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第54章

最近大福已经适应睡在柴房的生活了,有时候把它关在堂屋里,它还要吵着要出来。

为此秦夏出去买了个草编的大号鸡窝,里面铺上虞九阙专门缝的棉垫,再在周围垫一些干草。

大福不会在自己的窝里排泄,每天收拾的时候,只需要扔一些干草。

不过白日里家里还是随便它走动的,甚至两回还跳上了床。

家里除了人以外就这么一个脑袋灵光的活物,秦夏和虞九阙都把它宠得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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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初四两日,秦夏和虞九阙都在家中没有出门。

初四一早韦朝来取走了预定的卤鸭货,减去从宋府进货的本钱,付了秦夏五钱银子的加工费。

之后头着晌午,本该明日才来上工的郑杏花居然来门上拜年了。

“东家过年好。”

郑杏花在门外就行了一礼,秦夏和虞九阙都留意到她虽还穿着那一身旧袄,但脚上倒是换了一双新的棉鞋。

“想着前几日东家估计忙着走亲访友,所以拖到今天才上门拜年。”

郑杏花提了十个鸡蛋、一小坛酒和一口袋花生过来,鸡蛋是她养的母鸡这些日子下的,隔一两日才有一个,也攒了不少时候,花生是婆家村里亲戚来拜年时留下的,算是她公爹婆母的心意,买酒的钱公中也出了一半。

“一点拿不出手的薄礼,还望您二位别嫌弃。”

郑杏花把东西放下,语气里是真心实意的感激。

多亏了方大嫂子介绍的这一份工,这个还没过去的年,是马磊去世后马家过得最松快的一次。

且年前放假时,秦夏不仅给她结了工钱,还给了不少吃食,有菜有肉,足够除夕晚上给年饭添几个菜。

郑杏花念着秦家和方蓉的好,这不今日一早就备了东西往两家送来。

世上人事,往往是真心换真心。

郑杏花知恩图报,她的勤快同样被秦夏与虞九阙看在眼里。

把人送走,秦夏和虞九阙商量着,之后食肆开起来,假如郑杏花还愿意干,就仍雇她在后厨帮佣。

不过到时只怕单单一个帮厨妇人是不够的,秦夏做菜,虞九阙算账,最少最少,铺子里还需要雇一个跑堂伙计。

事情不想则已,一想就没完没了。

但无论如何,这个年过完,他们也离着开起食肆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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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出处:€€€€互€€)

第036章

正月初五, 又称“破五”。

北方习惯在这一日放鞭炮、吃饺子,为的是送穷神、迎财神。

同时百市开张,共祝新的一年生意兴隆。

秦家小食摊自然也在此列当中。

年后的生意也未让秦夏失望, 明明只是五日没出摊, 摊子前的食客却各个都和馋急眼一般, 争先恐后地付账点菜。

为此不仅午食的食材备得更多, 收摊更晚, 夜市更是头一回忙到了将近亥时末。

最后一份拇指生煎也被人买走后,就连秦夏也不禁累得发出一声长叹。

“就这头三天多做一些,免得老主顾跑空, 过后就恢复正常, 早些回家歇息睡觉, 钱这东西挣起来没完, 够用就行。”

虞九阙困得眼底泛出血丝,刚刚手上一直有油,这会儿擦干净了赶紧用手背揉了揉。

一个时辰前秦夏就想让他先回家,可虞九阙不肯,生生陪他熬到这时候。

相比之下柳豆子看起来精神头最是不错, 明明他成日早起磨豆子,按理说应该更缺觉。

不过秦夏和虞九阙并没有多嘴,毕竟之前柳家大姑和方蓉定下相看日子的时候, 他们也在。

算起来只剩八九天了, 柳豆子现在必定是又期盼、又紧张。

这份心思无处释放, 可不就全都变成了干劲?

明明都大半夜了,还精神炯炯, 甚至清理铁板的时候哼起了小调。

只是这小调哼到一半,柳豆子就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人。

他浑身一僵, 随后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弯腰拿起一块抹布快速擦了几下板车。

秦夏和虞九阙各自忍笑,并未拆穿。

临走前,虞九阙归整了钱袋子,看了一眼里面大把铜钱,忍不住扬起唇角。

从正月初五恢复营业,到正月初十这六天,进项颇丰。

生意最好的一天,足足卖了一两五钱,平摊下来的纯利也有□□钱了。

年前因把大部分铜钱兑换成了银子而空下来的钱罐子,很快又要被装满。

晚间。

秦夏和虞九阙都沐浴了一遍,且洗了头发,用布巾里外里擦了几个来回后,守着火盆等发丝烘干。

大福忙得很,一会儿梳理梳理自己的鹅毛,一会儿再帮两个主人梳理梳理他们的头毛。

秦夏第不知道几次从大福的嘴巴里夺回自己的头发,甩到另一边的肩头,无奈道:“真想把头发剪短。”

长发实在太烦了,洗起来麻烦,晾干更麻烦。

虞九阙正在记账的毛笔险些一歪。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秦夏的这句话称得上一句“大逆不道”。

他猜测秦夏是因为头发半天没干而不耐烦了,遂道:“我再用布巾给你擦一擦?”

秦夏打了个哈欠,摇摇头。

他就是抱怨一句罢了,刚刚已经擦了半天,再擦也就是这样。

等虞九阙写完,秦夏才将账本拿到眼前翻看。

自从虞九阙熟练掌握了阿拉伯数字,账本看起来就简单明了多了。

而且仿佛经过了加密处理,换第三个人来,想必拿到手也是看不懂的。

纸张上除了每日的收支外,还有几笔银钱最为瞩目,皆是售卖吃食方子所得。

先是年后出摊第一天,尤哥儿就主动提出要补上十两的“尾款”,并和秦夏一起去了街道司,将双方签订的白契盖上了官印。

两人从街道司衙门出来时,遇到了在这里当差的胡老四。

胡老四见到秦夏,第一反应就是秦家食摊又惹什么麻烦了,得知秦夏是来和其他摊主签契书,卖出了自己的吃食方子后,他居然也上了心。

当晚下值后就换了家常衣裳,来板桥街寻秦夏商谈此事。

秦夏为此特地把食摊留给虞九阙和柳豆子照看,请胡老四到附近的一家小酒肆稍坐。

胡老四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上来就表明,自己是替家中小妹买方子。

原来他那小妹出嫁五年,膝下仅有一女,最终被婆家以“七出”当中的“无子”之罪休弃。

回娘家之后,小妹日日郁郁寡欢。

“我那妹子十六出嫁,今年不过二十有一,她若想二嫁,我必给她寻个更好的婆家,可她只说已绝了这心思,往后只想在家侍奉爹娘。”

胡老四却也不想看她天天闷在家里,早晚要闷出病来。

回想出嫁前,他小妹也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哪里像现在像根枯朽之木。

“我妹子在闺中时就做得一手好菜,小时候还曾嚷着长大要当厨娘。这两个方子给了她,她便可以有一门自己的营生,有我这个兄长护着,摊子必定能安安稳稳地开下去。”

不得不说,胡老四的思虑确实周到。

能和街道司的官爷做生意,秦夏求之不得。

烤冷面和钵仔糕,加起来本该二十三两的方子让价到二十两,比胡老四设想中的价格便宜一大截。

“我以为至少要三十两。”

他掏银子的手一顿。

秦夏笑道:“不过是市井吃食,哪里卖得上三十两银。”

他说的是实话,可胡老四显然觉得自己是因为官差的身份占了便宜,不仅抢着结了酒水几钱银子的账,并主动询问秦夏接下来的打算。

“你若还想在板桥街夜市里经营,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寻个地段好的摊子。”

这就是衙门有人好办事的益处了,板桥街的摊位紧俏,别说食摊了,人挤人的时候,那是连个下脚的地都无。

不过秦夏还是婉拒了胡老四的好意,并说出接下来预备租铺面开食肆的计划。

胡老四听罢还挺高兴。

秦夏手艺好,他之所敢花二三十两的银子买秦夏的方子,也是笃定这方子是聚宝盆,能源源不断地钱生钱。

秦夏开食肆则意味着,食肆生意越好,买了方子又挂着秦家名号出摊的人,就越能跟着沾光。

“到时少不得要走些文书手续,等你来街道司,我帮你跟户房打个招呼。”

就这样,秦夏不仅卖出了两个方子,还得了胡老四的许诺。

截止到今晚,七样吃食方子已卖出去三样,总共得银三十五两。

余下的几样也有了大致的去处。

譬如那位很能吃辣的酒坊彭管事,十分想买酸辣粉的配方,直言八两银子他掏得起,但是连买回去怎么卖,找谁卖都没想好。

“不过八两银子,我买回去做给自己吃还不行么?”

非要说这么说的话,并非是不行。

只是秦夏售卖配方,原本也不是为了多赚几两银子,而是希望在自己转而忙于食肆生意后,这些曾经带给过食客满足与快乐的吃食,能够继续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长久地存在下去。

听过秦夏的心里话后,彭管事方知自己是唐突了,却仍没有放弃。

“待我回家同家那口子商量一番,在此之前,秦老板,这方子你可不能卖给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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