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的桃花债 第197章

“你也不信?”

“确实不信,你让人无法相信。”谢蕴坦然,“挨了几下?”

谢昭宁红了脸,“我不说。”

谢蕴失笑:“不说就不说,我走后,你不要查账。”

“我就查。”谢昭宁扬眉,五官更为灵动,仿若刚刚及笄的少女,“我就查,查个天翻地覆,陛下别想安静,若不然我去哪里报仇。”

谢蕴笑得说不出话来,两人抵着额头,她不敢笑了,索性躺在里侧。

“你笑什么?”谢昭宁脸色发红,觉得羞耻,拿手推了推她:“不许笑。”

谢蕴捂着脸,笑得险些喘不过气,谢昭宁气得去咬她。

“别咬,我说,你这挨打了还一身反骨。”谢蕴改为捂住她的嘴了,笑盈盈地望着她:“你想报复陛下,那就跟我一起走。我带你一起走。”

“不去,拖累你。”谢昭宁哼了一声,伏在枕上,莫名叹气,“我有许多办法,不急着这一时。”

“你怎么做?”谢蕴凑到她的眼前,悄悄问:“告诉我,让我告诉一下。”

谢昭宁不上当,阖眸要睡觉了,“我不说,你和陛下穿一条裤子的。”

“就算我和陛下穿一条裤子的,但我和你躺在一个被窝里,更可信的。”谢蕴耐心哄她,“你就告诉我。”

谢昭宁唇角弯弯,想说的时候又不笑了,睁开眼睛看着她:“那我也不信你,你可以不答应去的,但你答应了,我白挨一顿打,你是不是蠢?”

谢蕴又笑,笑得喘不过气,谢昭宁被笑得发燥,伸手摸她的耳朵:“你笑什么呀,我骂你呢。”

偷黄金

谢蕴放肆的笑声, 让谢昭宁无地自容。

她不得不伸手捂着对方的嘴:“不许笑,再笑给你丢出去。”

谢蕴半躺着,斜斜地望着她, 眼中染着光, 轻轻拨开她的手:“陛下说你感情用事, 不让你去。”

谢昭宁与陛下不同, 她尚且有自己的感情,而不似陛下, 抛开了所有的感情,理智压过一切。

“她说的对, 我若去了,必然会不计一切代价。”谢昭宁伏在枕上,歪头看着谢蕴, “谢蕴,我不想成为陛下这样的人。”

谢蕴沉默了。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陛下一生,都被‘大局’二字困住。

陛下放弃立后、放弃荣安, 她的人生中只有‘帝位’了。

谢蕴掀开眼帘, 伸手摸摸谢昭宁柔软的脸颊, “你不想是对的, 你与陛下不同的, 若是太傅在,她不会让荣安留在西凉。早在去岁, 便会亲赴西凉, 不计一切代价,将人带回来。她与我们不同。”

太傅有许多办法, 她想做,就一定会办到。

她不会让陛下伤心。

朝臣忠于帝王, 而太傅忠于她的殿下。

谢昭宁说:“是啊,太傅多厉害。”

一句感叹,万般无奈。

谢蕴说:“陛下的身子越发不好了。”

谢昭宁抬眸,她继续说:“太医院有脉案。”

两人都没有开口,谁都不愿打破这份寂静,谁先开口,对方便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谢昭宁沉思,修长的眼睫乖巧地低垂着,谢蕴静静地看着她。

谢昭宁的眼睛徐徐阖上了,困意袭来,她又睁开眼睛,说:“我会让安大夫进宫的。”

进宫又如何,陛下不会让她诊治的,陛下同样倔强。

谢蕴没有说,伸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困了就睡。”

“你要睡吗?”谢昭宁嘀咕一句,眼皮睁不开了,直接睡了过去。

谢蕴失笑,两个呼吸的功夫便睡着了。她就这么静静看着,目光尽情描绘着谢昭宁的五官轮廓。

须臾后,谢蕴起身,看她一眼,不舍地摸摸她的脑袋,随后唤来掌事宫娥。

“女医来过了吗?”谢蕴压低声音询问。

“来过了,女医说休息几日就好了。”

那便是小伤。谢蕴笑了,回首望向内寝,难怪还有心情看话本子。

“陛下处可说禁足几日?”

“没说,殿下回来后没说这些,但是詹事吓得不轻。”

谢蕴了然,多半没有禁足,她能下地就可以出东宫,“我知道了,下去吧。”

明月高悬,周遭静寂无声。

谢蕴没有多待,准备在宫门落钥前出宫,她匆匆来,匆匆离开。

睡梦中的人皱眉,睡得不踏实。

一觉醒来,谢昭宁自己先迷糊了一阵,东宫詹事凑到她跟前,“殿下,谢相出城了。”

谢昭宁没答话,闭上眼睛继续睡,东宫詹事忐忑不安,“陛下说,您想出去就出去。”

“我走得出去吗?”谢昭宁终于忍不住了,眸生怒气,又气又觉得身上疼,“告诉她,最好给我腿打断了,我伤好了,谢相也回来了。”

“这话、臣不敢传。”东宫詹事果断装怂,“陛下还问您有没有钱,她想继续修帝陵。”

“没钱、帝陵不是一直在造吗?”谢昭宁及时改了口。

承桑珂登基后就在修帝陵,花费颇丰,可那么大一座陵寝,十多年压根修不好,到了陛下手中,帝陵暂时停了。

打仗就没钱。

东宫詹事说:“陛下就问您有没有,借她些,等谢相回来就还您。”

“为何等谢相回来还我?”

“谢相有钱。”

东宫詹事的声音越来越小了,“陛下说谢相回不来,相府财产充公,她就有钱了。”

谢昭宁:“……”如意算盘真好。

谢昭宁深吸一口气,“等我伤好了再回复陛下,要不然你让她过来。”

过分!

以前给她,她不要,现在明抢。

谢昭宁又气又疼,赶走碍事的东宫詹事,闭眼接着休息。

午后,女帝当真来了,坐在床前,开口就问:“你的钱呢?”

“你不是不要吗?”谢昭宁没好气道。

承桑茴说:“朕觉得朕快死了,早日修好帝陵,了去一件事。”

“陛下,为钱这么咒自己,合适吗?”谢昭宁扭头看她,澄澈的眼睛里充斥着不甘,“我给你送了钱呀。”

“没了、花完了 ,你去岁红利呢?”承桑茴温柔地笑了,如谢蕴一般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别小气,等朕死了,这里都是你的。”

“去岁我不在家,都给了谢蕴,在相府,我也不知道。”谢昭宁摆烂了,恐防陛下不信,解释道:“去岁,管事们送入京城,就直接入了相府,我只看到总账了。”

承桑茴略眯了眼睛,伸手揪着她的耳朵:“你是不是想说,谢蕴走了,你连一个铜板都不敢动?”

“我素来不动她的钱。”谢昭宁解释,极力拍开陛下的手,“我真的没有,不如你先从户部调,等她回来,再还给户部。”

“朕此刻动户部的钱修帝陵,传出去,惊动军心,岂不是坏事。朕不管你,朕要二十万两,你自己想办法。”

承桑茴也不权了,直接下了死命令。

谢昭宁听后,瞪大了眼睛,“你要白银还是黄金?”

“黄金。”

谢昭宁揉揉自己的眼睛,觉得陛下脑子坏了,“我去哪里给你弄黄金二十万两,我连白银二十万两都凑不出来。”

陛下今日怎么了?

“那是你的事情。你去偷去抢去卖身,都可。”承桑茴怜爱地看着她,“朕不介意。”

谢昭宁心如死灰,“我把谢蕴的黄金屋给你。”

“甚好,不过她回来,你就要跪算盘了。”

承桑茴得了钱,不忘嘲讽一句,笑意深深,“谢蕴的黄金屋可是你给她的后路,你连她后路都敢拆了?”

“陛下,我给您偷钱,你不能这么嘲讽我,我为了谁?”谢昭宁据理力争,脸色发红,“您可听过一词?”

承桑茴笑呵呵地问她:“为老不尊?”

谢昭宁深深点头,承桑茴说:“朕昨日就该赏你二十板子,腿都给打断。”

“你打死我,你二十万黄金从哪里来?您去相府偷?”谢昭宁毫不犹豫反击,“一朝天子为了自己的帝陵去臣下府里偷黄金。您听听,您干了些什么?”资 源 扣 €€ 82 3410 647

“你怒气好像很大?”

“您挨十板子,您会高兴吗?”

承桑茴认真地摇首:“不高兴,但是看你挨打,朕很高兴,赶紧养伤,去相府偷黄金。”

谢昭宁哼哼两声,不动弹了。

“不高兴去偷?”

谢昭宁说:“我有个条件?”

“说。”

“让安大夫入宫给您诊脉,调养身子。”

承桑茴冷笑,“你盼着朕早死?”

“那是不敢,但我可以不偷。”

“行,听你的。”承桑茴爽快地答应下来,故作怜爱在她脑门上拍了拍,“谢蕴临走前说了,不准你查账。”

“我不信,我查我的。”谢昭宁捂着耳朵不听,“我就查、我就查,我搅得您晚上都睡不好。”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