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的时候许应和傅朝年都是激情四射的,是火热的,放肆的,甚至有时候会失去理智。他们会在大起大落之时紧紧拥抱彼此,大汗淋漓,享受震撼至极的快乐。
许应感受爱,也享受爱。
但爱也不只是做。
两个人又不是天天都在床上,生活中还是工作时间占了大半。
累是有点,但是当身边有爱人陪伴的时候,就会加倍地感受到温馨和幸福,这更难能可贵。
爱会让一切都变美好,爱是万能药。
许应慢慢懂得了,这也许就是爱人和被爱的一种意义。
他就很喜欢和傅朝年拥抱,偶尔也会在傅律师怀里想:我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看他现在吃得多好。
许应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这样平淡却温馨的理想生活居然会是一个看起来长得就不安分的人带给他的。
这个人叫傅朝年,是他的爱人,他的先生。
过日子就该是许应和傅朝年这样的,因为幸福,所以时间流逝得很快,一晃就是一个学期过去。
十二月末,学生们高高兴兴地放寒假回家了。
许应得以休息,狠狠地在家睡了三天。
傅朝年也结束掉手里所有的工作,终于可以如愿地和许老师去国外领证、度蜜月了。
旅游签证早在半个月前就办了下来,他们定好了要先去澳大利亚。那边正是夏天,气候好,华人也多,许应觉得不错。
更重要的是,澳大利亚允许同性结婚,只是流程稍微有些耗时,不过有傅律师在,许应不用操心任何事,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一个多月前,傅朝年就递交了NOIM,许应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是什么,傅朝年说这是证明他们双方有意向结婚的法律文件,也是在澳大利亚结婚一定要走的程序。
因为递交NOIM之后有一个月零一天的结婚冷静期,所以才要提前做准备。
毕竟旅游签证只有三个月,如果去了才做这些事,那么他和许老师的的蜜月旅行就会变得匆忙又草率,傅朝年可不想那样。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傅朝年和许应到那边就可以准备注册,直接着手结婚事宜。
寒假的第五天,许应和傅朝年就干脆利落地到了澳大利亚。
傅朝年的目的明确,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结婚。
许应说他未免也太急了,傅朝年说许老师不懂,他盼着这天已经盼了半年。
他们选择的监礼人是宗教部长。
傅朝年用了一周的时间安排场地,布置。他不让许应知道,许应也乐于偷懒,就在他们租的房子里懒洋洋地躺了一周。
澳大利亚天气好,许应经常坐在院子里摇椅上晒太阳。
邻居是个长发大叔,土生土长的澳洲人,他很友善很热情,大概是看许应长得好看,所以会时不时地主动和许应聊上几句。
邻居问他和那位好像每天不着家的先生来澳大利亚做什么?是读书还是工作?
许应用英文说:“来结婚,度蜜月。”
他为傅律师说话,说傅律师这几天只是忙着准备婚礼,所以晚上才回来,并不是不着家。
邻居很惊讶,也很高兴。
他是个艺术家,隔天就拿了两件画着蓝色蝴蝶的上衣送给许应和傅朝年。
他说蓝色蝴蝶在澳大利亚文化中象征着爱情和自由,死亡和再生,是精神和灵魂的象征。
“我认为爱情和生死一样伟大。”艺术家大叔用新学的还有些拗口的中文说:“祝愿你们幸福。”
许应和傅朝年向他表示感谢,并且邀请他到家里一起享用晚餐。
……
一周后,许应终于参加了自己的婚礼。
傅朝年神神秘秘了一个礼拜,把地点选在了海边的一个大教堂里,里面铺满了鲜花。
监礼人在等待着他们上台。
他们不像平常的婚礼那样还有彩排,直接就要开始。
许应之前还没觉得怎么样,如今到了现场,眼看着要开始隆重的仪式了,他才发现自己心里有点紧张。
傅朝年牵住他的手,扣住,“许老师别紧张。”
许应摸了摸他的手,“你手心也湿的。”
说明傅律师其实也紧张。
许应没忍住笑。
傅朝年有点无奈,单手正了正领带说:“许老师这样拆穿我,我会很没有面子的。”
许应亲了他一下,“那这样呢?”
傅朝年立刻就好了,“走吧。”
“好。”
他们手牵着手走上去,面对面地宣誓,交换已经交换过一次的戒指,然后在教堂内安静而虔诚地拥吻。
许应和傅朝年没有叫任何人陪同,因为这是只属于两个人的仪式。
因为许老师不愿意张扬的性格,所以傅朝年一直觉得自己还欠许老师一场婚礼,现在终于补上了,而且一切都很圆满,他们都很高兴。
“我们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合法夫夫了。”傅朝年牵着许应的手说。
许应笑了下,觉得傅律师这话有点矫情,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今天是感动的,宣誓的时候他差点要掉眼泪,还好忍住了。
可许老师不善言辞,很多话说出口他会觉得有点酸酸的,就只是点点头说:“我知道。”
傅朝年捏了下他的耳朵,跟他表白,“我爱你。”
许应还是说:“我知道。”
“就没了?许老师就只回我一句这个吗?”傅朝年要闹了。
“不是。”许应没忍住弯了下唇,他知道傅律师还想听什么,就亲了下傅律师的眼睛,轻声说:“我也爱你。”
傅朝年这才满意了,牵着许应往外走。
许应:“还去哪?”
“去吃烛光晚餐。”傅朝年捏了许应的手一下,挑眉道:“许老师该不会以为,我用了一周的时间就只是选了个教堂吧?”
许应摸了下鼻子,心说我还真是这么以为的。
但其实傅朝年不仅安排了烛光晚餐,他还在海边准备了一场烟花。
许应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过烟花了。
小时候逢年过节他还能在镇子上看到,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放烟花,很热闹,后来到了城市里,基本就没有再见过几次了。
临川市中心广场上一年一度的音乐烟花秀许应也从来没有去凑过热闹,因为天冷,许老师犯懒,不想一个人出去挨冻。
而且每当身边越是热闹的时候,许应就越会感觉到失落,那种失落绵长蚀骨,空落落的感觉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不过现在不会了,许应身边有傅朝年,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自然也不会觉得空。
烟花在空中炸开,点亮了半片天空,许应眼底倒映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海边有很多外国友人,因为是旅游旺季,华人华侨占了差不多一半。
他们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有情调,看到烟花会惊喜地呐喊,拍照,录视频,还会像很多电影电视剧里面那样,手牵着手围成圈,围着许应和傅朝年这两位主角跳舞。
许应完全没有觉得尴尬或者社死,因为他收到了很多的祝福。
这些都是素不相识陌生人,他们来自天南海北,他们的祝福尽数真诚,没有任何杂质,十分纯粹,身处其中的时候心里只有感动。
许应和傅律师十指紧扣,心跳始终炙热滚烫。
其实两个人看烟花是最常见、最俗套的事情了,但如果两个人相爱,这就是幸福。
“在这边条件有限,我好像只能做到这些了。”傅朝年说自己不够浪漫,亲了亲许应的眼睛说:“许老师不要嫌弃。”
许应眼圈微红地望着他,心想:这难道不浪漫吗?
抛开一切不谈,他和傅朝年相爱的这件事,就已经是浪漫本身了。
第60章 新年快乐
傅朝年要办的第二件事就是拍情侣写真。
这件事他也惦记了很长时间。
许应虽然不怎么喜欢拍照, 但和傅律师一起拍照他还是很愿意的。
别人有的,他们也要有。
他们在澳大利亚精挑细选了两天,才寻觅到了一位优秀的华人摄影师, 但是对方的档期要排到半年之后。
一个月他们还能等一等, 半年就有点太久了,许应问傅律师:“要换摄影师吗?”
“你不是喜欢他的摄影风格吗?”傅朝年拍拍他的手说:“我先去协调看看。”
许应想了想:“我和你一起。”
摄影师的中文名字叫陆祁安,二十八岁,人很帅, 身上有种沉淀了文艺气息的磁场, 眼神深邃, 很吸引人。
许应和傅朝年是先在网站上看到了他的摄影作品,然后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最后才见到的陆祁安本人。
地点在一个农场里,因为陆祁安这几天要在这里给袋鼠和羊拍照,走不开,所以是许应和傅朝年过来找的他。
许应看到陆祁安的第一眼,心里想的是:原来拍照好看的人长得也这么好看吗?
他被惊艳到的表情有点明显,傅朝年无奈地让许老师醒一醒神, 不要在自己面前对别的男人犯花痴。
许应安抚性地拍拍傅律师的手,低声哄他:“我这是欣赏。”
傅朝年只懒懒地看着他笑,并不说话。
农场小屋里,陆祁安并不知道这对夫夫私底下的暗流涌动, 他倒了两杯奶茶给许应和傅朝年,坐下说:“这里没有咖啡,请两位见谅。”
“谢谢。”许应捧着奶茶喝了口, 感觉很好喝,口感醇厚, 茶香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