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爹系夫君 第62章

祁遇詹捏住那一角,拇指划过, 指尖传来凹凸不平的感觉,“嗯, 绣的很绿,我很喜欢。”

不管绣得怎么样, 总要夸一下,才能让人有信心,但时未卿不需要虚言,祁遇詹选择了一个特别的角度。

时未卿蹭了蹭身下的胸膛,仰起头又道:“这是最简单的样式,我把他绣成这个糟模样,你也能夸出来。”

“辛苦一个下午和晚上,你的努力值得,不仅如此,我还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祁遇詹说着这话时,目光紧紧盯着时未卿,似乎意有所指。

这人太会说话,时未卿有些招架不住,起身直接堵住了祁遇詹的嘴。

祁遇詹收紧手臂,直接加深了这个吻,在过火之前及时刹住了车,轻轻拭去时未卿红唇上的水迹,问道:“再睡会儿还是起?”

时未卿还有些喘,看着帐幔内光线明亮充足,细看甚至能看清空中跳动的尘埃,“不睡了。”

祁遇詹腰腹微一用力,带着时未卿坐了起来,枕旁的浅色腰带也被带了起来。

时未卿坐在祁遇詹怀里,想要拿开,腰带入手之后,他心底闪过什么,刚才心思在别的上,没注意这条腰带。

此时拿在手里看着,越看越觉得眼熟,他举起手来,眼睛看向祁遇詹,“这是……”

“嗯?”祁遇詹随意看了一眼,完全没当回事,“之前蒙过眼睛的腰带。”

时未卿语气有些不对,“你怎么还留着,难不成随身带在身上?”

祁遇詹道:“备不住什么时候就要用,比如昨晚,而且它很好用。”

时未卿突然耳朵热起来,眼睛在腰带和祁遇詹两者之间来回扫视,想问什么,张了张口没问出来。

他的表情太明显,把想问的话明明白白摆在了脸上。

祁遇詹起了坏心思想要逗逗,但想起樊魁那次的误解,便作罢了,变得最后解释不清的成了他自己,那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颇为严肃地解释道,“我没有特殊癖好。”

末了又加了一句:“真的。”

时未卿不好表现出来,在心里偷偷舒了一口气,“这是我的腰带,穿那件衣服是还要用,既如此,我便收回去了。”

祁遇詹摸着时未卿乌黑顺滑的发顶,揉了揉,“当然可以。”

时未卿抬眼于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似在确认什么,他自以为隐蔽,实则没逃过祁遇詹的眼睛,只觉他的小动作可爱非常。

祁遇詹没忍住,俯身在他眼尾亲了亲,才带着人一起洗漱更衣。

今日天气晴朗,天空尤其的蓝,在这样的朗日下,何楼笑呵呵迈着步子进了念林院。

他身后没有跟随一人,只身过来的。

见此,祁遇詹对他的来意,心里有了预感,转头看时未卿的表情,他脸上也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何楼走进正房,笑眯眯地站在时未卿身前,行礼后道:“少爷今日可以出府了。”

时未卿昨日被女红为难的烦躁不耐,何楼看在心里实在心疼,今日便有了这个安排。

心里有了猜测,时未卿听到之后没有觉得意外,骄矜地点了点头。

何楼又道:“这次是悄悄出府,少爷午时前便要回来,免得被发现。”

他又说了怎么避开府里侍卫和死士,说完之后,便离开去做准备了。

祁遇詹站在时未卿身旁,眼睛一直没离开他,何楼说完之后,他面上表情没变,眉眼间的细微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他心情很好,即使只能出去半天,也能在苦中作乐。

祁遇詹发现,时未卿还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然而,最后他偏偏变成了一个偏执阴郁的小反派,与他的本性截然相反。

祁遇詹庆幸,他能在时未卿还没有完全变成小反派的模样前到了这里,以后,那些始作俑者再也不能伤到他。

时未卿头顶锥帽,仰头等着祁遇詹在颌下系短绳,他看着那双深邃幽沉的眼眸慢慢变得柔和,“祁遇詹,你在想什么?”

他刚才好像感觉到了杀气,不管是不是,总归不是对他的,只是不知道是谁被这个人惦记上。

固定好锥帽,祁遇詹抬起眼皮,把眼前之人装进来自己眼里,“最多一个月,我一定把你带出时府。”

时未卿愣了一下,应了一声:“好。”

正巧此时何楼回来了,祁遇詹放下遮挡,把时未卿殊绝的面容挡得严实,看不出一分一毫的面容。

但脸被藏起来,漏在外面的细腰长腿在此时显了出来。

奈何锥帽太短,加披风又热,祁遇詹再不满意,也不会让时未卿忍受不舒服。

现在已经来不及再想其他办法,祁遇詹勉强说服自己这次只能这样,他牵起时未卿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道:“走吧。”

何楼在前面领路,方头领和纪二在后面跟着,出了念林院以及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侍卫和死士。

那些人应该是被提前支走了。

他们一行人从后门出去,上了准备好的马车,这车还是时未卿那辆,里面摆件都没变,祁遇詹打开格子查看,发现多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甜食。

应当是何楼担心时未卿路上饿了准备的。

拿出一盘椰蓉糯米糍摆到时未卿面前,祁遇詹摘下锥帽放到一旁,道:“下车再带上,早膳没多少,再吃点。”

其实,祁遇詹对何楼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为了时未卿他便没表现出什么,今日才对何楼有了改观,尤其是眼前这盘甜食。

此时再见这道甜食,时未卿已经没有了几日前的畏惧,他捏起一个举到祁遇詹面前,“你也吃一个。”

祁遇詹对甜食不太感冒,但也不讨厌,他张嘴把整个吃了进去,嘴唇还碰到了时未卿修长的手指。

咽下后,祁遇詹视线扫过他的指尖,评价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说谁,“真甜。”

那道视线有如实质,时未卿想不注意都不行,他耳朵慢慢泛起了红,睨了祁遇詹一眼,自己吃了起来。

今天出来的目的是把墨莲居和环采阁监视的人都找出来,这两个地方墨莲居离得近些,祁遇詹问:“先去墨莲居?”

时未卿想起那个药方,纪二到闻风楼查验需要时间,“嗯,墨莲居。”

第077章

马车晃晃悠悠驶在嘈杂的街上, 不过几日,时未卿竟觉得久违。

他甚至眼中浮上了一丝惬意。

祁遇詹放下擦拭的银龙剑,收进鞘里放在一边, 起身靠近蹲在榻边, 这个高度刚好对上时未卿的眼睛。

粗糙带茧的拇指轻轻摩挲那枚孕痣, 这暗淡的颜色对于时未卿是残缺,看在祁遇詹眼里却是艳丽的美,总让他爱不释手。

祁遇詹语气缱绻, 似要把人溺在里面,“看你这么开心,我突然觉得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太长了。”

“这么明显?”

时未卿摸着脸怔了一下,俯身额头相抵,他能感觉到有东西正在磨平他的固执和不甘,脸上破天荒地浮上来柔和的表情。

“即便这些也是我以前不敢想的,但现在有你, 我所求的, 你都在一点一点替我达成, 一个月时间, 我等得起。”

祁遇詹握着时未卿的后颈,闭上眼睛, “我总想让你开心些,再开心些。”

最好是把以前确实得都补回来。

语气里溢满装着他一人的虔诚,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 让时未卿心里涨满复杂的情感。

有欣喜,有酸楚, 还有终于被人心疼的委屈。

“祁遇詹。”时未卿蓦地红了眼眶,缓了缓气息, “你已经做到了,现在我很开心。”

耳边传来极力隐藏的哽咽之声,祁遇詹起身把人揽在怀里,“好了好了,是我的不对,都怪我,好好的提这些做什么。”

时未卿喜欢祁遇詹哄着,但他又不愿他自责,“我没事,你又没做错什么,道哪门子歉。”

听着还带有鼻音的声音,祁遇詹以为人哭了,不放心地抬起时未卿下巴,只看到撇到一边的黑眸,留下来颤得如振翅欲飞的蝶翼。

这哪是要哭的样子,明明是自己和自己别扭,羞赧了。

这模样可爱,一下子戳到了祁遇詹心巴上,对着眼尾亲了一口,道:“那怎么办,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时未卿一时没转过来弯,挣着水润润的黑眸,顺着他的话问:“你想要什么,我补给你?”

看他仰着头不舒服,祁遇詹坐在榻上把人抱到了怀里,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这里,扫到时未卿怀里露出的匕首,心里有了主意。

“我送了你玉冠和匕首做为信物,你还没有送过我。”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这次刚好吹起车帘,祁遇詹顺着一角看到了街边的银楼,“不如送我一个发簪。”

大魏朝女子和哥儿通常会送男子发簪为信物,此时送最合适不过。

时未卿顺着祁遇詹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银楼,作势就要喊方头领停车,“停€€€€”

祁遇詹拦下了他,好笑地看着他,“不急,先去办正事。”

他又补充一句:“事情顺利我们就还有不少空闲时间,你不想和我一起逛一逛?”

时未卿没想到这么做,经一提醒,心念一动,“只有我们两个人?”

“对。”祁遇詹低头凑在柔软雪白的耳边,几乎用气声吐出话语:“把外面那两个拖油瓶甩掉。”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侧,时未卿觉得痒,向后躲了躲,全部心神不知不觉都沉浸在祁遇詹的话上。

只有我们。

简简单单四个字,对他却有致命的吸引力,从相识到现在,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单独在外面逛一逛。

他想着以后出了时府,没想到竟是在这个时候,时间虽短,却也值得珍惜。

时未卿一时心尖颤动,喉间溢出一声,“嗯。”

与他们几步之隔的纪二和方头领,正认真地赶着马车,两人完全不知道被车里的两个主子给嫌弃了。

街上热闹非凡,马匹车辆来回穿走,行人络绎不绝,无意中展现着梧州的富庶。

他们做乘的这辆马车奢华富贵,其他马车稍有能与之相比,在街上很是显眼。

纪二对梧州十分熟悉,寻了一处离墨莲居不远又无人的巷口,停了下来。

“主子,不便再往前走了。”

“就停在此处。”

祁遇詹掀开帘子一角看了看,对已经带上锥帽的纪二停得位置没有异议,给时未卿和自己戴好锥帽,两人一起出了马车。

“拿着。”祁遇詹先跳下车,把银龙剑递给方头领,转身掐着时未卿的腰,把人轻巧地放在了地上。

或许是这次使了里,和平日里把人抱在怀里的触感大不相同,祁遇詹的掌心还残留着柔软纤细的感觉。

接回剑,等着方头领二人去寻看管马车之人的间隙,祁遇詹掀开纱幔看了一眼被时未卿腰带缠着的腰,突然对不盈一握这个词有了实质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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