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37章

“快去看看,我早说过赵秀娟那样磋磨霍大郎,要是被霍垚晓得肯定得和她闹。”

“就是没料到霍垚这回气性那么大,敢同自家嫂子动手。”

霍琚压低眉宇,周身肃杀气。

“你小姑?”凌息怔愣一会儿,记起霍琚的确跟他说过,有个小姑嫁到隔壁大岩村去了。

霍琚脸色称得上难看,“我娘走后,小姑是家中唯一对我好的人,只是没几年便成亲嫁人了,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

“我没想她会突然回来。”

凌息第一反应便是:“那她打架会不会打输啊?”

“不行,咱小姑不能受你恶毒后妈欺负。”

话音未落他直接背起霍琚,一溜烟儿往霍永登家跑。

赶在前面看热闹的村民忽觉一阵风刮过,凌息和霍琚便跑到了他们前头。

“咋回事?你们谁看见了?”

“我去,霍大郎夫郎太猛了吧,他居然背着霍大郎还能跑那么快!”

“我的老天爷,这小哥儿好大的力气,腿脚还那么利索,不愁山匪打来跑不脱了。”

两人风风火火赶到霍永登家,门口已经堵了一拨人,里面传来两个女人尖锐的吵架声。

“好你个赵秀娟,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哪家死了姐姐的好妹妹会像你一样上赶着嫁给姐夫,莫不是早就惦记上你姐姐的位置了吧!否则也不会把你姐姐的孩子当仇人对待!”

“霍垚,你说话放尊重点,当初若不是为了照顾我姐姐留下的几个孩子,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何必嫁个娶过妻生过孩子的汉子,如今到了你嘴里却成了我居心叵测,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我怕什么天打五雷轰,你要是半点不心虚,你干嘛不允许我二哥摆放我嫂子的牌位?你要不心虚,干嘛虐待我嫂子留下的三个孩子,独独你两个孩子穿金戴银?你要不心虚,这么多年,干嘛在外面装什么贤妻良母?”

霍垚一句句问得赵秀娟哑口无言,面无人色,一昧抹着眼泪,哭哭啼啼朝霍永登控诉他亲妹子目无尊长,对她这个亲嫂子出言不逊。

“行了霍垚,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你别疑神疑鬼瞎猜。”霍永登呵斥霍垚,将人往后推了推。

霍垚连她哥一并不放过,“我瞎猜?呸!你还真好意思,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果然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我从前真是脑子进水才听信你的胡话,说是为了让大郎有老大的担当才对他格外严厉。”

昨天赵丹桂去大岩村探望自家小哥儿,同亲家母闲聊时说起村里刘枝的事情,也算敲打一二,亲家母自然表示他们不是曹家那样狠毒的人家,必定把小梨子当自家哥儿疼爱,若儿子敢半点对不起小梨子肯定收拾他。

得了亲家母的保证,又见自家小哥儿比嫁人前胖了些,带着两岁的小外孙在院子里学走路,心才放下些许。

吃过午饭赵丹桂便回了邻水村,全然不知她传去的消息对大岩村村民造成的震撼,霍垚作为村里人缘数一数二的婶子,凑巧被拉着去听八卦,倒霉催的遇上跟她关系极差的妇人。

对方讥笑道:“哟,还搁这儿听旁人的笑话呢,自己家的笑话弄清楚没啊?”

霍垚变了脸色,“啥笑话?你少胡说八道。”

对方叉着腰趾高气扬地说:“你怕不知道吧,你家那个名声特别好的二嫂终于被揭穿真面目了,让九死一生爬回来的大儿子睡杂物间,人可是上战场保家卫国的将士,回到家受尽你二嫂虐待,还偷了人家的抚恤银,到处败坏人名声,真是坏事做尽。”

霍垚如遭雷劈,一时喘不上气,捂着胸口脸色越来越白。

说得正欢的婶子见状吓得连连后退,谁不晓得霍垚丈夫特别护妻,若被人找上门,她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当晚霍垚醒来就闹着要去邻水村撕烂赵秀娟的脸,被她丈夫劝住了,答应次日带她去,让她好好休息,明天才有战斗力。

霍垚越想越心酸,哭了一宿,天快亮才堪堪睡过去。

她也的确如自己所说,冲进霍永登家第一件事就是给赵秀娟一耳光,自从她嫁给丈夫,跟着丈夫做木工活,手上力气不小,掌心都是茧子,直接把赵秀娟精心呵护的脸给打肿了。

凌息凑近霍琚,小声道:“你小姑战斗力有点强。”

霍琚与他脑袋抵脑袋,“咱小姑。”

凌息不明白有啥区别,但也没坚持,点了点头。

“咱小姑。”

霍永登被自家亲妹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抬手就要打人,霍垚丈夫周顺一把握住他手腕,粗糙的大手捏得霍永登骨头疼,“哎哟,哎哟”直叫唤。

“妹夫你快松手,松手!”

周顺是个木匠,家里祖传的手艺远近闻名,手上有一把子力气,霍永登哪敢跟他硬碰硬,两下就认怂,竟把赵秀娟推到了前面。

赵秀娟不知如何是好,眼珠子转了转直接晕过去。

第37章

霍垚抱着霍琚哭得肝肠寸断,直说自己对不起去世的嫂子,让他受了那么多苦。

霍琚好一番安慰才使人逐渐平静下来,霍垚捧着他脸仔细端详,“长大了,是个好儿郎,嫂子在天上若能看见必然为你感到骄傲。”

许久未有人提起过母亲,被小姑湿润的双眼注视着,霍琚喉结颤了颤,心头一片涩意,“嗯。”

“娘!娘您没事吧?”刚从山上打完柴火回来的霍常安听闻赵秀娟晕厥,狂奔回来,急得满头大汗。

大概提心吊胆了一路,霍常安的全副心神都在赵秀娟身上,根本没注意到霍垚与周顺的存在,径直路过两人跑进里屋。

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的霍垚眼睁睁看着霍常安从她眼前经过,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常安真是糊涂,分不清好赖,赵秀娟那样对待你们兄妹三人,他还上赶着给人当牛做马!”

周顺大手覆上霍垚后背給她顺气,“常安是个老实孩子,从小在赵秀娟跟前长大,自然同她亲近些。”

霍垚恨不得时间重来,有她在绝不会再让嫂子的三个孩子受苦,可这话也能想想,她那时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嫁人后有自己的家庭要操持,周顺虽护着她,但她在周家也非事事顺心,压根儿顾不过来。

“抱歉刚才尽顾着我自己了,这是你夫郎吧?模样真好,叫什么名字?”霍垚压下糟心事,把视线投到凌息身上。

霍琚目光有一瞬的游移,颔首回答:“嗯,他叫凌息。”

凌息大方的任由霍垚打量,朝她笑了笑道:“小姑好。”

霍垚听他脆生生地叫自己小姑,顿生喜爱,连连应答:“哎,好好好。”

她伸手扯了扯身旁的丈夫,对凌息介绍:“这是你姑父,别看他不爱笑怪唬人的,其实是只纸老虎。”

周顺被戳穿真面目也不羞恼,肃着一张脸同凌息颔首打招呼,假如换作别人大概真会被他吓到,但凌息完全不会,“姑父好。”

两人家中只有一小哥儿,叫周盐,乳名小盐巴,今年刚十七,看着与自家小哥儿年龄相仿的凌息,饶是铁汉也有柔情,神情温和几分,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木头做的小鸟,圆滚滚胖乎乎,憨态可掬。

“拿去玩。”

凌息已满十八岁,自认是个成熟的大人,但接过小胖鸟后眼中跳跃出欢快的情绪,展露出小孩儿模样,霍琚侧头看了他一会儿,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

这一幕恰巧被霍垚收入眼底,悬着的心降下些许。

关于凌息的身份她了解不多,晓得一点儿,可无论哪一条信息听着都不堪良配,自己那苦命的大侄子前半生坎坷,她不希望他轻易搭进去后半辈子光景。

现在切实见到小夫郎真人,和传闻相去甚远,关键还能撬动自己那自幼木讷的大侄子的心,光这一点就非同凡响。

因着霍垚和周顺回来,老大霍永丰叫他们去家里吃顿团圆饭,亦是为了调和兄妹关系。

赵秀娟装死不肯去,留霍常安在家照顾他,也不许霍永登去,霍永登甩开她的手骂道:“疯婆娘,你听听外面都是怎么骂我的,我要再不去,往后在村里还有什么好名声。”

“你!霍永登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忘记当年是如何许诺我的了?我给你生儿育女,教养孩子,不惜脸面朝娘家人借钱给你做生意,发达时你甜言蜜语哄我开心,现下外面风言风语,你不宽慰我就罢了,竟还跟着骂我,我不如死了算了!”赵秀娟眼泪簌簌往下落,说着就要拿脑袋去撞墙。

霍永登立马冲上去拦住她,听她提起曾经对自己的付出软了心肠,好声好气哄人。

赵秀娟驭夫有道,知晓见好就收的道理,靠在丈夫怀里说起软话,“我知道你夹在中间难做,我也不是存心怪你,都道后娘难当,我自认这些年将姐姐的三个孩子视如己出,但人心都是肉长的,面对我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半点没有偏颇。”

“这么多年,我也没少了他们吃穿,当初老大是自己固执要去从军,老二去了学堂,是他自己念不进去书,找我说想退学,我劝过他几回也没用,霍宁风风光光嫁给秀才老爷,十里八村谁不夸她嫁得好,我自始至终没克扣过她的嫁妆。”

“当年家中困苦,孩子众多,我根本顾不过来,你在外跑货做生意,我只能依靠大郎,他作为老大照顾弟弟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霍永登听着赵秀娟的哭诉,频频点头,“是啊,长兄如父,他作为老大理应担起责任。”

“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做得够好了,外人不理解你我理解你。”

赵秀娟破涕为笑,“我无需外人理解,他们骂我无所谓,只要你别误会我,知晓我一心一意向着这个家向着你就行了。”

霍永登听得心头一阵火热,再瞧着到这个年纪仍风韵犹存的妻子,更是十分满意,村里旁人的妻子,一些比赵秀娟年纪小几岁的都成了黄脸婆,就他的妻子仍美艳动人,又能把家里里外外打理好,还给他生了个未来做官老爷的苗子,哪个男人比得上他?

于是等霍永登上大哥霍永丰家时,心里充满了对小白花妻子的疼惜,打定主意要让大哥好好教训小妹。

霍垚带着霍琚和凌息先一步到霍永丰家,坐在院儿里嗑瓜子,大嫂和侄媳妇在灶房忙活。

“霍垚你怎么嫁了人还那么不懂事,也不晓得进灶房帮你大嫂打打下手。”霍永登一进门就皱起眉头找事。

“呸!”霍垚用力吐掉瓜子皮,白了霍永登一眼没同他讲话。

“你!你什么态度?别以为你嫁了人我就没法收拾你!我……”

“二哥要收拾谁?”周顺放下茶碗,重重磕在桌面上。

霍永登霎时收声,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凌息忍俊不禁,凑到霍琚耳边道:“你爹真像个跳梁小丑。”

霍琚耳朵忽然被一股热流侵袭,烫得他有些不适地摸摸耳尖,“嗯。”

霍大伯平常做猪肉生意,在县城有个小铺子,逢年过节赵秀娟就盯着他家的肉,想方设法打点秋风。

他们家孩子算多,除了大堂哥霍常胜还有一个堂妹霍蓉,嫁给了县城一家食肆的账房,近日有五个月的身孕,三五不时就闹腾要回娘家,让她娘去城里伺候她。

大堂嫂不愿意,她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哥儿,女儿八岁,小哥儿五岁,倒大不小的年纪,仍需要照看,犹豫着要不要再怀一个,万一是儿子呢,近来开始养身子备孕,婆婆哪能这时候离开把家里活儿全丢给她。

为这事儿霍蓉闹过好几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霍垚小声跟他们说:“大嫂刚还和我头疼呢,问我该咋办。我能咋办,只能叫她多想想,尽量想个两全的法子。”

但人就一个,总不可能把霍大嫂劈成两半。

凌息瓜子磕得兴起,八卦听得得劲儿,霍垚瞧他事不关己听乐子的状态打趣道:“你现在年轻没烦恼,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就知道头疼了。”

霍琚和凌息双双僵住,低眉顺眼喝了口茶水,假装自己没听见。

“害羞什么,都成亲的人了,你们现今有了房子,可以考虑要个孩子,不过也不着急,小两口多甜蜜甜蜜,孩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霍垚担心自己给他们压力,话头一转笑道。

凌息避开小姑的眼神,干巴巴笑了笑。

他俩把床干塌也整不出孩子。

霍琚察觉凌息不自在,主动转移话题:“小姑,姑父,乔迁宴定在五日后,你们记得来吃饭。”

“哎呀,日子是不是有点仓促?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霍垚听他们说要办乔迁宴,立刻开始操心。

大堂嫂经过提了一嘴,“我听说你们打算乔迁宴和喜宴一起办,那可有得忙了。”

霍垚猛地站起身,拍了拍霍琚硬邦邦的手臂,“这么大的事,小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不打算通知小姑了?”

“没有,会亲自去请你们。”霍琚不闪不躲,小姑的手劲在他眼里跟打蚊子没区别。

“那还差不多。”霍垚这才算满意。

正好凌息和霍琚都没有操办宴席的经验,有霍垚全权包揽,他们只用配合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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