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次,游青点头:“也好,刚好你不是也要挂起这枚扳指来吗?就去浮云楼寻寻何时的链子吧。”
“哪里要那么浪费。”傅砚辞摸上游青的腰:“卿卿取下来的腰链给为夫挂挂就好。”
下一秒便被游青用力拍开。
“不要脸。”
天晓得这厮会拿去做什么。想起上次被傅砚辞顺走的腰带,游青脸色一红,以后一定不给机会让傅砚辞拿走他的东西。
傅砚辞直喊冤枉:“卿卿怎得这样,你怀着孕不许为夫进去,甜头总得让为夫尝尝吧!”
游青使劲推开他,倨傲道:“到来福客栈了,我会同小二说给你来道糖醋里脊,多放糖。”
马车停在客栈门前,见车内下来的二人身着贵气,在门口吆喝的小二连忙上前:“二位要雅间还是堂食啊。”
傅砚辞跟在游青旁边,嫌弃的把凑近的小二推远了些:“雅间。”
小二浑然无知,把手上的帕巾往后背一搭,使了个手势:“好嘞,二位随我来。”
他们被带到一处向湖的房间,游青走到窗口处,满意的点头:“以往来时有都没能定到这间,没曾想这次居然碰上了。”
小二正往桌上摆着碗筷,闻言解释道:“今日浮云楼开彩头,客人就少了些。”
游青起了兴:“什么彩头?”
傅砚辞在一旁解释道:“每逢月十五,浮云楼都会出彩头,吸引世家贵族们来买。大多数彩头都是些很珍贵的物件药品什么的。”
游青问道:“那今晚的彩头是什么?”
傅砚辞装作神秘:“这可是浮云楼机密,都得等到最后才开的。”
他打着商量:“要不你老实吃完饭,我就告诉你,提前给你解密。”
游青扬起下颚,矜持道:“行吧。”
说完缓缓的坐在桌前,由着傅砚辞开口点了一串酸辣口的菜系,后面缓缓补充道:“再来道糖醋里脊,多放糖。”
傅砚辞见他这小心眼的样,没忍住紧了紧后槽牙,但见着他开心,也不开口饶兴致。
把小二喊下去后,才换了个位置,把游青抱在腿上狠狠亲了下去,末了不忘再那张嘴上咬下个浅浅的牙印,低声笑着:“卿卿方才整了为夫一通,如今总算让为夫要回来了。”
游青正窝在他怀里脱力的喘着气,闻言含着水意看向他:“还不是你惹我。”
说完立起身来,往傅砚辞嘴上也咬了个印子,游青观摩片刻,满意点头:“嗯,还回去了。”
傅砚辞欺身而上,刚欲混蛋,便被门口的小二唤开。
“客人,上菜。”
傅砚辞被游青推开,接到眼神示意无奈的开门。
却在下一秒,一道寒光映入眼底,他转身闪开,手腕力气极大,把那人持匕首的手掐的泛白。
下一秒,傅砚辞长腿一踹,那人顺着这股力道撞到走廊扶手之上。还未等他开口质问,却听游青低呼一声。
只见窗口处有几名身着布衣之人,从湖里爬上来,持刀朝着游青砍去。
他踏身而上,把游青护在身后,右手紧握成拳。此时门前又悄然闯进两人,傅砚辞心下警惕,对方只怕不止这些人,带着游青留在原地不是明智之取。
他把游青背在身后,低声嘱咐:“卿卿抱稳,为夫带你闯出去。”
游青闻言,双臂使了点力气挽住他的脖颈。下一秒,傅砚辞忽然朝着最侧边那名刺客奔去,右臂成拳狠狠砸向那人胸口。这番动作很快,等到那人反应过来之时,胸口传来暴痛,直接躺在地上捂胸哀嚎。
傅砚辞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脚尖一条,右手便接住了掉落在地的长剑,身形闪烁在众人之间。
他身法灵巧,仅凭一剑也能勉强同这几名刺客打成平手,但随着时间加长,房内又从窗口爬进两名刺客。
傅砚辞一手弯刀使出了残影,但到底带着个游青,被桎梏住了动作。
游青瞧着他耳后的汗也深知如此下去定然都得死在这,对方出手狠厉,次次都是朝着他们命门砍来。
游青忽的开口:“傅砚辞,你别管我了。自己跑出去吧。”
总比两个人都死在这儿好。
傅砚辞眉眼更是冷峻,一时没控住去,语气很冲:“闭嘴!”
游青讪讪闭嘴,默默的趴在傅砚辞背后不吱声了。
好在傅砚辞的目的只是为了出这座雅间,一个横踢让一名刺客在半空中飞扑出去,他小臂也吃了一刀,傅砚辞咬牙,在更多的刺客涌进来之时,直接顺着二楼走廊腾空跳了下去。
游青在他背后,被这不要命的跳法吓得唇瓣微微泛白,指尖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裳,愣是闭紧唇瓣没发出一道尖呼。
四周的人被他这一跳吓得纷纷惊呼,再看到他身上带着的血迹,以及后面持刀追着的众人,瞬间乱成一锅粥。
这股动静也引来了藏在暗处的侍卫,不消片刻,局势瞬间倒转。
傅砚辞这才放下游青,上手摸了摸游青后背,担忧的问道:“卿卿没伤到吧?怎得出了这么多汗?”
游青还是第一次碰见刺杀,到底还是受到了点惊吓,撑着傅砚辞平复着心绪,闻言拍了拍他:“无事,只是第一次碰见刺杀,没太习惯。”
“还有。”游青秋后算账:“以后不准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傅砚辞心虚的撇开眼,心想:这才哪到哪。
不过想必这样一来是吃不下饭了,傅砚辞就先带着游青回了府。
待他手下侍卫追捕回府,夜色已经浓厚了。
游青皱着眉头:“全死了?”
拂袖抱剑站在二人身前,据实回道:“属下听从主子命令,都没下杀手。只是最后被我们围困起来时,纷纷吞毒自尽。”
游青注意到一旁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傅砚辞,眉目一凌:“傅砚辞,你怎得丝毫不关心背后主谋。”
自从有了游青,傅砚辞就没动过脑子,此刻在被子里蜷缩成老大一团,闷声道:“卿卿聪慧,加上我只会拖你后腿。”
游青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何,毕竟傅砚辞说的的确没错,他在旁边只会扰乱他的思路。
思及此,便也不管他了,扭过头去询问拂袖:“可曾在他们身上发现点线索?”
拂剑:“属下急着回来禀告,便先把尸体放置在假山那便了,打算稍后去寻寻。”
游青思索片刻,沉声道:“我也去看看。”
“不可!”傅砚辞闻声立马从塌上蹦了起来:“卿卿还怀着孩子,怎么能去那么污秽的地方。”
游青眼角余光都没给他:“现在就去吧。”
傅砚辞从榻上下来,鞋都没来得及穿,一只大手跟铁钳一般死死箍着游青的腰:“要去也明日再去。”
傅砚辞吓唬他:“晚上孕妇去见尸体,小心他们投胎到你肚子里。”
想必拂袖也是信鬼神之说的人,闻言也立马劝导:“是啊夫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游青皱眉:“你们从哪里听来的邪话,鬼神之说不可信”
“什么不可信啊。”傅砚辞提着游青的腰往踏上走去:“咱们能有孩子都是邪事,凡事都得带着些敬畏之心。”
游青挣脱了片刻,见还是被带到榻上,也是无奈:“那便明天吧。”
傅砚辞开心的吩咐下去:“多派点人守着,别被人盗走了。”
待拂剑退下,傅砚辞凑在游青小腹上狠狠蹭了蹭,深嗅了口气,只觉浑身骨头都要软了:“卿卿好香,也好软。”
游青不想同他腻歪,把他推开来:“嗯嗯嗯,走开,太晚了,我才不用你墨迹。”
“卿卿真狠心。”
话是要抱怨的,游青是要听的。他抱着人磨蹭了一炷香,不情不愿的吹熄烛火,老老实实的不再动作。
次日一早,傅砚辞捧着痰盂,很是心疼的抚摸着游青的背:“怎得今日吐的这么厉害?”
游青没回他,只是腹中胎儿闹的更欢,激的他心口都在狂跳着。
他孕吐的厉害,吐了半刻钟才缓缓的停下,捂着小腹窝在傅砚辞怀里,缓缓吸着气。
傅砚辞有点担心,大手在他腹部打着圈圈:“这里会痛吗?”
游青摇头,唇色泛白:“不会痛,就是胃里翻滚的厉害,带着心口慌慌的。”
孕期心悸,这事君岐走前说过的孕反症状之一。只是傅砚辞没想到,游青这才一个多月,便开始心悸。
但他未曾在游青面前表现出来,只是暗暗思忖书信传给你君岐,问问有没有药物缓解一番。日日早上这么难捱,只怕孩子还没到八月,他的卿卿就先虚脱。
“你好好躺着歇会,昨夜之事为夫去探明再同你讲。”傅砚辞摸了摸他的脸颊,语气中满是怜惜。
游青摇头:“今日父亲下苏州,我还是得起来送他的。”
“岳父出发还有两个时辰呢,你躺会,到了日程为夫自会喊你起来。”
游青作罢,腹中胎儿折腾的太过,确实没有精气干些其他的事。
傅砚辞安置好游青,一出门便陡然换了身气势,活生生是要吞了谁一般。
拂剑拂袖默默的跟在身后,双眼对视一番,心中齐齐感慨:果然成了亲的男人,脾气就跟海底一般,深不可测啊!
傅砚辞走到假山山洞前,忽的止住脚步,思索片刻,回头问向他们二人:“昨日不会是因为这几具尸体作祟,才让卿卿早晨醒啦那么难受吧。”
越想越有道理,傅砚辞也没管身后两人,自顾自的安排道:“等探完这几具,就寻个佛像放这里压压。往后这个山洞也封了吧,省的让煞气冲撞到卿卿了。”
拂袖懂事,凑上前去:“主子,那夫人房里是不是也要放一尊佛像?”
一尊佛像可是得渡不少金子呢!抵的上他下个月被扣掉的月例了。
傅砚辞摆手:“不必,等下我去寻一寻那天韩老爷子送的佛珠,给卿卿戴上。”
拂袖梗了梗:“……好的。”
傅砚辞走近山洞,留着拂袖在原地呆愣着。
拂剑经过他时,没好气的挖苦他:“还要不要佛像啊?”
拂袖回过神来,后槽牙都要咬烂了。
待到他进去时,傅砚辞和拂剑已经扒完了一具尸体的衣服,正翻来覆去的寻着刺身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见他进来,傅砚辞抬手把刺客身上的衣服扔了过去:“看看衣服有没有什么线索。”
拂袖差点就让这衣服兜一头,好在接的及时,这才免受无妄之灾。
傅砚辞在一旁看了好几圈,连着刺客的大腚都翻开来寻了,还是没能找到什么线索。
转到拂袖那边,捏起布料观察了一番,发觉只是普通的麻衣,并未有何特殊之处。
但就在他沉思之时,拂剑把他喊过来:“世子,查到了。”
拂剑捏起那名刺客的下颚,露出里头的舌根,傅砚辞定眼看去:“有字,确实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