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38章

“还是小姑靠谱啊。”凌息夸赞道。

霍垚抬抬下巴,“那是当然。”

作为姑父,周顺表示要给他们打套家具,时间有点紧,得赶赶工。

凌息本打算自己和霍琚随便做几件家具,这会儿有专业木匠师傅相送,简直不要太快乐。

霍琚要给钱,周顺却说是送给他们的新婚贺礼。

这个由头使霍琚无法再推拒,恭恭敬敬道谢。

一旁的霍永登听了生怕他们叫自己掏钱,默默装个透明人,霍垚瞥见他的动作,故意大声说:“二哥,你大儿子成婚,周顺作为姑父送了一套家具,你做爹的不会没有表示吧?”

霍永登后背肉眼可见的僵硬,硬撑着不开口。

“说起来今天我瞧见二嫂头上的簪子特别好看,恰巧之前陪小盐巴逛街时见过,如意阁的东西就是贵,要足足八两银子呢,二哥你可真舍得。”霍垚阴阳怪气地冲霍永登说。

霍永登闻言跟炸了毛的公鸡似的,“什么!?八两银子!”

他分明记得赵秀娟和他说得是二两银子。

“哎呀,二哥原来你不晓得啊,我还以为你只舍得给媳妇儿花钱,对亲儿子一毛不拔,连孩子姑父都不如呢。”霍垚掩唇轻笑,话里话外充满嘲讽。

霍永登脸红脖子粗,下不来台,“分……分都分家了,凭什么让我给他出钱,老子没问他要钱就不错了。”

霍垚算看清了她二哥对霍琚多冷心冷清,“行,五天后你记得千万别来蹭饭,否则我这大嘴巴关不住,一定替你向大家伙好好宣传宣传。”

“霍垚!”霍永登气得跳脚,抬手想打人,左边一个霍琚,右边一个周顺,人高马大,立在霍垚两侧像两座大山。

嘴唇哆嗦两下气呼呼地背着手转身朝门外走,碰上带着弟弟回来的霍蓁蓁,疑惑地说:“二爷爷要吃饭了。”

霍永登没好气地吼:“不吃了!”

霍蓁蓁和弟弟霍鱼一个被吓红了眼睛,一个被吓得哇哇大哭,霍永丰媳妇儿擦着手出来就撞到这一幕,快步跑过去抱起孩子哄,朝外面啐了一口:“不吃就不吃,凶什么凶,真是没天理,好好地请你上家来吃饭还请出仇来了,呸!”

霍永丰媳妇儿站在大门口冲着霍永登狠骂了许久才消停,她嗓门大周围邻居一句不落的听进耳朵里。

“我去,霍永登家这么快又有新鲜事了!”

第38章

霍大伯娘原先同赵秀娟关系甚好,几乎赵秀娟说啥她信啥,她性子本就大大咧咧没心眼儿,偏生赵秀娟惯会做戏,以至于她经常替赵秀娟骂霍琚丧良心,对霍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自打赵秀娟的真面目被揭穿后,她逐渐回过味儿,仔细同丈夫说了赵秀娟曾和她讲过的话,丈夫听得面色冷凝,敲打她往后莫要再偏听偏信,作为大嫂对待小辈即便无法一碗水端平,也莫要偏心得太明显。

回忆多年以来丈夫的态度,钱氏点头如捣蒜,是她太愚钝了。

这回吃饭,霍琚头一回从大伯母那里得到好脸,不禁有些稀奇,在他记忆中大伯母同赵秀娟格外亲近,对他总是疾言厉色,嘴里没句好话。

“大郎,快叫你夫郎过来吃饭,傻站着做什么。”

“好,谢谢大伯母。”霍琚颔首应下。

大伯母嗔怪道:“你这孩子咋还同大伯母生分起来了。”

霍垚也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大嫂莫不是吃坏了肚子,她一笑我怪瘆得慌。”

凌息同样记得上次见大伯母时,她对霍琚态度称得上恶劣,今儿怎么转性了?

暂且不论钱氏的变化,这顿饭菜色倒是不错,钱氏和媳妇儿于氏都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做饭手艺虽不比城里酒楼,但胜在有自己的特色。

霍永丰家里做猪肉买卖,不缺油水,大块肥肉炖得软烂,一抿就化,并不油腻闷人。

凌息竟在饭桌上见着了甜烧白,大片五花肉切开不切断,中间夹进豆沙,平铺在用红糖水炒制过的糯米上,色泽金黄诱人,放入笼屉中蒸熟,端上桌前撒上一点白糖做点缀。

夹上一大块五花肉放入口中,肥而不腻,再吃上一勺子糯米饭,软糯香甜,妇女儿童的最爱,连老人都能吃上许多。

“唔,好好吃。”凌息竖起大拇指夸赞。

大堂嫂听得面颊染上红霞,“这是我在娘家时随我娘学的菜色,偏南方口味,我还怕你们吃不惯。”

凌息回忆自己从书上看到的,貌似是道川菜。

“很好吃,我家小盐巴一定很喜欢。”霍垚吃了后跟着夸赞。

大堂嫂眉眼含笑,热情道:“那我待会儿把做法告诉你们,想吃可以自己做。”

霍垚高兴答应,“那可太好了,我看这菜色泽红亮,倒也喜庆,可以算进你们宴上的菜。”

注意到小姑投来的视线,凌息刚把糯米饭含进嘴里,拿手肘推了推身侧的霍琚,霍琚点头应下:“好。”

又看向大堂嫂,“麻烦大堂嫂待会儿教我一下做法。”

一桌子人筷子齐齐停住,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霍琚,再看看凌息。

霍常胜在霍琚那边帮忙修房子,知道凌息厨艺不行,每天跟他们一起干活儿,一起吃婶子们做的饭,但没深思过凌息不会做饭,那霍琚在山上咋吃饭。

霍垚反应过来霍琚从小被赵秀娟使唤着干这干那儿,肯定不会奉行啥君子远庖厨,将霍琚当畜生用,恨不得把所有事交给霍琚做。

大伯母也记起霍琚似乎还会针线活儿,她从前去找赵秀娟说话,瞅见过霍琚在屋子里缝缝补补。

连针都能拿,自然能熟练拿铁勺。

几人不约而同暗骂:杀千刀的赵秀娟。

知晓自己中了赵秀娟的计谋,一直以来错怪了霍琚,如今稍稍一回想自己曾对霍琚做过的坏事,吐过的唾沫,全都像回马枪扎到自己身上。

越是清晰的知晓霍琚过去的苦难,心里越是愧疚难堪,大伯母肠子都快悔青了,只能把错误都推到赵秀娟脑袋上,内心把赵秀娟骂得狗血淋头。

霍永登两口子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气氛正僵硬,作为一家之主的霍永丰率先打破沉默,喝了口酒清清嗓子,“咳,大郎,你虽分出去了,但依旧是我们霍家人,现下你起了新房,娶了夫郎,往后你就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得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五日后你办宴席,大伯没什么能送你的,宴席上的猪肉就由我包了,权当恭贺你新婚。”

此话一出,霍永丰一家几人神情各有不同,大伯娘第一反应就是肉痛不已,下意识要反驳,但刚才愧疚的情绪尚未完全消散,嘴唇嗫嚅两下终究按住开口的冲动。

大堂嫂和大堂哥偷瞄钱氏的态度,见钱氏没表态,但没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内心再多话也得憋住,毕竟长辈没张嘴,轮不到他们。

霍垚听大哥难得大方一回,担心小俩口脸皮薄不好意思,赶紧喜笑颜开替他们应承下来,“真不愧是亲大伯,就是豪气,大郎还不快谢谢大伯,也就是亲大伯才舍得,哪像你那不中用的爹,连块铜版都不肯掏,迟早被他那心眼比筛子多的媳妇儿嚯嚯光。”

凌息忍俊不禁,小姑真会夸人,不忘踩一捧一。

霍琚听话举杯敬酒答谢霍永丰,霍永丰被自家妹子一恭维,又有侄子给自己敬酒,往日再古板也有些飘飘然,心头那点肉痛随酒水喝下肚去,消失无踪。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霍琚酒量好,凌息却没让他多喝,大家知道他身上有伤,正在服药自然没多劝。

“大伯若是不尽兴,我可以陪您喝。”凌息伸手拿过霍琚手里的酒杯。

霍琚手中一空,欲言又止盯着凌息。

“一家人用不着讲那么多虚礼,大郎身上有伤确实不宜多喝,你一个小哥儿哪会喝酒,不必勉强。”霍永丰摆摆手态度宽容。

凌息莞尔一笑,举起酒杯特意拿低与霍永丰碰了碰,“不勉强,我酒量还行。”

这会儿的米酒和现代的醪糟差不多,于凌息而言跟喝饮料一样,然而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霍永丰三人早已习惯这个度数。

说着酒量还行的凌息笑吟吟将他们喝趴下,仍面色不改,旁边吃着菜聊着天的妇人们瞠目结舌,尤其霍垚,她丈夫周顺平时沉默寡言,却称得上海量,向来只有他把别人喝趴下的,头回被喝趴下还是被自家大侄子夫郎。

“凌……凌息,你还好吗?千万别逞强。”霍垚担忧地观察着凌息的神态。

凌息喝了跟没喝一样,无甚变化,微微一笑:“我很好,我帮你们收拾碗筷吧。”

说着起身挽起袖子,开始利索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

“诶哟哟哟,你快歇着吧,我们几个收拾就行。”大伯母急忙拦住凌息。

大堂嫂同样不太相信凌息没喝醉,她听说有人喝高了的模样就跟平常无异,如果大意疏忽,不好好照顾反而容易出事。

三个女人强硬拦下凌息,叮嘱霍琚照看好他夫郎,开始收拾一屋子残局。

凌息哭笑不得,扭头对霍琚说:“我真没醉,她们为什么不相信呢。”

霍琚瞧着他因酒液而色泽渐深的唇,谈笑间眉眼生动,似有万种风情,狭长的凤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低垂眼睫时那一点小痣时隐时现,像在顽皮地同他玩捉迷藏。

男人喉结滑动,心尖麻酥酥,脖颈儿慢慢涌上血色,他似在强忍什么,隐隐可见青筋鼓起,古铜色的皮肤遮住了青色,却掩藏不住凸起的脉络,反而使他多了份野性。

犹如囚笼中奋力挣扎的困兽。

没听到回答,凌息疑惑地朝霍琚投去视线,男人匆匆别过头,竭力掩饰自己过于外露的情绪。

然而这一转头,顺势将他的脖子尽数暴露在凌息眼中。

盯着男人凸出的喉结正颤巍巍滚动,修长的脖子上一条条明显的经脉,方才灌下的酒好像突然来了后劲儿,洪水决堤般涌上大脑,窜遍全身。

热意如一点火星掉入干枯的柴垛,迅速燃起熊熊烈火,向四面八方蔓延,连绵不绝。

凌息呼吸骤然急促,他奇怪地将手掌覆上自己胸膛,感受到咚咚的心跳,一声声宛如鼓点激烈的伴奏,他甚至有点担心自己因心率过快猝死。

“嗝儿!”凌息肩膀一抖,打了个酒嗝。

明澈的双眼倏然睁大,停滞的大脑开始运转。

他这是热潮要来了吗?

还是单纯地喝高了?

酒在末世是奢侈品,当然,烟也是。

凌息对酒有兴趣,对烟没有,出任务时去的往往是些不毛之地,失去秩序,充满混乱,烟酒毒-品,一切法律不允许的东西都在这些地方汇聚,他蹭到过各种各样的酒,大多劣质,真正的美酒佳酿只有少部分人能喝到,凌息幸运品尝过一回,醇香味美,回味无穷。

一杯酒下肚让他如坠入云端,莫名开心,感官被无限放大,飘飘乎不知所以然,难怪那么多人丧尽天良为非作歹也要向上爬,成为人上人。

和现在的情况类似,又不完全一样。

刚才的米酒实在称不上美酒,凌息思量半晌做出判断,应该不是喝醉,那就是热潮快来了。

算算日子,貌似得再过些日子,哪怕提前也不该提这么前。

除此以外,凌息暂时想不到别的原因。

会令他血液沸腾,心脏像跑马般发慌,每根神经都在兴奋跳动。

以至于他失去自控能力,伸出手,指尖触碰上男人颤动的喉结,柔软的指腹毫无防备被烫了一下。

霍琚猛地握住少年手腕,力气极大,动作粗鲁,双眼如见血的狼,恶狠狠盯着凌息,凌息心脏重重一跳,瞳孔逐渐张大,呼吸渐沉频率加快,丝毫没注意到手腕的疼痛,更没发现雪白的手腕已然发红。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明明刚刚饱餐一顿,他却无端感到饥饿,回视男人的目光与对方无甚差异,两人视线相撞,更像两头狩猎中的野兽狭路相逢。

战斗一触即发。

凌息豁然开朗,传递出饥饿感的并非他的腹部,而是他整个身体,他像饥饿时渴望食物一样渴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尚不知晓缘由,依靠着另一半兽类血脉以本能行事。

三个醉倒的男人早被女人们扶进屋内休息,两个孩子吃饱后跑到后院找小鸡小鸭玩,女人们正在灶房里收拾碗筷,偶尔响起她们的谈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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