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我成了传奇调查员 第250章

不吃晚饭,又不想让自己接着胡思乱想,于是我开始给我的脑子找事干了。

比如考虑考虑那张被太宰无效掉的书页。

从如今的众多事实中来反观那个故事,就会比原先更清晰明了的意识到那个故事的意义是什么。

或者换句话说,写这个故事的人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为了保护那个脆弱的世界。

他预见了导演先生的计划,将对抗计划的钥匙书写在那张书页上,在引导我将纸上的内容逐一翻阅,最后将故事导向文字的末尾,那最关键的一句话。

『当本篇故事失效前的一刹那,所有知晓此世真相的人都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掉到不畏惧真相的世界。』

那时知道真相的共有四个人,我、导演先生、费奥多尔和太宰。太宰是达成“故事失效”的契机,他本人的异能力也使他不会受到书页的影响。

所以在那之后,我、导演先生和费奥多尔会来到这里€€€€真实的世界、导演先生的老家。

所有的麻烦都会消失,而太宰会好好的留下。

书写者深知倒影世界的特性,也足够了解我,他在增添设定,使我在触碰书的本体时无法认知他。又以外语书写故事,让我直到最后一刻才得以翻译出最重要的、意味着世界秘密的那句话,不得不按照故事的安排往下走。同时给我留下额外的线索,使我成了知道最多信息与真相的那个,让我有机会使游戏翻盘。

虽然被不认识的人莫名其妙的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件事让我有些不爽。但看在他保护了那个我和我在意的人都很在意的世界的份上,我倒是可以配合着他把故事补完。

第279章 胶囊

毕竟半张纸哪够写什么故事啊,它在导演先生手上,只够成为某个计划的开头。在我这里,也只够成为某个故事的开头。

€€€€如果到了横滨,大概会见到很多熟人的同位体吧。

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但果然比起同位体什么的,我还是更想见本人啊。

可能是因为晚上容易冒出怪想法,也可能是因为没胃口和想吃东西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总之,此时此刻,我突然非常想和太宰一起吃面条。

……太怪了,这都哪跟哪啊。

最后这个愿望在梦里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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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

沉郁的首领办公室内难得多了一抹白色。一个既像病患又像医生的男人站在办公室的中间。他身侧的小桌子上放着两个透明的药盒,药盒中,摆放着两枚颜色不同的胶囊。

“首领大人,这是按您的吩咐寻找来的假死药,另一个则是鄙人研制的。”在无名研究所事件中生命垂危,如今已经回归工作岗位的外科医生向太宰汇报着他的工作成果,开口以此介绍着它们道,“这枚是黑市上找到的,温和,见效快,服用后生命体征会立刻降低到死亡状态,药物大约会在一个钟头后开始代谢,一般两个小时后服用者会逐渐苏醒,但根据服用者的体质不同,有相当一部分人会永远的睡过去。死亡率大概是百分之二十……呵呵,您听听就好。”

显然,外科医生对这百分之二十的死亡率不敢苟同。

太宰没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外科医生也没打算暂停。

他很快就介绍起了自己的产品。

“这是我制作改良的结果。在死亡概率依旧存在,但会低得多。”介绍起自己的成果时,他显得要平静公正的多。

“缺点呢。”太宰面对着全黑的、如同墙面般坚固的窗户,背着手,神情淡淡的问道。

“是剧痛,呵呵……”外科医生怪笑了一声,“疼痛从服下药物直到生效时后的半刻钟开始,直到半个小时后的代谢期达到顶峰,在彻底醒来后的一小时,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会剧痛无比。算是为安全性牺牲的体验吧。当然,这种安全也牺牲了一些假死时间,疼痛同样会让假死状态的真实生效时间变慢变短€€€€毕竟安全性优先€€€€目前还没找到更合适的改良方案。”

太宰转过头,神情无比平静。

“那就第二个吧。”他平静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外科医生有些惊讶了。

“啊呀……”他轻轻的惊呼了一声,短暂的抛下了对首领的尊敬,以一种不怎么纯粹的态度开口了,“我还以为您会选择前者呢,您可不是担心死亡风险的人。”

“如果有必要的话以后可以试试看。”太宰没有介意外科医生的失礼,平淡的说道,“港口mafia没必要承担额外的风险。”

“能冒昧询问一下这枚胶囊是为谁用的?”外科医生开口问道。

“总归不是中也。”太宰回答道,意有所指的看了外科医生一眼,“你可以退下了。”

到了这个时候,再不走就有点不礼貌了。外科医生欠了欠身,接着离开了。

两枚胶囊盛放在小小的透明药盒中,太宰看了它们一眼,然后来到办公桌旁,拨通了内线电话。

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收拢整齐叠放在了一边,倒是有一个棕皮的笔记本显得不是那么搭调。笔记本的封面标注了No.19的字样。其内部几乎每一页都写满了内容。

这曾是属于禾泽的本子,现如今,太宰早就能把上面的内容背下来了。

“小银。”在电话接通的同时,太宰收起这个本子,开口道,“我接下来要休息两个钟头,调整一下工作计划。”

只是听从太宰的命令去视察负十层的两位情况的小银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是,太宰先生。”她干练的回答道。

很快,她意识到了。

“太宰先生,您€€€€”休息?!太宰先生终于愿意休息了吗?!

太宰挂断了电话。

他懒得去应对自家秘书不知从何而来的欣喜心情。在确保了过会儿回到办公室的小银不会因为发现他的消失而把警报声弄得满大楼都是后,他收走了桌上的两枚胶囊,进入了几乎从未使用过的首领私人休息室。

被包装成《完全自杀手册》的『书』正被他拿在手中。

他盯着两枚胶囊,突然想起了外科医生刚刚提出的问题。

€€€€这枚胶囊是为谁用的?

谁知道呢?

大概是为了太宰自己吧。

现在的横滨和港口黑手党已经没什么可担心了。他取得了“N”和无名研究所的所有资料,如今花户爱也认可了组织。有了这些,即使太宰现在立马死掉也无所谓了。

中也可以接任这个位置,也不再需要什么保险。在可以遇见的时间内,花户爱便可以将中也的身体修正成如同当初的魏尔伦一般的完全体,不需要虹色金属也可以掌握自己的钥匙的真正的超越者。

港口黑手党已经不需要他这种徒有其表的人了。

他依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是因为他的私心……

太宰没再想下去。他将那枚胶囊咽下,在床上躺下,手中握着那本书,如同休憩般闭上了双眼。

有些事情,他必须验证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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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和养生师都知道,一个人突然而然的没胃口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第二天醒来,我依然没什么胃口。但饥饿感可不管我有没有胃口,它就是想吃东西。被他胁迫的我只能在早餐时间硬塞了点麦片粥到胃里。

没过多久,我就在卫生间里把它给吐干净了。

我难受的冒冷汗,晕头转向的连脑子都有点迷糊了。但我的品行素质还在,我并没有在卫生间呆太长时间。什么都吐不出来后,我忍着难受把狼藉整理干净,离开卫生间。

我非常难受,却不想回自己的房间,因为这会路过费奥多尔的房间,也不想上甲板或者任何一个人多的地方,我不想被任何人看见我现在的样子。有点丢人。

于是我在船舱里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角落。

甲板下的货仓,这里堆放着大量的货物,封存在集装箱里,都是非常巨大的集装箱,我并不清楚里边装了什么,海上不存在什么丢失的可能,靠送货吃饭的船员们也不可能监守自盗,这地方充斥着淡淡的铁锈的味道,平时根本没人来。

我找了个小角落靠墙休息着,不知不觉就变成靠墙坐着了,地板脏不脏的已经不重要了。我抱着膝盖把脑袋埋进胳膊里,浑身冒着冷汗,与难受的感觉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很短暂的一会儿,也可能有相当一段时间了。我隐隐约约的听见了费奥多尔的声音。似乎是吧,我趴着没动弹。

“你怎么在这里?”那个人开口询问道,似乎还戳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太难受了,不是很确定,“外面那些先生们都在传你掉海里了。”

我被这句“掉海里了”吸引了注意力,很快回了句“什么胡说八道”,接着又难受的说不出话了。因为丢人而引发的羞耻感也让我更加不愿意说话了。

“禾泽是晕船吗?”那个人判断了一下,接着开口道,我现在能确定他是费奥多尔了。

可能是吧,不知道。但我难受的不想说话,所以什么都没说。

又过了一会儿,我意识到周围的声音消失了。

我有些懵,慢吞吞的抬起了头。周围什么都没有,货仓还是那个货仓。我甚至怀疑刚刚听到的声音也是我的幻觉。

幻觉与否都没法让我变得不难受,于是我又把脑袋埋进了胳膊里,想让自己好受一点。

结果还没埋几秒呢,我的胳膊就被抽开了。

没了支撑,我不得不抬起头,然后闻到了一股清冽的薄荷的味道。

这种略带刺激的气味让我短暂的没那么难受了,但很快也没什么用了。

扯开我手臂的就是费奥多尔,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嗅瓶一样的东西,薄荷味也是源自于此,除此之外,他还拿着一个纸袋,里面似乎装着些什么。

“从随行医师那拿了点治晕船的药,晕船这件事禾泽应该早点说的。”费奥多尔开口说道,递了一瓶插好细吸管的口服液到我手上,“先喝这个,应该会缓解一点。”

“我也不知道我会晕船啊……”我不服气的、艰难的说着,抵御着难受和丢人的羞耻感,伸手接过了它,“我上次坐船的……时候……明明好好的……”

“你上次坐的什么船。”费奥多尔仿佛是为了给我面子一般的开口问道。

我回忆了一下那艘船的名字。

“……歌诗达邮轮。”我开口回答道。

“世界顶级邮轮,真了不起啊。”费奥多尔用平铺直叙的声音棒读着,似乎非常无语。

我难受的没法说话,于是只能任他奚落了。

口服液的瓶身是透明的,上面的标签是用俄文写的。虽说我会看会听一般的俄语,但还没有积累到药品这种专有名词的词汇量。只看懂了说明书上的“成人一天三次,一次一瓶”之类的内容。

“这不会是毒药吧。”我没什么意识的、不经思考的说道,然后把它给一口气喝完了。

费奥多尔似乎没在意我的发言。

“要是不放心可以不……”话说一半的费奥多尔沉默的改口了,“你这不是喝的很快吗。”

我没说话,因为这药实在是太难喝了。跟我当初在中国水土不服,室长推荐给我的藿香正气水一样难喝。

这药难喝的要死,甚至短暂的超过了晕船带给我的难受,最后它和晕船的难受达成了统一战线,一起全方位无死角的折磨我。

“还是好难受……”我模模糊糊的说着,“好难受……难受的想死掉了……”

“……不至于。”费奥多尔很无语的回复道,“禾泽君罪孽深重,不会死的太随便的。”

面对费奥多尔这种日常给我判死刑的行为,我已经习惯的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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