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继续想太多,莫彦平已然靠近,薛应挽一面用灵流冲击着经脉试图缓解抵消药力,一面拖延时间,低声道:“莫彦平,你究竟什么时候……”
莫彦平抚摸着他的头发,目光流露淫/亵,因着能靠近薛应挽而心跳加速,呼吸发急。
“一开始,”他道,“从一开始看到阿挽,我便知道自己对阿挽的心意。”
推拒被轻松按下,莫彦平扣着他手腕,鼻尖凑上腕间嗅闻那股清淡的芍药香气,薛应挽寒毛直竖,撑着股气,厉声道:“你,你与我说过,往后,要娶妻生子的。”
“是,”莫彦平粗粗喘息,开始想要去脱薛应挽的衣物,口中念念有词,“阿挽不用担心,我听说仙门有一种生子丹,也能让男子怀胎,等攒够了钱,我便去替你求取。实在不行,就算往后娶了妻子,也会与她说明,不会不要你……阿挽,阿挽,你真好看,你是我见过世上最好看的人,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他动作急切又毫无章法,很快,那层粗布外衫便被扯松,露出一点皙白如玉的颈下肌肤,与纤细明显的锁骨,此刻因着药物作用,已然泛起一层薄薄润粉。
莫彦平再忍耐不住,迫不及待地便要亲吻上去。
第26章 心迹(三)
“等, 等等……”薛应挽用手掌抵着他的脸,“有事可以,慢慢说, 你,不要这样……”
“我等不了, 阿挽,”莫彦平嘴唇吻上他掌心, 令薛应挽打了个激灵,又急切道, “我看到你和他相处, 看到他光明正大对你做那些事情, 我会嫉妒,会吃醋……阿挽, 我也喜欢你, 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
“我家在老家还有近十亩地,阿挽,我以后一定不会苦了你的……”
莫迁还要上前,好在虽是克制修行之人的药物, 药效却不算大, 药力配比刚好处在一个他能缓和的范围。薛应挽终于借真气突破一点被压制住的脉络,虽还是无法用灵力,但已然恢复些许力气, 趁着莫迁大意, 将他重重推开,起身朝屋门冲去。
只要出了门……大声叫喊, 他母亲,或是邻里就会发现, 他就能脱身离去。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猛地撞上屋门,因着力度过大,还发出了一声震响。就在将将摸索触碰到锁栓,马上就有希望逃离之际,被推倒在地的莫迁已然不知何时站起,从身后一步步走来,阴影覆上面前门板,下一刻,将薛应挽按着腰身拖回怀中。
“嗯啊€€€€”
一时无法再聚起第二股力气,薛应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那道屋门远去,腰间手掌即将穿过衣物,触上自己身体肌肤。
“不、不……”发带在推攘中掉落在地,他垂着头,一头乌发披散,只用着最后的力气挣扎,“不要动我,嗯嗯€€€€”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轰响在耳侧炸开。
随着老旧木门被人踹开成段碎裂,大片日光直射入内,将逼仄的屋房彻底照得亮堂,也照出了此刻穷形尽相,如禽兽般丑态毕露的莫彦平,与他掌下衣衫半褪的,鬓发散乱的薛应挽。
莫彦平下意识挡了下眼睛,薛应挽已然挣脱离开,下一瞬,便是他被抓起衣领,头颅重重撞在墙壁,随之而来的,还有毫不留情的拳头击在脸颊。
莫彦平被打得眼中发黑,剧痛袭来,他感觉到口鼻有液体不断淌出,想求饶,还没开口,又被重新按在墙面,牙齿磕碰掉落,刺痛浸入骨髓。
“干/你*,你怎么敢的?你什么东西,也敢对他下手,”越辞抬腿,用膝盖往他侧过的身体上一顶,重重撞击在**之处,“活腻歪了是不是,说话!”
“呃啊啊啊€€€€”
这一下是真把他魂痛上天了,莫彦平整个人都恍惚了,除却尖叫,自然半句话都讲不出,浑身痉挛着抽搐,大口大口地抽气,甫一松开,双腿发软的倒在地面,**处一片湿漉。
越辞尤不解气似的,又往他身上踹去一脚,还是薛应挽拉住他,摇头,声音虚弱:“……别把人打死。”
越辞冷冷道:“这种畜牲,死一千次也不为过。”
他从未见过越辞如此凶狠模样,可见到他来了,薛应挽也才终于松一口气,靠着他,整个脑袋都埋在越辞胸口。
动静实在太大,莫彦平母亲声音遥遥传来,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薛应挽道:“你下手太重,把我身上带的丹药给他喂一颗,别让人真的死了。”
越辞十分不情愿,老人脚步靠近,只能以最快速度从薛应挽随身带的白瓷瓶中取出一枚丹丸,极快速度塞入莫彦平口中,继而带他隐去身形,返回二人居所。
“有没有事?”越辞将他抱入屋中,替薛应挽将垂落在脸侧的长发拨弄至耳后,露出那张团颊敷粉的脸蛋,被折磨多时,睫羽低低垂着,瞳中也似含了一汪清泉。
薛应挽摇摇头,声音虚弱:“没事,放开我吧。”
越辞令他坐在榻边,自己蹲下身子,半跪在薛应挽腿间仰头,掌心依旧钳握着纤软的腰身。
“真的没事吗?”掌心略微上移,轻易便激得薛应挽打了个激灵,“你看起来不是很好,姓莫的给你下了什么药?”
薛应挽还是摇头,脑袋都快没力气了。
“很奇怪,他应该不知道我是修行之人,但用的药物,却是针对修行者之物。”
越辞道:“也许只是凑巧?”
“不会,”薛应挽道,“但凡加入灵草,便不是常人能轻易拿取到之物,是谁给了他,又为什么知道一定会用在我身上……”
“不要想了,之后再找个时间去问就是,”越辞抬起手,抚摸上薛应挽烫热脸颊,瞳色更为深重晦暗,“现在好像有最重要的事情……”
薛应挽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心中慌乱,撑着身体往后退,拒绝道:“不,药物作用已经减缓了许多,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唔€€€€”
越辞没有给他继续讲完的机会,或者干脆不想听那句药效快过了的话,猛地起身,扶着他后颈,深重堵上薛应挽的唇。
薛应挽骤然睁大双眼,心脏怦怦直撞。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亲上来了?
越辞动作有些粗鲁,舔舐过他的牙根上颚,要吞噬殆尽一般的凶狠。一时间体温交融,舌尖被缠绞在一处,薛应挽喘不上气,推拒的手被扣在半空,只能仰起脖颈,被迫承受着男人愈加深入的吮吻。
“嗯、等、嗯呜……”
越辞的气息太过炙热浓烈,让他喘不过气,几近窒息一般,在狠厉的掠夺中败下阵来,微弱的反抗也被按下,泪意激出,不知什么时候便已然倒在榻间。
“你做什么?”
说是害怕大于震惊也好,薛应挽才得到一点喘急机会,便大口大口汲取空气,呛咳不止,越辞也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今狼狈而发抖模样,
“师兄,应挽,”越辞同样垂下眼,问他,“你反正也喜欢我,往下做有什么不行?”
“你又在讲什么……”
“师兄明明对我还有感觉,不然不会容许我越来越过分,每天晚上抱着你,我分明能感受到……”
“够了,不要再讲了!”薛应挽听他话语才真的害怕起来,仰起头,眼睑一片霞似酡红,目光烁闪,含着泪意看向着他,却因着眉眼生得实在温柔,没有半分发狠之意,反倒似含情般羞愤。
好一会,越辞才反应过来。
他知道薛应挽脸皮薄,替他抚开颊边被汗水打湿,黏结肤肉之上的碎发,指腹停留在耳垂,嗓音低哑,“怎么,不可以吗?”
“我是看到你跟那个姓莫的走得近,就忍不住……想打他,想抱你,想让你别再和他说话,他看你的眼神明明就不是朋友,他抱着和我一样的心思……”
说着说着,越辞便低下头,凑在薛应挽耳垂亲吻,舌尖舔过耳肉,激得薛应挽不断发颤,口中只剩断断续续的呜咽:“越辞,别……我们还没有……”
还没有成亲,不能,不能如此过界……
“给我个机会,好不好,”越辞动作越发放肆,一点点引/诱薛应挽放松警惕,“我知道师兄难受,相信我,我不会做别的,只是帮帮师兄。”
或许是声音实在太有蛊惑,又或许也的确难受,匆乱之中对上越辞的视线,薛应挽像是忽而看到了一只早有预谋,锐利而胸有成竹等待捕捉猎物的野狼,不自觉便被那股凶意而威慑。
于是放软姿态,再没有反抗之力。
“我、我有些害怕……”他颤声道,“我没有过……”
越辞问道:“自己也没有过?”
薛应挽偏过一点头,通红的脖颈已经给出了答案。
越辞似乎轻笑一声,咬着他耳肉:“那师兄放松一点……相信我,师弟会让你舒服的。”
……
薛应挽脊背绷紧,瞳孔紧缩,不断往下掉眼泪,口中呼吸渐急,指尖抓握着越辞手腕,将他手背刮出几道痕迹。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精疲力竭之时,越辞早就在他耳边什么“应挽”“宝宝”全都叫了一通,薛应挽埋着脸,说道:“不要、不要这么叫我……”
方才景象在脑海中不断重现,薛应挽说不上羞恼还是气愤,一时间不想看到越辞,不想和他讲话。只阖上双眼,就这般思绪万千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昨日那段记忆又在反复折磨他,薛应挽意识到自己还与越辞睡在一起,要起身挣脱时,被紧紧握住一只手腕,越辞晨起时的沙哑嗓音响起:“师兄,去哪?”
薛应挽实在难以自处,将脸别过一侧:“我要去做饭。”
“晚些也没关系,”越辞道,“我怕你累。”
薛应挽甩开他的手,起身穿好衣物向外走去。
一刻钟后,越辞也从榻上起身,穿好衣物,洗漱之后,随他到了灶房,从后方抱住了薛应挽。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薛应挽不明白为什么越辞老喜欢这么抱自己,他高出自己足足一个头,每次做这些算得上亲密的动作时都显得满不在乎,得心应手。
“我要切菜。”他极力保持镇定。
越辞将下颌搭在他肩头,懒懒地说:“嗯,师兄弄,我看着你。”
薛应挽阻止不了他,道,“这样不方便。”
越辞鼻尖蹭了蹭薛应挽颈肉,“哪里不方便,我帮你。”
薛应挽道:“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越辞道:“我就不能突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喜欢师兄了吗?”
他说得认真,极为郑重其事。
薛应挽低低垂着眼睫,不知道怎么回应。
越辞有一点的确没说错,他不是一个能转眼就能轻易忘记一段情感的人。纵然之前让自己不刻意去想去在乎,也打算将越辞往后都当做一个普通师弟对待,可既然曾经有过念想,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消却得一干二净。
尤其是……这段情意,被对方再一次主动提起。
他真的不喜欢了吗?其实不是的,倘若越辞当真如他所说一般只是当初不懂对自己的感情,那薛应挽是愿意与他重新开始,两人一点点去慢慢摸索,像所有道侣一般合籍,合修,相互陪伴过往后漫长的修行道路。
只是这一切实在太快,又太突兀到有些戏剧性和不真实,越辞像是突如其来改变了想法,迫切想要与他在一起,想要得到一个回应。
这距离他在相忘峰拒绝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也不过短短一个月。
一个月时间,就能让一个人的想法彻底翻转改变吗?
很多事情……薛应挽没有去深想。可越辞本就是个急性子,只在他犹豫这片刻时间,便已经忍不住去低头要亲他。许是昨夜睡得太过,许是越辞双眼还是那般真诚,他没有躲开,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容许了越辞亲吻自己,亲昵地舔吻着他的唇角。
薛应挽眨眨眼睛,晃神刹那,被越辞捏过下颌,低头重新覆上,唇舌交融,两颗尖利的犬牙在下唇厮磨。
额上属于师尊落下痕迹的印记在微微散着凉意,似在提醒他万事谨慎,不要轻易迷失本心。越辞半睁着眼,好像也注意到那若隐若现的竖状云纹,抬起手,用温热的掌心覆盖了那点冰凉。
薛应挽被吻得面色发红,越辞问他:“会亲了吗?”
他有些怔愣,呆呆的,想点头又摇头。
“应挽,”越辞道,“换个叫法吧,我也没有字,但有一个只有你能叫的小名,不如以后,就这么叫我。”
“试一试,叫老公。”
第27章 心迹(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