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1079章

耳旁有轻轻的呼吸声,张慕生心头发痒,开口时喉结震颤:“你是我快过门的媳妇。”

“你可真是懒,自己不说,就跟着我说。”陈子轻要把手拿开,张慕生却在他之前覆上他的手,捉着放进口袋。

陈子轻蹭着他的指骨和他十指相扣:“雪下起来了,你怎么不去桥下面。”

张慕生的薄唇上落了细碎雪花:“你约我在桥上见。”

“桥上桥下的不都一样。”陈子轻斜他一眼,“死脑经,都不会转弯。”

张慕生在昏暗中似笑非笑,我当傻子,还不是为了哄你。

他们去了桥下,光线更暗,面对面都瞧不清对方的面貌轮廓,只有随着说话呼出的白气暧昧地相融。

陈子轻有种上学时期私会的怦然心动,肾上腺素都飙起来了,他把手从张慕生的指间抽出来,伸过去:“我的红包呢。”

一个红包被放进他手心,他开开心心地把红包收起来:“没有礼尚往来,我没给你准备红包,你心里有数的吧。”

张慕生把手放在他腰上,漫不经心地摩挲:“嗯。”

小孩子才把新年礼物寄托在红包上,他想要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在极致的快乐中迎来新的一年,而后在又一个高潮的霎那间看见大年初一的日出。

今年没办法实现愿望,明年可以。

陈子轻穿得挺多的,腰还是被摸得烫热发软,他羞恼地拨开张慕生的手:“你年夜饭吃的什么?”

张慕生不快不慢地再次把手放上去:“跟你家差不多。”

陈子轻又拨他的手:“我就想你告诉我。”

张慕生不说话了。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抓起他的左手往自己腰上一搁。

张慕生依然没说话。

显然是得寸进尺,没那么好打发了。

陈子轻也不是完全由着他:“不说是吧,我回家了,不跟你玩了!”

肩头一沉,男人把脑袋靠过来,手同时探进他棉衣里,慢声道:“一个牛肉锅子,一碗饭头蒸的糯米圆子,两个冻起来的鱼头,一盘山粉圆子炒鸡,一盘粉蒸肉。”

陈子轻听了说:“怎么没有青菜?”

“锅子里烫了。”

陈子轻为了把注意力从胸口转移,他忍着窜电的颤栗咽了咽口水:“那我跟你说说我家吃的都有哪些菜。”

张慕生听他说,寻着他的呼吸落在他一张一合嘴上的目光渐渐深沉。

陈子轻前一秒说完,下一秒就被按住后脑勺,向上抬起脸,吻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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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家村跟张家村上空都有烟花在放,连通两个村子的田埂都让互相串门的踩烂了,下雪都不能影响他们拜年的兴致。

陈子轻叫张慕生把他送回家,他们在路上被落雪打湿了头发和衣服,手始终牵着。

进了院门,陈子轻回头看去,张慕生站在光秃秃承接雪花的老树下,夜色拢在他眉眼间,看不清表情。

陈子轻心口萌生一股冲动,他脚步一转就跑过去。

张慕生低头弯腰,在他搂上自己的脖子那一刻,握住他的腰,和他吻在一起。

出来约个会,总是要唇舌交缠。

吻了好久,陈子轻大脑缺氧晕乎乎地走进家门,对张慕生挥手。

张慕生转身,唇角上扬,兀自低笑,忽然察觉到什么,收去笑意抬起眼眸,眯眼看着一处。

望向春从草垛后面走出来,有些局促地搓搓手:“慕生,过年好。”

张慕生的神色冷冷淡淡。

望向春打开手电,笑了笑:“你是要回去吧,我送你,顺便和你谈点事。”

第329章 作精进化实录

在村里,话少等于不油嘴滑舌等于老实,所以张慕生给望向春的印象就是那个形容词。

大家的固有想法是,一个老实人会被欺负,哪怕干了不好的事,也是被逼的,是被欺负狠了的还手。

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老实本分的人一旦发怒,会比常常发火的暴脾气人要可怕得多。

因此,望向春在弟弟坐上去西宁的火车那晚做了那个梦之后,就想着要他改改性子。

说不好听点,狗改不了吃屎,说好听点,叫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弟弟并没有大变化。

然而,他和姐姐梦里那个在他身上砍了很多刀的人处成了对象,今年端午就要结婚了。

望向春走在田埂上面,手电筒投射的光束打在她脚前方的泥巴里:“慕生,这半年让你天天打地铺,难为你了。”

身后人没回应什么。

望向春知道张慕生的性情,她并未尴尬或不满,继续说:“小遥没生在富贵人家,却是让我给惯大的,和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差不了多少,一点苦都吃不了,他也不太会体谅别人的辛苦,就觉得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管着吃现成的用现成的,这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教育好的地方,可我就他一个亲人,一个弟弟,我不舍得让他吃苦,我知道你照顾他不容易。”

田埂上布满乱七八糟的脚印,纷纷落下来的雪花对一前一后行走的男女构不成影响。

“我给小遥攒了些钱,等他结了婚,我都给他,留给你们过日子用。”望向春嘴里呵着一团团白气。

爹妈去世得早,她照顾弟弟,又是当姐姐,又是当爹,当妈。望家村跟周围村子总有人说她太惯着弟弟,这叫溺爱,会害了他。

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关于她做的那场梦里的悲剧,是否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原因在里面。

张慕生冷不防地开口:“你要和我聊的,就这些?”

望向春后背无端掀起鸡皮疙瘩,她边走边说:“其实我想着,你们能不能晚个两年结婚,小遥太小了。”

张慕生冷着脸:“谈婚事日期的时候,为什么没考虑到这个原因?”

望向春哑口无言。

张慕生眉眼铺满偏执滋生的阴霾:“既然定了,就照着来。”

“行吧,这日子确实不好改,亲戚们都打过招呼了。”望向春说,“你跟小遥,你们没乱来吧?”

张慕生在看短信,他老婆问他到没到家。

-在路上。

他捏着手机,一言不发。

望向春叹气:“他还是个小孩子,慕生你大他七岁,就是他哥,你多担待着些,顾着他的身体些。”

张慕生抹掉面上的落雪,没进去已经是他薄弱道德的极限。

望向春忽然在田埂边停住:“唉,慕生,你走前头吧,手电给你。”

张慕生没要手电,越过她向前走。

雪没下大,还是慢慢悠悠地下着飘着,在这个年三十晚上翩翩飞舞。

望向春就把手电往张慕生的脚边打,尽量让他走好点,别还没到家,鞋子就没法看了。

不一会,望向春故意踩到张慕生的鞋子,他没回头,只是停下脚步,将鞋后跟拉了上去,继续走路。

他脾气很好,不是那种突然暴躁发疯的性子。

望向春后来又试探了几次,结果让她的神经末梢逐渐放松,她到了望家村的村口,将准备好的压岁钱递过去:“慕生,这是姐给你的,收着吧。”

张慕生没反应。

望向春很友善地笑:“我是小遥的姐姐,你们结了婚,不也要叫我一声姐。”

不知是被她这句话里的哪个词拨动情绪,张慕生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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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的时间总是过得要比其他阶段要快一些,转眼就到了四月,餐馆顺利开业,还叫福来多。

两个精美的大花篮一左一右放在门口,地上散落着不少彩带,被员工扫到了旁边。

赵帆尽请宿舍里的人去福来多吃饭,两个室友去叫孟于卿,孟少爷说有事。

他们到那儿点了菜没一会,孟少爷竟然现身在餐馆,自顾自地点了自己爱吃的菜和饮料。

赵帆尽哧一声,他就知道孟于卿会来。

不然孟于卿哪有借口。

小遥下月结婚,他这个“高贵”的,已经“开始新感情”的前任能不露个面才怪。

赵帆尽看着趴在收银台按计算器的少年,觉得收银的工作太累,不适合他。

室友A听赵帆尽这么说,嘿笑道:“人是老板娘,管钱的。”

赵帆尽脸一黑,说起这个他就郁闷,原以为那男的就是个厨子,哪知现在成了老板,这下有钱了,能养小遥了。

茉莉过来上菜:“你们要的锅包肉。”

赵帆尽把她叫住:“美女,你替小遥一会,让他过来歇会行不行。”

茉莉没有随口答应:“我去问问他。”

赵帆尽爽朗一笑:“谢了。”

茉莉去了收银台,她等客人结账走后,才和陈子轻说了几句,陈子轻剥了个玉米硬糖吃着,晃荡到了赵帆尽他们那桌:“干嘛啊?”

赵帆尽看他片刻,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你结婚,我就不去你老家喝喜酒了,这是我提前给你的新婚礼物。”

接着,很不诚心地送上一句:“祝你新婚快乐。”

陈子轻撇嘴:“这么客气。”

室友A跟室友B也准备了一份,他们笑容满面:“新婚快乐新婚快乐。”

陈子轻回了个笑:“谢谢你们啊。”

赵帆尽先是不爽小遥没对他道谢,转而就喜上眉梢,室友怎么能跟他比,他在小遥这儿可不是只认识这么简单。

被忽略的孟少爷硬挤进来:“我没给你买。”

陈子轻哼了一声:“没买就没买呗,我也没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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