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错把反派太子拐做夫君 第7章

只怕如今金陵城,此番言论早已席卷全城了。

不然,老天也不会罚的如此之重了。

萧晏清眼中染上些许猩红,兴奋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划开纱布,将先前被划开的手背再一次深深割开,动作缓慢,竟是一点也不在意利刃划开皮肉之痛,眼眸死死盯着手背上流出的道道鲜血,看着它们滴落在地,嘴角的弧度透着疯狂。

“殿下!”徐海惊的喊出声来,想用布巾将血止住。

萧晏清视若罔闻,缓缓抬起手,垂下头,舌尖舔去手背上的血迹,血腥味顿时充斥唇齿之间,眼里是蠢蠢欲动的戾气。

“徐海,孤,马上就不会再犯旧疾了。”

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殿下,您这是再做什么。”徐海心情着急,可又无可奈何。

萧晏清松开握着匕首的手,匕首失了力道,摔落在地,发出一道清脆声响。

萧晏清走至窗口,推开窗门,看着皇宫巍峨,威严霸气,月光之下,更彰显出它吃人的冷漠无情。

夜漏更深,泛着冷意的微风拂过他的发丝,略过他那双冰冷的眸子。

“这腐朽之地啊,孤要亲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萧晏清转过身,笑着看向正着急望着他的徐海:“徐海,替孤包扎好。”

他该要去见见他的好阿瑜了。

第009章 夜访

夜已过半,宋子瑜虽已入眠,但因为满脑子想着进学的事,睡得并不安稳。

眼看快要真正的睡过去了,只觉得忽然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直看着他睡得很是别扭。

宋子瑜伸出小手揉了揉眼,下意识的就要呼喊睡在外间的宁星,嘴刚张开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给捂住了嘴。

宋子瑜心下一惊,忙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色,看清了站在他床边的人,震惊的瞪大了眼。

“小哥哥?”

轻轻唤出声,宋子瑜不敢置信自己童养夫竟然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床头。

萧晏清也没想到宋子瑜会醒过来,倒是他疏忽了,忘了点他的昏穴。

“吓到你了,很抱歉。”萧晏清心中思绪万千,可面上却是一副温润俊雅的模样,收回了捂住宋子瑜的手。

宋子瑜摇了摇头,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萧晏清:“小哥哥,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今日害你遭遇那一遭,实在有些不放心,可也不敢白日前来拜访,所以……”说到此,萧晏清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没事啦。”宋子瑜又想起后面他要进学的事,长叹一口气:“我后面估计不能出府了。”

“为何?”萧晏清眸中一闪而过几分思量。

“这段时间我走散两回,惹得姆父和爹爹担心,姆父罚我在家,准备给我找个老师教导我学业。”宋子瑜耸拉着眉眼,越说越沮丧,他可是见过大哥学习的模样,这天未亮人就起了,他睡了他大哥估计都还在温书。

真的太苦了。

“是我害你受罚了。”萧晏清很是抱歉的看着宋子瑜。

“也不是你的错。”宋子瑜关心的看向萧晏清:“你回去之后,有跟周老夫人说起这事吗?得查清到底是谁做的,如果真的是薛家派的人,怎么着也要跟太子说一声,这说到底你就是无辜躺枪的。”

“躺枪?”

“哦,就是你什么都没做,却受到了伤害的意思。”宋子瑜挠了挠自己的小鼻尖。

“这话倒是新奇。”萧晏清菲薄的唇轻轻上扬,目光看向宋子瑜:“我回府就跟老夫人说了,老夫人让我这几日待在府里,他会让人好好调查一下,如果问题严重,或许也会让太子帮忙一二。”

“嗯嗯,小哥哥你待在府里也好,起码安全,等这事查明了再去进学也不晚。”话虽这么说,宋子瑜心里却是想着如果是他,他绝对要用这个理由好生赖在家里,不去进学。

“嗯,听阿瑜的。”萧晏清垂眸一笑,月光倾泻而下,洒满他全身,嘴角的那抹弧度,带着少年独有的干净清澈,在月光的笼罩下,不似在凡间。

耳边是清朗的声音,眼前是俊美的容颜,宋子瑜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躲开了萧晏清投来的目光,耳根却是有些泛红,再一次在心中深深唾弃自己颜控的本性。

宋子瑜想着怎么给自己换个话题,不知是想到了哪里,挠了挠头,仰起头,有些疑惑的问出口:“小哥哥,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怎么知道这间屋子是我的。”

他们这侯府除了明面上的侍卫,暗地里也有好多暗卫,小哥哥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来到他房里的?

萧晏清神情一顿,嘴角的笑意却是愈加明显,走上前,半蹲下身子,视线与宋子瑜平视,扬唇道:“阿瑜,想知道?”

宋子瑜点了点头:“想。”

他是真的很好奇。

萧晏清抬起手,轻轻抚上宋子瑜的发丝,漆黑的眼眸只剩下宋子瑜的面容,唇瓣微启,语调轻缓,像是在哄睡孩童一般。

“阿瑜,想知道的话,就睡吧,睡醒了就会发现什么都没发生过。”

随着萧晏清的话语,那放在宋子瑜后脑上的手,手背上似是有什么东西蠕动,吸引着宋子瑜后脖颈也像是在回应着什么,随之一起有了动作,而伴随着这动作,宋子瑜双眸慢慢的竟一点一点真的合上了。

语毕的瞬间,宋子瑜也没了支撑的力道,倒在了萧晏清的怀里。

萧晏清挑眉,蛊道养的蛊虫还真如他所说一般。

萧晏清将宋子瑜重新放置在床上,盖上被子,阴阳蛊才进体内没多久,吸收的血气只有一点,方才已回到蛊王体内,随他调配。

萧晏清走出内屋,解开了宁星的昏穴。

今晚之事,宋子瑜将什么都不会记得。

回到东宫,萧晏清刚坐下,一直在旁的大太监徐海就将泡好的暖茶递了上去,垂首恭敬道:“殿下,方才林贵人派了沁和过来,想请问殿下有什么快的法子能让她尽快有孕,许是被薛贵君有孕的消息给刺激到了。”

“她倒是消息灵通。”萧晏清接过茶盏,玩味一笑。

“是皇上今日留宿云飞殿,醉酒兴起时说漏了嘴。”

户部尚书之女林语飞,一朝侍奉,便得厚赏,不仅给了贵人的位分,皇上更将宁玉殿赏给了对方,还将名字改成了云飞殿,飞这一字取自林语霏的霏字谐音,可见其宠爱。

萧晏清嘴角勾起,眼神晶亮,却是带着几分迫人的危险:“将乾元龙凤丹给她。”

徐海闻言一愣,不太确定的问出声:“殿下,这不是?”

萧晏清不语,只是微微侧过头,神情淡漠的看了眼徐海。

徐海对上萧晏清的目光,心中顿时骇然,知道是自己越界了,连忙垂首说是。

“知会她一声,三日后让她告诉父皇,这金陵城百姓对孤的赞美,以及对萧成琮的看法,说的越过分越好。”

徐海心中不解,眼下因为薛启宇的事,好不容易金陵城里百姓对三皇子就颇为不满,对太子倒很是看好,不时有些赞美之词传出,可若是将这事说予皇上听,按照皇上的性子,只怕又要惹来几分忌惮了。

徐海有瞬间的怔楞,可也明白主子有他的考虑,不是他一届庸人可以揣测的,遂而恭敬颔首道:“是,殿下。”

殿内瞬间又恢复成了一片死寂。

萧晏清把玩着手里的杯盏,嘴角勾着的是温润的笑意,可那双漆黑的眼眸,却泛着渗人的寒意。

“云飞殿。”萧晏清轻声低喃出声。

取这名字萧子平是想彰显他的痴情不成,不过才过去五年,难道就忘了是他自己亲手杀了他口中最爱的女人,还是觉得五年过去了,这宫里就没人记得先皇后的名讳,可笑至极。

元后。

周家嫡女,周筠飞。

第010章 筹谋

金陵城好容易安生了两日,没想到一道惊雷就这样落在了这皇城之中。

未时,安小王爷突然进宫面见圣上,不知说了些什么,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又匆匆的出了宫,无端惹来几分议论。

宣政殿,高坐在龙椅之上的开平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眉有沟壑,不怒而威,眼睑微垂,似是在思索些什么,右手随意的搭在一旁的扶手之上,手里捏着的愕然是那写着薛启宇案子里涉案人员的名单。

“高启。”

“在”

“宣镇远侯,宋明远见朕。”

“是,皇上。”

安小王爷刚出宫,皇上就突然传召镇远侯宋明远入宫,足有大半时辰,宋明远才从宫里出来。

宫中随即便传下一道圣旨,竟是要将薛启宇这案子所牵扯官员及官员家属一一提审,顿时惹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数十位官员府邸外头更是被刑部吏员敲响了大门。

这一日,金陵城的热闹至夜半才终于迎来了一分平静。

第二日,朝堂之上,气氛压抑至极,百官之中更是空出了好几个位置,谁也不知昨日傍晚皇上为何突然下此圣旨,竟是将薛启宇这案所牵扯人员一个不落的抓入刑部,分明之前传来的口风是有重拿轻放之意,罚一半留一半。

而此事缘由,想来也只有镇远侯宋明远知道一二,旨意下来之前,皇上只召见了他。

有些沉不住气的官员用眼角余光纷纷看向站在最前头的宋明远,见其什么都看不出来,又朝薛鸿煊看去,想着这事总归是他侄子所起,薛鸿运被罚在家自省,都希冀薛鸿煊能开这道口,能让他们知晓昨日缘由。

薛鸿煊不语,双手叠放在前,一副听从皇上安排的模样。被抓进刑部的官员且不论,但这些只是被抓了家中子弟的官员基本也都是薛家一派,见领头人不问,一个个虽着急不已,可也只能咽下这份急迫,只等着下了朝,寻个机会去探寻一二。

开平帝垂眸看着底下神色不一的众位官员,想起昨日竟是被那安小王爷以此事作为要挟,说是请求,分明就是逮住了机会,还说什么只是借道而已,若让北齐得知是他们大虞给南夏开了这方便,无论输赢,这北齐定会记他们大虞一笔,数十年的边境和平可不能毁在他手里。

南夏简直就是妄想。

将他们大虞看做什么了,论军力,南夏可不是他们大虞的对手,原以为安小王爷是个聪明,没想到竟是这般冲动愚蠢之辈。

“众爱卿,若还有事就说,无事就散了。”开平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目光扫到恭敬站在一侧的薛鸿煊,眸子里更是厌烦。

若非是薛家惹出这番祸事,他又怎会被那黄毛小子给要挟了。

要不是薛贵君恰好有孕,他定要降了薛鸿煊的官职。

薛鸿煊感受到开平帝对他的厌烦,心下也有些烦躁,此番事件,开平帝对他们薛家定有了意见,若不找机会弥补,只怕对将来影响甚远。

有臣子想到自个孩子,憋不住想要问,可刚对上开平帝冷冷的目光,脑门顿觉有冷汗升起,连忙垂下头,再也不敢有丝毫想法。

“退朝。”

随着一道尖细嗓音,早朝算是落了幕。

宋明远将想跟他打听的一众官员甩在后头,倒没想到快出宫了,竟是被人拦住了路。

徐海恭敬的对着宋明远行了个礼:“侯爷,太子殿下有事想要请教,不知侯爷可有时间,能否移步东宫。”

宋明远挑眉:“若也是想问昨日之事,恕本侯并无可说。”

徐海垂首:“侯爷误会了,昨日之事圣上自有决断,太子殿下又怎会多问,只是武学上遇到了些困境,侯爷乃是大虞武学第一人,故才让奴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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