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伶温柔地看着她,依旧在给她做手语:【我当然爱你】
【只是,听听真的会原谅我吗?】她无奈地笑了笑,歪了歪头。
冉伶究竟骗了她什么?
天气回暖可以出门以后冉伶也回归了工作,拿下新区商业街的开发项目以后冉隆总是找她,她频繁进出冉氏。还有她的【等待花期】,她也着手打理了起来。
其实虞听着急向她求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冉伶变得比她还要忙了。
很多时候虞听空闲她却繁忙,这么久以来,虞听不是没有发现被她对冉氏的野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冉伶会从无欲无求变得野心勃勃,虞听并不介意,她自甘做她的后盾,冉伶想要什么,虞听都想给她。
只是少了从前那样无时无刻的陪伴,虞听自然也少了安全感,希望和冉伶的关系更进一步,以此安心。
冉伶没有收她的戒指,虞听仿佛被凌迟,就算冉伶说爱也安抚不了她。
冉伶告诉她,明天下班了,去等待花期找她。
又是一天一夜的煎熬,虞听很想当场就逼问她,很想冲她发疯,却不忍心,也不舍得。
那天晚上,她们共枕,异梦。
一整个白天,虞听心不在焉。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坐立难安。虞听在脑海里设想了一千遍,是玩笑话吗?还是真的欺骗了什么?小事?大事?关于谁?重要吗?会影响她们的感情吗?会影响她们以后在一起吗?
金雅发现她状态不对,还问她有没有吃药。她并不知道虞听已经停药了。
“我帮你联系许医生?”
“不用。”
“帮你联系冉伶?”
“不用,我待会儿会去见她。”
傍晚,她如约来到等待花期,前台说冉伶正在和一位姓苏的小姐在休息室。姓苏,虞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苏念头上。
当她踏入休息室,看到货真价实的苏念坐在冉伶的对面,两人一齐侧头看向她,她的第一反应还是以为苏念又有什么诡计,越过她找到了冉伶这里,冉伶受了她的骗,才会拒绝了自己的求婚。
她还像个傻子一样,慌忙上前牵住冉伶的手,无条件地站在她那一边护着她,厉声质问苏念为什么到来。
“你来找她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
苏念轻笑,叹息,看着冉伶的眼睛说:“让她告诉你呗。”
第099章 可笑
“什么……?”虞听顺着苏念的视线, 看向冉伶。
冉伶被她牵着手,也看着她。
“你……”虞听看懂了什么,很艰难地说:“你跟她认识?”
冉伶点了点头。
“你……”虞听大脑凌乱, 找不到头绪,“什么时候认识的?”
苏念直接说了:“很多年。”
很多年……
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
虞听不看苏念, 眼神始终紧紧盯着冉伶。
冉伶用另一只没被控制的手抚摸她的背脊,像往常那样,在她情绪起伏时给予安抚。她启唇, 用口型唤了一声虞听的小名。
€€€€听听。
“冉伶........”虞听有种想要大口喘气的冲动。
“我告诉你吧。”坐在对面的苏念说:“信息量有点大,她做手语不方便。”
“今天我会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这儿, 你应该知道, 这些事情, 都是她要主动告诉你的。”
“她不想再瞒着你,将你蒙在鼓里了。”
苏年说:“我跟她认识很多年了,是老朋友。”
虞听这才僵硬转头,看向苏念。
“当初我回云城来跟你谈生意,其实是她的意思。”
“当初我非要约你出去喝酒,也是她的意思。当时给你的, 关于虞皓的那些东西,并不是我的, 也是她给你的。”
虞听:“……为什么?”
虞听不明白。
为什么冉伶会有虞皓的底细?为什么冉伶要指使苏念?
为什么苏念约她出去喝酒是冉伶的意思?冉伶不是很介意吗?冉伶不是因为那件事彻底对她失去了信任,对她失望,一度跟她走到了离婚的地步吗?
苏念笑了笑, “一方面,她想通过我试探你, 想知道你对她够不够衷心。另一方面,她在利用你。”
€€€€利用。
“她其实一直都在利用你, 从一开始跟你结婚就是。她有野心有目的,不甘心只在冉家做一个哑巴女儿。她知道你跟冉雪的关系并不牢固,她在国外找了个人勾引冉雪,让她跟你闹分手,自己再趁虚而入。”
“她利用虞家的关系,让冉隆在冉氏蒸蒸日上,扶他上位。”
“她贪恋金钱权势,她不仅想要继承冉氏,她还算计着你规模更大,更有钱的虞氏。”
“她要跟你离婚,让你懂得失去的滋味,对她更听话更衷心、为她所用,言听计从。”
听话、衷心、为她所用、言听计从。
“就像现在。”
就像现在。
现在虞听对冉伶说一不二,就算让她双手把虞氏给奉上她也照做不误;现在冉雪精神失常,失去了往后继承家产的资格。现在冉伶频繁出入冉氏,比虞听还要忙。
是这样吗?
苏念一顿,又说:“她很早就开始盯着你的一切,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有病,她也知道€€€€”
“你闭嘴!”
忽地,原先还算得上镇定的人瞳孔一扩,用发颤的声音厉声打断了她。
虞听拽起冉伶就往外走,苏念想追上去,被她用力呵斥滚开。虞听一声不吭地将冉伶拽进了一个空房间里,反锁房门。
苏念被隔绝在外,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个人。
虞听背对着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过身。
她不想听苏念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听别人说,怎么能让别人挑拨她们的关系。
她从来不嫌冉伶用手语表达很麻烦,她早就把每一个动作熟记于心了,她要听冉伶说。
刺激太大,超过了她昨夜今日整整一天的设想,难过哽咽,她尽力克制,看着冉伶,轻声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你一直在利用我?”
冉伶被她逼近,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冉伶抬起手,做手语:【她说的都是真的】
虞听又崩溃了一些,“.......那病情呢?”
“你早就知道我有病吗?”
€€€€是。
很早就知道。
冉伶无任何狡辩意味的眼神告诉了虞听答案。
她说:【我知道有关你的一切】
她知道有关虞听的一切。
包括她的童年、她的经历、性情、病情。甚至能预料到她每一步的走向,最懂得如何拿捏她的内心。
“为什么装不知道?”
冉伶毫不保留地表示:【为了更无辜地刺激你。】
【为了成为一个,你心中最完美的受亏欠者。】
€€€€为了你的言听计从。
“刺激我.......”虞听深吸一口气,像即将跌倒之前用力扶住什么,攥住了她的双手,费力地斟酌着这个词,冉伶刺激了她什么?
冉伶分明是全世界对她最好的那一个,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啊。
她是虞听心中最完美的受亏欠者,虞听知道自己亏欠了她太多,虞听认认真真地想弥补,虞听满脑子都是该如何弥补她。
虞听很快就想出了答案,原来是生日那次。
“你早就知道,我的生日是我父母的忌日。”
是。
冉伶是做了个口型。
“你知道我有躁郁症,你知道我的生日是我父母的忌日,你知道我爷爷偏心,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家,包括我的所有,是吗?”
“这就是你欺骗我的,是吗?”
是。
冉伶不狡辩任何一点。
“你究竟.......”
虞听怔怔地看着她,好像世界被颠覆。
她究竟在想什么?
那些虞听经历了那么多的心理斗争才下定了决心,带着无比的忐忑、担忧、害怕的紧张心情告诉冉伶的自己脆弱又阴暗的一切,冉伶原来早就了如指掌。
所以她心里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