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第79章

钟严赤着上身靠在厨房门口,欣赏穿自己衬衫的时桉。

围裙带勒着腰,衬衫遮住大腿,膝窝和腿根隐约可见新鲜的痕迹。

就来了一次,还被催,的确不尽兴。

钟严舔舔嘴唇,“怎么想给我做饼干?”

时桉:“是给爷爷做的。”

钟严切了声,“给老头做干嘛?”

“我问了念念和于老师。”

也记得牛伯的建议。

礼轻情意重,真诚。

他们是时桉身边,少数有恋爱或结婚经历,还可能有拜访家长经历的人。

很可惜,种种原因,念念和于老师都没办法与恋人父母见面,但也认真提出了建议。

余念说:“我会亲手做小饼干,要有小熊和小鹿图案哒!”

于清溏说:“我会包一束鲜花,清晨亲自摘,最艳丽的红玫瑰。”

时桉打开烤箱,甜味扑面而来。他自己塞了一块,把另一块递到钟严嘴边。

香脆的口感,区别于市面上的饼干。

钟严皱了下眉,细看饼干芯,笑了,“你小子,真懂怎么讨老头开心。”

*

时桉睡得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

他没有于老师家那么大的花圃,没办法真正意义上亲手摘花,但可以选最鲜艳的那批。

时桉本打算坐地铁去,打车回来。钟严爬起来,拉着脸,非要陪他去。

花买了一大批,时桉亲自挑,一朵一朵选。饼干也是出门前新烤的,不仅爷爷有,叔叔阿姨都有不同口味,放在精心准备的盒子里。

时桉坐在副驾驶,心潮澎湃。

他理了理染得老实巴交的头发,本来信心满满,看到那栋复古别墅时,他脑袋有点乱,不会还有什么皇宫城堡礼仪吧。

房门打开,保姆把人请进来。

宽敞明亮的大厅,时桉最先看到的,是站在不远处的,长胡子,穿白色练功服的……

大爷?

第45章 爷爷

时桉视线里的长胡子老人, 正是错过交流会考核那天认识的大爷,像个归隐深山的武林大师。

所以……

你大爷不只是大爷?

你大师确实是大师。

时桉:“……”

大爷捋着胡子,并不意外, “小时啊, 又见面了。”

时桉装得波澜不惊,颔首叫人,“大、不是, 钟院长您好。”

钟院长堆堆眉毛, “叫爷爷。”

时桉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爷爷好!”

钟严横他一眼,“没过年呢, 行这么大礼也没压岁钱给你。”

时桉:“……”

等天一黑, 就把他嘴缝上。

“你们来了。”

时桉闻声抬头,穿深紫色长裙的女性跳进他的视线。

对方与钟严七分像,头发盘着, 气质温婉,眼角有细微岁月的痕迹,却增添了份成熟女性特有的韵味。

女人来到他面前, 带着股熟悉香气。

时桉心潮澎湃,将怀里的花递上来,“阿姨您好, 我叫时桉。”

兰花包成大束, 缤纷色彩,开得灿烂。

钟妈妈说了谢谢,双手接下, 转向钟严,“你告诉小时的?”

“你觉得可能吗?”钟严扇扇鼻尖, “我只会劝他别买。”

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会碰,真给撞对了。

时桉包的鲜花,和钟妈妈的气味相似。他这才想起,曾在钟严身上闻到过,原来是妈妈的味道。

香水是钟严爸爸送的礼物,私人订制,淡雅高贵的兰花香,并不浓烈。

钟妈妈把捧花抱实,转向爷爷,“爸,我先和小时聊聊?”

钟爷爷摆摆手说“去吧”,并嘱咐时桉,等会儿来找他。

时桉点头答应,忐忑得像趴在案板上的肉。肉要一块一块地买,人要一刀一刀地切。卖完阿姨再卖爷爷,等会儿是不是还有叔叔啊?

时桉乖乖上楼,钟严跟在身后。

准备关门时,钟妈妈拦住儿子,“我和小时聊,你陪爷爷去。”

“陪老头?我不气死他?”

钟严的成长经历里,没有“听话”的概念,他强行往里走,“我还是积点德,让老头多活几年吧。”

“随你去哪。”钟妈妈毫不手软,“但别在这儿。”

房门反锁,钟严在外。

“严院长,您悠着点。”

“小孩害羞,别吓着他。”

“我就这么一个男朋友!”

钟严疯狂输出,钟妈妈毫无回应。短短几分钟内,时桉用尽脑子、强扒库存,把姥姥的豪门狗血剧全翻出来了。

按照故事的发展,阿姨难道会说:“多少钱才能离开我儿子?”

或者说:“这是五百万,从他身边消失。”

还是说:“别耽误他,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时桉脑干快烧着了,钟严还在输出,不断往他头上浇油。

“妈,差不多得了。”

“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我废大劲儿追到手的。”

“吓跑只能孤独终老了。”

时桉惊心动魄,钟严热火朝天。只有钟妈妈岁月静好,把捧花打开,一支支插进玻璃花瓶,花瓣喷水,摆在窗边。

等钟严没了声音,钟妈妈才转回来,递茶给他,“坐吧孩子,别客气。”

这里是间书房,除去少量文学作品,大部分是口腔方面的书籍。

钟妈妈抿了口茶,“听说,你是小严的规培生?”

话题不雷人,平常到不可思议。

时桉如实回答,并告知,他已经轮转到神经外科。

钟妈妈的视角里,青年端坐着,有些拘束。他人长得白,五官干净清秀,穿浅色运动衫,发尾微微翘着,有风时,会小范围摇摆。

她视线下移,即便被藏着,还是在颈边发现了少量暗红痕迹。

钟妈妈脸色调暗了些,“他总欺负你?”

时桉摇头解释,“钟老师骂我是为我好,作为带教老师,严厉点无可厚非,是我做的不够好。”

方才的不满被单纯冲散,钟妈妈的笑跳出眼角,“我指的是私下,你们单独相处时。”

时桉胸口膨地胀开,“也挺好的。”

“我和他爸爸工作忙,从小疏于陪伴,造就了他叛逆的个性。”钟妈妈不由自责,“让你受委屈了。”

“阿姨您别这么说。”时桉搓搓脖子,“钟老师真的对我很好。”

钟妈妈的眉眼有细微闪动,“以后啊,有怨气或不满,都给阿姨打电话,我帮你教训他,可以吗?”

狗血爱情剧跳转成合家欢,时桉人是懵的,但头没耽误点,“嗯嗯,谢谢阿姨。”

时桉打开书包,把饼干递过来,“阿姨,这是我自己做的,您别嫌弃。”

他又加了句,“夹心是今早刚摘的兰花瓣,要尽快吃,容易坏。”

钟妈妈打开盒子,含下一块,笑意从眼眶漫出来,“小严真的没告诉你?”

“什么?”

“我喜欢兰花。”

时桉摇摇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时桉如实答:“我包了很多束花,选了束最漂亮的送给您。”

时桉又说:“但我这次知道了。”

*

钟严烦成了出土文物,从头到脚都是灰,干巴巴守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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