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踩废男人的子孙根,这事儿简直骇人听闻,而且,还显得周康宁行事极端,暴戾恣睢。
作为主人家,谁家愿意雇这种长工?
担心秦劲纯粹是面上抹不开所以才收留宁哥儿,因此,周立问清楚真相之后,一晚都等不了,迫不及待的向秦劲澄清。
宁哥儿行事有章法,可控,绝不会无故发癫。
秦劲可安心用他。
秦劲听了此话,有些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他笑着道:“周哥,我没有多想,他这叫快意恩仇,该出手时就出手。”
周立忙摇头:“他一个小哥儿,行事怎能如江湖好汉一般?从前我无法挡在他身前,他只能自己去拼去扛,今后有我看着,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他。”
“不过,还要麻烦你一事,下次见了郭员外,拜托你向郭员外澄清一下。”
“他老人家对我一家有大恩,我怕他误会宁哥儿。”
郭员外心善,他得让郭员外知晓,他老人家庇佑的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二愣子。
“这个好说。”秦劲答应了下来。
恰好这时周康宁从灶房出来,叶妙就让他拿上衣裳,去那个与茶水间挨着的洗澡间洗澡。
于是周立和秦劲就进了院子。
等秦劲也洗了澡,回了卧室,只见叶妙穿着一个小裤衩,正蹲在炕尾翻看衣箱。
“在找什么?”他问道。
“上次安哥儿给了我几尺绸缎,我想找出来,做个头绳。”叶妙答道。
“明日再找,大晚上的瞧不清。”秦劲上了炕,几步来到他身后,抱着他就往后挪。
他腰肢柔软,敏感,被秦劲抱住,痒意蔓延,顿时笑了起来:“我今日瞧见宁哥儿带着上次我送他的头绳,他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就想再送给他一根。”
“这事不急,明天再找。”秦劲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炕上,然后抓过蒲扇给两人扇风:“刚才周哥说,昨夜是个意外。”
“意外?”叶妙惊讶。
秦劲嗯了一声,将周立的心思讲给他听,末了道:“其实吧,我还真有些担忧宁哥儿性子太偏激。”
他刚才没对周立讲实话。
他也觉得周康宁在占据上风的情况下,特意废掉周耀祖,此举有些过了。
废时是畅快了,可废了之后呢?
要不是郭员外护着,今日之事还真不好解决。
但昨夜纯粹是个意外。
那他就放心了。
“我看他挺懂事的,人也活泼。”叶妙道。
“是,目前瞧着极好。先让他下地干活,工钱是一日十二文,以后阿爹就留在家里,帮你分担家务。”
其实他想给十五文的,但周立觉得太多,于是就降为了十二文。
叶妙听了此话,秀眉微皱。
这么一来,他若是不怀孕,那他阿爹肯定会多想。
“劲哥,怎么办嘛?”他圈住秦劲的脖子,小脸上一片忧愁。
秦劲笑着戳戳他脸颊:“管他呢,咱们先享受了。”
说完将手中的蒲扇扔了,抬手去扯他腰间的小裤衩,脑袋随后埋了下去。
叶妙这下子顾不得担忧了,他嘿嘿一笑,也去扯秦劲的裤衩子,没错,先享受了再说。实在不行就告诉他阿爹实话。
夫夫俩一夜恩爱,翌日精神满满的起床。
一个做蛋卷,一个去张齐家拎了豆腐脑回来做千张。
将这些都做好,周立周延年周康宁父子三人也起了床。
周康宁进灶房帮着做早饭。
现在家中人口多,只叶妙一人做饭的话,太累,必须得有人帮他。
灶房里飘着浓郁的油炸香味,周康宁一进去就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叶妙笑着递给他几根蛋卷:“还热乎着,你尝尝。”
“谢、谢东家。我、吃、过,拿拿去换,换钱。我,做活。”他忙摆手。
“这是刚出锅的,和你之前吃过的不一样,你尝尝。”叶妙只管往他手里塞。
他只得接住。
的确温温的,他就道:“先、干、活。”
说着,他眼睛四处打量,想寻个地方将蛋卷放下来。
叶妙便递给他一个陶碗。
他将蛋卷放入陶碗中,然后按照叶妙指点的,从碗柜上的陶盆里拿出一个面团,他将面团放到案板上分成大小一致的剂子,又用擀面杖将这些剂子擀成饼。
今早上吃烫面蒸饼,这需要用热水和面,和好之后醒一会儿,再擀成饼,然后就可以上锅蒸了。
蒸出来后口感软软的,不会发硬。
今早上不吃凉拌菜,叶妙打算做一个辣椒糊糊。
先用水将面粉和成面糊,和好之后放灶台上备用。
将辣椒洗净,切碎,和葱花一起放入锅里炒,除了常规调料,还要往里放一些干辣椒粉。
炒的差不多了,就往铁锅里添水,再倒入刚才和好的面糊。
等面糊熟了,辣椒糊糊也就做好了。
用料简单,但配上刚出锅的死面饼子,味道特别鲜。
只吃这些,自是没营养,叶妙就在蒸饼时往锅里放了些鸡蛋,今日不吃炒鸡蛋,吃蒸的。
这一顿早饭平平常常,但周康宁却是在心中暗暗咂舌,全是干的!
而且,没有野菜,唯一的蔬菜是辣椒!
每人还有一个鸡蛋,这伙食,的确和地主老爷家的一样!
辣椒糊糊不好夹,叶妙便又分了餐,每人一小碗。
周康宁一手端着小碗,一手拿着饼子,一口一口吃的很是认真。
饼子里一半都是白面,又香又软,比菜窝窝好吃多了。在他家,这般大口大口的吃饼子,也就是过年时才如此奢侈。
来了秦家,三顿饭都是以面粉为主,蔬菜极少,而且油水还足。怪不得他哥能长个子他爹能长肉,这么吃下去,他也能长个子长肉。
一顿饱餐,周康宁揣上没舍得吃的鸡蛋,还有那几根蛋卷,一脸高兴的下地除草。
秦家的日子也太好了!
周康宁日子好起来了,另一边,周定当真来了县城报案。
没办法,虽然知道有郭员外护着,可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周耀祖是他的长子,长子!还读了书,真真是他们全家的希望啊!
他一定要报官!
他不敢击鼓鸣冤,因为只要敲了鼓,那上堂之后就得先挨打。
他走正常的流程报官:找讼师写状纸。
写了状纸后,那讼师就递进了衙门,然后他就回家等啊等,等啊等,一连等了十天都音讯全无。
周定就又来了县城找那讼师,谁知那讼师翻了脸,说不认识他,也没给他写过状纸,让他以后不要再来烦扰自个儿。
周定懵了,又找其他讼师,结果竟无人接他的银子!
周定傻了。
第70章 郭员外为何这样
周定想不通,郭员外的势力这么大的吗?
不过,就算郭员外势大,那也不至于为了周康宁这个小畜生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吧?
竟然没有讼师敢接自己的银子,那周康宁又不是郭员外的亲孙子!
周定气呼呼的回了村。
恰好是午饭时分,村人都端着碗坐在院门口吃饭,瞧见他赶着牛车回来,纷纷与他打招呼,个别人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看得他心中更加窝火。
本来,对于他家与周立家断亲一事,不少村人都是站在他这边的,认为周立父子三人是白眼狼,可那日郭员外一番他赚大了的言论,瞬间扭转了村人对此事的看法。
这些人妒忌他短短几年就赚了百两银子,呸!也不看看他家现在遭了什么大难!
他黑着脸进了院子,一眼便瞧见坐在院子里的周耀祖,周耀祖子孙根被废,性情大变,连日来一直躲在屋中,今日倒稀奇了,竟从屋子里出来了。
周耀祖一瞧见他,脸上瞬间闪过期盼:“爹,如何?可有信儿了?”
周定闻言,脸更黑了。
是啊,是有信儿了,所有讼师都不接他的银子,这怎么不算是新进展呢。
他无法递状子,若还想继续告,那就只能走紧急流程——敲鼓鸣冤。
可官府为了立威,也为了不让百姓瞎敲鼓,所以立下规矩,普通小百姓若敲了鼓,甭管对错,上堂之后先挨一顿打。
若是秀才,那就不用受刑。
可他只是一普通老农,他儿耀祖别说是秀才了,连童生都不是,因此,若真敲了鼓,那不但要挨一顿打,还根本告不赢。
人家郭员外能让所有讼师都避他如蛇蝎,定然也能和县太爷打招呼,他家若想告赢,只能送银子。
可他家哪有银子!
之前为了供他儿读书,日子艰难,前几年虽得了些田地,可就算将家中田地全卖了,那也拼不过郭员外的财力啊!
他报官是想让周康宁这个小畜生赔他银子,不是要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