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了。”谢昭宁若有所思的点头。
金镶玉察觉不对,指挥婢女将粽子搬走,给两人腾出自己的时间,自己更是拔腿就跑。
“谢相,黑市来了消息,我去看一看,先走一步了。”
顷刻间,院子里人跑光了,就剩下两人。
空空荡荡的院子,太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枝头也不动了。
谢蕴顿了半晌,少女直勾勾地看她,像是要话说什么话。
下一息,少女温柔地牵其她的手,“我困了,酒喝得头疼。”
少女姿态如旧,动作温柔,谢蕴没多想,跟她一道进入卧房。
脚跨过门槛后,谢蕴回过神来,她吃醋了。
谢蕴抿唇,“你可晓得陛下为何急召?”
“不晓得。”谢昭宁摇首,伸手就将门关了起来。
屋内光线骤然暗了,谢蕴止步,谢昭宁从身后抱住她。
气氛莫名暧昧起来,眼前的一切恍若一场梦。
让人可望不可及的美梦。
谢昭宁唇边浮现闲散的笑容,她松开手,懒散地望着她。
她明明是白净的面容,那抹笑,让人不寒而栗。
谢蕴皱眉,道:“你这样很吓人。”
谢昭宁伸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哪里吓人了,你说我喜欢你,我信了呀,如今你和旁人勾搭不清,你说我要不要生气。”
“勾搭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谢蕴及时提醒吃醋又生气的人。
补药
“你说你们没有过往, 我信了。”
“你说我之前喜欢你,喜欢得不要命,我也信了。”
“现在, 你怎么解释?”
谢昭宁手臂微微用力, 谢蕴身子朝她靠前, 谢蕴心中一惊, “醋味那么大。”
“你觉得自己很有理吗?”
谢昭宁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股子浪潮, 听得谢蕴发笑,她伸手捧起谢昭宁的脸颊, 毫不犹豫地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唇角。
外间阳光明媚,屋内憋闷,谢蕴觉得自己透不过来气。
谢昭宁不动声色地捕捉着谢蕴面行细微的情绪变化。
谢蕴主动归主动, 可勇气不过眨眼睛,很快就被她掌控住了。她伸手抱起谢蕴,前进两步, 将人放在桌上。
“谢昭宁!”
谢蕴惊颤出声, “你做什么?”
她惊恐出声, 亲吻过的唇角带着不属于她的红艳, 谢昭宁伸手, 指腹摁住在她的唇角上,“我喜欢你呀。”
一句熟悉的话, 让谢蕴懊恼不已。
“不可以在这里, 像、像什么样子。”
谢蕴依旧在努力维持自己的仪态,双腿不自觉的并紧, 脸上跟着烫了起来。
谢昭宁俯身,贴近着她的面容, 唇角含笑,少年意气风发,是一抹惊艳的光,更是山间醉人的清风。
“姑母,你怕什么呢。”
熟悉的称呼,让谢蕴险些失态,她忍不住低呼:“谢昭宁,别乱喊。”
谢昭宁淡笑,白净的面容如同美玉,门外的光被阻隔,在她身后形成了一圈圈光辉,衬得她如同神女。
“姑母。”
谢昭宁故意又喊了一声,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她笑望着谢蕴,谢蕴想找个地洞钻出去,“你别喊了。”
她的失态,让谢昭宁很满意。
“姑母,你怕什么,不过一句称呼罢了。”
谢昭宁挑起秀气的眉眼,俯身,亲吻她的下颚,心一横,牙齿磨上肌肤,疼得谢蕴一颤。
又疼又羞。谢蕴险些呼吸不过来,轻易惹不得她。
看着温柔,骨子里却是这么霸道。
谢蕴后悔莫及。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悔之晚矣。
谢昭宁低头深深看着她,眸色缱绻,唇畔含笑,风流一色,刻入骨髓。
谢昭宁的笑,让谢蕴恨不得闭上 眼睛,捂上耳朵,眼不见为净,耳不同为安。
然后,谢昭宁不肯罢休,炙热的吻落在锁骨上,谢蕴深吸一口气,她不咸不淡地问:“你们那回可是、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谢蕴不说话了,这人太计较了。
她不说,谢昭宁伸手落在她的腰间上,道一句:“你的官袍,碍事。”
谢蕴大惊失色,漆黑的眼眸里含着谢昭宁从未见过的惊慌,羞耻。
官袍落地,如一阵风,掠起满池落叶。
谢昭宁低低笑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蕴在想,谢昭宁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柔弱?
眼前的少女如小狼般盯着她,带着自己的霸道。
谢蕴偏首,谢昭宁去吻她的耳朵,小心地含着小巧的耳朵。
端午节本就热,门窗紧闭,屋内不透风就显得更闷了。
谢蕴在想,开一扇窗就好了,透透气,就不会那么闷热。
背后抵着的桌面,坚硬冰冷,她很不喜欢,便道:“别闹。”
她说别闹,不过是指尖轻抚琴弦,带起两分缠.绵的琴音罢了。
往日显赫吓人的官袍,被丢在了地方,无人在意它的威仪,更没人想去捡起来。
接着,一件白色衣襟盖住了官袍,官家威仪,荡然无存,也没人瞧得见了。
这时候,谢蕴慢吞吞地看了谢昭宁一眼,轻轻淡淡一眼,又让谢昭宁没出息的软腿了。
谢昭宁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她反握住谢昭宁的手,声音低而软,她说:“冷。”
一个字,百转千回,谢昭宁没多想,伸手抱起衣裳半露的人,没长脑子地往内室走了。
走到半路,脑子回来了,她懊恼:“你又骗我。”
她将人放在榻上,将被子一股脑地丢下去,掌心拂过谢蕴肩上细腻的肌肤。
谢蕴抿唇,心里软了下来,没有被子、那、那就没有被子。
不在意了。
她阖眸,谢昭宁俯身下来,捂住她的眼睛,道一句:“改日,作一张长案。”
谢蕴:“……”
她疯了。
下一息,谢昭宁吻上她的唇角。
万千的话,说不出来,吞入咽喉中。
不知何时,有人悄悄捡起外间的官袍,婢女递给蓝颜。
“闹得连这等衣裳都乱丢,当真是荒唐。”蓝颜低低说了一句,觉得有些不像话了。
婢女却说:“那也是谢相默许的,您说呢。”
蓝颜说不出话来了,屋内还有动静呢,她说一句:“去准备热水,备上,我让人去准备晚饭。”
婢女道一句:“她们何时吃过晚饭。”
每回都是不吃晚饭,早起匆匆走了,饭都吃不了一口。
她问:“要不您劝一劝,吃了晚饭再……”
蓝颜瞥她一眼,道:“我只管外面的事情,贴身伺候是你们事情,我说什么,提醒是你们的事情。”
婢女讪笑,“谁敢说。”
蓝颜觉得也对,“那你们送些吃的进去。”
婢女摇头,“奴婢不敢,你还是准备晚饭为好。”
窃窃私语一番后,两人各自分开了,蓝颜去厨房,让人做些滋补的药膳,婢女将官袍小心清洗一番。
指不定怎么踩着呢。
门口安静下来,夕阳不知何时落下去了,夜幕降临。
屋里黑漆漆的,谢昭宁跳下床,点亮了灯,门外传来声音:“谢相,小姑爷,可要用晚饭?”
再不吃的话,晚上又吃不成了。
谢昭宁端着灯,走到床榻前,瞅着床榻伏的人:“吃吗?”
谢蕴偏首,没搭理她,不想说话,主要是不想理她,这人醋劲太大了。
掐腰问她那回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