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的桃花债 第91章

谢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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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去请旨的人入宫后,依旧没有见到女帝。

回来后,谢昭宁看出名堂,问道:“长公主又病了吗?”

没人说话。

谢昭宁秀气的双眉轻轻皱了起来,她扭头看向谢蕴:“你怎么不说话了?”

“刚刚我在想,你会不会说她没有入宫,你这不按照套路说话,我还得想想怎么回你。我又没有入宫,我怎么知晓长公主是不病了。你在宫里没有人吗?”谢蕴歪头看着她,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

谢昭宁闷闷地坐了下来,若不是长公主病了,女帝怎么会不露面呢?

下属趁机退了出去。

谢蕴安慰她:“见不到就罢了,晚一日再去也可。你要歇下了吗?时辰不早了。”

婢女们已铺过床了,不守夜的婢女都回去休息了,谢蕴拉着人往里面走。

谢昭宁习惯性爬上床,谢蕴随后,随后,谢昭宁又爬了起来,“我睡外面,你不方便。”

“我睡外面,万一你挤我,我连个避的地方都没有。”谢蕴拒绝了。

谢昭宁又说:“那我睡地上。”

谢蕴瞪她:“躺下。”

谢昭宁乖乖又躺下,缩进被子里,睁大眼睛看着她,说:“我又不能亲你,躺着做什么。”

撤下锦帐的手一颤,谢蕴险些扯坏了,她回身看着‘无辜’的人:“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躺下来就想亲你。”谢昭宁警惕地改口。

谢蕴糊涂了,摸摸自己的耳朵,方才说的好像不是这一句,但话好像差不多。

谢蕴跟着躺下了,背对着谢昭宁,谢昭宁动了动,凑到她的耳后,“我问你……”

“别问我,我困了。”谢蕴先打断她的话,一旦开头,没完没了。

不如扼杀在摇篮里,别说了。

谢昭宁吃瘪,眼神发飘,翻过身子,平躺着望屋顶。

谢蕴不理她,睡着了就眼不见心不烦,谁先睡谁先赚到了。

许是汤药里有安神药的缘故,谢蕴压根就不用担忧的,很快就睡着了。反是谢昭宁,辗转难眠,她动了两下,谢蕴都没有醒。

翻了两回后,谢昭宁也睡着了,白日里跑出府门一趟,自然也是累了。

天色一亮,谢昭宁就爬起来了,匆匆忙忙更衣,终于吵醒了谢蕴,“你去做什么?”

“派人去宫里问一问。”

“那你去做。”

谢蕴翻身,伏在枕头上,合上眼睛又睡了。

谢昭宁匆匆走了。

谢蕴又睡了半个时辰才起来,起来吃了早膳,日头晒得很,她在屋檐下走了两圈。

宫里去请旨的人终于回来了,陛下恩准了。

谢蕴在宫里晕了一回,女帝是知晓的,秦思安一死,前事都过去了,她自然不会再揪着旧事不放。

谢蕴松了口气,没多久,谢昭宁回来了,风尘仆仆,脑门上都是汗。

“怎么回事?”谢蕴托腮望着她,“瞧你,脸都晒红了,明日就该黑了。”

谢昭宁喝了一大口水,说道:“那边来信了,说陆白鸿与对方是旧相识,好像之前认识,那人嫁过一回人了。具体是什么人,就不知道了。既然是你的人,那就喊来问一问。”

谢蕴点头:“查得很快,宫里的事情呢?”

“长公主确实病了,病得不轻,昏迷后就没醒,你说,陛下又发了什么疯?”谢昭宁担忧。

长公主与女帝,压根就分不清,谁疯得更厉害了。

她伏在谢蕴耳畔,悄悄地问:“你说,谁疯得厉害?”

谢昭宁今日换了一身绯罗染金的衣袍,乌黑长发利落地扎了起来,显得脸蛋很小。

谢蕴居家,选的是宽袖大衫,青色在酷热的夏日里也显得清爽。

一红一淡,各有千秋。

谢蕴瞪她:“不许胡说。”

陛下是陛下,岂可背后乱叫嚼舌根。

谢昭宁吐了吐舌头,放下水杯,谢蕴说道:“陛下答应了,我们午后就走,晚上就可以到了。”

“好,我去安排。”

谢昭宁不觉得累,刚挨着椅子,还没坐热,起来又走了。

谢蕴玩笑道;“年轻人真好,用不完的力气。”

说完,她自己又不笑了,谢昭宁的力气用不完,在哪里都是用不完的。

谢蕴敛了笑容,不悦地望向那抹俏丽的影子,消停了这么久,倒是难得。

午后,日头更热,相府一行人依旧动身了,马车走的慢,瑶瑶黄油,要走上好几个时辰。

谢昭宁卖力地剥葡萄,又让人去买西瓜,瓜果塞满了两辆马车。

铁公鸡突然阔气了一回,谢蕴惊得险些不敢吃她递来的葡萄,“我晓得你发财了,但也不能这么花钱。”

谢昭宁说:“你那一屋子珠宝珍品,我想了想,还是及时行乐为好。”

谢蕴:“……”原来是被她启发的。

谢蕴无话可说,狠狠咬了一口葡萄,道:“你花完了,以后怎么办?”

“你我脑袋搁在刀剑上,想什么以后,及时行乐才好,你说是不是?”谢昭宁递了一颗葡萄到谢蕴的嘴边。

谢蕴没吃,说道:“你这还过什么日子,先拿刀抹了自己的脖子便是。”

“先享受才好。”谢昭宁自己张口咬了葡萄,汁水多,又甜,她很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给少傅烧些过去。”

越说越不像话了,谢蕴不搭理她,掀开车帘看向外面,还没出京城,依稀可听到叫卖声。

停了两息,谢昭宁又往她嘴边塞葡萄,她咬了一口,甜得€€人。

马车走走停停,路上不断吃着葡萄,还有西瓜,到了泉水庄子里,谢昭宁巴巴地去找肉吃。

谢蕴意外:“你不是要守着,三年吃素吗?”

谢昭宁回她一句:“吃素会长不高的,二十岁之前还会再长一截的?”

“旁人二十岁都做额娘了,你倒好,还想着长个子。”谢蕴气笑了,扶着婢女的手进屋。

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与在家里无异,谢蕴坐了下来。

等了片刻,谢昭宁跑了回来,说道:“谢蕴,我们晚上吃烤肉,好不好?”

她逛了一圈庄子,夏日里到了,蔬菜们都长得十分好,还有就是圈养的猪羊,长得更加好。

婢女们洗了果子,送了上来。

谢昭宁拿起一颗红红的果子放在手中把玩,换来换去,晃得谢蕴眼睛都花了,“你瞅瞅你,说什么养女,这么迫不及待地吃肉了,没良心。”

“我心里有她呢,等她下葬,我就不吃了。”谢昭宁想好了,先吃一回再说。

谢蕴瞪她:“你不如等她下葬后再吃。”

“可是那里好多肉,都是会跑的肉。”谢昭宁叹气。

谢蕴发笑,“你怎么又惦记着肉了。”

“那么多肉在你眼前跑,你就不想吃?”谢昭宁翻了白眼,索性不想了,越想就越想吃,“我去洗澡,你要换药吗?我替你换药。”

谢蕴不理她,道:“我带了换药的婢女过来。”

让她换药?

指不定药没换成,她先哭一通,再咬一回,没完没了。

谢蕴有自知之明,不让谢昭宁碰,打发她去洗澡,说:“明日带你去见见顾漾明,别闹了。”

谢昭宁听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转身就去洗澡了。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你要洗吗?”

“不洗。”谢蕴瞥她一眼,“快去,等你回来开饭。”

谢昭宁这才三步一回头地走开了。

谢蕴歪靠着,怔怔出神,夜色寂寥,夏蝉叫个没完,到底多了些趣味。

开饭后,谢蕴不怎么想吃,吃了半碗就放下了,谢昭宁抬头看她:“热了,不想吃?”

“葡萄吃饱了。”

谢昭宁这才放心,自己匆匆扒了碗里的饭,吩咐人撤下去。

谢蕴不想走动了,累得慌,靠着养神,谢昭宁在屋里走来走去,人影晃动,谢蕴没理她。

坐了片刻后,她唤来婢女洗漱。

庄子里寂静,天色一黑,各自安寝,没人走动了。白日里马车颠簸半日,谢蕴几乎是上榻就睡着了。

清晨一早,她起来的时候,身侧没人了,她好奇,唤了婢女近前来询问。

“小娘子去晨练了,说是去走走。”

谢蕴说:“多半又是走到猪羊圈里去了。”

惦记着庄子里的肉。

谢蕴自己起身了,婢女换药,出了身汗,擦洗干净,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

等她停了下来,谢昭宁才屁颠屁颠地回来,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竹篮里不时传来呀呀的声音。

谢蕴纳闷,只见少女蹲在地上,将竹篮里的‘呀呀’的东西提了出来。

两只黄色的小鸭子,刚出蛋壳没多久,落地后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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