胡亥惊讶的道:“哥哥,你识得么?”
扶苏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予虽识得夜郎的一些文字,但这些文字显然是暗语,连起来完全没有章法,合该另有一卷密钥,用密钥才能翻译密文。”
胡亥感叹道:“这般复杂?”
扶苏道:“亥儿,这是从何处得来?”
胡亥将常€€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复述了一遍,道:“这是鹿鹿从常€€身上偷下来的。”
当然了,怎么偷法,胡亥便省略了过去。
扶苏眯眼沉思,上辈子常€€十足低调,扶苏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依稀记得的是,常€€身为行人,曾经出使过西南各国,当然其中包括南方的大国夜郎,帮助双方交建,甚至还修建了一条连同大秦与夜郎的路途。
胡亥道:“哥哥,最近夜郎不是也要前来咸阳朝拜么?看来不得不防。”
扶苏道:“是了,多亏了亥儿,否则哥哥还被蒙在鼓中。”
西南各国前来朝拜,以夜郎为首,夜郎派出了使团,使团之中还包含了一名公主,显然是想要通过公主,和大秦建立姻亲关系。
因着宫宴的缘故,王绾的禁足终于解开了,他来到宫宴之上,一眼便看到了胡亥,胡亥跟在长公子扶苏身边,二人有说有笑,扶苏微微弯下腰来,用帕子轻轻将胡亥额角的汗珠擦拭干净,揉了揉他的鬓发,动作极其温柔细腻。
王绾眯了眯眼目,不由想起了那日曾经看到的场面,在他的心中,胡亥便是个祸害,若是叫旁人知晓胡亥与长公子的干系不清不楚,必定会牵连长公子的声誉,届时连带着自己的地位也会动摇。
“王相。”有人走过来,礼数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