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用干毛巾擦擦头发,浑身带着水汽,短裤下的两条腿又直又白,膝盖泛粉,身后的浑圆将薄薄的裤子撑起一道漂亮的弧。
漂亮,可口,好像轻易就能弄坏。
他本来是想先把旺福的草垫子铺上,再看会电视再睡,但刚刚坐上沙发,他眼睛就快要合上,不停打着哈欠。
泪水沾湿眼睫,邱秋感觉前所未有的困。
明明白天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觉得好困好困,感觉沾床就能睡着。
好奇怪。
旺福没等到自己软乎乎的按摩,从推毛线球的快乐里脱身的时候,回头邱秋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睡颜恬静乖巧,就是睡姿不对,明天醒了肯定浑身痛。
旺福跳过去直起身子蹭蹭邱秋垂在沙发边缘的指尖,试图叫醒他,但甫一凑过去,耳朵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揪住。
来人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它安静些,别发出动静来。
旺福看不懂,但它直觉好可怕,像是被天敌盯上一般,兔子毛都要炸开。
裴斯礼并没有为难它这只蠢兔子,而是将它放回窝里,心情颇好地开始清理今天下午那人留下的,讨人厌的味道。
他散发气味标记领地,漫不经心巡视小公寓,在看到垃圾桶里那个乳白的陶瓷杯时,墨绿色竖瞳闪过一丝愉悦。
黑雾密密麻麻塞满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在沙发上昏睡的小社恐,它们贪婪地围绕在漂亮的猎物旁边,兴奋又欲求不满。
想触碰,又害怕面前的高大本体,只能凑在一起发出呜呜哀嚎。
好想占有,好想好想……
沙发太硬,邱秋睡得并不安稳,他无意识哼唧一声,翻个身后脸蛋儿落入男人的掌心。
滑腻温热,几乎让怪物兴奋得头皮发麻。
他垂眸看着邱秋,从他柔软的碎发往下,越过挺翘的鼻梁,最后视线紧盯着那饱满红润的唇瓣。【请审核看清楚,只是攻看了看受的脸,为什么要被锁?】
小社恐有颗圆滚滚的唇珠,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抿一抿,红润润又可爱,很适合被人含进嘴里吮吻。
这张脸,这具身体,一定会成为最完美的藏品。
“秋秋。”怪物喟叹,嗅着他身上的香气餍足又痴迷。
再忍一忍,他要小社恐,亲自把自己送进他的巢穴。
后半夜的时候,等待许久的暴雨终于毫不留情地砸下地面,窗户被击打地噼里啪啦直响。
邱秋睡得越发不安稳。
他梦到了裴斯礼,准确来说,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裴斯礼。
脸是那张俊美清贵的脸,身上也是那件黑衬衫,只不过衣衫凌乱,正跪在沙发边,痴迷又虔诚地亲吻邱秋的脚背。
喘息声粗重又黏稠,炽热的吻沿着白皙的脚背一路往上,猩红的舌尖一路舔舐着小社恐的微微发抖的漂亮身体。
邱秋受不住这么直白的视觉冲击,他揪住裴斯礼的衣领,哭着讨饶:“别……别这样。”
对方似乎在笑,墨绿色眼底全是令人浑身颤栗的恶意和侵占欲。
手里的衣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毛绒绒,邱秋猛地睁开眼。
小公寓哪里有裴斯礼的痕迹,倒是旺福,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沙发。
窗外雨声哗啦,邱秋捂着脸坐起来,身体还在反射性地颤抖。
好可怕……
他变得好可怕,居然会做这种情-/色的噩梦,还是对自己刚刚搬来的邻居。
第06章 来财
夏日的雨来得又急又凶,和着轰隆隆的雷声,似乎要把这座城市淹没碾碎。
裴斯礼进门的时候,浊守在门口,它先是嗅了嗅男人身上的味道,接着急得上蹿下跳不停转圈圈:“你碰他了?”
它斥责裴斯礼不带自己去,哭唧唧抱怨:“你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这句话不亚于夸赞,怪物喜欢身上有邱秋的味道,这会让他有种错觉,他已经占有了亮晶晶的小社恐,并且他们归属于彼此。
即使,他并没有如浊所想那样碰了邱秋。
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邱秋自从半夜醒过来就没怎么睡着,天快亮的时候又被电话吵醒,接起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田甜的声音。
“啊?”他顶着乱糟糟的碎发傻乎乎重复问了声,“什么?”
“陈景生日,组了个饭局。”
田甜听起来很是高兴,但想到邱秋不是很喜欢在外面吃饭,她又试探性轻声询问:“你会来吗?”
这次邱秋听明白了。
€€€€陈景过生日,希望能一起吃饭。
邱秋虽然是社恐,但他把田甜和陈景当朋友,既然朋友的邀请,就算是心里再抵触出门,邱秋闭着眼心一横也得去。
“好。”邱秋回她,“陈景已经回来了吗?他妈妈没事吧?”
田甜说:“已经回来了,没什么大事,已经好了的。那说定了,我待会给你发位置!”
“嗯,好。”
挂断电话后,邱秋后知后觉脑袋昏沉,鼻子也有点不通气,喉咙干又痒,一直想咳嗽。
难道是昨晚上在沙发上睡着后受凉感冒了嘛?
看来以后得在沙发上放一条毯子。
心里这么想,邱秋下床后还是从柜子里拿了药。但他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家里药就是随手买一些预防的程度,他找了半天,只翻出一包板蓝根。
热水一兑,稍稍搅拌就能下肚,就是味道确实不算好闻。
他忍着苦涩的药味一口气喝完,顺手从柜子里拿了颗糖放进嘴里。
裴斯礼送的糖果很甜,如果是今天以前,邱秋根本不会多想,但自从昨晚上做了那个无法言说的梦之后,他心里就觉得羞耻。
邱秋啊邱秋,你怎么能对一个善良的人心生歹意,以后看你怎么面对他!
一边唾弃着自己,邱秋顺手拿过手机看田甜发来的位置。
地点选在靠近河边的一个烧烤店,离他的小公寓不远。
时间约在下午,邱秋看还早,干脆美滋滋睡了个回笼觉。
下午六点,邱秋戴着口罩准时坐到烧烤店,陈景和田甜早就到了,见他来高兴地挥了挥手:“秋秋,在这里!”
店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灯泡昏黄,老板在里面挥汗如雨,辣味和香味裹着风飘出去老远。
店里生意很好,人满为患,田甜为了照顾邱秋情绪,特意找了靠墙的桌,给他留了面向墙的位置。
真好,起码不用和陌生人面对面。
顶着许多人打量的目光,邱秋一路走到位置上,坐下后才惊觉双腿发软。
太可怕了,好多人。
那种无时无刻不往身上扎的视线,对于社恐来说真的是太折磨了。
陈景去抱了几罐啤酒和牛奶,给田甜和自己开了一罐,然后把牛奶放到邱秋面前:“怎么戴着口罩?”
“有点感冒。”
低咳几声,邱秋还是把口罩摘下来,顺便把顺路买的礼物递给陈景:“生日快乐。”
礼物是块手表,不算贵,勉强四位数,但陈景很喜欢:“谢谢邱秋,以后你就是我爹!”
“不要。”
“为什么?”陈景捂着胸口很是受伤。
他一米八又长相帅气,屈尊降贵给人当儿子,到底有哪里不和心意?
“你太笨了。”邱秋认真回复。
小社恐眼神清澈,神情很是严肃,似乎是深思熟虑后才得到的结论,陈景顿时一阵哀嚎。
田甜给他一巴掌才终于安静。
“感冒吃药了吗?”她问邱秋。
“吃了。”
看着田甜担心的样子,邱秋有些不好意思地捏捏小指,又补了句:“好多了。”
“那就好。”田甜放下心来。
烧烤其实味道很好,就是邱秋感冒了吃什么嘴里都在泛苦,干脆不吃了安静听田甜和陈景讲话。
听着听着,手机进来一个消息。
他掏出来一看,好嘛,是裴斯礼。
邱秋现在看到这个名字脸就热,点了好几下才把手机解锁。
「裴:邱秋,不在家。吗?」
「邱秋:在外面。」
「邱秋:朋友过生日,在吃饭。」
说着,怕对方不相信,他连忙拍了张桌面发过去:「一起吃饭。」
像半夜外出被妻子查行程的小丈夫,邱秋紧张得心里直跳:「裴先生有事找我吗?」
这次,男人回复的是一条语音,店里吵闹,邱秋要把手机凑近耳朵才能听清:
“合作方送了一些东西,我一个人吃不完,想分一半给邱秋。”
他声音清冷磁性,像静谧礼堂奏响的大提琴,邱秋听得耳蜗发痒,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了,不了(小狗流泪.jpg)」
别送了别送了,他不想背上人情账。
或许是邱秋的拒绝太过干脆,裴斯礼并没有坚持,但又从语音变成了打字:「好的。。」
看起来不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