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关系 第31章

他捻了下手指,犹豫着走到沙发上。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味道、陌生的人,这让他感觉到很不安。

虽然他不太喜欢被关在海岛,但海岛的别墅里有傅竞川,这能让他感觉到安心。他对傅竞川的依赖程度,似乎与日俱增了,要是离开傅竞川,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睡不着,睁开眼睛,视线正好落到电视遥控器上面。

他的身体前倾,拿起遥控器,试探性地按了下电源开关键,电视机“哒”一下,出现了声音、以及影像。他高兴地翘起嘴角,挑了一部影片,而影片的名字叫做《煤气灯下》。

故事的开篇,讲述着女主宝拉的姑妈死后,宝拉一家人都沉浸在悲痛中,后来宝拉继承了姑妈的大量财产,还认识了相貌英俊、又温柔体贴的钢琴师安东。宝拉很快就坠入爱河,并答应安东的求婚。安东执意要搬回伦敦的“凶宅”,宝拉别无他法,只好选择答应安东,回到伦敦的“凶宅”居住。婚后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宝拉发现,煤气灯突明突暗,她还会在夜晚时,听到很奇怪的声音。

故事发展到这里,江律心头狂跳。

电影里的“宝拉”好像跟他一样,出现了神经方面的问题。

他皱了皱眉,准备接着往下看时,房门被推开了,他转过头,习惯性地看向门口,看到是傅竞川回来了,他心底的不安感像是渐渐消失了。

傅竞川关上门,操控着轮椅,来到客厅,他偏过头,看到电视机正在播放着画质不算好的电影,他随口一问:“在看什么电影?”

“《煤气灯下》。”江律说,他迫切地跟傅竞川分享影片的心得,“里面的女主跟我一样,出现了幻觉、幻听。”

傅竞川垂在腿上的手指,不断收紧,又松开,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别看了,去洗澡。”

江律不满地抱怨,“现在才九点多。”

傅竞川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语气是不容置喙的严厉,“听话。”

在傅竞川面前,江律都只有顺从的份儿,他虽然不太情愿,但他还是放下靠枕,站起来,走去浴室洗澡。

他洗澡的速度很快,没几分钟时间,就擦着头发、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了。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傅竞川,“吹风机呢?”

傅竞川指着置物架上,“在这里。”

江律取下置物架的吹风机,连接上电源,把电源打开,没过一会儿,他的头发就吹干了。吹干后,他发现他的头发变长了,都快挡住眼睛了,他拨开头发,想着要找个机会,去发廊剪头发。

傅竞川进去浴室洗澡了,江律有点无聊,想着接着看电影,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了电源键,但电视却没能开机,他怀疑电视坏了。

他放下遥控器,决定先不看电影了。

在沙发上待了二十几分钟,傅竞川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了,他只裹着条毛巾,就走出来了。他的身材比例,近乎完美,是黄金分割比例中的“八头身”,肩膀宽阔、厚实,颇具力量感,腰部细窄,胸膛前的肌肉线条流畅,腹部紧实,上面还淌着没擦干净的水珠,性感中,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他看得都快出神了,怕被傅竞川发现,连忙慌乱错开视线,跟欲盖弥彰没什么区别。

傅竞川懒得吹头发,他朝着客厅这边走来,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封很厚的红包,塞进江律的手中:“小律,新年快乐。”

江律掂着红包的厚度,他都震惊了,这少说都得有万把块。

傅竞川的半边身体,都压在江律的身上,声音沉稳,又透着性感,“你就是我今年最好的新年礼物。”

江律心跳逐渐快了,他像是引颈就戮一样,把头凑过来,“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少爷:别看了(心虚)

宝宝:(委屈)好吧……

宝宝快要发现少爷在骗他了€€€€€€-老婆们~520快乐~~

◇ 第45章 永远也别离开他

傅竞川用力地吻上去,挤开男人的唇缝,像是在试探、摸索,最后再一寸寸地深入。舌尖纠缠不清,呼吸紊乱、急促,身体的温度像是在逐渐攀升,暧昧的声音在耳旁不断响起,几乎要遮住壁炉发出来的“毕毕剥剥”声。

傅竞川能感觉到,男人身体发生了变化。

他脖颈的喉结滚动了下,“咱们今晚来玩点特别的。”

“什么特别的?”江律的心跳声如震天鼓擂,他不安地吞咽着口水。

傅竞川起身,走向抽屉柜,从里边拿出一只毛绒绒的、纯白色的猫尾巴,又拿了瓶消毒液,往猫尾巴的衔接处,进行消毒。

他走回男人身边,掌腹拍了下男人的屁股,“把裤子脱了。”

江律完全被震惊到了,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只愣愣地看着尺寸惊人的猫尾巴,又害怕地动了下嘴皮子,喉咙里半晌都发不出声音,似乎是真的被吓着了。

傅竞川皱了皱眉,他没想到男人会怕成这样。但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安抚了男人几句,脱了男人的裤子,把猫尾巴给男人戴上了。

凌晨的钟声,“咚”地一声敲响了,预示着新一年的到来。

男人被折腾得昏昏欲睡,嗓音都喊哑了,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只能瘫软在傅竞川的怀里,任傅竞川抱着他。

傅竞川觑了男人一眼,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抱着男人去浴室做了清理后,才抱着男人上了床。

他替男人掖好被褥,又在男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深情、占有欲很强的吻,最后说了一声新年快乐,才抱着男人睡着了。-

昨晚到凌晨才睡觉,江律睡醒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他的头发翘起来,乱糟糟的,跟鸡窝头一样,他随便抓了一把,头发就捋顺了,感觉到身体没什么不适的,他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去浴室里洗漱。

这里的洗浴用品,全都是崭新的,他随手拆开包装,拿了一支牙刷,挤上牙膏,随意地刷了几分钟,把嘴里的泡沫给冲洗干净了。

他走出浴室,傅竞川西装革履站在穿衣镜前,而他只穿了身宽松的浴袍,显得有些邋遢。

傅竞川看着他,眉头皱起来,像是在嫌弃他,过了会儿,傅竞川打开衣柜的门,从里边挑了身走秀款的衣服,让他换上。

他什么都听傅竞川的,也没犹豫,当着傅竞川的面,把浴袍给脱了,换上傅竞川给他挑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傅竞川眼光好,还是他长得俊,穿上以后,整个人都像是变了样,好似是被有钱人养出来的傅家少爷,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傅竞川多看了他好几眼。

傅竞川领着他下楼,傅老爷子早就起来晨练了,正站在客厅里指挥着佣人插花,傅竞川走过去,跟傅老爷子打了声招呼。

老一辈的人都很注重身体健康,认为缺一餐,容易得胃病。

傅老爷子没跟傅竞川闲聊,催促着傅竞川去吃早饭。

傅竞川应了声知道,推着轮椅来到餐厅,佣人很快就从厨房里端出了早餐,这是比较典型的中式早餐,纸皮烧卖、小笼包、时蔬鲜虾燕麦粥、芝士厚蛋烧、虾饺、蒸排骨、流沙包、糯米鸡。

傅竞川让佣人给他盛了一碗燕麦粥,这粥清淡、软烂适宜,配着鲜虾,胃里都舒服了不少。

江律喝着燕麦粥,伸出筷子,夹起小笼包往嘴里塞,是鲜肉馅的,咸淡恰好,他舔了下嘴唇,又往嘴里塞了几只小笼包。他胃口好,还吃了几块蒸排骨、虾饺,纸皮烧卖、流沙包,几乎把桌上的几道茶点都吃进肚子里了。

傅老爷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悄无声息的,他眯起眼睛,看了下江律,语气不算严厉,但也绝对算不上温和,“孩子,你帮我看看,哪支剑兰比较好。”

傅竞川攥着调羹,抬起眼,“他不懂花,我来帮您挑。”

傅老爷子一眼就看穿傅竞川的心思,“我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你去做。”

傅竞川知道傅老爷子这是想要支开他,单独跟江律谈,他的指关节绷得泛白,最终也只是缓缓地低下头。

江律这会儿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擦了擦嘴,从餐椅上起来,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傅老爷子笑着,带着江律去了茶室。

傅老爷子的茶室很有“禅意”,地上铺着木质地板,墙壁上悬挂着几幅素净的山水画,看得出来,应该是有收藏价值的名家真迹;西北角的方向,支着木窗户,下面还有一只花架,摆着几种说不出名字的绿植;偏右边的位置,有一张偏矮的茶桌,上面摆着一块紫檀的茶盘、青釉茶碗、以及茶宠。

傅老爷子坐在桌前,烧了一壶水,“你要喝什么茶?”

江律很少跟除了傅竞川之外的人说话,他不太习惯,紧张地低下头,“我都行。”他对茶一窍不通,傅老爷子要泡什么,他就喝什什么。

傅老爷子笑着,拿来老班章的茶饼,掰开一块,放进茶碗里,又说:“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谈一谈竞川。”

江律的额头都冒冷汗了,不安地说:“我听着,您说。”

“竞川这孩子,说来也挺可怜的。”傅老爷子说,“他在三四岁的时候,就被他母亲,送来我身边养着。他很懂事,即便很想母亲,也从来没在我面前哭闹过。”

“八年前在公海发生意外,他哥为了救他,死在公海了,而他也没了一双腿。”傅老爷子冲泡着老班章,说:“他母亲知道这件事,站在病床门口,大声指责他、训斥他,说为什么当初死的公海的人不是他。他才十八岁,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他闹绝食,也不愿意配合医生做治疗,他告诉我,他不想活了。医院的病房是二楼,他跳下去了。他满身是血,最后是被担架抬上救护车的,医生说他的双腿粉碎性骨折,能治好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我一想起这些事情,我就心疼他,要是他没有出生,也许就不用遭这些罪了。”

“因为他小时候的这些经历,他变得很缺爱。他为了解除跟赵家的婚约,求到我面前了,那是我看到他第一次服软。”傅老爷子将茶碗放到江律面前,又接着说:“我是老一辈的人,注重血脉亲情,我不同意他跟赵家退婚,他跪下来,磕头求我,他喊我爷爷,说他这辈子只想娶你一个人,别人他都不要了,但我还是没有同意。”

“他把一张DNA检测报告,放到我的面前,是秉坤跟其他孩子的亲子鉴定。他告诉我,秉坤有一个私生子,今年四岁了,被他养在身边。”

“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在几年前,就在为你们的未来谋算了。傅家有继承人了,我也不必再阻拦着他了,就答应他,替去赵家退婚。”

江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老班章,口感饱满、生津快、回甘长,入口的苦涩很快就被回甘所代替。

他虽然表面平心静气,可心底,早就翻江倒海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傅竞川有着这么“惨痛”的经历,更不知道傅竞川的腿是二次受伤,才会造成粉碎性骨折,他也不知道傅竞川为了他们的“未来”,在多年前就进行了筹划。

傅老爷子放下茶碗,语重心长地劝道:“孩子,我知道竞川在性格上有问题,他偏执、敏感多疑,又很霸道。”

“但我希望,你可以多包容他,永远也别离开他。”

江律疑惑地看向傅老爷子,“什么?”

傅老爷子语气强势,不像寻常的老年人,“你对他来说很重要,要是你离开他了,我怕他会想不开。”

他放缓了语气,温柔中又带着逼迫的意味,“答应我,好吗?”

江律暂时没有想过要离开傅竞川,他点头,把老班章咽进去:“好,我答应您。”

“好孩子。”傅老爷子露出温和的笑,他见茶也喝得差不多了,又看着旁边的佣人,让佣人把剑兰拿过来,“差点忘记正事了,你帮我挑几支剑兰吧。”

江律把注意力放在剑兰上,花瓣宽大,叶片似剑,他斟酌地回答:“我不太会选……”

“随便挑几支,爷爷相信你。”傅老爷子这时候没有方才的迫人气势,像是普通的长辈一样,鼓励着小辈。

江律红着耳朵,捡了几支剑兰,递给傅老爷子,“那就这几支吧。”他又补充了一句:“您要是觉得不太满意,您再去挑几支。”

接过剑兰,傅老爷子笑着说:“这几支挺好的,我让人插进花瓶里。”

江律悬着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了。

傅老爷子又拉着江律,说了一会儿话,才放江律出去。

江律如蒙大赦,他立刻走出去,找傅竞川。

傅竞川在客厅里等着他,看到他满头大汗跑过来,还以为他在傅老爷子那受了委屈,他拧着眉头,问:“爷爷欺负你了?”

江律摇头,“没有。”

傅竞川掌控欲很强,什么都喜欢管着,“你们都聊了什么?”

“聊了一些有关于你的事情。”江律在傅竞川的面前毫无隐瞒,把傅老爷子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

傅竞川抿了下嘴角,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

傅老爷子还是在乎他的…

【作者有话说】

傅老爷子:助攻(bushi)

◇ 第46章 畸形

下午的时候,傅郁川从外面回来了。

傅郁川个头不高,看着就像是矮萝卜头一样。他的皮肤白,头发遗传母亲,是一头棕色的小卷毛,他是菱形脸,偏瘦,折角眉弓,眉心三角支撑力足,眼睛深邃,眼皮上有一道薄薄的褶子,是双眼皮,自然、流畅。他戴着小墨镜,穿着身棕色的羊羔绒外套,深色牛仔裤是做旧的破洞款,脚上穿着双小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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