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隐形豪门继承人恋爱翻车后 第78章

等处理完堆积两天的工作,天已经完全暗下。英国叫餐没国内方便,虞卿辞也没什么胃口,好在有人惦记着她。

温砚笙的电话进来,问她愿不愿意出门吃饭,虞卿辞只用了三秒思考拒绝的理由,想不出来后,顺从本心化妆换衣服。

勾完最后一笔眉线,苏柠€€发消息来问她钱够不够花,需不需要再给她转点过来,虞卿辞顺手回:【在温砚笙这儿呢,用不着我花钱】

苏柠€€:【所以你这次离家出走真跟温砚笙有关?】

虞卿辞连温砚笙都瞒着,正愁没人诉说呢,索性发了条近三分钟的语音过去,把她出柜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苏柠€€回复过来一个惊吓的表情。

虞卿辞:【我爸都让我滚了,我当然只能滚来英国啊。无家可归,你理解一下】

苏柠€€回她:【那你好好跟温砚笙待着吧,对了,那儿同性能登记的吧?你可长点心,别傻乎乎被人骗去结婚啊】

虞卿辞:…… ?

她把温砚笙骗去还差不多吧。

苏柠€€那里又发来一条消息:【虽然温砚笙有可能要接手明嘉了以后会非常有钱,但你要记住你家更有钱!而且她们温家现在一团糟,接手了没准还惹一身腥,你可别把自己卷进去啊,千万写好婚前协议,该要的好处别少要,该担的责任咱们一个都别要啊。】

虞卿辞:【这边登记了在国内也不合法,去法院都是无效的,你操什么心?】

苏柠€€:【这不是怕你恋爱脑上头吗?(黄豆微笑)】

虞卿辞:【滚(黄豆微笑)】

虞卿辞退出微信后,她之前私人投资的AR光学项目联系人给她发来第一季度的财报,她边看边下楼。

其中法务方面的支出,较季初方案高了五倍,虞卿辞正询问了对面一句具体官司类型,面前先停了一辆车,她没察觉到温砚笙的靠近,声音先落至耳边:“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虞卿辞心头一跳,抬眼对上近在咫尺的双眼,一瞬间脑中空白,全然忘了该作何反应。

温砚笙将她呆愣的表情看在眼里,眸中染了温和笑意:“吓到你了?”

“没有,刚在看财报呢。”虞卿辞回神把手机屏幕往温砚笙面前转了下,不自在的说,“我都忙了一天了。”

“那就谢谢小虞总百忙之中还抽时间陪我待在英国。”温砚笙体贴的为她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去时,虞卿辞能清晰的感知到温砚笙的呼吸和身上的热度。

她又听温砚笙说:“晚上补偿你,好不好?”

贴得太近了,虞卿辞能清楚的感知到温砚笙的呼吸和衣服擦过传导来的热度,她迅速拉过安全带系好,佯装镇定:“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温砚笙看着虞卿辞躲避的眼神,笑得很愉悦,虞卿辞脸上更觉挂不住,寻了个话题引开:“我还得看看他们的专利得罪了谁,你快开车。”

温砚笙绕回驾驶位,不再逗她,伸过去握了一下她的手又松开:“好,有什么难处理的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想办法。”

车开出街区,虞卿辞也收到了诉讼函,是这类专利技术惯会遇到的有关知识产权保护的官司。大厂为了维护自己将来的权益,往往会选择收购新兴企业,收购不成便从中打压。

AR光学已经经历B轮融资,一直都是虞卿辞个人的投资,虞卿辞不太想求助博鑫,目前的损失尚在承受范围之内。

“要是觉得工作麻烦,我们回去吃也可以。”温砚笙看出虞卿辞的烦躁,提醒她。

虞卿辞没想到温砚笙开车的时候还能分心给她,意外道:“没关系,你那么忙都有空吃饭,我这算什么?”

然后她笑了:“早上我看新闻,你们温家都被记者包围了,温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回去救个场吗?”

温砚笙跟着笑了声:“现在回去没什么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给舆论适当的发酵时间。”

也是,现在回去抢家产是落井下石,等过几天摆平事情回去,就是雪中送炭了。

虞卿辞放声笑:“温砚笙,你也太坏了。”

最后吃饭的地方是温砚笙选的,一间比较小众的法式餐厅,里面的灯光氛围和装修搭配得格外有情调。

刚走进门口,有用晚餐的情侣并肩朝着她们走来,女生手里捧着大束的玫瑰,不小心蹭到温砚笙的肩膀,在克莱因蓝的西装面料上染下一丝金粉。

女生立刻跟她道歉,温砚笙没计较,虞卿辞友善的对着女生一笑,替温砚笙说了句:“没关系。”

女生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眼,再次说了句抱歉,拉过旁边的伴侣离开时,还转头回看了她们一眼。

温砚笙有些无奈:“别人女朋友牵着手呢,你收敛点吧。”

虞卿辞满脸无辜:“可我们没牵手啊,万一人家就喜欢玩开放式关系呢?”

她确实就是故意的,尤其确定了自己对温砚笙的心意后,温砚笙跟别人多对视片刻她都浑身冒酸气。

尤其,温砚笙都没牵她的手。

虞卿辞跟着服务员往餐厅里走,随着走路姿势微微摆动的手突然被人握上,她侧过头,迎上温砚笙的目光,听温砚笙问:“这样可以吗?”

虞卿辞嘴犟:“你手好热,不舒服。”

温砚笙把手稍稍松开,只是虚虚的牵着。这下反倒是虞卿辞不乐意了。等服务员带她们来到空位时,虞卿辞拽紧温砚笙,直接拉着坐到同一侧,若无其事的解释:“大门开关时会吹风进来,你坐在这儿替我挡着。”

温砚笙忍着笑:“好。”

吃完晚饭时,温砚笙特地借着去收银处结账,去了趟旁边的花店。

回来时,她的手里多了束玫瑰花,去座位上接虞卿辞,故作平静:“送你的。”

虞卿辞愣怔一瞬,很快笑着接过:“这次可比港城那束的品味好得多了。”

温砚笙提醒她:“可我记得你更喜欢香槟玫瑰。”

“前提是你那束玫瑰的数量处在正常的范围内。”

谁愿意抱着比自己身体还宽的花束走在大街上啊?

虞卿辞把花接过来的瞬间,另一手勾住温砚笙的脖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她说:“但只要是你送的,我就喜欢。”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去停车场的路上,晚风轻轻的在身侧吹着,泰晤士河的河岸边,有少女坐在桥侧,专注勾勒着塔桥古老的线条,水面上交颈的天鹅入了旅客的相机。

虞卿辞被这样的画面所触动,把花扔给温砚笙,也学着他们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幕,分享给温砚笙:“是不是挺浪漫的?”

温砚笙点了下头,虞卿辞一看她这动作就知道是在配合她,无奈的笑:“温砚笙,这么久了,我终于找到了你的短板。”

温砚笙替她拢了下外套,说:“看来你对艺术很了解?”

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起来。虞卿辞抱着那束花直摇头:“你是不知道我妈妈有多嫌弃我,小时候她带我学色调,带我欣赏各种美学,结果我对这块一窍不通,每次进画房都把自己滚成了个花猫,我妈妈没办法,认命的给我洗了几回澡后,放弃了。”

过了桥,又走了一段,到了附近的广场,路过许愿池时,虞卿辞的目光还没转过来,温砚笙先掏出枚硬币递过去。

像是得了糖果的小朋友,虞卿辞拉着温砚笙站在许愿池前,学着无数游客的动作,闭上眼,祈求好运来临。

人们总是希望通过一些虚无缥缈的信仰来寻求心理上的安慰,才会让每座城市的许愿池都盈满钱币。

虞卿辞倒不是真的为了许愿,而是喜欢许愿的这个仪式。站在许愿池前时,她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当下内心中最为渴望的事物。

命运的馈赠终究有限,不如自己去实现它。

广场上有街头乐队在正在演出,手风琴和萨克斯的音律交缠在一起意外的合拍,传来轻松而惬意的旋律。

虞卿辞手中的硬币伴随着旋律抛高,‘扑通’一声入了池。睁开眼时,正好对上温砚笙看向她的视线,深色瞳仁中流露出罕见的温柔。

她听温砚笙问:“许了什么愿?”

“许了什么,你都能帮我实现吗?”虞卿辞微微歪了下脑袋,火红的玫瑰映入她眼底,灿烂而又绚丽。

不远处的乐队开始合奏,其他几种乐器加入进去,好似一场盛大的音乐赞颂,歌颂着美好的夜景,歌颂着来到这里的所有人,歌颂着人与人之间一切美好的情谊。

“你先说你想要什么,我努力帮你实现。”温砚笙重新牵上虞卿辞的手。

虞卿辞唇角勾出一抹浅笑,渐渐升起的路灯光落尽眼中,像是点点萤火,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你。”

温砚笙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揉虞卿辞的脑袋:“我不就在这儿吗?”

虞卿辞晃了一下头,依旧不改答案:“唔,就是你,所以你给不给?”

温砚笙单手拿着玫瑰花,另一手将虞卿辞揽进怀里,彼此的笑声落入耳畔:“那这样够吗?”

“挺好的。”虞卿辞难得说了个‘好’。

至少在云城的大街上,她可不敢做这种事情。这回还是温砚笙主动的,机会难得,她可不想破坏气氛。

抱了片刻,虞卿辞和温砚笙继续沿着泰晤士河的河岸漫无目的的游逛。

一路上虞卿辞拍了很多照片,并不像在港城那样追求构图,也没要求用相机,只是用手机抓拍,很是随性。

走出一段路后,虞卿辞侧头问身边人:“我记得你学校就在泰晤士河的上游吧,那你会经常来这儿吗?”

温砚笙不禁失笑:“离这儿还有几十公里,没你想的那么近。”

“好吧,看来我跟你母校的距离总是很远。”虞卿辞惬意地说,“要是我当年选择继续留在英国,那还有Elena什么事啊。”

温砚笙不知道虞卿辞是怎么能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上面去的,只能顺着她说:“我跟Elena一直都是朋友关系,无论有没有你都不会改变。”

“你只对我有兴趣。”虞卿辞略得意道。

温砚笙笑了:“可若是没有酒吧街巷子的初遇,我可能并不会搭理年轻的小妹妹。”

温砚笙说的是事实,这么多年能一直保持单身,并非外人看来的清冷禁欲,只是爱情在她心里占不了太大的位置,她有太多重要的事需要做,能分给爱情的,只有那一个个偶然进入酒吧的夜晚,去寻找那个早已在记忆中褪色的人。

“没关系啊,我喜欢谁,就会一直缠着谁,等到她也喜欢上我为止。”虞卿辞慢慢说着,“昨晚去酒吧前,我遇到了一名街头艺人,他的歌词里唱到了尼采的永恒轮回说。所有的事物皆会有轮回,宿命会将所有的遗憾弥补。”

“我上学时就听到过这个理论,觉得那都是乐观主义的形而上学,哪有什么既定的宿命,流逝的时间不会回来,曾经的遗憾也不能被弥补。”

“你说的对。”温砚笙认同的说,目光中带着几分鼓励,像是对虞卿辞说辞的认同。

虞卿辞抿了抿唇角:“但我现在又不那么认为了。遗憾之所以被称为遗憾,只因为它永远都不可被弥补。可没到生命的尽头,又有什么能被真正称得上是遗憾呢?”

她停下脚步,侧身对上温砚笙的眼睛:“所以就算从程助理的口中得知,你跟Elena一起来了英国,就算那时候知道你心里还有另一个白月光,我还是买了那张机票。”

她的语气轻松而又真挚,在月光下,她不是博鑫的继承人,她没有被人追捧的任何光环,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向着她恋人诉说的普通人。

温砚笙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落了地,她从虞卿辞的眼中读到了她日思夜想的答案,呼吸渐渐变急。

“干嘛这副表情?我又不是在跟你卖惨。”虞卿辞伸手扣着温砚笙的下巴轻轻摇了摇。

与其说是轻佻,不如说是霸道。她就着路灯端详:“我只是觉得相比较这些,我更怕的是跟你从此分离,我怕它成为我生命中无法弥补的遗憾。温砚笙,你有后悔找寻我的那七年吗?”

“从未后悔。”温砚笙认真的说,“若不是那七年,在与你重逢时,我可能不会那样大胆,也许它依旧是场遗憾。”

虞卿辞听出温砚笙的话中之意,凑过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就算没有那七年也没关系,我说过我喜欢谁,就会一直缠着谁,直到她喜欢上我为止。命运注定会让我们相爱,遗憾终究会在某一刻被弥补。温砚笙,你本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伴。”

“阿辞。”温砚笙久久的凝视着虞卿辞,“你是在跟我告白吗?”

“是。”

虞卿辞迎着温砚笙的视线,缓慢而郑重的说:“温砚笙,我爱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温砚笙伸手过去,用力吻上了虞卿辞。虞卿辞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拽得往前踉跄一步,被迫抱上温砚笙的腰,脸上的笑容不变。

在异国的街头,在这样平常的一个夜晚,一句好似闲聊般说出口的话,对于她们二人来说,却比什么都要郑重。

温砚笙单手揽着虞卿辞的姿势让虞卿辞觉得不方便,她干脆环上温砚笙的肩膀,主动的亲吻回去。旁边传来不同语言的惊呼,甚至有闪光灯从侧面打来。

虞卿辞皱了下眉,温砚笙用手中的花束挡了一下,旁边传来更激动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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