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的桃花债 第134章

谢昭宁羞涩极了,“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我可没有碰你。”谢蕴淡然的摇摇头,“我倒是会将婢女们都赶走,你何时写,何时出去。”

谢昭宁咬牙,“你是故意诱我。”

“是吗?莫要管之前的事情,写不写?”谢蕴唇角蕴笑,笑吟吟的姿态,让谢昭宁咬牙切齿。

谢昭宁深深叹气,“我不起来,怎么写?”

“在床上写。”谢蕴扬起下颚,指了指床上,“床上脏了,明日换便是。”

谢昭宁裹着被子,恶狠狠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蓄谋已久了?”

“是吗?”谢蕴托腮,伸出食指戳了戳谢昭宁的胸口,软软的,她笑了,不厚道地开口:“你愿意上钩的,怨得了谁。写不写呢,小殿下?”

谢昭宁哼了一声,谢蕴伸手又戳了戳,“小殿下,写不写?没有衣裳穿哦。”

“写。”谢昭宁闷哼一声,拨开她的手,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回视她:“你不怕我日后找你报仇吗?”

“随你,你想报仇就报仇,我不过是臣下,如何拦得了你公主殿下。”

谢蕴阴阳怪气,谢昭宁缩成了乌龟,“你不去取笔墨吗?”

谢蕴想起了要紧事,也不逗她了,拍拍她的大脑袋,“等我。”

临走前,谢蕴将脚畔的衣裳抱了起来,出门之际随手丢在了门外,明日自然有婢女来收拾。

夜色深深,寒风刺骨,炭火劈啪作响,听的人心烦意乱。

谢蕴将笔墨摆在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写。”

“我记不清了。”谢昭宁提笔就忘字,咬着笔杆,一个字也不肯写。

谢蕴照旧俯身坐下来,不急不躁,语气依旧温和:“慢慢想吧,屋里不冷,长夜慢慢,你有很多时间去慢慢想。”

谢昭宁耗不过她,抬笔写了陆红白,而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没有了。”

谢蕴气笑了,伸手去揪着她的耳朵,“谢昭宁,你想不想好好和我过日子了,她这么欺负我,你还要帮她吗?”

“晓得了、晓得了……”

谢昭宁捂着自己被蹂.躏的小耳朵,“罢了,给你写,陆白红的父亲原是陛下东宫詹事府上的幕僚,全家获罪,她被罚流放。是少傅救她回来,改换名姓,顶替了陆家的女儿,捏了个底细放到你的面前。少傅只给她一个身份,后来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本事。陆白红不算背叛你,她不过是与少傅有来往罢了。”X€€€€

“是吗?少傅若令她做些对我不利的事情,她会不做吗?”谢蕴冷冷嘲讽,心里着实生气,伸手到被子里,在她腰间掐了下。

谢昭宁:“……”

“疼着呢……”

谢蕴恍然没有听见,“那她的夫人是怎么回事?”

“夫人的事情就是夫人的事情,与她兄长订亲的,大祸之后便退亲,后来兄长死在了流放的路上。陆白红想了办法,将人弄上京城,人家不乐意。她使了计策,让夫家将人送到京城,与她成亲。”

谢蕴听后,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那位夫人娘家如何?”

“与夫人断绝来往,夫家觉得夫人这么做就是怕死,就该在她被夫家上经常的事情就该自尽死了,全了名节。”谢昭宁也是无奈,“不过夫人如今挺好的,你不喜欢她,便调出京城便是。”

谢蕴听后,睨她一眼:“你不上朝,怕是不知陛下明年开恩考,命她为主考官。”

谢昭宁:“……”难怪谢相那么生气。

她识趣地缩了缩脑袋,继续写名单,谢蕴看着她字写得歪歪扭扭,也不提醒,看得清便可。

见她认真写了,谢蕴提醒她:“禁卫军中的人也写一写,尤其是十八位营指挥,知道吗?”

秦思安蠢蠢欲动,已然开始盯上了禁卫军。

谢蕴耳提面命,谢昭宁撒娇卖萌都没有作用,写了一连串的名字,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她才收了笔。

“这么多人?”谢蕴惊讶,名单上有许多熟悉的同僚,就连内廷司都摆了几个。

十八年的时间,足以让顾漾明一点一点注入她的人面。她有钱、有时间,又有筹谋,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筹谋、她的耐力,都胜过许多人。

谢蕴看过名单,久久不语,谢昭宁拿手扯她袖口,“我的衣裳呢,你别忘了。我的风寒还没好呢。”

“晓得了。”谢蕴赴宴一句,将名单折了起来,这才低头看着谢昭宁,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如今这些人脉都归了陛下,你呢?”

“我得到了铺子,十八位管事有些不愿入朝,愿意继续做生意,我有钱。”谢昭宁捂着自己脸,得意一句:“我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那些日进斗金的铺子了。”

谢蕴冷冷睨她一眼,道:“你这么得意,迟早得栽跟头。”

谢昭宁不以为意:“有你在,我怎么会栽跟头。”

谢蕴:“……”这话说得极对,自己怎么忍心看她栽跟头。

面对谢昭宁,谢蕴几乎是无话可说,她唯有冷冷扫她一眼,吩咐婢女去拿衣裳,自己去浴室沐浴更衣去了。

衣裳取来了,谢昭宁穿上了寝衣,依旧选择躲在被子里,等谢蕴回来,她还赖在床上,“你不上朝吗?”

“我这个公主没名没分,上的哪门子朝。”

谢昭宁酸溜溜的,听得谢蕴一怔,陡然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礼部在忙着陛下登基一事,又忙着追封,你的事情还在后头,不去便不去。你也耐心等等,礼部忙得从各部调人过去,你的封号再晚一些,急中出乱,对你也不好。”

谢昭宁的身份尚有诟病,生父那一块处理不好,礼部怎么敢随意拟封号。

谢蕴心中有数,想来今日去查查那位侍卫的身份,她叹气一声,“那我不等你了,你自己起来去沐浴,记得换被子。”

言罢,她匆匆走了。

谢昭宁裹着辈子,睡到日上三竿,吃了两口饭就爬了起来。

铺子里的事情还是要看一看的,顾漾明留了十几处庄子,她一回都没有去过,都是下面的管事在处理。她想着等事情结束后,领着谢相下去走走。

她脑子里转得快,出门的时候,秦思安来了,她纳闷,“你找谢相?”

秦思安望着她,目光晦涩,看得她心中发闷,她正要问怎么回事,秦思安反问她:“你打了顾国公吗?”

“我打他作甚?”谢昭宁气笑了,脑子里迟钝了下,随后收敛了笑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谁打的?”

“不是你吗?”秦思安紧盯着她。

谢昭宁辩驳:“我昨日从宫里出来就会相府了,现在才出去,你觉得我有时间吗?你为何会认为是我?”

秦思安老实道:“陛下说的。”

谢昭宁郁闷,“我随口一说……”她停了下来,舌尖抵着牙齿,谢蕴昨夜出门去了。

她想了想,没有声张,拉着秦思安去马车上说话。

“怎么回事,说与我听听。”

“昨夜顾国公赴宴回来,回来的路上下属被打晕,他被套上布袋暴打一顿,挂在巷子口的树上了,挂了一整夜,清晨才被人发现,险些丢了半条命。”

谢昭宁听后,不以为意道:“打了就打了,我昨夜去顾家说了要迎少傅尸骸回顾家的,他出门去喝酒,打死也是活该。”

秦思安眼皮跳了起来,下意识按住眼皮,“顾家也说你是做的,陛下也觉得是你,让我来问问你。”

“不是我……”谢昭宁撇嘴,是谢蕴啊,她问:“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你还小,去顾家赔礼道歉。”秦思安轻描淡写,听着语气,她对顾家也有些不满。

谢昭宁摆摆手,“那我就去顾家道歉。”

秦思安握着她的手:“小侄女,你别认罪过啊,旁人会说你恃宠而骄的。”

“我去见陛下,你下去吧。”谢昭宁有些不安,“我先去见陛下再说。”

赶走秦思安后,她吩咐车夫去官衙,得先问问谢蕴,是不是挖坑给她跳了。

马车停在官衙门口,谢昭宁直接进去了,臣下见她,就说谢相在。她过去直接推开门,警惕地将门关上。

谢蕴颔首,“你做什么?”

“你昨夜去赴宴了吗?”谢昭宁认真问她。

谢蕴放下笔,淡淡一下,“没有,顾国公的事,是我做的,你去背锅,倒也合适。”

谢昭宁:“……”

“就知道是你,你好歹知会我一声。”谢昭宁纳闷,也不生气,直接坐了下来,问她:“你为何去做?”

谢蕴说:“顾国公上蹿下跳,热衷于追封顾少傅为后一事,若不给些教训,陛下会郁结于心。”

谢昭宁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为何让我背锅。”

“你年岁小啊,如今你是最小的,谁还比你小。”谢蕴看着她,温柔地笑了。

罚跪

谢蕴挖了个坑, 毫不犹豫地将谢昭宁推了进去。

谢昭宁狐疑半晌,虽说知晓她的用意,可这么一来, 人人都知晓自己讨厌顾国公了。

自己心里讨厌是一回事, 摆在明面上, 让全京城乃至天下都知晓, 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昭宁叹气,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旁人都知晓我讨厌顾国公?”

“你想到这一层, 说明你也不笨。”谢蕴象征性夸赞一句,随后与她直说:“莫说陛下心中纠结, 就连你我都很纠结,该如何对待顾家。话说明白些,若是善待顾家, 可之前顾家不认少傅,就连尸骨都不敢收。若不善待,她们又是少傅心中牵挂的家人。如何选择, 也是一件难事。”

在少傅为难时, 不管不顾。如今少傅去了, 他们又踩着少傅尸骨接受陛下的恩赏, 一切的不公都留给了少傅。

谢昭宁听后, 也是一言不发,良久说不出话。

“所以你就把我推了出去, 对吗?”谢昭宁直叹气, “你就不怕日后顾家针对我,对我不利?”

“我在, 你怕什么呢?”谢蕴瞥她一眼,“我在, 还不足以让你放心?”

谢昭宁想想也是,一个谢蕴在,抵得上十多个顾家,此事只怕东宫旧党也对顾家心存不满,这么一来,东宫旧党的心会向她靠齐,又可宽慰陛下的心。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去见陛下。”

“我陪你一起。”谢蕴随后起身。

谢昭宁望她:“我去讨骂去讨罚,你跟着去做什么?”

谢蕴淡笑;“我陪你去讨骂去讨罚。”

“别,你还是在这里待着,我一人丢人就好了,横竖我脸皮厚。你光风霁月,去做甚。”谢昭宁撇撇嘴,话更是阴阳怪气,不觉埋怨一句:“你昨日去的时候好歹带我一起,让我看看热闹,我替你背了错,一眼都没有瞧上。”

谢蕴没忍住,笑了起来,瞧着她幽怨小媳妇的模样,“我不过是学你,先斩后奏,晓得难受了?”

谢昭宁被这么一句话堵住了,干巴巴地眨了眨眼,谢蕴伸手去摸摸她,她则避开,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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