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 第108章

瞧他舒服了,褚归才接着往下说:“你帮我上小聪家告诉小聪奶奶,就说养殖场有点事,请她尽快过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长栓接下褚归的委托,“我马上去!”

长栓年纪虽小,但做事十分靠谱,他中途不曾有丝毫逗留地到了贺大伯家,进院子张口喊了声贺婆婆,腌肉的大伯娘满手沾着盐粒,心下奇怪贺聪在学校呢,长栓来干什么?

她想着问了一句,长栓正色:“我不是来找小聪的,养殖场的猪崽病了,褚叔叔让我叫你赶紧过去。”

猪崽病了?大伯娘一惊,撒手便往院外跑:“我上午喂的时候不好好的吗,咋病的?”

“我不知道。”长栓老实道,“褚叔叔没说。”

大伯娘紧赶慢赶,到养殖场时竟不比贺岱岳一行人慢多少,对上贺岱岳的眼神,褚归低声道明是他让长栓去通知的。

长栓跑不得,他的速度刚好,免得大伯娘提前到了被陈大花反咬一嘴。如今养殖场的门是当着杨桂平等人的面打开的,生病的猪崽也切切实实是陈大花负责的三号圈,看她能如何狡辩。

“哎哟,这圈给糟蹋的!”三号圈的状况堪称一塌糊涂,杨桂平有几分痛心疾首,他多少算跟猪打过几十年的交道,从未见过此种情形,“岱岳,三号圈归谁管的?”

第149章 第 149 章

“是陈大花管的!”吴大娘插嘴道, 她不喜欢陈大花很久了,一脚挤到前面,将陈大花三日来的表现嚷嚷给大家伙听。

杨桂平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朝人群中张望, 搜寻陈大花的身影, 刚才在村委那他分明看到了陈大花。

有人疑惑陈大花怎么不在,吴大娘一撇嘴,翻了个白眼:“做了亏心事不敢露面呗。”

见大伙议论纷纷,杨桂平憋着气让他们安静, 当务之急是确定猪崽还有没有救, 人群渐渐熄声, 看向了被贺岱岳遮住一半身形的褚归。

“给它们换个圈吧。”褚归蹙着眉心, 圈里的臭气着实难闻。

脏了三天的圈稀里糊涂的, 叫人简直不忍直视,贺岱岳让褚归往边上站, 开了圈门,驱使生病的猪崽转移到了干净的隔间。

换了圈的猪崽不安地躁动,杨桂平腆着脸请褚归帮忙给猪崽看看,让一个救人的医生干兽医的活,杨桂平自知冒犯,言语间的姿态放得那叫一个低。

褚归答应得痛快, 他对此毫无芥蒂, 大不了事后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了, 若连这种程度都接受不了,他学什么医。

贺岱岳没逞强, 他第一次养猪,书面上学来的理论知识到底要接受现实的考量, 为防用错药,是该让褚归看看。挽了两圈袖子,褚归作势要进猪圈,贺岱岳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他:“等会儿,我拿东西擦擦。”

猪崽在圈里翻来滚去的,黑黝黝的皮上沾满了粪水,褚归不膈应,贺岱岳可舍不得他直接上手,捞了抹灶台的破布逮着猪崽一通收拾。

收拾完的猪崽仍带着臭气,但好歹碰到不会糊一手了,两头猪崽肚皮空空,褚归揉了揉,毫无饱食感。人长期忍饥挨饿身体都受不住,更何况幼猪。

给猪看病€€归亦是摸着石头过河,病因找着了一半,褚归扭身让吴大娘先弄点猪食。

知道陈大花今日绝对讨不了好,吴大娘甭提多美了,此刻也不介意那猪草原本是她为自己的猪崽准备的,爽快应了声,大伯娘同她一道上外面帮忙,一人烧火一人剁猪草,不多时便提了桶猪食进来。

拌了细糠麦麸的猪食冒着热气,倾倒入食槽,颜色与气味对人而言不怎么美妙,猪崽嗅到食物的香气,冲到食槽边埋头吃得震天响。

见猪崽胃口尚好,杨桂平终于展颜,既然能吃说明病得不重。

“小问题可以治,杨叔你别担心。”褚归的话进一步宽慰了杨桂平,说完他看向贺岱岳,“你抓的药应该是对症的,和猪食里让它们吃了试试。”

“行。”剩了半桶猪食,贺岱岳听罢将药混在了里面,两头猪崽一无所觉,哼次哼次地把食槽舔了个见底。

猪崽吃了药,杨桂平方有心思跟陈大花算账,他再次扫了眼人群,确认陈大花不在后一扬声:“杨诚实,去把你妈把给我喊过来!”

被点名的杨诚实窘迫至极,虽然丢人,但他并未逃避,臊着脸喊人去了。杨桂平暗暗叹气,陈大花六个儿子唯有杨诚实像个样,生儿子生得多有什么用,生了不教养,上梁歪下梁斜,不如不生。

陈大花躲在家里,似乎她不露面猪崽生病就和她无关一般,她捏着把回潮的黄豆坐堂屋干巴巴地嚼着,时不时探着脑袋往院门口瞧,生怕杨桂平带着人来堵她。

杨二爷削着编簸箕的竹子,整天游手好闲的人困山村是没有的,杨二爷年轻时稍微沾点勤快,否则当初陈大花绝不可能愿意嫁给他当续弦。

“老三老四他俩的事你张罗得怎么样了?”柴刀从中间破开竹子,杨二爷一脚踩着,一手向上掰,清脆的破竹声衬得他声音格外苍老,经年累月的旱烟坏了肺,说完他不受控制地咳嗽了几下。

陈大花神思不宁,没搭理杨二爷,未得到回应,杨二爷拔高了调子:“问你话呢,要我说年前相看,过完年正好一块办酒。”

“好个屁!”黄豆渣糊喉咙,陈大花清了清嗓,撑着桌子数落杨二爷,“年前相看,那过年不得多送一份礼,你钱多的很嘛?说得倒是轻巧,一块办酒,家里啥条件不又不是不清楚,拢共四个睡觉的屋,老三老四结了婚咋住你想过没?”

杨二爷家的房子是上一辈建的,给他结婚用,最初连堂屋三间房,后面孩子多了,添了两间。他们两口子一间,老大老二家各一间,杨五妹带着侄子侄女一间,剩下四个儿子一间,住得十分局促。

“怎么没法住了?”杨二爷撂了柴刀,专注地与陈大花掰扯,“五妹嫁了人,让小的跟他们爹妈睡,老六老七搬我们屋,不就有两间房了?”

杨二爷的方法似乎很合理,他们家算宽敞的了,有些真正住房紧张的,两兄弟结了婚继续住一个屋,床上拉道帘子,动静小点,照样能生娃。

杨老六和杨老七皆是十几岁的大孩子了,陈大花嫌挤得慌,她一贯不是会为了孩子委屈自己的人,因此面色不怎么好看:“是,房子有了,钱呐?你有钱吗?彩礼不要钱?办酒不要钱?”

“五妹家人男方不是给了六十六的彩礼?”家里的钱全部在陈大花手上,杨二爷只偶尔赶集找陈大花要个三毛五毛的买旱烟,陈大花具体攒了多少钱他真一无所知,不过感觉给两个儿子娶媳妇至少是够的。

杨诚实是在陈大花说结了婚咋住时到的院外,他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身体贴着墙,往二人的视野盲区里躲了躲。

听着父母的对话,杨诚实手时而握紧时而放松,等陈大花说起最好两个不要彩礼的姑娘时,他急了,捏着拳头大步跨过了院门:“妈,我有€€€€”

紧要关头,理智战胜了冲动,杨诚实有喜欢的姑娘,但他明白,如果现在捅破,他将永远娶不到对方,于是杨诚实改了到嘴边的话:“我有事找你,桂平叔叫你去养殖场。”

陈大花眼神闪了闪,仿佛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鸡:“养殖场咋了,他叫我去干什么?”

说着陈大花拎起屋檐下的背篓背到肩上,装作忙着打猪草的模样,绕开杨诚实往外走。

对工分时母子俩一道,以贺岱岳说猪崽生病的音量,杨诚实不信陈大花没听清,结合陈大花的反应,他暗存的侥幸顷刻间破灭。

“你负责的猪崽病了。”杨诚实压抑着失望的情绪,“妈,你不会养猪,待会儿跟桂平叔把饲养员的活儿辞了吧。”

“什么叫我不会养猪!不就是猪生个病吗,有啥了不得的,你们兄弟几个从小到大病的次数少了?我不一样拉扯大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猪要生病关我啥事,谁能保证猪一辈子不生病了!”杨诚实的话踩到了陈大花的痛脚,她摔了背篓,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杨诚实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是你妈,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你个杀千刀的,我一把屎一把尿€€€€”

杨诚实低头任由陈大花痛骂,眼底神色复杂,杨二爷看不过去了,拦着陈大花劝了几句,陈大花怒气稍敛,放下了指着杨诚实的手,恨恨转身。

杨诚实怕她上别的地方,一路尾随,直到到了养殖场,才悄悄松了口气。

不明就里的杨二爷茫然地眨了眨眼,猪崽生病多正常的事啊,怎么杨桂平的神色瞧着那么不对劲?

“桂平,我听诚实说猪崽生病了,好端端的咋会病呢?”陈大花断不肯承认猪崽生病是她养得不尽心,她试图拉吴大娘他们下水,“我喂猪的时候她俩也在,喂的一样的东西。”

“哪里一样了?亏你好意思说!”四个圈里唯有三号圈的食槽底部铺着残渣,吴大娘用舀猪食瓢翻了翻,里面全是不知名的粗糙根茎,“我喂的可是正儿八经的猪草,大伙看看她喂的啥烂糟货。”

吴大娘和的猪食众人有目共睹,杨桂平瞪着陈大花,对她事到临头仍在狡辩的行为极其厌恶:“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陈大花见用杂草滥竽充数的事实已败露,脚底发软往后退了半步,旋即梗着脖子吞吞吐吐地叫嚷:“我上午喂猪时它们还生龙活虎的,猪崽全长一个样,指不定是哪个黑心肝的趁我不在给我换了!”

“陈大花!”杨桂平忍无可忍,陈大花是他的长辈,若非触及了底线,他多少会顾念几分情面,“猪崽生病是岱岳发现的,养殖场的门是我亲眼看着打开的,你的意思是我们大伙全部在骗你、换你的猪是不是?”

围观的人冲着陈大花义愤填膺地指指点点起来,总算了解了情况的杨二爷亦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陈大花狼狈地低头,往常的神气劲一无所踪。

“桂平叔。”杨诚实站到了陈大花的身前,代她向所有人鞠躬道歉,“没照料好猪崽是我妈的错,麻烦贺岱岳和褚医生你们救治了,猪崽的医药费我们会承担的。”

杨桂平摆摆手,表示医药费是小,但陈大花对村上交与她的饲养员的任务敷衍了事,犯下错误不知悔改,此事性质恶劣,不可轻饶。

“我不干了,饲养员的活儿我不干了行吗?”陈大花担心杨桂平扣工分罚钱,将饲养员的工作烫手山芋般地扔了出去。

“成才,扣陈大花二十八个工分。”不管陈大花的乞求,杨桂平公布了对她的处罚,“其中十八个工分是她三天喂猪的,十个是额外罚的,另外取消她饲养员候补的资格。陈大花,你有没有意见?”

陈大花哪敢有意见,她使劲摇了摇头,王支书他们也没反对,如此处罚便这样定了下来。

三个饲养员候补少了一个,贺岱岳不打算再选一个补上了,现场跟杨桂平他们商量,想把吴大娘同贺大伯娘转正。

杨桂平心下赞成,组织了一番语言后朗声示意大家安静,待众人的目光落向他,杨桂平沉稳开口,他前半段话夸吴大娘与贺大伯娘的尽心尽力,后半段细数重新选候补饲养员的弊端,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吴大娘二人的转正理所当然地通过了,双喜临门的吴大娘激昂地发表了一通将来要如何如何认真养猪,不辜负大伙期望的话,与之相比大伯娘显得内向许多,只说了一句“谢谢大家,我会好好干的”。

凑完了热闹,人群渐散,杨桂平接着回老院子忙对工分,贺岱岳帮着打扫了猪圈,褚归站在圈外,做些搭把手舀水冲水的小事,估计是待的久了,鼻子适应了气味,闻着没刚来时臭得慌了。

出了圈舍,褚归抬胳膊嗅了嗅,感觉浑身上下腌入了味,尤其是碰过猪崽的手,味道简直一言难尽。他的表情过于生动,贺岱岳既心疼又好笑,忙带他到厨房打水洗手。

“伯娘,罐里有热水吗?”煮猪食的灶台内侧打了个放敞口瓦罐的洞,贺岱岳拎着瓢问烧火的大伯娘。八头猪崽的食量一天比一天大,吴大娘割猪草去了,大伯娘先煮半锅喂着。

“有,我添满了的,你小心烫。”大伯娘往灶里塞了把柴火,借着灶里的火,瓦罐里的水烧得滚烫,贺岱岳揭了盖子,热腾腾的水汽顿时在他手上凝了一层湿意。

半瓢热水混半瓢冷水,褚归洗了手,贺岱岳扯着衣摆叫他在自己身上擦干:“等等,我衣摆脏,你擦我袖子上得了。”

“有帕子我擦你身上干什么?”褚归取了墙上挂着的帕子,大伯娘让他们随便用,虽然是从家里带的旧帕子,但也是随用随洗的,一点不埋汰。

两人互相洗了手,贺岱岳将水瓢放回原处,同大伯娘道别:“伯娘,我们走了,明早再来。那两头猪崽暂时隔开吧,你们受累多盯着点,有啥事随时叫我。”

折腾了一下午,离开养殖场已是傍晚,行走间褚归陡然想起一件事,他跟贺岱岳打的赌输了,一个月的转正期,陈大花连一周都没坚持到!

褚归脚步一顿,他抿了抿嘴,偷偷斜眼打量贺岱岳的神色。

“怎么了?”贺岱岳属老鹰似的,褚归一斜眼,他立马偏过了头。

“没什么。”褚归倏地收回视线,生硬地转移话题,“我饿了,赶紧走吧。”

他是绝不会主动提醒贺岱岳赌约的事的,绝不会!

“好。”贺岱岳语气里藏着笑,拇指与食指搓了搓,在他眼里褚归处处是漏洞,他那么爱干净,赶着回家肯定是为了洗澡,说饿了一准是口误。

路过杨二爷家所在的院子时,褚归不经意朝里面望了望,静悄悄的,她竟然没在家发脾气?未免碰上杨家人尴尬,二人心照不宣地加快了脚步。

上台阶,跨门槛,蜷窝里睡觉的天麻抖抖耳朵尖,钻出帘子伸了个懒腰,小胸脯几乎贴到了地上,待身体舒展了,它喵喵叫着奔向褚归。

到了近前,天麻照例扭着脑袋试图蹭褚归的小腿,褚归同样弯腰俯身回应它的热情,然而下一秒,掌心摸了个空,乖顺的小猫突然跑到了两步之外,褚归莫名从它毛茸茸的脸上看到了迟疑、陌生、惊讶等数种情绪。

“真有那么臭吗?”褚归失了稳重,他臭到被一只小猫嫌弃了,“没良心的小家伙,亏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

褚归隔空点了点天麻,贺岱岳一派淡然,他早习惯了天麻待他的态度,正要劝褚归看开,一米开外的天麻又粘了上来,蹭褚归蹭得更起劲了,甚至仰头舔了舔褚归的手,想努力把他沾的脏东西弄干净。

猫舌的倒刺刮得褚归指尖痒乎乎的,他挠挠猫下巴直起身,潘中菊端着碗筷放到了饭桌上。洗锅烧水需等个十来分钟,褚归不是那种不洗澡吃不下饭的矫情人,索性把洗澡推迟到了饭后。

吃饭消食,天色透黑如墨,贺岱岳点燃了煤油灯,进进出出地将换洗的衣服与洗澡水备妥。火光映着贺岱岳的面容,眼底火苗跳动,褚归尾椎骨一麻,嘭地关上了洗澡间的门。

“慢慢洗,我不着急。”贺岱岳拉长了调子,尾音上挑,褚归没出息地发颤,感觉自己化为了一头待剥皮洗净的羔羊,而门外的贺岱岳则是磨刀霍霍的屠夫。

褚归越想越慌,滑溜的香皂咚地掉进了桶里,他捞了四五次方捞了出来,他亲口应下的赌约,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磨磨蹭蹭地洗了半晌,褚归忐忑的心情趋于平静,不就是那什么吗,贺岱岳能弄死他不成。咬牙给自己鼓足了劲,褚归伸手拿过衣架上的四角裤。

“你洗好了吗?”贺岱岳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褚归手一松,四角裤直直落到了地上。

褚归捡起四角裤,布料浸了水,眼见是不能穿了。

“当归?”洗澡房里安静了片刻,贺岱岳的耳朵捕捉到了褚归的脚步声。

穿戴整齐的褚归拉开了门,洗过的湿发贴在前额,面容一派从容:“不是不着急吗,催什么?”

贺岱岳不说话,笑着将手里的干燥毛巾罩在了褚归头上:“快回屋里擦干,别惊了风。”

“嗯。”褚归按住毛巾,侧身让出洗澡房,表面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紧张,那一个月的赌约,显然贺岱岳比他更惦记。

棉裤摩擦细嫩皮肉的陌生触感令褚归有些不适,他把吸了水的毛巾搭在一边,自衣柜里另拿了一条裤衩穿上。

柜子里的衣服是两人共同整理的,但因为贺岱岳起得比褚归稍早,通常会顺手把褚归的衣服取了烘上,久而久之衣服部分衣物便混一起了,以至于裤衩套到腰他才发觉不对,裤腰裤腿大得厉害,他拿成贺岱岳的了。

系裤绳的手顿住,褚归犹豫了一秒,打了个活结,迟早得脱,何必多此一举呢。

贺岱岳洗完澡进屋,褚归裹着棉袄挨着竹瓮,炭火的暖意烘得他脸颊绯红,望向贺岱岳的眼波流转,床上的被子平整地铺着,枕头与被子的空隙露出一角灰色的狼皮。

“冷不冷?”贺岱岳的嗓音沉闷,干燥的手掌碰了碰褚归烘得发烫的脸颊,掌根拖着他的下巴往竹瓮的反方向带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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