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眼睛……”
那人气若游丝,缓缓移开了双手,露出自己的双眼。
他的同伴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原先好好的两只眼睛,眼珠子竟像活活融掉了一般,如烧蜡般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粘稠的、白色液体,黑红色的血液,简直触目惊心。
“我的眼睛怎么了?”意识到同伴没声了,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我感觉好像好多了,就是看不见……”
他的同伴看着他流下的眼珠子,差点儿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走、走……我先带你走。”
同伴哆嗦着,双手勒在他的腋下,拖着那人逃走。
只是下楼时,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也非常痒,下意识的抓挠了一下。
……
……
“外面什么动静,”姜栾被亲的气喘吁吁,“闹耗子了吗?”
“的确有两只老鼠,但已经被我赶跑了,”齐绍麟道,“专心……”
俩人难耐的拥着彼此。
齐绍麟原本以为喝醉了的姜栾很坦诚,问一句答一句。
然而这个小骗子,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姜栾的反应很明显……他很喜欢自己。
这个wen来的猝不及防,稍微带了些粗bao。
但姜栾明显十分受用。
两个年轻人凑到一起简直无师自通,抱着彼此有些急不可耐的蹭着。
齐绍麟原本不想在此时……事情尚未解决之前,若是“搞出人命”来,恐怕更麻烦。
但人算不如天算,两个欠练的年轻人搞到一起,这种时候想要刹车,显然是不可能的。
齐绍麟将姜栾按在床上,温柔的俯身下去。
只是姜栾十分“不识抬举”,扑腾着翻身,将齐绍麟按倒,随即又被齐绍麟拖回去。
如此往复,齐绍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似乎位置上出了点问题。
姜栾几次想把齐绍麟压倒,都被镇压回来,便不满的扯着齐绍麟的头发,拉离自己,“你顶/到我了!”
齐绍麟声音低哑,目光灼灼的盯着姜栾,“你不想吗?”
“想个屁!”姜栾有点急眼了,“你那么大,是想要老子死?”
齐绍麟:“……”
对于这种事,齐绍麟也没啥经验。
他沉默了一会儿,迟疑道,“应当是不至于吧……”
“你让着我,我来!”
姜栾急切着将齐绍麟压倒,扯着他的衣服,被齐绍麟拨到一边。
“什么意思?”齐绍麟有点懵。
“就那啥啊!”姜栾道,“你躺着,我来!”
齐绍麟:“……”
两人僵持不下,彼此茫然的对视了一会儿。
齐绍麟顿时陷入了一个世纪难题。
他的娘子,是个哥儿。
现在这个哥儿想要压自己。
请问别人家的娘子也会这么做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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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救
午夜, 两个男人跟撞了鬼一般,一个拖着一个,从红袖招屁滚尿流的爬出来。
“怎么回事, 藏个药磨磨蹭蹭的!”
一个女子见俩人从后门翻出来,不耐烦的迎上去,“藏完了我们就得赶紧回云江……你的眼睛怎么了!”
女子看到其中一人满是血水的脸,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这女子正是花朝。
夙平郡王原先以为派人收拾了姜栾, 没想到这小子也是命大,坠了崖还不死,反而在绿水洲这边红红火火的开起了饭庄,自己的人却是一个都联系不上。
夙平郡王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
奈何姜栾这小贱人此时并不在他眼皮子底下, 在绿水洲好生快活。
花朝回到齐府后, 便给夙平郡王出了个主意——袭其身体,不如攻其心智。
姜栾越是想要得到的东西,越不能让他得到。
既然他一心一意扑在饭庄上,那就搞垮有一家饭铺!
夙平郡王听得连连点头, 于是便有了今夜这出。
“你这是怎么了?”
花朝受到了惊吓,瞥过脸去不敢再看。
先前在楼里受伤的那人,眼珠子竟活活化成了一摊浓血, 眼眶里是两个黑漆漆的大洞。
在这阴霾的夜晚,这人犹如恶鬼一般在地上爬着,“花朝姑娘, 我的眼睛怎么了, 我的眼睛……”
他刚抱上花朝的腿, 就被花朝厌恶的一脚踹开。
“你带上他, 咱们赶紧走!”
花朝顾不得问俩人在楼里究竟遇到什么事了, 心肝胆寒, 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但剩下的那人也迟迟没有说话,只一个劲儿的揉着眼睛,“好痒啊,真的好痒啊……”
“你还坐在那里干嘛?”
花朝走上前去,心里有些发毛,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花朝姑娘,”揉眼的那人抬起脸来,疑惑的说,“怎么回事……我的眼睛真的好痒啊……”
于是花朝看到了可怕的一幕——那人抓着自己的脸皮,居然探出手指,将自己的眼睛抠了出来。
“啊!”花朝直面这血淋淋的冲击,又是一声尖叫。
偏偏那人手里捧着自己血淋淋的两颗眼球,循声爬了过来,“花朝姑娘,我的眼睛……眼睛怎么了?”
“你们给我滚开!”
花朝简直要被两个血人逼疯,提起裙摆急匆匆的逃走,不敢再看这邪性的一幕。
纵然花朝有千种算计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边的人出一个折一个,出一对折一双,这姜栾怎么就那么邪门呢?
那明天行事还能成功吗?
花朝不敢多想,只得急匆匆回云江城禀告去了。
当夜夙平郡王大发雷霆,怎么也不肯相信花朝的说辞,只下了死命令,让她必须把药藏到姜栾的处所内。
若是进不了房间,就藏进饭庄里。
再没地方放,就藏到青山食肆中去,反正这家饭庄的老板跟姜栾是一伙的。
朋友间连坐,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
……
红袖招中,齐绍麟仍面临着千古难题。
他想不明白姜栾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举动。
但此刻这种情境,也容不得他多想。
“好,我躺下。”
齐绍麟假装妥协,老老实实的平躺在床上。
姜栾终于满意了,带着一身酒气爬到他身上去。
……虽然怎么坐都很难受。
但没关系,男人就是这么一种强取豪夺的动物,喜欢就要完全占有。
他现在就要把眼前这个人完全变成自己的东西,却醉的昏了头,不知道采用什么方式,只得凭借ben能行事。
但喝醉了的姜栾显然吃了亏。
他低着头嘟嘟囔囔的找齐绍麟的衣带,自己的外衣却被大敞。
齐绍麟完全释放自我,如同一头嗜血的狼,将姜栾掀翻。
姜栾不知道自己插翅难飞,醉懵了的脑子里还在艰难分析,自己怎么跑下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