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爱症 第97章

“啊。”向坞呆呆地抬起脑袋。

叶泊语将烟熄灭了,动作不大熟练,踩了几下才碾灭。

一回头望见向坞呆滞的神情,他抬起手按下对方的脑袋,“别抽了,大半夜的……睡觉。”

语毕,二话不说,把向坞拉起来扔上床。

向坞:“不、不……会塌的。”

“不会塌。别动!我说不会就不会。”

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缘故,叶泊语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强势。

于是向坞就以被挟持的姿势,和叶泊语睡了后半夜。

他整个人是懵的。

想问叶泊语是酒醒了吗,但对方已经把眼睛闭上,他不好再出声,于是也这么凑活睡了。

第二天一早,向坞醒来,小心翼翼试探:“你酒醒了?”

叶泊语先是假笑一下,而后一本正经道:“没有,我正晕着呢,你能给我治治吗?”

怎么治?

话还没问出口,向坞的后脑就被一只手固定住,叶泊语俯下身。

吻是青柠薄荷味。

那之后,叶泊语还是每周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向坞的出租屋,并且更频繁。

天气渐渐升温,脱掉沉重的棉服,呼吸都顺畅不少。

同事们早已眼熟了叶泊语,还没下班就朝向坞喊:“向坞,你表弟又来找你吃饭啦。”

有同事八卦了一嘴:“你表弟不是有对象吗,咋还这么黏你?”

向坞睁着眼睛胡诌:“嗯,他和女朋友异地。”

下班后,叶泊语说:“我听说我谈了异地恋?”

向坞一僵,拧过头来,眼睛瞪得很圆。

没想到同事下楼去个便利店的功夫就把他给出卖了。

“也差不多了。”叶泊语冷笑一声,“你住城南,我在市中心,怎么能不算异地呢?”

向坞假装没听懂叶泊语的话里有话,低头专心挑拣土豆。

超市里都是下班来买菜的上班族,这其中也包括向坞。

“你明年不就要实习了?最近不该很忙吗?”

“嗯。”叶泊语回道,“放心好了,再忙也有时间来见女朋友。”

向坞头皮一阵发麻。

“干嘛?这不是你说的,现在又不认?”叶泊语把一根葱捅向向坞,凑过来,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男、朋、友?”

“别……别玩弄蔬菜。”最后向坞只能无力这么说。

“好。”叶泊语非常好商量地把那根葱放了回去,“那回去之后我玩弄你。”

向坞:“?!!”

从商超走出来,向坞背后的汗被风一吹凉嗖嗖的。

叶泊语寸步不离跟着他,向坞只管匆匆赶路。

“你生气了?我注意音量了,我保证除了你没人听见……”

向坞还是往前走。

叶泊语急了,一把拽住他,“向坞,我发现你最近一直把我推远,为什么?”

向坞茫然,“没有吧,你的错觉。”

“明明就有!你都不叫我‘宝宝’了!”

要知道,这可是大街上,叶泊语此刻像个巨婴一样把“宝宝”一词说出口。

向坞头皮都是麻的。

“不是、别……好多人看着呢。”

这时候叶泊语又露出可怜的眼神,“哥,别抛下我,求求你。”

向坞张了张口,最终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该怎么告诉叶泊语呢。

他送给他的那朵玫瑰,他没办法养活它。

他只能暂时留住它,或者几个晚上,或者几年。

他明明是那个给予者,不该奢求更多。

所以等待对方腻烦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他们追究会走散的,没有什么是长久的。

##

回到出租屋后,叶泊语点名要吃面条。

向坞说好的,我做完你吃完就回去。

叶泊语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不情不愿道:“好。”

向坞在切菜,叶泊语又围过来。

老实说,有点碍事。

但向坞没阻拦,扪心自问,他最近是对叶泊语的态度有点差。

当然,那都是和之前做对比。是他之前太过纵容叶泊语了。

“你最近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不然我把加菲牵来吧。”

身后叶泊语还在不停说着,向坞打开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挂面。

“我不要这个,我要一整根的。”叶泊语的声音听上去非常低落,“你说会做给我吃。”

向坞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我什么时候说过……”

说完吃惊地忘记合上嘴巴。

他的确说过。

“对不起,我忘记了……”最后,他只能干巴巴讲道。

怎么会?再怎么说都不该忘记的。

叶泊语的生日。

他说过要给他下一碗长寿面。

“……你怎么不提醒我?”

叶泊语颓然掀起眼皮,“我们当时在冷战,我没给你打电话,自己做了一坨面,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但你没说那是你的生日……”

“是的。就是那个时候。向坞,我后悔了,我应该在那之前就来找你的,我一刻都不想我们分开。”叶泊语说着又往前一步,向坞被怼在角落里,可看上去,有人比他更像困兽。

叶泊语说:“哪怕你想也没关系,你退一步我进一步,你退99步,我就追你99步。”

“哥,你总是对我心软,所以哪怕厌烦我,也不会甩掉我的。”

说着说着他拧起眉眼圈又红了。

“只要不提分手,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作者有话说:

狗这次忍住没有哭!

第76章 你要负责

“你说不管我提什么你都会照做?”向坞重复这句话。

叶泊语绷紧了下颌角,认命般的点头。

向坞:“那我要你今晚留下来。”

囫囵吞枣般地吃过那碗长寿面,叶泊语此刻规矩地像个小学生,双手放至膝盖,坐在沙发上,时刻关注向坞那边的动静。

要知道这个小小的出租屋,不管谁做什么事都一览无余,看到向坞手里拿着的黑色眼罩,叶泊语的呼吸一滞,随即不可思议般地抬头看向坞。

向坞不太自在地转开脸,又伸出手挠了挠下颌,支吾解释道:“是买东西的赠品……”

说完一转头,发现叶泊语已经把眼睛闭上,眼睫颤动的频率出卖了主人此刻的期待程度。

怎么形容呢,就是,超级期待。

向坞:“……”

说实在的,这有些超过了。

接下来的一切,全部由向坞主导,他的修长苍白手指划过坚实的腹肌,吻落在叶泊语的额头、鼻梁、唇角,对方近乎痴迷地追逐上去,却被向坞叫了停。

“你说了,什么都听我的。”

“哥。”叶泊语声音喑哑地叫了声,向坞的手都是颤巍巍地,把褶皱了的衬衫衣袖系在叶泊语的手腕上。

根本没有绑紧。

但叶泊语的确像是被困住一般,眼罩下露出隐忍挣扎的神色。

尤其是当他感觉到向坞坐进他怀里时。

投射在墙上的影子晃动着,向坞的手游走过他的坚挺的鼻梁、脆弱的喉结,桌子上的玻璃鱼缸不稳,来来回回碰撞出水花,而那道波光粼粼的影子正投射在墙壁上。

不停地闪烁出水蓝色的光芒,不停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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