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骨 第53章

那或许是他们关系开始变质、从此爱很难辨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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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回宫

被赵浔垫在枕头下的那柄熟悉的匕首,这一回并没让谢燃更能安寝。

相反,他梦里浮沉混乱,梦到了许多往事。往事时间颠倒混乱,似真似幻,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湿热难辨的幻境。

偏生他还惦记着掩盖身份,有些记得这是梦里的往事,生怕自己脱口喊出“赵浔”的名字暴露。却似乎反而起了反作用,后半夜那些梦境渐渐不再是正经的回忆,而莫名其妙地活色生香起来。

温泉、匕首、鲜血、吻、混乱的床幕、强势的掠夺,是回忆,却又不完全是回忆。

比如,温泉那日,谢燃其实记得赵浔一直是昏睡的,但不知为何,这场梦做到最后,梦里的赵浔竟睁开了眼睛。

清醒了的皇子没有却没有惊诧,也没有推开他的老师,反而扣住谢燃的后脑,强势地加深了吻。

直到两人似乎都失去呼吸的意识,尝到了对方口中的血腥味,感到了对方如雷的心跳声。

梦中的赵浔吻着谢燃,钳制住他老师纤细的脖颈,另一手勾开了谢燃湿透贴在身上的薄薄寝衣。

那衣裳就像一层纱一样褪下,沉入水中。

于是,在梦里,赵浔的手便握住了谢燃的腰,异常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片殷红。

谢燃猝然睁眼,梦醒了。

谢燃:“……”

居然梦到这种鬼东西,他忽然觉得非常绝望。

更绝望的是,他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眼睛€€€€来自梦里故事的另一个主角。

赵浔眉眼笑弯了,十分自然地递过去一杯水:“醒啦?梦里喊那么大声应该渴了吧。老师,请喝。”

谢燃原本刚咽了一口,闻言差点喷出来,教养又不允许,只好生生咽下去,差点把肺咳成麻花。

赵浔连忙把杯子端走,为他抚背顺气。

这片刻时间,谢燃也从半梦半醒的混沌中反应过来,意识到赵浔那句话应该是半开玩笑半炸他,多半是胡扯的。

道理很简单。一方面,他对自己的意志力还是稍微有点信心的,哪怕在病中,也不至于这么胡言乱语,口无遮拦。

另一方面,他又对赵浔太了解了。他活着时,哪怕身体上亲近,哪怕行动言语强势,在情感上……赵浔永远带着点隐秘的克制。

谢燃其实知道,若赵浔当真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反而绝不会是这种半玩笑的亲热态度了。

因为……直到最后,有许多事他们都没有说开。

他忽然想,赵浔那日下朝后,便毫无准备地看到了寝殿中冰冷的尸首,不知内心是何想法?

谢燃心中有了考量,当下平静对答道:“陛下怎么又这么叫我?草民不敢当。”

赵浔笑道:“李兄不想知道自己梦里说了什么?”

“向来无非是些胡乱呓语。在下一无长物二无秘密,若真说了什么也是小事。”

谢燃看起来十二万分的坦然,就和忘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梦似的。

赵浔微笑着审视他一会,忽然自己转了话题:“李兄,还记得我昨晚和你说的了吗?你的烧已退了,咱们今天便要启程回宫了,朕真是迫不及待。”

谢燃反应了一瞬他迫不及待什么,然后想到了此人扣了自己的身体,打算给他来个逆转阴阳。

谢燃觉得十分糟心。但回宫毁了尸体也是他想要的,于是懒得多说什么,只道:“遵命。陛下,容我整容更衣。”

这就是说要换衣服,委婉地赶赵浔走了。却没想到,赵浔笑道:“李兄倒也莫急,有人一直在等你醒,想和你聊很久了。你们单独说几句再走不迟。”

他话音落下,第数十次假装不经意路过帐前的贺子闲便觉出不好,刚想溜,就和拉开帐帘的赵浔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年轻的帝王笑眯眯道:“你说是不是啊?贺卿。”

贺子闲:“……”

赵浔转头对谢燃笑道:“从昨日起,我便听禀贺帅便在你帐前盘桓,却又不进来。想来是顾及朕在,无法和李兄这位一见如故、初见便如十年好友的朋友说话。我识趣得很,这便自己先出去了。两位慢谈。半个时辰后我们再启辰。”

说罢,他还当真说走就走。贺子闲僵在边上,连行礼都忘了。

赵浔甚至帮他们体贴地合上门帘,命守卫士兵退开。

贺子闲:“………………”

谢燃叹了口气:“………贺兄啊。”

贺子闲小声委屈道:“谢兄,抱歉啦。你这事太刺激了,又是死而复生又是瞒着皇帝送密信的,都是谨小慎微的细致谋略活。我现在年纪大反应慢了,又在军中久了,肠子都直了,学的那些文人细致谋略早不知扔到哪里了。”

谢燃已经懒得纠正称呼,事已至此,赵浔肯定是怀疑了,只要不做实,便暂且破罐破摔吧。

“算了,暂时不要紧。贺兄找我何事?可是我画的那茶杯送出去了?一切顺利?”

贺子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谢燃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贺子闲道:“谢兄,点头是告诉你东西的确送出去了,我派得人将信放在钦天监门口,第二日早晨便不见了。我留在那盯梢的属下看到一个麻衣道人把那纸拿了,虽然没看清楚脸,但听着和你描述的中一大师倒有几分吻合。”

谢燃展颜道:“好极了!那你还做什么摇头?”

贺子闲道:“我派去那士兵其实试着跟了那道人一段,发现他转头就飞鸽寄出去一封信。今早我看到陛下收到一封信,火漆和道人寄出信的似乎很像。”

贺子闲同情地看着谢燃:“谢兄,所以你真确定人家会帮你吗?毕竟钦天监历来只尊皇室。即便是方外之人,护的也是紫薇命盘,只听帝星之命。”

“而且,那中一大师毕竟是出家人,不能打诳语的吧,”贺子闲试探地说:“哪怕人家两不相帮,就说实话,你的身份不也暴露了?”

谢燃其实也没把握,只是觉得自己还欠中一一个条件,对方应该会对自己感兴趣。

两人谈话结束前,贺子闲忽然道:“不过话说回来,真的要这么瞒着陛下?我看他对你是真的上心,昨儿一晚上硬是一直在你这帐子里守着,好像生怕你跑了不成。即便你不想复生,与他好好说来,这种事情也不能强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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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现耽【白昼已焚】CP1503002

我有一个天赋:能在梦中预知未来。十年前,我借此能力作局作戏,代替本该站在祁昼身边的人,骗他对我多看一眼

父亲曾警告我:“不要为任何人改变未来,否则你会一无所有。”

我一点也没听进去,结果,假的就是假的。我最后被弃如敝履,家破人亡。

十年来,我自以为已将祁昼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我再次做了预言梦,梦到他将囚禁我,用匕首杀死我。

我要吸取教训,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酒吧,我跪在他脚边,诱他带走了我。

听说,那夜他原本是来缅怀一个叫周灼的死人。

那是我十年前的名字

最后,我才知道预言梦的后半段

他将匕首递给我,对准了他自己的心脏

第66章 耳鬓厮磨

谢燃心说,那你可的确不太了解他。

换命盘、赵浔及冠,仿佛是他们关系变化的一条分界线。

在这之后,因为种种命运推动,赵浔性格里一些诡异极端的东西仿佛被激发出来,成了一条能扼住咽喉人的绳。

谢燃与贺子闲说完话没多久,便有护卫来提醒他们启程,赵浔说半个时辰,竟然还真就是板上钉钉的半个时辰,一点不差。

目前边境无事,贺子闲正也差不多时间要回京述职了,便索性领了人护送他们一起回盛京,留了副将毕钟在原处驻军。

贺子闲领亲兵护送赵浔他们。为安全,这些人并不知道赵浔等人的身份,还琢磨这年轻公子是哪家少爷,元帅竟这么给面子。

赵浔现在看谢燃看的恐怕比玉玺还严,一出发便把他叫上了马车。

军用的马车可远比不上盛京的车驾,对面坐两个男人都有些局促。

一个狭小的空间,路途又颠簸,稍微晃上一晃,两人膝盖便要擦在一起。

尤其是赵浔,按理说也有些武艺底子,但这位陛下仿佛连坐都坐不稳。

€€€€比如,方才前面有牛群经过,马被惊着,抬起前蹄一声长啸,士兵拽马,这车驾便狠狠一晃……赵浔也狠狠地栽在了谢燃身上,下巴磕在了人家的肩头,双唇轻轻擦过。

两人发丝相缠,呼吸相闻。几乎面颊相贴。

赵浔:这倒是过了,这回真不是故意的。

谢燃:“……”

他刚有点怒意,视线便落在了赵浔苍白的唇部,还有领口下的一点白色绷带。

谢燃立刻想起了,赵浔说过,为了复活阵法,他会每隔一日剜心头血。

赵浔原本还有些忐忑,这下也注意到他的目光,立刻得寸进尺,拉起谢燃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笑道:“疼得很,不求你心疼,别给我捣乱,好不好?”

谢燃忽然道:“陛下,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真不是你那位老师,你这样举动,日后回想起来,不会觉得很尴尬吗?”

虽然赵浔几乎九成认定了他的身份,但这样被引导着想了一下,脸上笑容不自觉一僵。

正巧,贺子线骑马正走在他们车驾边上,耳朵灵得很,正巧听到这话,腹诽道:谢兄此话也有点奇怪,难道以前陛下对着帝师谢燃这么肉麻?那岂不是更尴尬?

他一脑门子问号,却莫名地觉得自己不该在车边,脸都莫名其妙替这车里的两人发烫,不止自己走远了点,还让卫队也走远一步跟着。

谢燃此言过后,赵浔果然安静了许久。

几日后,一行人顺利回了盛京。这一路上贺子闲真是越想越奇怪,有心把谢燃捞走问问,还没开口,就见赵浔示意谢燃和他一起往宫里走。

贺子闲看谢燃这么怕暴露身份,以为他是不愿意的,顶着帝王的目光义气了一回,问谢燃道:“这,我许久没到京城,都不认识几个人,无聊的紧,李兄要不要来我这儿住几天,下下棋。”

好家伙,他还提下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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