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舍不得杀死乔语卿,但让他恐惧,让他露出更多令人心动的表情,似乎也是不错的游戏。
“抱歉,让你失望了,他们都是我杀了。”
“或许我就是这么无聊,无聊到想把他们做成娃娃,欣赏他们恐惧的样子。”
“你不该知道这么多的,我一直留着你,舍不得动你,可惜……不过别怕,我会轻轻的。”
临槐的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锋利的小刀在灯光下反射出寒光,随着临槐的动作,落在乔语卿的胸口上,微微刺痛后,一滴血珠渗了出来。
乔语卿立刻痛呼出声,并在一瞬间就红了眼眶,细碎珠泪沾在睫羽上摇摇欲坠。
他咬着下唇,好似娇弱可怜,却依旧倔着出声:“可你并不是凶手,何必摆出一副变态的样子。我倒是觉得你更像清道夫,把别人丢弃不用的尸体捡回来处理,有意思吗?”
临槐眯起眼睛,眼瞳深处仿佛有黑影涌动:“你不会还相信我是那种温柔无辜的人吧?”
乔语卿颇觉好笑。
“你,温柔?”乔语卿垂眸看了眼刚渗出血珠的伤口,“临槐,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他喘了口气后,声音微微低了下去,似显出一分撒娇的意味:“但我不想死,真的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临槐挑眉,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控制住情绪,跟他谈条件,乔语卿还是第一人。
他的眼角涌动着笑意,心中充满愉悦。
丝线感受到他的心情,如同一张大网般覆盖在乔语卿的身上,不断收缩,又在弄疼他之前放开,只在雪一般的皮肤上留下红梅般的痕迹。
“如果我说没有呢?”
堵掉他所有的退路,无视他痛苦的叫喊,只是沉浸在他的痛苦中,如同吸满水分的水仙花般畅快淋漓。
他的眼珠非常美,灵动清澈,温柔的表面下是数不清的复杂心思,必须要最先挖出来,含在嘴里,轻轻抿一抿,感受其中的甜美。
他会恐惧吗?
说不定,他的睫毛会飞快地颤动,如同小刷子般摩挲着壁腔,带来酥麻的瘙痒。眼珠也会不安地转动,企图寻找摆脱困境的方法。
接下来是他的手指,每一根都好似精雕细琢般美丽,必须一根根地切下来,放在手中仿佛把玩。
而他只能无力地张开,任自己抚摸过指节的每一个缝隙。
最后就是临槐最爱的皮肤了,需要在胸口开个缝,一点点地用刀剥落掉。
每一个部位,需要的刀具都不一样,必须精准把控,这样才能保证皮囊的完整性。
不过没关系,他早已烂熟于心。€€
第二十一章 堕入暧昧的绮梦【二更】
到时乔语卿又会是什么表情?
不不不,不对,那会儿他美丽的眼睛已经卸下,恐怕无法准确表达出当时的情绪。
这样想来,竟然有点可惜了。
在他沉浸在幻想之中的时候,乔语卿脸色微微苍白,却悄悄挣脱手铐,猛然起身撞向临槐的头。
趁临槐后退,他强忍住眩晕,翻身从桌子上下来,朝门口跑去。
门并没有锁,轻易就拉开了。
可当他正准备开门出去时,他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骤然拉着直直后退,竟又回到了临槐怀里。
丝线将他与临槐紧紧缠绕在一起,可缠在乔语卿这边却不是很紧,缠在临槐那边的却割破了他的皮肤。
些许的疼痛对临槐来说无关紧要,他只是无语于丝线的态度。
明明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却总是违背他的意志。
临槐紧紧箍住他,嘴角带笑,对于乔语卿的反抗和逃跑非常满意。
不过可惜的是,他永远都无法脱离丝线控制的范围:“你可真是一分钟都不消停。”
跑吧,跑吧,让一切都变得更加有趣、更加不确定些。
乔语卿却没有再做无用的反抗,毕竟刚才抓住机会都没能逃跑,现在更不可能。
他放松自己,靠在临槐的胸膛上,娇气地低声说道:“你都要杀我、剥我的皮,我还不能跑吗?”
随着他的动作,临槐不自觉地收紧手臂,将两人贴得更紧。
温暖的温度就像是带着毒的蜜糖,让他陶醉,让他痛苦,却也甘之如饴。
“能,但你跑不掉的,我会把你做成娃娃,永远陪着我。”
乔语卿眼波流转,抹掉眼尾的莹莹泪光后,嘴角蔓延出笑容,伸出手去抚摸临槐的脸。
他的手指很轻很柔,如同一阵风吹在临槐的脸上,却让临槐控制良好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而乔语卿精准地捕捉到了这点微妙。
他支起身,转过来凑到临槐的脸前,温热的气体伴随着他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脸上。
睫毛微动,眼睛之中流荡出柔情似水,但他手指的力道却加重,停留在临槐的嘴唇上按揉。
临槐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引来乔语卿的一声轻笑,手指下滑,直到来到喉结之处:“死人能带给你这样的感觉吗?”
临槐眼眸幽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可他的目光却像是旋转的黑洞一般,恨不得将其吞噬。
乔语卿却不允许他继续回避,拉住他的衣领,让他低下头来,嘴唇几乎要碰触到他冰冷的唇瓣:“比起尸体,你应该还是更喜欢鲜活的我吧?”
他的心脏跳得格外激烈,仿佛行走于刀尖之上,每一步迈出之时,都会感觉到疼痛的心惊胆战。
他不知道下一步等待自己的是不是万丈深渊,所以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试探。
临槐绷紧了脸,再无一丝笑容。
不过很快,他就又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失态根本不存在。
戴着手套的手抚摸上乔语卿的脸颊,头却微微后撤,拉开两人的距离:“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总归,我需要的只是你安静的陪伴。”
乔语卿睫毛轻颤,眉梢眼角温柔似水,宛如艳阳下融化的雪。
面对临槐强势而冰冷的侵略,他不避不讳,猛然上前吻住了他的嘴唇。
好冷。
两片薄唇冷得几乎没有温度,散发着雪松的木香,让人想要温暖他,点燃他。
临槐没想到乔语卿竟有这样的动作,一时竟真的没动。
可耸立的雪松,却仿佛感受到一只容貌蓬松的黄色小鸟,停在了自己的枝丫上。
轻巧,灵动,迷人。
他反客为主,用手按住乔语卿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仿佛跌入了玫瑰深谷里,所有的花瓣被扬起,炸开浓郁的香味。
每一寸血脉都附着上玫瑰的粉粒,每一寸骨头都被玫瑰的香味浸染。
乔语卿不动声色地伸出双臂,勾住了临槐的脖子,微微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
临槐的衣服早已被揉乱,他指尖轻动,故意弄坏他精心的伪装,想要扒出深黑色的心脏,好好欣赏一番。
不是喜欢装吗?
怎么这时候不装了!
乔语卿眯起眼睛,宛如捕捉到猎物的猫儿一般满足。
临槐不愿意打破的纱,就由他主动捅破。
瞧,遮遮掩掩,算算计计到最后,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所以啊,人就不能立得太高,立得太高,摔得越重。
他的腿勾得愈发紧了。
虚伪的绅士啊……
丝线感受到他的诱惑,比起临槐的克制,它们更加随心所欲,几乎是瞬间就溃不成军,俯首称臣地缠绕在乔语卿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而更加紧密蠕动。
雪白的皮肤与黑色的丝线交缠在一起,呈现出强烈的视线效果,让临槐难以控制地加重了力道。
这是一场绮梦,而坠入其中的只有临槐……
.
第二天乔语卿醒来,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用被子捂住胸口,懒懒地坐了起来。
浑身很清爽,显然在他昏睡的时候已经被清洗过,除了过于深刻的玫瑰印。
还有那些他依旧看不到的丝线€€€€不过昨晚倒是感受到了€€€€在那个时候坚韧得仿佛无法割断的龙须。
洗漱完毕后,乔语卿走下楼,桌子上放着早餐。
临槐不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挺像拔那什么就无情的渣男。
想到这,乔语卿不禁失笑。
阳光透过玻璃照到他的身上,宛如为他蒙上一层光晕。
他在看桌面上的画册,而因为看得太认真,他没发现就在窗户外的街道上,临槐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临槐此时还有些混乱,梳理了好几遍,也没弄明白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每一步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走,最后结果就是乔语卿被他做成娃娃,永远留在店里的展示橱窗里。
可……
直到此时他还能清晰地回忆起,乔语卿火热而娇嫩的嘴唇,和那宛如迷香般的光滑胴体。
可恶。
意识到自己又有了反应,临槐皱起眉,强行把那些回忆都删除。
乔语卿重新合上画册,抬头看了眼时间,见临槐久久不出现,心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早退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