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配联姻 第20章

梁喑抽出手,俯下身哑声警告:“不许浪。”

第15章 嗷嗷栖栖(五)

梁喑稍微平复了一会心情,确定沈栖是真睡沉了才放轻动作开门出去。

寿宴早已经散了。

梁喑今天那几句话弄得众人都心里打鼓,宾客离去后的大宅里安静异常,沈如海叫住儿子儿媳,商讨一会儿怎样应对那个阴晴不定的祖宗。

梁喑并非要留在这儿给沈家的人装什么恩爱,他单纯就是要搞清楚事情经过。

沈如海看着年轻的梁喑,明明这人和他的大孙子一样大,但那气场却让他本能的打怵。

有时候权利与金钱就是这样,并驾齐驱,让人臣服。

梁喑位高权重,身价难以估量,在平洲说一很难有人在他跟前反驳个二,但这人做事又全随性子,说狠吧,又足够圆滑让人抓不着明白的错处,说圆滑,较真起来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现在注资还没到位,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反悔了,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梁总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么?”

梁喑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单刀直入:“沈栖刚睡,待会儿怕是要醒,我也不跟您废话,说吧,谁打的沈栖。”

沈如海对于他这样的质问也有些尴尬,干笑两声,“小梁总,您这话说得,沈栖是我们家孩子,谁还能骂他不成,他不是自己说了么,不小心碰的。”

“不小心碰能碰个巴掌印出来,你当场碰一个我看看?”

梁喑也懒得装了,骨子里的暴虐霸道尽数张扬出来,“沈如海,我的人被打了,你让我当不知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这一刻的梁喑,与传闻中一模一样。

阴狠、乖戾,霸道绝情。

斯文虚伪游刃有余的表象完全撕掉,展露出他最恶劣疯批的一面。

这一切都因为沈栖,就因为一巴掌。

沈如海无法确定梁喑动这个火是为了护沈栖,还是因为他的权威被人挑战,总之没有人能够指摘他的人,他很清楚这事儿是完全糊弄不过去的。

他必须给梁喑一个交代。

“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沈如海深深望向儿子与儿媳,尽力使眼色:“沈栖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们气得打他,长明婉宁你们老实说。”

沈父被梁喑的轻慢刺得皱眉,他一个小辈凭什么?

这里是沈家,不是他的梁家!

“打了那又怎么了?难道打不得吗?”沈长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谁没挨过打。

梁喑眼皮一掀,神色平静地扫了沈长明一眼。

沈长明遽然向后退了一步,硬声道:“我打他一下又怎么样,那是我的权利,按道理你也要叫我一声岳父,你现在是审我吗?”

梁喑交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动了动,似乎只是掸去西裤上的折痕一样轻。

“是么。”

沈长明突然的爆料让沈如海冷汗都要顺着额角淋下来,重重咳了一声试图圆场:“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动手,沈栖虽然不听话,你好好说就是了!以后注意点儿,别再这样了,啊。”

梁喑置若罔闻,只看着沈父:“他怎么顶撞你的。”

一瞬间,沈长明觉得梁喑简直莫名其妙。

他怎么说,难道说沈栖是因为没把你带回来,妻子哭的他心烦才动的手?

“我是他爸,我难道不能管教他吗?”沈长明皱眉看向梁喑,被那道眼神一看,有些发怵,“就算我打死他那也是我的家事,你管不了!”

梁喑:“我管不了?你把他卖给我的时候想过你是他爸爸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梁喑的人,轮得到别人来管教?”梁喑斜靠在椅背上微抬下颌,“你怎么打沈栖的,原模原样,动手吧。”

沈长明一下懵了。

“梁喑你别欺人太甚!”

叶婉宁一直没吭声,闻言直接站了起来,“梁喑你眼里还有没有人伦道德?怎么说他也是你岳父,你让他打自己?你是不是太嚣张了。”

梁喑欺人太甚的时候多了,不差这一会儿。

他单手撑着头,堪称敬重地问了一句:“沈老,您说呢?”

沈如海能说什么,他血压都快飙到极限了。

他现在只想叫救护车。

本来梁喑估计也就是要给他们下个警告,谁知道沈长明突然冲他爆了个打过沈栖的料,连带着他要算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账。

这下真成了不给他个说法,一定过不去的坎。

公司的死活捏在梁喑手里,沈如海顾不上尊严,一咬牙朝梁喑深深鞠了一躬,“小梁总,今天这事儿是沈家有错,我给你道歉,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没这么大面子。”

沈如海脸一热,活像被人当场抽了一耳光,拄着拐杖的身形猛地晃了晃,半晌后,凄凉地笑了笑,“我懂了,不愧是二十岁就执掌梁家的家主,做事果然够绝。”

“你想干什么?爸,你不会要……”

沈如海撑着拐杖走到儿子面前,一咬牙一闭眼,抬起手,狠狠一耳光劈在了儿子脸上,接着用颤抖的手重新撑住拐杖。

“梁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如海嗓音嘶哑,带着满腹的不堪屈辱,低下头:“原谅他这一次,以后我保证,绝不会有人再动沈栖一根头发。”

“爸?”沈长明被这一巴掌打愣了,“你、你居然打我,你就这么怕这个道貌岸……”

“给我住口!”

梁喑理了理袖口,锋利眼神在神色各异的三人脸上一扫而过。

“我耐心不多,有些话也懒得多说,劳烦各位记住。”

“无论是在这儿还是整个儿平洲,就是周书记,见了沈栖都得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小沈公子,这次我不计较,算还了你们养大沈栖的恩。”

沈如海咬着牙,这还不计较?

按他的意思,真计较是要把沈家的房顶都拆了?

梁喑说:“你们口口声声说沈栖不听话,惹祸,我呢,也没时间跟你们确认他到底怎么顶着你们,我话撂这儿,他即便惹出天大的纰漏来,有我担着。他不听话,你找我。”

梁喑这句话很明白。

沈栖惹再大的祸都有梁喑撑着。

“你、你……”沈如海勉力撑住身子,“那是我孙子,梁喑,我今天有求于你,可你也不能太欺人太甚了,就是你爷爷也不能这么盛气凌人。”

梁喑淡淡笑了声:“是么?那你要孙子还是要注资,只要您提一句要沈栖,我即刻把他还给你,但你选注资……”

“从今天开始,沈栖乐意回家就回,不乐意我烦请各位不要打扰他,当然,如果从这儿带一丁点伤回家,我让你沈家照十倍还,还有。”

梁喑走到沈如海面前,一字一顿道:“注资的事不会作废,这是我给沈栖的聘礼,但您最好祈祷沈家可以活得足够久,能顺利等到这笔钱。”

叶婉宁突然尖叫:“爸,你怎么了,爸!”

-

梁喑走了没多久沈栖就醒了。

他的房间没空调,燥热得厉害。

皮肤饥渴症又发作了,他昏昏沉沉爬起来挠胳膊,经过上次梁喑的镇压之后他体内像是被人崛开了一口井,喷发的势头让他无法抵抗。

痒、热,想要抱……

“……”

沈栖蜷缩在床上,难受地眼睛都红了,他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躁动的血管一跳一跳,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塞进温度极高的炉子里焚烧成一吹就散的灰烬,又像是将他的血管一根根抽出来,吊在万米高的悬崖峭壁。

风吹日晒,暴雨浇注。

沈栖咬着牙根轻轻喘息,忍耐着强烈的燥闷。

床上放着梁喑的西装,深色的布料就安安静静躺在那儿,催使着他寻找衣服的主人,找他来拥抱抚慰自己。

沈栖看了一眼,喉咙发干地吞咽,很快地收回视线。

不行。

沈栖克制着将自己窝成一团,汗渍很快将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汗湿了,湿泞泞地黏在额角、背后,带来更加强烈的焦灼。

骨缝里的痒意如同生了根的杂草,迎风往外不断攀爬生长,紧紧缠绕着他的理智,支配他的胳膊去捞梁喑的西装。

不行,不能是梁喑。

不要。

他不能依赖梁喑……

沈栖死死咬着牙,白皙细瘦的小腿一蹬,把梁喑的西装踢到了地上,用尽了全部的理智抵抗这股无法言明的蛊惑。

“沈栖?”

沈栖不断嗡鸣的世界清明了一秒,一股冰凉的山泉被捏着骨节儿灌进去,让他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梁喑抱了满怀的潮湿温热,指尖拨开沈栖汗湿的头发,“做噩梦了?”

沈栖挣扎了一下,又被人强行按在怀里揉了揉细瘦嶙峋的脊背。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梁喑将人抱在怀里,低哑的嗓音贴着耳朵:“宝宝。”

宝、宝宝。

沈栖一僵,连呼吸都停了。

梁喑一下下顺着他的脊骨往下捋,另一只手捏着他的手腕骨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

他被人以完全掌控的姿态抱在怀里,对方毫不保留地为他释放出所有的体温,温热坚硬的指尖几乎要将他的骨骼揉软了。

梁喑呼吸低沉平稳,撩着耳廓游走到皮肉神经。

沈栖觉得自己像是被泡在一池温水里,温度与水流冲刷过每一寸肌肤与毛孔,将他整个人都泡的发软,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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