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成圣 第77章

“……链接呢?”谢景行见他久久失神 ,没有反应,又揉了揉他的后颈,不开心地询问,“别崖不愿意?”

他性子太霸道,根本没考虑过,殷别崖不愿意的情况。

填满金丹期灵脉的灵气需求并不多,何况圣人灵骨本就是前世的他的,识海也曾融过,比现在还过分呢。

他只是向殷无极索要链接的线头,将灵气链接重续,又不是要他整个魂魄,他有什么好犹豫的,教人生气。

“如果这是您的愿望……”殷无极方才还坚持的底线,全线溃败,叹息一声。

见殷无极放下戒备,二人额头相抵,魔气那端怯怯地伸出一根触角,像是尖尖初露的小荷,却被圣人魂魄强势缠住,接合在一起,断点重续。

一阵酥/麻的感觉透入天灵。

他们彼此触碰了魂魄中最私密的地方,比道侣还要亲密无间。

元神链接重续时,谁都压抑不住渴望。

“师尊想念弟子的滋味了,自然要满足师尊。”

殷无极握住他的右手,顺着他的指骨吻上手背,唇瓣轻触着骨节。

“乖,喊什么?”谢景行发现他乖乖的,是在他掌心舔舐的小狗,就托着他的脸颊,轻抚魔君的漂亮面庞,满是温柔怜惜。

“夫君。”殷无极轻轻含着师尊点在他唇畔的指尖,凝视着他的绯眸却灼灼。

“卿卿真乖。”他笑了,抚过帝尊湿润的唇角,眸中暗潮涌动。

谢景行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他知道自己在玩火,还是这世上最危险的一团火。

但面对上辈子相爱相杀,又在寒风露重时抵死相拥的帝尊,谁能受得了这种引诱?

何况,昳丽倾城的帝尊,明明最是高贵,在他面前,性子却温柔热烈,像是在把全部的心都捧给他,等着他回顾。

若是能克制得住,保持距离,不再去碰,当年的谢衍也不至于走到坠天的那一步。

重生归来后,他见殷别崖心魔执念越发深重,不死不休地缠上来时,早就心动神摇。

他问心有愧,情劫正炽,对他能纵就纵,底线一退再退。

哪怕殷无极失了方寸,做些更过分的事情,他也不会斥责对方,顶多恼上一阵罢了。

“既然想要灵力,先生就自己来取。”

殷无极叹了口气,心中默念功法,断裂的识海链接重新点亮,沉寂的情再度苏醒,是销魂蚀骨的煎熬。

再做这些只能道侣做的事情,也未必说明谢云霁有何态度。

说不定,圣人这次用完他,尝够他,又把他扔在人世间,冷心冷情,不带半分回顾。

殷无极早就有觉悟了,笑而叹息,道:“您亲亲我,要多少灵力,我就给您多少。”

“那我就开动了。”谢景行毫不矫情,抬手把他按在枕上,俯身低头,追逐那充盈的灵气。

帝尊看似无情的薄唇,其实尝起来最是甜蜜。

双唇浅浅相接,圣人灵气重新灌入他的灵脉。异常精纯的力量流动,让他的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

“别崖味道真好,甜的。”谢景行心情很好,轻轻啄着爱徒的唇,汲取大量灵气,甚至让他出现了微醺的状态。

“您这是……”殷无极按住他的后脑,把他圈在怀里,隐忍地叹息着,“怎么会有人醉自己的灵力?”

“我没醉,你才醉了。”谢景行瞥他一眼,黑眸微闪,低笑。

“好,是本座醉了。”殷无极向后仰了点,完全倒在榻上,身躯舒展,泼墨般的发散了半床。

玄袍魔君由着师尊亲他,眼睫轻颤,他早就有将一切献祭给圣人的觉悟,无论他要什么。

殷无极似是痴了,盈盈地凝望着他,道:“若是没有醉,怎么会见到您肯主动亲我。这个梦也太好了点吧?”

圣人的一颦一笑,对殷无极而言,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可圣人慷慨又吝啬,眼中只有大道,寡情绝爱到了极致,徒留他动心动情,又在南墙上撞的头破血流。

时至今日,即使知道亲近是让他万劫不复的陷阱,他却不得不往里面跳。

殷无极受不了这种不被疼爱的滋味,低喘一声,在师尊又凑上来时,带着些狠意地攫住他的唇齿。

他把那一抹淡色抿住,与他纠缠,如在饮毒吞血。

只有把他嚼碎了,咽下去,才能填满空虚的心灵。

不多时,他们皆已经尝到了血腥味。

谢景行今日显然有些不一样,他好似醉了,又格外清醒,也不斥责他的冒犯,更不见责罚。

他摩挲着殷无极的脸,眸色浓稠如暗夜,笑骂:“小崽子,尽做些坏事。”

殷无极自知失控,微微扬起脖颈,哑声说:“好,您罚罚我,别不管我。”

室内正情浓时,谢景行的房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传来一个声音,熟悉的恣意明朗。

“小师弟,你睡着了吗,药好了。”来者竟是沈游之。

沈游之一身绯衣,端着药碗,有些狐疑地看向寂静的室内,问道:“师兄可以进来吗?”

谢景行一僵,勉强从情潮中抽身。

他支着手肘,看着被他摁住,唇畔上都是咬痕的帝尊,也是喘息深深。

殷无极正意乱情迷之际,却被蓦然打断。

他的眸底还沾着情动时的缭乱,微抚鬓发,恨恨道:“哼,这沈师弟,也不看看场合,现在来做什么?”

“游之要进来了,你快走。”

谢景行汲取了足够多的灵力,灵脉不枯竭了,腰还是微酸,软在帝尊温热的身上起不来,好似被他勾的魂颠梦倒。

美人是温柔乡,英雄冢。

转世圣人感叹,古人诚不欺我。

尤其是针对情劫中的修士,帝尊这种等级的美人在怀,纯如连绵春雨,欲如情花丝萝,耳鬓厮磨,软语柔情,谁能从他的身边离开片刻?

殷无极通体暖热,他体寒,魂魄不稳,最喜欢这种享受。他只要陷在帝尊怀里,就如胶漆,压根出不来。

神魂链接只是稍稍唤醒一点,建立了灵力的通路。在谢景行还未完全寻回天魂前,他们的联系还是残缺的。

但仅仅这样浅显的链接,就让他们对彼此产生了极致的吸引力,顺理成章地黏在一处,完全拆分不开。

殷无极支起身,美人慵起懒梳头,声音也销魂蚀骨。

“走?圣人在说笑吗?若在本座在此处施展缩地成寸,仅一墙之隔,你以为沈师弟不会察觉?”

“本座倒是不介意被发现,大不了把您带回魔宫,魔宫有一处本座亲手修的宫殿,早就想带您看看……”

“小师弟?”沈游之又敲了敲门,“你若醒着就回话,给师兄报个平安。若是不应,师兄就要进门看看了。”

沈游之是渡劫修士,却是讲规矩的,不会刻意利用手段探查师弟的房内。

他起初以为师弟真的累到睡着了,又担心谢景行身体亏空太多,会出什么意外,正在思考要不要强闯。

门外是一无所知的关门弟子,床上是一心上位成师娘的前大师兄,谢景行这个做师尊的,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问题更严重的是,他现在还假借自己的名声,当了圣人弟子。

“谢师弟,小景行,你起了吗?”屋外,沈游之问了第二遍,神情担忧,“刚才风凉夜说,你近日非常嗜睡,是身体不适?”

屋内,床帐逶迤,披着一层单薄黑袍的美人帝尊,却自背后环着他,含笑道:“景行师弟,大师兄的滋味如何?”

“……啊?”他这冷不伶仃地一问,谢景行顿住。

“师尊去后,新入门的小师弟,怎么就开始染指师娘了呀?”他嗔怪,却眼也不眨地开始编剧本,好似乐在其中。

“是师兄的滋味妙,还是师娘的味道好?”殷无极慢条斯理地咬着他的后颈,语气带着钩子。

“儒宗最是讲纲常,这样的私情若是被发现了,本座声名狼藉,倒是无所谓,您的名声可就出大问题了。”

“……”谢景行瞳孔地震,他到底拿了什么剧本?

“开个玩笑,躲还是要躲的。”在沈游之催促第三次之前,殷无极撩起床帐,环顾室内,似乎在找哪里能临时躲藏。

动静太大的法术不行。还好现在他身上沾满谢景行的气息,修为又高沈游之太多。

只要屏息凝神,迅速将他打发走,沈游之未必会发现。

殷无极将目光投向屏风后,神情微妙,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他事无巨细,顾念师尊洁癖,在他回房之前就备好了热水,方便谢景行沐浴更衣,现在应当温度刚好。

“先生,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的笑容略有古怪。

片刻后,沈游之久等没有回话,决定进门。不仅是为了送药,更是为了确定他无事。

但他马上就意识到尴尬,因为谢景行不回他,是在沐浴。

室内光线很暗,唯有一盏烛光在桌上摇曳。小师弟的外衫搭在衣架上,屏风后有着朦胧剪影。

沈游之当然不敢细看,立即转过身,错失了发现异常的机会。

“为兄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在沐浴,是师兄失态了。”

谢景行的声音有些沙哑:“师兄关心则乱,但我方才睡着不舒坦,身上汗湿,就想起来沐浴更衣,换换心情。”

良久的沉默后,他发出一声叹息,声音不稳,咳嗽更猛烈:“麻烦师兄给我送药了,我现在衣冠不整,不好招待师兄,还请放在外侧桌上,待我更衣后再喝,等身体好些,再去当面感谢师兄。”

“当面就不用了,我马上就走,师弟这几日如果身体不适,多来找师兄。”

沈游之蹙眉,似乎有些疑窦:“师弟咳症复发了吗?怎么声音如此哑。”

“……有些低烧,不过已经退了。”谢景行轻咳。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沈游之浑身不自在,见他无事,连忙放下药,转身离去。

待门彻底合上,谢景行喘了一声,忍无可忍地向下望,揪住在浴桶里捣乱的帝尊的墨色发尾,试图把他薅出来。

殷无极不放过他,沉在水中,让他浑身颤抖。

“您把沈师弟打发走了?”

殷无极从热水里钻出来,墨色衣料紧贴胸膛,发尾潮湿,一张欲情流转的脸,仿佛流动着光,极是魔魅动人。

“走了。”谢景行止住灵力丰盈造成的战栗,抓住他的发尾,轻轻叹息。

殷无极将他按在浴桶边上,低头吻上,灵气源源不断地从相依的唇齿间输送过来,滋润着他的灵脉,治疗许多隐伤。

“师尊,够不够?”帝尊的眸色深沉,绯唇湿润带笑,“只隔着屏风,在小师弟的面前亲热的感觉刺激吗?”

他又揶揄,道:“那小子看上去浪,却还算懂道理。不会随便用修为,还自觉转身,不错不错,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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