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被校草发现后 第60章

思嘉和宁渡贴的极近,宛若一对亲密璧人。

“我刚准备去找你。”

温柔的话对思嘉,思嘉轻哼了声,说着不信,却极为受用。

“这位是?”思嘉注意到一旁的蓝辞,蓝辞还未开口,楚然就介绍道:“这位是伊甸园的执行官,蓝辞。”

思嘉柳眉微挑,身出右手。

“思嘉。”

蓝辞递出的手,“蓝辞。”

“你的手好凉。”思嘉惊叹。

蓝辞愣了几秒,见思嘉看着他,他顿了下,解释:“体寒,夏天也比较怕冷。”

宁渡很浅的皱了下眉。思嘉说了声天哪,“那你照顾好自己。”

“谢谢思嘉小姐。”蓝辞的声音紧张的都有些哑。

“刚刚见你和宁渡站在这里,在说什么呢?”思嘉好奇的询问,却不会让人觉得唐突冒犯。她盯着蓝辞的脸,说道:“你的脸好苍白。”

“我.....”

用药之后,蓝辞的思维反应很慢,很容易受到情绪的操控,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刚刚是他下意识抓宁渡,本就方寸大乱,现在被三双眼睛看着,蓝辞丧失了一半思考的能力。

楚然洞若观火,C城发生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蓝辞和宁渡的恩怨整个C城人尽皆知,都道蓝辞上位阴狠,手段卑鄙,但成大事者,又不问出处。所以圈子传的再难听,到了本人这里,多少的面子都会给到,毕竟成为伙伴胜过成为敌人。

蓝辞和宁渡刚才的动作落在楚然眼里,她很快就猜出发生了什么。秀雅的唇角轻轻一勾,还未张口€€€€

“没什么,不是要见我吗?我陪你花园走走。”

宁渡出声打断思嘉,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蓝辞,而是看着思嘉,思嘉被他的注意力吸引,说了声好啊。

“失陪。”

说完宁渡和思嘉从蓝辞借过,朝花园深处走。楚然收回目光,落在蓝辞抖动的手上,她看着蓝辞手里握着的那瓶药,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睛。

“辞总是要吃药吗?”

蓝辞跟着主人家回到别墅,二楼的房间,楚然倒了杯水给蓝辞,管家端来一份甜点,楚然接过,放在桌子上。

“药苦,要不要吃些甜的。”

说完,楚然把精致的盘子往前推,蓝辞放下水杯说了声谢谢。

“有时候也不必那么认真,世间一切不过是寻常。”楚然的笑着看向蓝辞。蓝辞对上这位女士精明的眼睛,知道她话里有话。

“我知道你和宁渡的关系,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宁渡.....”楚然适当停顿,蓝辞看着她,她一笑,“宁渡要和思嘉订婚了。”

晴天霹雳,在蓝辞耳边划开。蓝辞大脑一片空白。

“您,您说什么?”

“宁渡要结婚了。”楚然一身华服,立在精致的桌边,纤细秀气的手指带着蓝宝石的戒指,轻轻点。

“蓝辞,你明白我的意思。过去的事情很难堪,没有人不为此受伤,但每个人都要从伤痛走出,你是,宁渡也是。”

楚然是宁渡的姑母,蓝辞之前不知道这回事,现在知道,也明白了楚然为什么这么说。这是楚然在警告他,不要再对宁渡有任何非分之想。

但蓝辞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了,躯体化症状在他身上体现,蓝辞的反胃感涌上喉咙,下一刻,他打翻桌子上的水杯,玻璃刺进他的手掌,鲜血淋漓,他跌跌撞撞跑出房间,跑去洗手间。

盥洗室里,法式鎏金雕刻的水龙头哗哗作响。

“呕€€€€”

蓝辞不断反胃,喝下去的水从他口中吐出,胃里翻江倒海,华丽的灯光从头顶洒落,他目光涣散看着重影的洗手台,一切在他的认知里产生不真实感。

鲜血从他手掌涓涓往外流,蓝辞攥着拳,玻璃碎渣嵌进皮肉,可蓝辞觉得不够。

为什么不疼呢?

疼了就会醒了,醒了,他就没来过这里,也没有听到过那个消息。

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华丽的洗手台,发出哒哒的响声。

蓝辞的心被撕碎,一瓣一瓣滴着血。

世间只道是寻常,那我呢?

我在你的生命中,又是怎样的角色?

宁渡,先强势闯入的是你,先说爱的也是你,凭什么你能抽身,留我一个人在原地?

宁渡,凭什么?

恨意和爱意一同病态滋生,终于在心房长出参天大树,汲取蓝辞所有的营养,把他抽干,只剩下病态的感情和不理智的想法。

蓝辞抬头,镜子里的人面容苍白,五官秀气,唯独那双眼睛,爬满了红血丝,带着病态的偏执。

水珠滑过灯光下如朱砂红润的双唇。

宁渡,我不许。

第57章

是夜。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蓝辞发起了高烧。

今晚来的宾客都留在海滨别墅,管家接到蓝辞的短信已然凌晨一点。主人家得知消息,带着私人医生匆匆赶到。

宁渡从楼上下来,正见楚然。旋转楼梯上,两人一上一下看着对方。

“你告诉他了?”宁渡站在华灯璀璨的地方,巨大的钻石吊灯切割光线,落在他的肩上,粲然的灯光和他冷漠的神情形成对比,身上是掩不住的寒意。

楚然看着这位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的侄子,觉得心性还是差了些。

“顺水推舟。”

宁渡漆黑的眼眸暗了暗,慢步走下楼梯。

“多谢姑母挂心,我和他的事我会处理。”

“宁渡,五年了,你该给自己一个答案了。”

宁渡脚步一停,迫人的威压袭来,楚然知道他戳到了宁渡的痛处。当年伊甸园收购失败,宁渡回欧洲,被宁致远开除高层,对宁渡来说,最好的惩罚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要永远记住教训,记住他的骄傲是怎么被人踩在地上践踏。

从那以后,宁渡消失了一年。这一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年后,他重新回归大众视野,去了美国,负责北美地区的业务。

楚然虽不是亲眼看着这位侄子长大,但他了解自己的弟弟,更了解自己弟弟对宁渡的教育。

宁渡生来优越,一生从未遭受失败,更别提因为一段感情,如果他愿意为一个人甘愿退步,那么想来爱有多深,就有多割舍不下。别人不知道宁渡消失的一年去了哪里,但她清楚。

“学佛最困难的,就是把心中的思虑、情绪、妄想停住,止在一个点。止不住就是徒增烦忧。”

楚然提醒的话语落在耳边,宁渡知道她想说什么,更知道这位姑母有多洞悉人心。

宁渡接过她的好意,拖鞋踩在纤尘不染的地板,和楚然擦肩而过。

-

推开蓝辞的房门,私人医生刚刚给蓝辞注射了退烧针。管家叫了声宁少爷,宁渡嗯了声。

“为什么会发烧。”宁渡站在床前,私人医生正在收拾医药物品,他收拾好,转过身。

“病人本就体弱,加上生活压力过大,服用抗双向情感障碍的药物,而现在又处在发病期,心理身体双重脆弱,吹了些海风,就容易发烧。”

医生的话点出四个点,宁渡眉头蹙起。

“双向情感障碍?”

“嗯。”医生道,“病人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发病不同时期的药物。”

宁渡没想到他走了五年,蓝辞的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他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对医生说,我知道了。

医生走后房间只剩下宁渡和蓝辞。

窗外惊雷四起,夜雨哗哗,凄美的雷光划破天幕,照亮汹涌的海面。

宁渡走过去把窗帘拉上,又转身调暗灯光,他在床边坐下,五年之后,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蓝辞的脸。

蓝辞并不是很漂亮的长相,相比于那张冷淡秀气的脸,更吸引人是他身上的气质。他身上带着自毁欲、凌虐欲、让人觉得破碎,又觉得坚强。

蓝辞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自身的高配感和家族的没落相互冲突,物质不匹配精神,看似活的真实,实则回避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他喜欢世俗的名利地位,这些是维护他自尊的方式,也是他求爱的底气。

蓝辞很在意地位的匹配,如果没有相同的地位,那么蓝辞对感情只会惶惶不安。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理。

蓝辞很复杂,又很简单。

本质不过要建立在世俗上的爱。

宁渡的目光落在床头装着五彩缤纷药物的玻璃瓶。

“蓝辞,你就是这样忘不掉我的。”

-

蓝辞一直在做梦,梦里光怪陆离,闪过不同人的面孔,而最多的便是宁渡。和宁渡的初遇,月色下的接吻,赌城的拥抱,诀别的背影,最后定格在宁渡的婚礼。

“不要......不要,宁渡.......”

“别忘.....不是说过不会忘吗.......”

清泪从眼角流出,被人小心擦去。

早上七点,有人从床边起身,房门打开又关上,房间一室寂静。

蓝辞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他睁开眼睛,入眼是华丽的钻石吊灯,他睫毛微微颤动,看着陌生的室内,记忆慢慢浮现。

蓝辞从没有这么糟的时候。他竟然在宴会的主人家生病了。

蓝辞艰难坐起身,打开手机,还好是周六,否则今天就是执行官旷工。

蓝辞喉咙火辣辣的疼,多一口呼吸就多一分刀割的疼。蓝辞下床,穿上衣服。

海滨别墅所有的客人都已经离开,管家在一楼,见他下楼,热情的迎上去。

“蓝先生中午好。”

“中午好。”蓝辞嗓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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