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谁都不曾得到你该有多好,不要动凡心,就这样高高挂在天空就好,月亮无比美丽,正是因为无法触碰求而不得。
普兰西看着法兰克的眼神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视线仿佛化为实质黏上了法兰克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他,若是此刻有别人在场看见他的神情怕是得当场吓出一身冷汗。就在普兰西专注痴汉时,他忽然听到低着头的法兰克冷不丁地开口道:“普兰西阁下,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三月十八号晚上七点十五分。”
毫无迟疑的回答,精准到分钟,法兰克倏忽合上了计划书,清脆的啪的一声在格外安静的会客室内响起。法兰克冷冷看着略微慌张的普兰西,他的视线很冷很静,在他的视线下普兰西仿佛浑身都爬满了虫子,下意识地就要解释:“因为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会把发生过的重要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和您见面自然是大事,所以记得才清楚了些。”
普兰西确实有写日记记录生活的习惯,不过正如他所说,他记录的事情都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在那个被上了三把锁的柜子里是他的日记本,密密麻麻写满法兰克的每一件事情,一同储存的还有无数张偷拍的照片。
法兰克看着普兰西的目光越发的冷,他的愤怒并非只是因为过去的十年间面前的雄虫曾无孔不入地想要钻入他的生活,他的愤怒更是因为普兰西打着爱民的幌子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他,残忍无情的刽子手伪装成了救虫于苦难的天使,何其可笑!
法兰克冷冷开口,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的神情更是难以揣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人心里百转千回:“是吗?您的记性确实不错。”
三月十八号晚上,正是谢桑误喝了下了药的茶和他发生关系的那一天。
闻言普兰西心中微微一紧,他尽可能地睁大眼不放过一丝一毫法兰克脸上的表情,可是后者宛如最完美的雕塑,神秘莫测。即使花费了十多年的光景,普兰西依旧无法看透法兰克,每当他看见法兰克的脸时就会禁不住沉溺,几乎无法动脑思考,他无意识地做出了回答:“谢谢您的夸奖。”
法兰克收回了视线,当他尚未得知普兰西做的一切时,他可能还能和他交谈几句,可是当一切见不得天光的阴私都摆在他的面前,普兰西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都让他难以忍受。
法兰克的手握紧了计划书,他唰地一下站起身,直接开口送客:“普兰西阁下请回吧,你的计划书我收到了。”
普兰西没想到此次见面如此快就要结束,他依依不舍企图多争取一些和法兰克独处的时间,他急急开了口:“法兰克上将,您不再看看吗?计划书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了吗?”
修改?一个不会付诸实践的计划书有什么好修改的地方?
法兰克下颚线条绷紧,他告诫自己此刻还不是收网的时候后终于勉强控制住自己:“今日事务繁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普兰西就算是再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不能赖着不走了,否则他辛辛苦苦在法兰克面前维持十多年的人设就要崩塌,他只能咬紧牙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露出一个温柔体贴的笑容:“联邦帝国有您真是大幸,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祝您今日安好。”
法兰克脚步不停,普兰西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会客室门口伸手拉开了大门,普兰西脸上的温柔小意几乎挂不住,他深吸一口气维持住体面,在法兰克眼神无声的催促中他的脚终于磨磨蹭蹭迈出了会议室的门。
门口等候的巴顿见状直接上前抬手挡住了普兰西恋恋不舍回望的神情,他和法兰克一样属于知情虫。要知道普兰西对外营造的形象温柔贴心,非常有风度礼节,贵族雄虫的毛病他一个都没有,巴顿曾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将他纳入法兰克未来雄主的人选名单中,可是谁曾想!真是知虫知面不知心啊!!
得到普兰西做过的那些混账事情后,巴顿简直要把一口银牙咬碎。此刻看到普兰西朝他露出的笑脸他简直是要作呕,想这些年有好多次普兰西变着法子在他这里打探法兰克上将的消息,他竟然还真的耳根子一软说了不少东西,巴顿更是恨急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因此他只能忍着。
巴顿下巴绷得紧紧的,粗声粗气:“抱歉,普兰西阁下,法兰克上将找我还有事,我没有和您聊天的时间。”
毫不留情被下了脸面,一再被拒的普兰西终于挂不住脸了,他僵硬地挤出一抹笑意:“是我唐突了,巴顿副将身负重任自然事务繁忙,既然没时间那我就不打扰了。”
巴顿对普兰西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好不感冒,要是他真的有什么感觉那也就是想吐,他面瘫似地点了点头,像是押送犯人一样将普兰西送到了大门口:“感谢您的谅解。”
仿佛被轰出来的流浪汉一样,普兰西脚下差点站不稳,他抬起头看着一言不发毫无表示的巴顿,心里咒骂不停,但是脸上仍旧是得体的微笑,一侧不明所以的执勤士兵几乎被他的笑容迷惑了心神,巴顿却无动于衷已经准备扭头回去了。
见状,普兰西来不及装出温润体贴的模样,他张口唤道,可是他的声音却被身后一声肆意张扬的声音全然压住。
普兰西绿色的眼瞳一瞬紧缩,他认出了这个声音。
“巴顿!”
巴顿听见谢桑的声音感到有些奇怪,还以为是自己除了幻觉,扭头看见朝他走来的谢桑时一双虎目瞪得老大。
虫神在上,谢桑怎么来这里了?上将允许他出门了??
巴顿面上的震惊来不及掩饰,质疑的话已然头口而出:“谢桑阁下,上将允许你离开别墅了吗?”
这话说的充满歧义,乍一听搞得谢桑和法兰克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一整个大瓜,一侧执勤的士兵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朝这边注意。
闻言谢桑皱了皱眉,法兰克身边这位副将总是有一种把天聊死让人不想说话的能力,他本就肚子里憋着气现在被巴顿这话一激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他脚步没停径直朝大门走去。他身后看护的保镖军雌朝着巴顿敬了个军礼,他察言观色的本事让他敏锐地察觉到此刻的气氛不对,他赶紧趁谢桑还没有走远对着巴顿快速简短地低声解释一句:“副将,谢桑阁下待不住,来找法兰克上将。”
士兵说话匆匆,速度很快,但是在场的虫都距离不远,听得都大差不差,正当吃瓜群众想要继续吃瓜时,一侧的普兰西冷不丁地开了口:“巴顿副将,这位是……?”
他唇角带笑眼睛微弯,他的声音明明挺柔挺轻声线更是算不上差,可是莫名其妙地就是让人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敌意,迈步上台阶的谢桑扭头,回眸随意的一瞥让他看清了说话虫的模样。
金色的头发,绿眼睛,穿的挺骚包。
谢桑无甚表情,对于这个忽然出声询问他是谁的雄虫无甚在意,他想来没有主动打招呼交朋友的习惯,这样随意的一眼已经算多。他正要收回视线,余光却不经意地扫过了普兰西的眼睛。
那双狭长的绿眼睛,像是一汪长满青苔的湖水,乍一看苍翠欲滴,不由得让人心生向往,可是细看却仿佛藏着无数鬼影,阴森森深不可测。
敌意。
谢桑眉心微皱,他向来不是一个好脾气好相处的人,声调冷冷:“你谁?”
毫不顾忌脸面的一句话让普兰西所有的话术全部僵在口中,普兰西靠着心计手段和他贵不可言的地位和身份纵横多年,何曾吃过这种亏,他当下正要开口反击,可是谢桑却已然毫不在意地扭头走了,他的背影肆意,完全没有将满肚子坏水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普兰西放在眼里。
看着吃瘪的普兰西,巴顿心里一脸看笑话的模样,头一次他觉得谢桑的坏脾气还算是有点好处,毕竟气死虫的本事他可真的是无虫能及。
两只雄虫,一个爱慕上将数十年到疯癫,一个享受着他家上将的喜爱却对他家上将爱答不理,巴顿是都没好感。可是想到普兰西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巴顿忽然觉得谢桑还更顺眼些,毕竟他不会表面一套背后又一套。
巴顿看笑话似的瞅了反复化为石块的普兰西一眼,他转身大步朝谢桑追去,徒留下普兰西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一脸阴狠。
绿色的眼睛仿佛浸了毒液,幽绿阴森的仿佛要滴出来,普兰西那张温柔善良的脸庞因为剧烈的情感扭曲,他看着谢桑的背影缓缓吐出一个无声的字眼。
死€€€€
这该死的家伙,所有夺走法兰克视线的雄虫都该死。
第106章 什么强制爱,囚禁的
这里是政|府办公大楼, 汇集了各个地区的精英,谢桑虽然是第一次来政|府大楼, 但是他却丝毫不显得慌乱,他的模样甚至可以用轻车熟路来形容。
电梯刚好停靠在一楼,谢桑按下按钮抬脚进门,身后看护的士兵赶紧跟上,电梯外慢了一步的巴顿见状伸手阻拦,来不及顾及大厅里头虫来虫往大喊一声:“等等!”
谢桑身侧的士兵:“谢桑阁下, 我们等一等巴顿副……呃”
士兵的话没说完,就看见谢桑伸出手,他的手指并没有按下开门按钮延迟关门,反而按下了关门按键,猛地连戳五六七八下, 电梯门在巴顿眼前彻底闭上了。
目睹一切的士兵欲言又止:“谢桑阁下, 这里是政府大楼, 有三十多层, 我们并不知道法兰克上将在哪里,巴顿副将可以带我们去……”
谢桑径直打断了士兵的话:“谁说我来这里是找法兰克的?”
士兵挠了挠头, 他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电梯内部的镜子反射出谢桑眼底的墨色,士兵默默地把嘴巴闭上了。
他身为谢桑的看护,士兵自然记录了这几天谢桑一言一行和精神状态, 这几天谢桑的情绪着实是变幻莫测,时而振奋时而低落的, 让虫无法捉摸。就比如今天下午的时候他一反早上无精打采的模样跑到健身房里头疯狂撸铁了三个小时!有一小段时间还把门锁了, 吓得士兵以为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连让管家拿备用钥匙都来不及,手忙脚乱地就要暴力破门。
好巧不巧地, 门就在这个时候开了。
看着站在门口一身汗湿、面无表情地问他们在做什么的谢桑,一群大动干戈的虫全都愣了神,还是士兵最先反应过来,硬着头皮接了句话,一句“谢桑阁下,您要不出去走走”极其顺嘴的冒了出来,等到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虽然士兵三天前已经收到了法兰克的命令,告知他不再需要限制谢桑的行动,对方可以离开别墅,但是如果出门必须有虫陪同,一刻不离。毕竟是自己嘴贱,没事好端端给自己找事情做,因此小心翼翼又问了一句去哪里,不过谢桑没回答,他径直上了楼。
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士兵一直在楼下忐忑不安地等待,终于等到谢桑下楼,他直接懵了。谢桑洗了澡,换了一身整齐干净的衣服,一看就是用心打扮过的。
士兵看见精心打扮的谢桑心里咯噔一下,大呼大事不妙,雄虫寻欢作乐的本事仿佛源自基因,士兵以为也要谢桑去那种地方,结结巴巴想着该如何阻拦,拐着弯说了好多话,都被当作了耳旁风,士兵心中追悔莫及,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然而接下来的一切却出乎他的意料,他们的确出了门,但是谢桑并没有和他想象中的那样去寻花问柳,他没有给出任何想去的地点,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想出来散散心看看风景。一路上,士兵借着反光镜数次打量后座的谢桑,胸腔里头上上下下浮动的心终于在半个小时漫无目的的晃荡之后安稳了些。
考虑到散心的目的,士兵的车速并不快,他试探地开口和谢桑聊天,但主要是他说谢桑听。他曾听说司机的一个必备本领就是要能聊天,天南地北什么都聊,他硬着头皮不断输出,尽可能地将自己听过的、看过的、经历过的精彩有趣的东西跳出来。只可惜,士兵身为军雌生活规律又平凡,他并不是网络上的卖货能家,也不是口若悬河的陪聊主播,他嘴巴说出来的话像是大夏天没雨连着晒了数天的禾苗,干巴巴。
直到€€€€
“你很喜欢法兰克?”
士兵硬着头皮说了一堆,始终保持沉默的谢桑第一次开口搭腔,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普普通通的一个问题,像是随意谈及,好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士兵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回答:“我当然喜欢法兰克上将,怕是没有虫会不喜欢上将吧?军部的那些兄弟们也都超级喜欢法兰克上将,说是喜欢根本不够,怕是得用尊敬哩!”
提起法兰克,刚刚还像是挤牙膏一样的士兵仿佛忽然变了个虫,嘴巴里的话不停地往外涌。
“谢桑阁下,您不知道,法兰克上将可是全民偶像,他……”
士兵一口气不停说了好久,直到口干舌燥才终于停下来,趁着喘口气的空当他小心地借着反光镜偷偷打量谢桑的脸,雄虫依旧很安静,只不过这一次和先前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似乎有些不一样。看着反光镜中双手抱胸微微后仰的谢桑,不知道为什么士兵觉得谢桑这一次听得很认真。
“去政|府办公大楼。”
绝大多数情况下保持安静的谢桑冷不丁地开口,士兵一愣,旋即,他的视线和谢桑的视线在反光镜中对上了。在那双墨色极沉的眼中,士兵莫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兜着乘客绕了一大圈后终于听他说出了目的地,这场看似漫无目的散心之旅好像一开始就有一个确切的地点。
谢桑阁下出门是想去……找法兰克上将吧?
士兵默默地把这句话咽到肚子里,提高了车速。这才有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站在逐渐攀升前往顶楼的电梯内,士兵小心地瞥了眼身前的谢桑。
谢桑双手插兜,面上一副无所谓不在意的模样,可是他的双眼从进电梯的那一刻始终注视着攀升的数字,他看起来就像是着急赴约。
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随便走走,谁没事会来办公大楼散心?谢桑阁下一定是来见法兰克上将的!
士兵心中的小九九谢桑并不知道,而此刻被谢桑故意抛下的巴顿更是不知道了。
巴顿看着逐渐上升的电梯数字,暗骂了一声谢桑事精,要知道政|府大楼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的虫,大多数还是未婚的雌虫,要是谢桑跑了或是和别的雌虫勾搭上了,那他们上将岂不是得不偿失?!
虽然巴顿对谢桑的感官一直不太好,但是想到法兰克会吃亏,他那是一刻都不能忍,他瞥了眼左右两侧的电梯显示屏,上头的数字仍旧居高不下,缓慢下降。政|府大楼总共有三台电梯,因为楼层数多,此刻又是即将下班的高峰环节,几乎每层都要停靠,等到电梯到达一楼,谢桑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如是想着,巴顿在心里低低骂了一句后,认命地朝不远处的楼梯跑去。
即使算上上辈子,谢桑也从未来过政|府大楼,但是根据他的经验,一般而言,像政|府大楼这种秩序尽然有序、处处透露阶级地位的地方,建筑的规制自然也和等级挂钩。法兰克身为联邦帝国最高执行官的办公楼自然应该在最高层,至于到底在哪个房间,一般位置最好最豪华最大的那个就是。
出了电梯门,谢桑顺着长廊直奔最扎眼的房间而去,房间的门口有士兵在侧守候。走得近了,谢桑认出了其中两个士兵,他们正是那天在图兰朵大酒店看管他的士兵。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谢桑,两个士兵明显一愣。
谢桑也不客气,径直朝门口走去,直接开口问道:“法兰克在里面?”
两个士兵下意识点头,然后他们就看见谢桑抬了抬下巴,他的模样看起来显得倨傲:“让开。”
两个士兵回神赶紧阻拦:“谢桑阁下,法兰克上将现在不方便见您,请您……”
“不方便?”
谢桑本来要敲门的手不知为何顿了顿随后直接一推。不过这这事情放在谢桑身上倒也合理,毕竟敲门这种礼貌的事情和他的行为举止相差太大。
来不及阻拦的士兵看到谢桑进了门,赶紧追上前满头大汗低声劝着,希望在谢桑这个祖宗没有闹出大动静之前把他劝走,然而他们的奢望终究还是落空了,谢桑推门而入的行为还是引起了法兰克的注意。
“谁?”
法兰克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了谢桑的身影,他口中的话语一顿,面上的神情落在对面雌虫的眼中,后者眉毛一挑,瞬间来了兴趣,他扭头朝着谢桑的方向看去。
哟,好俊的一只雄虫。
谢桑的视线在四周扫视一圈后,看向了坐在沙发上朝他笑眯眯招手的虫上,对方裸|露的脖颈上露出一道明显的虫纹,很显然他是一只雌虫,谢桑视线一顿后转移到了雌虫的脸上。
一头招摇的红发,雌虫穿的不是军装,一件满钻的外套西装让人眼花缭乱;除了大拇指上偌大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其余四个指头都各戴了一枚戒指,挥手间叮叮当当,那架势像是恨不得多长个几个手指头。对方的打扮乍一看是个毫无品味暴发户,还是那种祖上一堆无用地全部拆迁一夜暴富的暴发户,但事实绝非如此。
谢桑视线落在红发雌虫嘴角的笑容上,直觉告诉他对方并非看起来那样肤浅。
这个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有钱的红发雌虫正是财务部部长伊莱尔,他是法兰克为数不多有私交的好友。他出身贵族因为身体原因并不能像军雌那样上战场杀敌,但是有足够的经商头脑,笼络虫心的手段更是信手捏来,因此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财务部部长。如果说要给法兰克身边的虫排一排位次,那伊莱尔和巴顿就是左右护法,刚好一文一武。
法兰克看着谢桑,对方的到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即使三天前他们已经解除误会,但是他心里下意识的认为谢桑不可能会主动来找他,他看起来有些无措:“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法兰克已经起身朝谢桑走去,这个下意识的反应让伊莱尔再一次挑眉。
谢桑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伊莱尔,视线落到摆在他们之间的文件上,大致猜到他们刚刚应该是在谈事情。谢桑心里明白自己打搅了法兰克,可说出口的话却莫名其妙地带着火星子:“怎么,我不能来?你不欢迎?”
此话一出,不仅法兰克愣住了,谢桑自己也吃了一惊,因为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实在怨气太重。
“哟哟哟,听起来怨气不小啊,上将,您这是当了负心汉了?”
调笑的声音从身侧的传来,谢桑看见红发雌虫懒懒斜靠在沙发上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一种窘迫的感觉瞬间直烧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