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爹系夫君 第40章

祁遇詹点头,“当然。”

时未卿道:“这纸鸢我亲自带着。”

后一句没说出来,祁遇詹也听得出来,这是他们二人的纸鸢,他不愿别人碰。

他亲了亲时未卿的脸颊,轻笑一声,道:“好。”

两人一起画了花纹,绑了编织线轮,再看时间时已经是快要用午膳,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晾干颜料,时未卿拿起纸鸢一比才发现,算上尾翼这纸鸢快赶上他高了,他蹙起眉头:“似乎有点大。”

祁遇詹拿过纸鸢,在背部榫卯处抽出几个活动的竹条,再将其按着骨架折叠一卷,瞬间将一个很大的纸鸢变成了只有手臂长粗的卷形物品。

这一看便是方便易拿,时未卿展眉伸手要取,却被祁遇詹抬臂举高,他本就身材高大手臂长,这一举即便是时未卿跳起来也摸不到,当然以他的性子也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时未卿一愣,“你做什么?”

祁遇詹勾起唇角,懒洋洋地道:“想不想要,你来求我,求我就给你,还教你怎么折起来。”

“你……”时未卿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祁遇詹会这么做,见他一脸无法通融的表情,捏了捏指尖,小声道:“祁遇詹,你把纸鸢给我吧。”

这乖顺的模样实在让祁遇詹忍不住欺负他,停住要拿下来的手臂,低头看着他的红唇意有所指,“撒娇不算,要有实际的。”

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时未卿抿了抿嘴唇,抬起双臂环住祁遇詹的肩颈,仰头将红唇送了上去。

祁遇詹眼眸转暗,揽住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肢贴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时未卿拿着纸鸢直接将脸闷在了他怀里不动了,见他不说话,将人抱着坐在书案上,祁遇詹俯身凑近,“生气了?”

时未卿侧开头避开祁遇詹的视线,“没有。”

看着他通红的耳朵,祁遇詹故意问:“那你怎么不理我?”

第050章

时未卿被逼问的没办法, 一把抱住祁遇詹的肩颈,将脸埋在肩窝里,颇觉难为情地道:“青天白日, 怎么能……能做这事。”

祁遇詹眼含笑意, 佯作恍然大悟, “原来晚上就可以随意了。”

随之语气变得疑惑,“之前亲你,你并未阻拦, 我还以为你也是同意喜欢的,原来是我想错了,难不成以后只能晚上随意亲?”

祁遇詹还刻意加重了“随意”二字,这一番话听得时未卿脸颊微红,最后恼羞成怒,收紧手臂闷声道:“你不许再说!”

祁遇詹霎时哈哈大笑,适可而止不敢再过分, “好好好, 我不说了。”

“叩叩€€€€”

“主子, 张头领, 午膳已好,可以用膳了。”

侍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祁遇詹闻言停止了笑声,“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到膳厅, 下去吧。”

他抬手抚着时未卿的后背,看着这人即使被欺负也还是往他的怀里靠, 心中柔软万分,侧头亲了亲他的耳朵, 祁遇詹撑着肩将人扶起来抱下书案,轻声哄道:“去用午膳,膳后歇一歇就去城外放纸鸢。”

时未卿看着眼前的宽大手掌,睨了他一眼,嘴里咕哝着一句什么,将手覆了上去。

时未卿说得是一句亲昵撒娇的话,声音再小祁遇詹也听得清楚,他眼神柔和,大手张开紧紧扣住了掌心纤长的手指。

未时过些,已经准备妥当出行,马车停在林园门口,时未卿上马车时手里都捏着折叠的纸鸢不松手,就连祁遇詹要接过都被他避开了。

祁遇詹扶着时未卿的手臂,眼带挪揄,“这么宝贝,连我都不让碰。”

时未卿还记得午膳前的事,双脚踩着车凳转头,居高临下看着祁遇詹,神色倨傲,“你来求我,求我就给你。”

他身着一袭华服,通身气质贵气逼人,面容精致眉眼间是挡不住的英锐冷傲,一想到这样一朵富贵花落入他的怀里了,祁遇詹心中便无限满足,但又觉得不够。

不过十八出头的年纪,便是沉沉郁气缠身,他想让时未卿更鲜活一些,所以不管他是蛮横的还是乖顺的总喜欢逗一逗。

现在看见他终于有了一丝鲜明生动之气,祁遇詹知道他的心没白费。

他柔和了眉眼,扬头笑了笑,发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小郎想让我怎么求,也做些实质的?”

到底道行不如祁遇詹深,一句话就被破了功,时未卿还反讥,自己先红了耳朵,随即哼了一声登上了马车。

侍从护卫离得不远,祁遇詹轻笑一声没说话,只是眼睛似钩子般看着时未卿的背影,将他看得掀帘子的手都有些僵硬。

这一耽搁,等他准备进马车上刚好听见了巷口转角传来的马蹄声。

时未卿转头看向祁遇詹,对上他收回的视线,不用问便得到了回答。

“是何楼,一个人。”

时未卿放下车帘,又踩着车凳走了下来,这时何楼已经到了门前勒住缰绳翻身下来马。

何楼今早听时仁杰已于昨晚撤了士兵,而后让他再来一趟提醒明日归府,他刚骑马看着出行的情形以为少爷要离去,心里咯噔一下,马没停稳便跳了下去。

何楼顶着重新包扎的棉布上前,见礼后问道:“少爷,这是……”

时未卿扫了何楼一眼便侧过了身,看他慌张着急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淡声道:“去城外放纸鸢。”

何楼直接怔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脸上又新增了惊诧的异色,时未卿不看他似乎也能猜出来他的神色。

又道:“不放心就一起去。”

何楼回过神,压下眼中的复杂情绪,连忙答应了,骑马跟在了马车后面。

有他在,祁遇詹也没有了逗弄的心思,安安静静和时未卿上了马车。

马车即便再奢华也免不了颠簸,时未卿本来就不胖,近几天又瘦得身上没了几两肉,刚出了城就被颠得脸色有些发白,祁遇詹伸手将人放到怀里,这才好了一些。

“还要走好一会儿,闭眼歇歇神。”

时未卿“嗯”了一声,头枕着祁遇詹的肩膀阖上了眼睛。

两人不再说话,车内只剩下车轮滚地和车外马蹄的声音。

祁遇詹扣着掌心细嫩的手指,渐渐陷入沉思,时仁杰今日又派人来催促,急着让时未卿回府,倒是提醒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在书中,凌非何到梧州上任路上那段时间里,尧州府外江水入海口处发生了一起漕粮被劫案。

边疆蛮夷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开战,而边疆缺粮就等着今年漕粮运输过去,未料漕粮竟然半路被劫。

漕粮被劫大半,漕兵伤亡众多,此案一经发生上奏朝廷,魏帝得知后震怒不止,一封密旨连夜将在外办差的暗兵台总统领调到尧州府彻查此案。

书中的主角攻封单明,便是魏帝手中暗查组织“暗兵台“总统领,起初他被时仁杰抛出的烟雾弹,即尧州府巡抚与倭贼勾结劫夺漕粮所迷惑,后来因遍寻不到漕兵一具尸首等线索生出怀疑,追寻漕粮源头将视线投到了鄂州漕府。

封单明查探方向没有错,漕粮被劫案确实和鄂州有关,确切的说,此案便是时仁杰为谋反一事所做的筹划。

谋反需要养兵,养兵需要粮,齐王和时仁杰合谋的其中之一,便是齐王出兵,时仁杰出粮,早在上半年,他便盯上了今年的漕粮。

而今年鄂州的漕粮此时正停在黄州港口,一两日便要启程,祁遇詹估计时仁杰应当是要借着巡查鄂州各地的由头,赶在漕粮北上前亲自去一趟黄州。

时仁杰离开梧州后估计是凌非何到任前不会回来,这段时间要压下时未卿的恶名,自然不能让他出现在人前,别地方困不住他的儿子,只有守卫森严的时府可以,这也是他急着将时未卿召回时府的原因。

而祁遇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送信给封单明,通知他即将发生的漕粮被劫一事。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提前送信,是因为在此之前书中只提到封单明出都城办差,祁遇詹并不清楚他的踪迹,即便送了信也收不到。

这几日封单明会到应天府暗兵台分部,应天距离尧州不远,收到信再赶到也来得及。

不过这样送信有一个弊端,暗兵台非外人可得知,信的内容和送信的人都会引起怀疑,不过封单明有一个优点,就是即使怀疑也会探查清楚,只要人去了就能发觉时仁杰的人,至于封单明能不能抓住人就看他的能力了。

漕粮被劫案两边都是时仁杰的人,双方深夜交手时也都是做做样子,受些轻伤,实际上无人死亡,至于书中提到未找到尸体的漕兵,其实是被带走编入了时仁杰私兵。

书中封单明收到魏帝密令奉旨查案才到的被劫地点,等他到时,时仁杰的人早已杳无踪迹,这次比去得早,想必会得到不少线索,这也算是为他们合作提前送上的见面礼。

至于知道暗兵台分部一事也好推脱,封单明为魏帝办案没少露面,权相一党对暗兵台一直在探查底细,把此事推到左丞相头上即可。

祁遇詹原本打算亲自去收集证据,但一想到那股力量只要他有离开的动作就会出现意外,他隐隐察觉那股力量似乎是在限制他参与到书中之外的剧情中。

例如寻找玉佩之事,书中原身失败了,而他找到了玉佩,那股力量并没有出现,不过他也不太肯定,只能一点点试探,谨慎起见,未免影响到封单明,他只得打消念头。

“到了吗?”

时未卿浅睡一会儿,发现车轮停止了滚动,便醒了过来。

“到地方了。”

祁遇詹回神,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地方,低头亲了亲时未卿缓和面色的脸颊,带着人下了马车。

何楼知情识趣,拴了马也没凑上去,而是一个人站在树下看着两人,祁遇詹看过去时隐约见他面上是怀念和惊奇。

纸鸢已经放飞,在天上高高地飞着,放稳后祁遇詹便将线轮递给了时未卿。

时未卿接过线轮,察觉到了祁遇詹的视线,道,“不用管他,他不会告诉父亲。”

“好。”

祁遇詹收回目光,手中扯着线控制纸鸢,之后没再关注何楼,也没再避讳他。

时未卿仰着头目光一直追着纸鸢,眼底浮现出哀伤,渐渐红了眼眶,声音平淡地道:“从小我最喜欢和爹爹放纸鸢,爹爹每次都会给我做一个非常漂亮的纸鸢,然后我们一起在院子外放,放得高高的,再把线剪断,让它把疾病和晦气带走,但结果好像它什么不好的东西都没带走,只带走了爹爹。”

祁遇詹眸光一动,他猜的没错纸鸢对时未卿果然有不凡的意义。

不过今天出来是为了让他开心,虽然祁遇詹开心于他愿意敞开心扉,但他不愿时未卿伤心下去。

将时未卿揽在怀里,祁遇詹俯首吻掉他眼尾的泪珠,低声安抚,“爹爹应该是一个温柔的人,他不会想要你难过,而且这次我们不剪了,它就什么也带不走,你忘了以后还要靠它传信,你每次放这纸鸢都会把我带回去。”

“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也做不了。”时未卿突然一把攥紧祁遇詹扯着线的手腕,目光偏执,“跟我回去了,我就不会允许你再离开。”

祁遇詹放轻了声音,“王府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地,说起来我也无家可归,何况我最想待的是你的身边。”

第051章

晚膳后, 日影西斜,暮色渐浓。

祁遇詹牵着时未卿的手在林园中散步消食,想起今晚的计划, 便挥退了护卫侍从, 将时仁杰欲劫夺漕粮一事告知了时未卿。

这是收集证据和线索的好时机, 时未卿默认祁遇詹必定会去,但尧州距离梧州几百公里,非是短距离, 来回路程要十日左右,他明日就要回时府,必定无法离开梧州。

他们二人将要分开了,意识到这点,纵使知道祁遇詹离开,时未卿停下脚步,收紧了手指, 还是问道:“你也去?”

时未卿神色紧张, 眼中是他未发觉的依恋, 祁遇詹也停了下来, 站到了他身前,“你想我去吗?”

时未卿还记得不再瞒着他的诺言, 坦诚地摇了摇头,只道:“我不愿你去。”

不想和不愿,一字之差意思不同, 不想是不管祁遇詹去不去都会做的强横阻拦,不愿是他只是表达心里希冀, 不自信能左右祁遇詹的决定,给自己留的脸面退路。

经过昨天一晚上, 祁遇詹以为他已经给足了时未卿安全感,没想到他还是有些不自信。

“我若是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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