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第9章

郑铁鬼鬼祟祟的来了他跟前,“大当家,公子手里的二十来个部曲我都编入队伍同我们一样训练,看着都挺老实的。”

“嗯,继续让他们跟着就是。”对于这些有武力值的部曲,周肆本意也都是收用,这可是大户人家精细养出来的私兵,寻常土匪汉子绝不说是他们的对手。

“要是公子派人和他们接触,怎么办?”郑铁哪能真不知道怎么办,但秦公子如今是大当家的正经夫郞,又有曾经枕头风一事,叫郑铁晓得秦公子绝对不是忍气吞声的主,果然姓秦的没有好人。

偏大当家又不是那种不叫娘子郎君掺和事的性子,没准日后秦公子还要管财政,他日后必然是往前线去,秦公子是他抢上来的,便是和大当家琴箫和瑟,估摸心里也给他记了一笔,再得罪,新仇旧恨一起,岂非只要秦公子一个念头就能叫他后勤有缺。

这粮草运送的事,迟一日两日也就是叫他们饿上些时候,只要不耽误战事,大当家还能真处置秦公子不成,郑铁已经琢磨了一日,现下是不得机会修补他和秦公子的关系,却也不能更差,为此秦公子若真要来联系部曲,他总要有个合理的借口,例如大当家的命令。

左右两人已是夫夫,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比为难他来的划算。

周肆瞥了一眼郑铁,哪里不晓得郑铁的心思,一时没好气,这家伙未免未雨绸缪的过早了些,现下晓得要讨好秦绥之,得罪他,日后若是清楚秦绥之同他分明,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就有意思了。

“大当家,给句老实话,我好下去安排。”郑铁心里犯嘀咕,怎么感觉背后阴森森的。

“说到底这二十来个人也是绥之的人,他要见天经地义,你拦着做什么?”

周肆像是随口一说,但仅仅一个称呼的改变就叫郑铁眼前唰的一亮,果然么,天仙似的秦公子哪还有拿不下大当家的。

“有了大当家这话,我便放心了,这就去吩咐下去。”郑铁得了信,半步不带停的离开,丝毫没看见他背后周肆一副等着瞧好戏的模样。

忽悠完了郑铁,周肆想想还是去见见秦绥之,昨个儿过去一整日,秦绥之怕已经把自家小院摸清楚了,却不曾听人说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耐心倒是好。

周肆迈步进院子的时候,秦绥之正在饮粥,清晨送来的是南瓜粥,不必配小菜,甘甜的清粥也能喝上一碗,极合他们北面的胃口。

瞧见周肆过来,秦绥之放下勺子,起身要行礼,被周肆拦了。

“寨子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周肆虽然喜欢大户人家养出的风雅,但他只喜欢看,轮到自己身上,还是土匪做派最合他心意,士人眼中,便是白瞎这副好脸。

蒺藜菖蒲有眼力劲的搬了凳子过来,本想着叫周大王坐在公子对面,有木桌挡着,也不叫周大王占了公子便宜。

偏周肆不走寻常路,反倒不坐蒺藜搬过来的凳子,而是靠在秦绥之的位置坐下,说起寻常话,“听闻黄娘子拿走了你梳妆用的铜镜。”

“亏得黄娘子解惑,否则我还不曾知晓身边竟有这么多毒物。”秦绥之斟酌回话,“劳周大当家挂念。”

“你如今人在我的地盘,出事算我的责任,惦记是应该的。”

听到周肆将挂念换成惦记,秦绥之动了动眉心,好悬没表现出来,如今此地非是京城,他不能还纵容自己的性子,不然眼前的周大王不见得会一直好脾气。

“库中水鉴陈旧,照人也不便,若是公子不急,且先用这个凑合。”

一方银镜从周肆袖子袋里掏出来,本来这东西他打算自己留着,但早上听黄娘子提了一句又改主意了。

他平日都是系个高马尾在后脑勺省事,若不是一剪子剪了这时候的古人实在没法接受,他早一头清爽的短发连梳子都不用,镜子放他这里除开给人显摆也没其他作用,不若给正用得上的秦绥之。

银镜是稀罕东西,秦绥之自然不曾见过,出于好奇自当会先接过瞧上一瞧,周肆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果然见到秦绥之眼底闪过诧异之后满意了,总要给秦公子抛一点新鲜的饵料,才有上钩的可能性。

这头秦绥之只看了几息,便原路送还到周肆手里,即使不曾见过银镜,却也能一瞬间判断出其价值,这东西收下,他要什么东西抵换,便不好说了。

“如何不收,莫不是公子看不上我这土匪的东西不成?”周肆说着故意松手,看秦绥之略微慌乱的将银镜紧握,抬头望过来的眼睛里沾染几分怒意,反而得意起来。

“秦公子生气什么?”周肆突兀的凑近,二人间的距离实在是近,彼此间的呼吸都能感觉到,只是这个距离只维持了两息,就以秦绥之后仰半寸拉开。

“周大当家说笑了,我不过是寨子里白吃白喝的住客,何敢看不起周大当家。”秦绥之忍着被戏弄的怒气,生硬的回话。

“看来秦公子想清楚后路了?白吃白喝的住客,这恐怕不成,黑熊寨不养闲人。”

“如此,周大当家何不一刀杀了我,也算省事。”

周肆愣了一下,低笑,性子还是这样烈,“不过与你说几句玩笑话,至于这样生气?我不曾与山下姑娘哥儿相处过,失了分寸,给公子陪罪,这银镜就当是赔罪的礼物,公子安心收下就是。”

这话出口,银镜便没有拒绝的余地,秦绥之抬眼望进周肆的双眸中,毫无波澜的瞳孔叫秦绥之生出几分惧意,之前想不通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周肆所图,在他,在秦家。

第16章 红叶村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徐大头骑在骡子上,嘴上哼着大当家随口说的顺口溜,昨儿领了大当家的差,便骡不停蹄的往桥头县赶。

打黑熊岭往桥头县走,脚步快的汉子也得花上一天一夜功夫,骡子比人脚力快些,却又比不上马匹,可惜寨子里的马也多是驽马,像大当家黑追那样威风凛凛的神骏,没几匹,还轮不上他的份。

好在寨子里的骡子数量不少,从前畜生少的时候,都靠这乖顺听话的骡子使力,唯一的缺点约莫是不能产崽,几千年来如此,时下百姓都习惯了。

“吁——”徐大头拉停了骡子,两侧风景已经从山林变成沃田,而今值夏,田里的作物也肯长,尤其是密密麻麻的高杆子,最惹眼。

再有一月田里该是白花满地,大丰收嘞。

“赵力。”徐大头朝着田垄里除杂草的汉子喊了一声。

正在田里忙活的汉子抬头,见是徐大头,拍了拍身上的土泥走上田垄,一眼看到对方牵着眼熟的骡子,晓得今年的棉花多半是自家兄弟来收,“怎的是你过来。”

往年棉花的事是寨子里老管事冯叔来。

“冯叔今年一早去了南边,不到十月回不来,正巧我办事妥帖,得了大当家差遣。”徐大头话里略显得意,自家兄弟面前,吹嘘一番实在正常不过。

“得了,收棉花不见得好,可见是你小子得罪了大当家,且和我说说,乐呵乐呵。”赵力从前便是和徐大头一块上的山寨,只是他不好打杀,又在种地上有几分本事,寨里得了棉花种子,从前都是在北面种的,现下种子到了南边还得驯化过才好大面积种植,赵力为这棉花种子使了不少力,种成后便被大当家派遣到村里,教这些村里人怎么种棉花。

棉花说好种好种,说不好种也不好种,其中堆肥,虫害都是大事,且又是新种,若不是拿了真金白银给这些村民好处,人家还不乐意把自己养好的地拿来种这东西。

不过只消得一年出了棉,再卖了钱,村民得了铜钱好处,只有夸的,甚至听闻这棉花有多少收多少,还央了其余沾亲带故的别村人家一起,于是么,两三年功夫,整个桥头县的村子都知道种棉花是好事,也都留了地种棉,左右卖棉花的钱买夏布给税,比自己费劲种麻织布划算不说,还能攒下不少钱。

为此赵力在红叶村威信很高,周围几个村子收棉花的事都是他在对接,如今大多数时候都定居在村里,甚至去年还和村里一个寡夫看对了眼。

婚事年前就办了,这神仙日子当初那个流民赵力想都不敢想。

“去去去,我是有大事要办,收棉花都是顺道的,你不是来信今年棉花大丰收,咱们那个小作坊怕是吃不下,大当家的便打算在桥头县建个织坊。”收棉花当然是个苦差,但那只是搭头,正经事还是建织坊。

“当真?”赵力一听要建织坊,再不揭自家兄弟的短,只顾问织坊的事,“选定位置了?到时候要怎么招人?”

若真是在桥头县建一座织坊,给姑娘哥儿提供了正经来钱的地儿,各村人见着有好处,也不会说生了姑娘哥儿便不养活,他们如今娶不着媳妇罢了,总不能下一代还娶不着,那可真是断子绝孙了。

听着赵力语气掩盖不住的高兴,徐大头更为得意,不过眼下天热,在地里谈话着实像烧糊涂了脑子一样,为此徐大头故意吊着赵力胃口,说要去尝尝嫂夫郞的手艺,才肯细细说个明白。

本也快到晌午,该回家吃饭了,赵力自然没有不允的,牵了徐大头的骡子便快步往家里去。

一路过来,还遇上不少在田中劳作的汉子,见着赵力也笑打招呼,细细数过来,田里做事的汉子实在不少。

说来桥头县因为位于南境,地广人稀,一座县城最少的时候只千来人,摊分到村子更不必说,红叶村算不得桥头县下最大的村子,有几十户人家,周遭开垦几辈人下来也开垦了不少荒地,若是没有天灾人祸,一年种来的粮食缴了税,也能存几个子。

更不必说红叶村是头一个种棉花的村子,连续两三年卖棉攒的钱,都够起好几间篱笆房子,不用一大家子挤一间屋,夜里都不好办事。

赵力原是住里正家,后头和村里的姜郎君看对了眼,便去了姜郎君家住,成亲前还叫了些弟兄重翻了新房子,如今是村里头一份好房子。

二人到家,厨房里姜郎君正在忙活午饭,虽是夏日,姜郎君也想着法子给自家汉子弄上一盘好肉,如今日子好过了,自家汉子又是个嘴刁的,从前在寨子吃惯了肉食,现下每日不吃肉,日子便过不得,为此姜郎君和村里的猎户都熟起来,隔三差五就要去买些山货。

这不听到开门声,姜郎君从厨房探出头,看着自家汉子旁眼熟的人影,立刻热情的招呼,“是徐兄弟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那边有什么大事。”

姜郎君如今嫁给赵力,也是自己人了,赵力从黑熊寨来,成亲前便坦白说了。

姜郎君初听还吓白了脸,好在他虽是个寡夫,却也不是没见识的,赵力这等土匪不偷不抢,还给村里人带来了棉花,如何不能嫁,要不是在村里过惯了,好不容易又找了个依靠,不想分开,早也去山上了。

“嫂夫郞好,是大当家那边有吩咐,不过要撬开我的嘴嫂夫郞可得好饭好菜招待。”徐大头同姜郎君关系也不错,因为他隔三差五也去县里忙活,到了桥头县也会来一趟红叶村,毕竟村里自家兄弟在,如此你来我往,又是乡下人家,没那什么大防,平时热闹起来同桌吃酒都是有的。

“好啊,原是来吃我家好酒好肉的,正巧昨个儿去县里打了一筒高粱酒,原打算夜里同外人吃,徐兄弟来了,便正午吃了。”姜郎君性子也爽利,半点不见被打趣的扭捏。

“合该我有口福,前几日大当家成亲才喝过一盅,现下又有酒吃,日子堪比神仙嘞。”成年汉子,就没有不好酒的,刚出了山寨,徐大头听到酒字馋虫都冒出来了。

“大当家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叫我回去吃一杯喜酒。”赵力正换下地里忙活穿的麻衣,听到这等大事,外衣连胳膊都没钻完就赶出屋询问。

大当家那是整个黑熊寨都心服口服的神仙人物,只要在寨子呆过的,都说为何不是大当家坐那皇帝老儿的位置,若是大当家成了皇帝,他们这些百姓不知道有多少好日子过。

所以大当家什么事他们都重视,更何况终身大事。

“近来的事,当时办的急,不说你们,便是山上几个忙活的地方也没能赶去,只第二日知道了消息,山下弟兄们怕是得等换岗的时候才晓得。”徐大头解释,“待会饭桌上咱们细说,我们这位新郎君来头大,生的好,同大当家再是般配不过。”

“般配就好,大当家曾说要二十二岁才成亲,我都着急,可恨寨子里没有适龄的姑娘哥儿,不然也不至于这个时候才娶亲。”

乡下人么,对传宗接代看重程度不比大家族低,不过比起大家族哪怕早成亲也要拖几年才圆房不同,乡下人家十三四岁当爹娘的不在少数。

“什么话,大当家不是说了,晚些成亲好,早成亲那孩子生出了都弱,便是现下成了亲,大当家也都是自个儿睡,不过我瞧大当家对新郎君时不时嘘寒问暖,也当是上心。”徐大头不免提醒一句,现如今他们可不跟从前一样,成亲不赶早,大当家例外。

“应当的。”赵力也点头,左右还是想大当家身边早些有个人伺候,其余的晚些也无妨。

“别说闲话了,饭菜备好了,且过来吃酒吃菜。”姜郎君听说大当家成亲也正好奇呢,手里功夫更是加快了不少,本也快做完了,只多了徐兄弟,又添了个菜,不费什么功夫。

“嫂夫郞,这就来。”徐大头和赵力勾肩搭背的去了屋里,夏日下午都热得不敢出门,正好好吃好喝一顿,也不耽误地里的事。

乡下的饭桌都是自己山上木料打的,讲究实在,笨重了些,不过桌面大,很是能放,眼下这桌子摆满了好菜,高粱酒也用碗装,一双木筷子往中间一盘热炒的野兔子肉上一夹,再喝上一口浸过井水高粱酒,再没得说比眼下还舒服的时候。

好在徐大头也不光顾着吃喝,细细说了这些时候寨子里的事,听得赵力夫夫二人眼睛都不带眨,也是徐大头这张嘴会说,单是抢亲一事就说的比那茶楼里说书先生还要精彩,便是不好话本子的人也要竖起耳朵听一听。

“诶哟喂,这可不得了,大当家的夫郞是京城里头的贵人,可是想都不想的好事。”姜郎君有幸见过一回大当家,当时不过十六岁,正是俊朗的时候,他还道幸亏大当家常年在山上,若是到了山下,岂不是要叫没见识过的小姑娘小哥儿乱了心思。

“可不?”徐大头也得意,这里头还有他一份功。

“对了,徐兄弟刚刚说织坊要在县里建,要从哪里招人?要招多少?县里还是村里?是要没嫁人的姑娘哥儿还是嫁了人的娘子郎君。”姜郎君除开大当家的婚事,最关心的还是织坊的事。

“自然是要的,至于招多少还没有定数,不过我猜是跟着棉花量来,招的人多了,棉花不够织,难不成叫人空坐着?

至于招哪里的人,想是不拘,只要手上功夫好县里村里有甚区别,嫁不嫁人更不妨事,若是不耽误做工,便是挺了肚子过来做事,也没说不要的。”

好歹也是看过几年大当家行事,徐大头将之后的招工要求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这织坊要建,还有个麻烦须得解决。

“眼下说这些都还早,县老爷答不答应还两说呢。”

第17章 烂怂

“什么意思,他黑熊寨什么意思?在县里明目张胆开商铺也就罢了,只要不暴露身份,我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竟然还要建织坊,下一步还要干什么,在县里招工,把好好的良民都弄到他黑熊寨当贼是不是?”桥头县的窦县令气的摔了一套梅子青茶盏,步履匆匆的在屋里来回走动。

一旁的师爷捋着胡子不说话,县令桌案上摆着黑熊寨那头的人要买地的条子,织坊靠水边建,巧的是那片地属于县衙门,要买怎么样都得过县令的眼,才惹了这一档子事。

“不成,我马上往鹿鸣府走一趟,找钱府尹商议对策,要是叫黑熊寨的人当真在县里开织坊招人,这桥头县到时候是他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窦县令一把年纪才考上同进士,得了县令个小官,还是南境,眼瞅着升迁无望。

他也不是个有本事的人,想着得过且过,和桥头县几户有钱人家打打关系,平日收点孝敬,也算是有几分出息。

没成想桥头县冒出个黑熊寨,那黑熊岭的地头说是靠近桥头县,但真走起来,也还远着,且这些黑熊寨的汉子在县里只做生意,没有结交本地望族。

窦县令只当是黑熊寨的汉子要个良民身份,日后天下太平也有个退路,左右他们做事对县里也有好处,许多行商走黑熊岭一路,都要到桥头县落脚,也算是给县里带来不少生意,平头百姓靠着路边卖吃食,夜里借住所,也赚几个子,不曾出过大乱子。

不想此前种种竟然是那土匪使得手段,温水煮青蛙,叫他见惯了黑熊寨的悍匪在县里活动,之后越发得寸进尺,眼瞧着整个桥头县都要落到黑熊寨手里,他这个县令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必须得给黑熊寨一点颜色瞧瞧,说着窦县令的脚都迈出书房半只,偏同屋议事的师爷拦也不拦他一下,叫窦县令迈出门槛的半只脚都不好收回来,最后还是瞪了师爷一眼,师爷才打着哈哈把人劝进屋,倒了一杯茶叫窦县令坐下。

“大人,这事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黑熊寨的事咱们一年一报,鹿鸣府从不给回应,现下便是大人你亲自过去找钱府尹,怕也是无功而返。”师爷最是知道窦县令软肋,嘴上跟鸭子嘴一样硬,却又不像鸭子死了还嘴硬。

“唉,是这个道理。”窦县令松了口气,也不是他不想法子解决黑熊寨,他一个管着十几个县衙门人手的县令能去打祁州最大的土匪寨子么?那不是找死吗。

“钱府尹爱贪,真要说动他去对付黑熊寨,不晓得要几个桥头县加起来才够。”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缓和了,师爷走过去拿着那买地的条子,细细读过,取了桥头县的舆图,指着图上的位置说,“大人,这地还是可以卖的。”

“如何说?”窦县令是个糊涂县令,平日县衙门的事多是师爷负责,现下师爷指着图上的位置说可以卖,那大概是真的可可行。

“这黑熊寨的土匪建织坊,大人担心的不过是他们拐骗良民入山,眼下织坊选址却是靠近县里,距离黑熊寨更有百里之遥,若真有拐骗之事,只消我们在县里喊一声,那些娘子郎君去织坊做事的汉子便自会集结起来,总赶得上拦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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