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低喝一声,却忽然发觉浑身燥热起来,本就醉酒的头越发昏沉,呼吸急促不已。
他脚步踉跄了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徒嫣,“这香...你给我下药?”
司徒嫣脸色一白,但想起太后说的话又慢慢镇定下来,看着姜酒水雾雾已经不太清明的眼睛,柔柔地笑了笑。
醉酒之人若是闻了那香,根本就无法抵御,情难自制。
司徒嫣轻唤了声姜郎,握住姜酒的手再次扑到姜酒怀里。
那股异香瞬时铺天盖地朝他涌来,身上的热意逼得他越发不清醒,昏昏沉沉。
司徒嫣看着姜酒那张脸,脸上闪过一丝痴迷,她身上也熏了些那香,此时也早就难以抑制身上的热意,手攀着姜酒的肩就要去寻姜酒的唇。
门外却忽然响起敲门声。
司徒嫣动作一顿,太后不是说已经把门外的护卫和宫人都调走了吗?
敲门声又响起。
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微臣做了些醒酒汤,皇上喝下后再歇息。”
司徒嫣心下大惊,她听出了是那状元郎的声音,不由得咬紧了牙根。
此人好生霸道,总是在她和皇上相处时出来打断,她早就对肖琛心生怨气了。
冷哼了声,拉着姜酒倒在床塌上,并不打算理会门外那道声音。
门外久久没听见姜酒回应的肖琛默了默。微敛下眼看了看手上的解酒汤。
姜酒方才席间贪杯连喝了不少酒,若是直接睡下,明日一早起来怕是又会头疼。
这般想着,肖琛抬手推开了寝殿的门,刚一进去,他便闻到一股莫名的异香。
不由得蹙了蹙眉,抬眼去寻姜酒,却看到龙榻上司徒嫣正在解着姜酒的衣带。
床塌上的姜酒面色异常的红,眉头微蹙着。
肖琛面色顿时沉了下来,眼底满是冰冷的戾气。
正着急解着姜酒衣裳的司徒嫣忽然感觉脖颈一痛,随后被人捏住脖子提起来,身子重重地砸落在地。
司徒嫣目光惊惧地看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状元郎,喉咙底下的惊呼声几乎要冲破喉咙。
她颤抖着身子往后挪,目光警惕地看着神色冰冷的肖琛。
“你腿根本没事,你竟敢装残疾一直欺瞒皇上!”
肖琛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个冰冷的笑意。
修长的双腿缓缓迈开,一步一步朝司徒嫣走去。
肖琛微俯下身看着面色苍白不停颤抖的司徒嫣,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伸出手掐住司徒嫣的脖子缓缓收紧力道。
“堂堂相府之女,竟也做出这般不耻之事。”肖琛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燃着的香,声音极冷。
被人掐住脖子,司徒嫣呼吸困难,睁大了眼睛挣扎着拍打肖琛的手。
肖琛力道丝毫不松,盯着司徒嫣的目光犹如看着死人一般。
司徒嫣眼底漫上一股绝望,就在这时,躺在床塌上的姜酒难受地闷哼了声。
“好热...我好热...”
肖琛动作一顿,转过头去看姜酒,司徒嫣趁机挣脱出来,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快滚!”
肖琛走向床塌低头看着面色通红的姜酒,无暇顾及别人,寒声对司徒嫣道。
司徒嫣咬了咬牙,看着肖琛的目光犹如看着什么洪水猛兽般。
抓过一旁的外衣床上后,打开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肖琛擦了擦姜酒额头上冒出的热汗,正想起身去熄灭了还在燃着的香,袖口就被人攥住了。
“好热...”
姜酒边说着边扯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勉力睁开眼睛,一双眼睛此时蕴满了水汽。
湿漉漉地朝肖琛看过去。
看着衣衫凌乱的姜酒,雪白的身子和那双水雾雾的眼睛刺激得肖琛双眼发红,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声音喑哑不堪,“我先把香灭了。”
姜酒紧攥着手里微凉的衣袖不放,想要汲取更多凉意。
伸出手圈住肖琛的脖颈,拉着人往下倒,将脸埋进肖琛的胸膛中轻轻磨蹭。
肖琛的身体猛地一颤,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掉。
..........
长夜漫漫...
直到夜幕中的星子逐渐隐没,一缕淡淡的光线透过门窗照进屋里,苍鸿泽缓缓睁开眼。
宿醉过后头疼得发胀,微蹙着眉坐起身,眼睛扫视了周围陌生的环境。
这才想起昨夜饯行宴醉酒之后似乎留宿在宫中,下意识地往身旁一扫。
并没有看见姜酒的身影。
原来昨夜真不是梦...
苍鸿泽想着姜酒昨夜离开前说等他回来的话,嘴角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
匆匆洗漱过后理了理衣襟便想着去找姜酒,走到姜酒寝殿前见屋门还是紧闭着的。
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推开寝殿的门。
唇边衔着一抹笑意走向姜酒的龙榻。
却在看清床塌上的一幕后,浑身骤僵,笑意凝固在唇边。
整个人如坠寒窖......
第064章 荒淫无度草包新帝
苍鸿泽双眼泛起浓重的红血丝, 猛地抽出身上随身携带的防身折刀,朝龙榻走去。
明黄色的龙榻上,有两道身影亲密地靠在一起沉沉地睡着。
苍鸿泽颤抖着手紧攥着刀柄, 死盯着床塌上相拥而睡的姜酒和肖琛。
姜酒凌乱的墨发披散在身后, 被肖琛搂着肩膀趴在胸膛上沉睡着。
从被子里露出的白皙手臂上面红痕斑驳,昭示着昨夜激烈的事。
姜酒面上的红意未退, 一张唇又红又肿,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未消。
屋子里已经燃完的香还残留些气味在屋子里未散, 苍鸿泽感觉浑身莫名燥热了些, 隐隐察觉出此异香的怪异。
眼底聚集起暴戾,将折刀抵着肖琛的脖子。
在冰冷的刀尖碰到他脖子的那一瞬, 肖琛就警惕地睁开了眼, 对上苍鸿泽满是杀意的目光。
待看清来人后唇边轻轻勾起一抹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此时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语气愉悦低声说:“皇上刚睡着, 小声些别吵醒皇上。”
苍鸿泽眼底的血气更重,猩红着眼拽着肖琛起身,将肖琛扔倒在地。
“畜生!”
“你敢对他用这种肮脏的东西!”
苍鸿泽一脚重重踩在肖琛的胸口, 肖琛闷哼了声, 眼里却还满是笑意。
“我是皇上的枕边人, 将军有何权利来质问我和皇上之间的事?”
苍鸿泽胸口的暴戾翻涌, 压制不住想要杀人的戾气,猛朝肖琛胸口踢去。
肖琛面色微白,闷咳了声吐出一口血, 脸上的神色也阴沉下来,冰冷地盯着苍鸿泽。
苍鸿泽见瘸腿的肖琛吐血倒地爬不起来, 便转身走到床塌前想抱起姜酒离开。
没有看见倒在他身后的肖琛忽地冷冷笑了声,强撑着胸口的剧痛站起身, 看着苍鸿泽松下手上的力道要将折刀放回去。
走上前一把夺过苍鸿泽的折刀。
猛地一刀插进苍鸿泽的胸口中。
白刀子入红刀子出,猩红的血染透了折刀,苍鸿泽胸口的衣物被血染的一片狼籍。
彻底倒下去之前,模糊不清的视线中看到肖琛双腿好生生地站在站在他面前。
肖琛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姜酒,伸出手轻轻抹去姜酒脸上被沾染到的一点血迹,将被子拉高到脖子上牢牢盖住姜酒的身体。
他盯着手上的折刀,忽地低低笑了声,用折刀往自己手臂上用力一划。
猩红的血从肖琛的手臂中涌出,肖琛捂着手臂走到殿门前,躺倒在地上。
一边用手大力地砸着门,一边朝屋外大声呼救。
“来人!苍将军要刺杀皇上!”
昨夜被太后身边的霜华姑姑喊走,替太后煎药的小莘子在火炉旁看了几个时辰,最终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直到现在才回。
小莘子还未走到皇上寝殿便听见寝殿里传出的动静声,赶忙跑了过去。
只见状元郎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臂倒在地上,面色苍白急声道。
“快!快叫护卫!苍将军谋反要刺杀皇上!”
小莘子心下大惊,抬眼望前看,果然看到苍鸿泽也倒在屋里,地上还有一把带血的刀。
“皇上没事吧?”小莘子心里一慌,抬眼寻着姜酒的身影,看见躺在床塌上的身影,便想快步走进去查看。
肖琛伸出手拦了下小莘子,“皇上无大碍,只是受了惊昏倒过去,你快去喊人。”
“好,”小莘子闻言也着急起来,转身跑出去,大声喊着正在外面巡逻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