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不招人待见的吗？”田浩觉得委屈极了！
“你很好。”王破给他拿了一盘桃子过来：“这是宫里的桃子，吃一个吧。”
“哦，好。”田浩拿了桃子把玩：“那你呢？不去打个招呼吗？好歹都是少司命。”
“不用，我们平时连点头都不见。”王破放下盘子：“可能出门遇到了，都不认识彼此。”
“这样啊？那你们不怕，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吗？”田浩好奇呀，这帮人都神秘的很，恨不得隐身去。
“不会。”王破摇了摇头：“大家的招式不同，但一些暗号可以确认身份。”
“万一来不及确认暗号，打了起来呢？”田浩有点想象不出来，那得多倒霉呀？
“你在跟我抬杠。”王破哭笑不得：“吃你的桃子吧。”
“嗯？”田浩看到那个人出来了，于是坏心眼儿上来，手里的桃子不大，但红艳艳的的确是熟透的那种，于是他掰了一下，将桃子一分为二，递给了王破：“给你吃。”
王破没多想就拿了吃，在破军院也是如此，他们混的越发熟稔了。
那个人看了好几眼，但是什么都没说，急匆匆的就走了！
田浩这个郁闷：“我都跟你分桃子了，就差断袖了，那个人就看了看？”
“咳咳！”王破呛了一下：“只是个桃子而已，你别多想。”
他的心跳的很快，又想到了捂着田浩的嘴巴，他用小舌头舔他掌心的感觉了。
“你这个人，咋这么没有乐趣呢？”田浩摇头晃脑的吃着桃子：“你的同僚们也没有什么意思。”
王破不吭声，低头吃桃子，这次他自己拿了一个啃，绝对不要田浩再分给他了。
田浩这一夜过得不错，睡得十分香甜，第二天起来精神饱满，吃了早饭就跟王破一起去见大司命。
迎接他的是七八个厚厚的出入登记簿。
“御前的人，能入内伺候的，能见到圣人看书的，他们的出入记录都在这里了。”大司命道：“长生跟少司命一起看，我去查一下他们的人际关系。”
“我还需要一副皇宫的简易地图，只需标注的各个门在哪儿就行。”田浩又赶紧提出他的要求：“或许还需要我亲自走一趟。”
“地图有，你找少司命要，他知道在哪儿，你要是亲自走一趟，那就让他陪着。”大司命丢给田浩一个令牌：“这是命理司的令牌，你若是要走，就装成命理司的人好了。”
“这个令牌级别够吗？”田浩怕自己再有点什么想法，这个令牌的级别不够，耽误事儿。
“这是侯官的令牌，足够了。”大司命说完就走了。
田浩将令牌挂在了自己的腰上：“来吧，小破破，我们开始拿着地图对比一下吧！”
“王破。”小破破是个什么鬼？
“连名带姓的叫，多生疏呀！”田浩人来疯一般：“这个昵称多好，你也可以叫我长生哒！”
“这是皇宫地形图，但一些区域模糊不清，你也别问。”王破不理他，反手拿了地图出来，如同田浩所说，这地形图是个绘制简单的图。
一些地方只有个大概的边框，写着某某宫，某某殿的字样，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倒是各处的门都标注的很清晰，可这也没用，有门就有守卫，还是禁军。
还有流动的侍卫巡逻，想要轻而易举的混入皇宫，那是做梦！
田浩让王破先把地图铺上，他呢，则是打开了手边，第一个登记簿。
他一边看，一边用纸笔记录很多东西，王破看的不太明白，但并不出声打扰他。
只是田浩越看脸色越难看，总觉得眼前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在流转。
一直到最后一本册子看完，田浩才揉了揉眼睛，问王破：“什么时辰了？”
第278章 不是理由的理由
“快要子时了。”王破看他揉眼睛，就知道他困了：“先去洗漱休息吧！这些东西明天再看，你也说过的，养足了精神才能继续。”
“好呀！”田浩是真的困了，乖乖跟着王破去休息，晚上睡觉做梦都是皇宫地图。
就跟前世玩游戏似的，还能看到小地图，看到目标在地图里移动游走。
看了一天地图和出入记录的后遗症。
第二天起来田浩都觉得有点眼花呢。
索性大司命回来了，正好，田浩也整理出来一些线索提供给大司命：“这里有三个人有异常，大司命去查一下吧？”
“三个人？”大司命没想到，才过去一天一夜的时间，那十几个人就缩减到了三个人。
“都是熟人。”田浩苦着脸道：“一个是清一公公，他出宫是去全素斋吃素，好像是因为他信佛？我记得他手上佩戴的都是佛珠手串。”
清一公公他可没少见。
“对，清一公公信佛，初一十五未必能有时间出门去烧香拜佛，但他一有空闲就会吃一天的素。”大司命很明显，对御前的那些人知道的更清楚：“他怎么了？”
“以前清一公公出宫，都是从春信门走顺安门出宫，但是这次他走了七八趟，是从春信门走的福隆门出的宫，为什么要改道呢？”田浩拿出来自己的记录给大司命看：“还有木嬷嬷，她每次走的都跟清一公公一样，她是出宫去育婴堂做善事，每次走的也都是顺安门，但是有两次走了顺义门，顺安门和顺义门是挨着不假，但顺安门离育婴堂更近一些，顺义门却要绕一点远路才能到达育婴堂。木嬷嬷年纪那么大了，走远路可不容易。”
“这……。”大司命看着上头的记载：“这能说明什么呢？”
“时间啊！”田浩道：“时间，地点，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人，特意去偶遇的什么人，传递了什么消息出去，这都有可能，最后一个是一位叫锦华的姑姑，她以前出宫，都是跟木嬷嬷走的一样，但是在前一个月，她就变了路线，出了春信门走的春熙门，春信门跟春熙门，一个在东南角一个在东北角，两个方向不说，这外面也没有重合交叠的地方，她出宫的理由是回家探亲，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这位锦华姑姑的家里，只有一个老态龙钟的养母还在。”大司命道：“她的父母都不在了，也没有兄弟姐妹，养母原本是她家的邻居，后来两家人都生病，死的死，亡得亡，她那养母也是孤身一人了，就收养了她，不过她长得好，又勤快，本来想嫁人的，但后来听说被个高门府邸的少爷看中，想纳她为妾，她不同意，养母也不乐意，又惧怕被人抢走，正好赶上了宫里小选，就入了宫。”
大选选的是秀女，小选就是选的宫女。
“入宫后因为勤快又麻利，人话也不多，就被当时的木嬷嬷看中，调到了圣人的身边，这十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没有出过差错。”大司命道：“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但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那就去查一下。”田浩总觉得这位锦华姑姑有问题：“具体查一下她为什么改变了路线？要是从春熙门到她那养母家里，需要更长的时间，那她为什么还走春熙门？春信门不是更近？”
“好！”大司命心里也有了点子猜测。
“还有这个叫翠微的宫娥。”田浩道：“她没有出宫的记录，但是却有入后宫的记录，原因是她要去看望相熟的人？”
“宫娥翠微是后宫新上前头的人，还有两年就要出宫了。”大司命道：“她是去看望自她入宫后就一直教导她的林嬷嬷。那是给元后守过灵的人，一直在后宫负责教导入宫新人的差事，为人和气……。”
“我不需要知道那位林嬷嬷如何，我只想知道，宫娥翠微除了去看望林嬷嬷，还跟谁碰了面？说了话？谈了什么？”田浩意有所指的道：“都谁看到了？都要查！”
这个活儿工程量可不小，但是田浩相信，以大司命的能耐，应该是可以办到的。
“行！”大司命好不容易得了线索，立刻就展开了行动。
而田浩也没离开命理司，他又看了很多人的行动轨迹，与王破一起分析，王破也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推敲手段。
“六扇门里的断案高手，都没有你这样的手段。”王破十分佩服田浩。
没有屈打成招，全靠脑子推敲，可以避免很多冤假错案。
“都是在书里看到的东西，平时我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瞎琢磨。”田浩乐呵呵的道：“你也学一下，以后都是自己的东西。”
这玩意儿不是什么手艺，但绝对锻炼思维能力。
“你说，大司命能查到什么？”王破想知道田浩的看法：“真的有人在泄密吗？”
“事实胜于雄辩。”
“可御前的人，为什么要背叛圣人，泄漏考题？”在王破看来，这就是背叛。
只是他不知道背叛的筹码是什么，那么重要，让他们都能背叛圣人。
“很多原因啊！”田浩看出来了，王破是真的忠心，但这份忠心，现在被他掺进去了一点沙子：“具体什么情况，等调查清楚了就明白啦！”
他说了等于没说。
但王破也没有生气，。
俩人又查出来不少有疑点的内容，也都记下来，等大司命回来。
不到两日的时间，大司命回来了，一回来就跟田浩说了：“人请回来了，在刑房，长生可要过去一起问一问？”
“我去不合适吧？”田浩很不想看他们给人用刑，也不想给人用刑。
“合适，你都帮忙了，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大司命道：“而且御前的人，我们也不敢动刑，只是吓唬一下。”
田浩的抗拒表情太明显，大司命一想就明白了，到底是读书人，见不得那些血糊糊的场面。
他才有此一说。
“去看看？”王破看的是田浩，如果这个人不想去，那么就不去。
他也不想让这个人去刑房，看血糊糊的刑讯场面。
大司命说的是没错儿，御前的人不可能给上大刑。
但命理司又不是没有旁的手段，能让外表完好无损，但是内里什么样儿，那就看那人能不能好好地交代了。
“嗯，去看看，抓的是谁？”田浩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是抓，是请回来的！”大司命不肯落人口实：“清一公公，木嬷嬷和锦华姑姑，还有宫娥翠微。”
四个人，一个不落。
“哇哦！”田浩发出一声小狗似的惊叹。
王破笑了一下，都笑出声了。
大司命也很想笑，但是忍住了，毕竟他是大司命啊。
到了刑房，田浩是第二次来了，不过这次他们进去之后，田浩就发现，比起第一次来，这次的刑房看着可规矩多了，也干净多了。
虽然所有的刑具不能说干净的纤尘不染，闪闪发亮那种程度，但也没有多脏兮兮。
四个人都在。
全都站着呢！
看到大司命来，他们并不惊讶；看到少司命也没有多意外。
但是看到田浩跟着进来了，就震惊了！
尤其是清一公公和木嬷嬷，他们对田浩的印象可好了。
“长生公子？”
“长生公子怎么也来了？”
俩人是震惊的，锦华姑姑和宫娥翠微却有些意外，这两位的神情就不如清一公公和木嬷嬷那么镇定自若。
但到底是御前伺候的人，并没有惊慌失措。
清一公公还是一身内侍的装扮，木嬷嬷也是御前当差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