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成圣 第346章

他再朦胧地眨了眨眼,在床上摸索片刻,只见枕下无剑,身上盖着锦被,全身都陷在柔软的床榻中,一副懈怠到可怕的模样。

“想摸剑?”熟悉的声音传来,清冽而悦耳,是谢衍。“枕戈待旦,别崖既已成魔君,身侧自然有心腹保护,如何戒备成这样?”

“征战时的习惯,已经改不掉了。”殷无极下意识地回答,尾音有些初醒后的沙哑,“剑置于枕下,可以随时杀死来犯之敌。”

殷无极的思维渐渐回笼,意识到自己并非睡在新落成的九重天魔宫,在最接近天的地方焚膏继晷,处理政事。他不必为魔洲政务昼夜不眠,也不必为了平叛身染鲜血,噩梦缠身。

在微茫山极慢的时光中,他难得清闲地躺在师尊的床上打滚,心中盘算着怎样借着上药的承诺登堂入室,勾他诱他,教他丢盔弃甲,不得不屈从于他的魅力。最好,他再吹吹枕边风,教他理智的师尊松松口,在意乱情迷中说出些有利于他的承诺。

算盘倒是打的噼里啪啦响,但兴许是因为太放松,他又不小心睡着了。直到谢衍进到帐中,他才迷迷糊糊醒过来,睡前的许多计划却是忘了干净。

“已经三更,我便不打扰帝尊歇息。”谢衍把药瓶轻放在他枕边,轻轻避开他的眼睛,不去见他慵睡百花的魔魅风情。“这药也不着急,明日再涂吧。”

谢衍说着,甚至还把微微滑落的锦被替他盖上,遮住他大片裸/露的白皙胸膛,甚至替他把脖颈后的头发也抚平了。

面对沐浴更衣后爬到他床上的绝世美人,眼中是漂亮徒弟卧在他的被中,如同藏在他的怀里,这样隐含暧昧与色/欲的诱惑,谢衍的表现不可谓不君子。

“今日劳累,不打扰帝尊歇息,为师去外间打坐。”谢衍怜他在魔宫睡不好,又见他现在难得睡的香甜,便不欲打扰他,只是轻轻抚了抚他的脖颈,语气温柔关爱,“山中无事,明日可以多睡一会。”

“……打坐?”帝尊的睡意这下子彻底没了,他声音还有些哑,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谢云霁,本座沐浴更衣熏香,专门来给你暖床。你却告诉我,你要去外头打坐?”

似乎是因为情绪失控,殷无极支起身体,微微睁大热烈的赤瞳,任由锦被从身上滑落,微湿的长发紧紧贴在白皙的颈后和赤/裸的肩胛上,流畅的身形,起伏的胸膛,甚至是锦被下若隐若现的人鱼线,都足以让人口干舌燥。

这样侵略性十足的艳色,在半朦胧的帐中如同无往不利的锋刃,足以在一照面时杀死任何人的理智。

可惜他勾引的那个人最是不解风情,却微微侧过脸,阖上眸不去看他,只是道:“先替你上药,然后我去外面,别崖睡得好些。”

“谢云霁,你自己的地盘,你为什么要让?”殷无极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他起身盘坐,双手置于膝弯上,上半身的深红色衣衫松垮着,几乎什么也遮不住,紧致的腰线一览无余,“倒是本座贸然了,爬了圣人的床,竟是把主人也赶了出去,倒是个恶客了。”

“……”谢衍见他低气压之下,却还是端着破碎的骄傲,半晌失言。

殷无极见他沉默,声线都变了,阴阳怪气道:“圣人好洁,魔修身染血腥,圣人帐中自然容不得本座放肆。也是本座的不是,得了一两句暗示,竟是自作多情,以为圣人缺个暖床的情人,便巴巴地凑上来,以为放下自尊与骄傲,便能得圣人青眼,讨到些怜意。”

他低着头,把自己的衣衫拢好,不肯去见他的视线,怕从中见到一丝一毫的怜悯。他越发地难堪,只是垂着眸,讽刺地笑道:“圣人是光风霁月的君子,一心只拿我当亲手抚养大的孩子,予些疼爱怜悯,更是心无旁骛的很。”

“偏是我多情,我低贱,我自甘堕落。魔洲百废待兴,我给不出旁的,又无法动摇圣人心思,就妄图以肉/体关系换得些许好处,拿欲望来勾缠算计圣人,是真是教人嫌恶……”

“……别崖。”谢衍头痛极了。圣人寡言,偏生遇到爱恨分明,性格激烈的帝尊,一句拒绝便教他敏感极了,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并无此意,只是……”

殷无极哪里肯听,翻身下床,踩在自己的靴面上,冷笑一声:“圣人是君子。看不得弟子放浪,非得悖逆伦常、颠倒阴阳、勾引师长……既然如此,本座何必再在微茫山碍圣人的眼?若是圣人认为我私底下来访不合规矩,依旧要逼本座膝行至微茫山朝圣,不如剑下说话。北渊洲形势再难,本座也背着魔修的尊严,可以谈些条件,却是决不能向仙道下跪——”

“想爬我的床的,是魔道帝尊,而非殷别崖,是吗?”谢衍听他冷笑连连,却是抓住他话语中的细线。

他俯身,伸手掰过殷无极秀致的下颌,迫使他仰起头,赤眸映着他的脸,跳跃着不屈的烈火。

“帝尊现在三贞九烈有什么用?”谢衍简直是气笑了,他似乎是忍他许久了,每一句话都是锐利的刀,洞悉了他不可言说的心思:“殷别崖,你反省一下你自己,就算天下人不知晓又如何?若你这次来访,是以帝尊的身份来我面前伏低做小,是把自己当什么了?”

“……”殷无极一下子哑了火。

“你算计为师,不要紧。有些忙,我乐意帮,有些关爱,我可以给。只要你说一声,其实并不需要你来伏低做小地讨要,我为难你,是要见你能为北渊洲做到什么程度,是在试你。”

谢衍拎着他后颈的衣料,把他重新按回床上,微微倾身,半带威胁地抚摸着他的耳廓:“但是帝尊若是为了换得什么好处,前来我这里,忍辱含羞地讨好逢迎,甚至出卖色相……你到底在做什么?是看不起为师,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师尊。”殷无极完全懵住了,才意识到圣人种种刻意为难后的原因。这亦然是一课,而且是他初登尊位后,令他终生难忘的一课,“我犯错了……”

他太心急了。以至于他心中念着北渊洲,过于急迫地想要打开与仙门交流的道路,试图以私人关系来走捷径,付出代价说服圣人,而谢衍则是在给他划线——这是完全不允许的。

“你是君王,帝骨不能折。”谢衍叹息一声,摸了摸他后脑的墨发,然后由着他翻了身,“你还是没有明白,在你站在北渊洲顶点的时候,你不能对任何人露出软肋,也不能‘求’任何人。尤其是我。”他似笑非笑,“你若要算计我,可以。但是我想不想被你算计,乐不乐意接你的招,可由不得你的意思。想要不受伤,就别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可是,您除了是圣人,还是我的师尊……”殷无极轻轻地将手遮在眼帘前,低声道,“师友深恩,最是难报。您又不会害我……”

“……你不要小瞧自己的价值。”谢衍有心点他一下,教他不要再这样冲动行事。“你的性子孤直,虽然懂了些御人心的道理,但与最顶尖的势力打交道的次数还是太少。你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的时间太早,锋芒外露太过,瞧出了我给你设的坑,却没能打破我的节奏,走出‘来微茫山’这个圈,反而一个劲地往我的陷阱里撞。”

“若我不是你的师尊,只是你的对手。你私底下来微茫山,即便不对外说半分,我就不会因此轻视你,为难你么?”面对红绡帐暖,谢衍却格外冷静,哪怕初时还有些心猿意马,风月情浓,但他始终是圣人。

“若是你能把我逼出微茫山,主动与你约地点正式会面,才算你赢。”

“……师尊,我……”殷无极猛然惊醒,懂得了他言下的深意。

谢衍喜欢他温柔可心的模样。何况,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提出条件,让一道君王轻易地在他面前俯首,做他最听话的情人。

以北渊洲的利益来换他极盛的华年,恣意折取他的君王骨,听上去实在是太诱惑。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若是今天你只是我的别崖,而非心挂一道之兴亡的帝尊……”谢衍俯身,呼吸拂在他的唇齿间。他似乎是笑了,颇有些恣意风流的意味,“面对美人投怀送抱,吾岂会如此不解风情?”

第275章 发乎痴情

圣人常年身处高山之巅, 掌握天下权柄,万花皆过眼,却片片是云烟。

他早已不会为一朵花的盛开停留, 不会为寻访一处幽静的川流而踏入山间。他变得冷清了,也无趣了。

当他把一切都祭献给更至高的理想时,谢衍一度以为, 断情绝欲, 天下为公将会是他的行事准则,无人可以挑战。

直到当年,谢衍第一次从徒弟怀中苏醒过来, 看见他安睡的恬静容颜时, 一切都改变了。

他知道,自己虽有底线,但不多。

若是别崖对他笑了, 有些线还可以往后挪上一挪。若是别崖在他身边纠缠着,只要晃着他的袖子求上一求,再难的事情谢衍都会去办成。

但是涉及仙魔大事, 徒弟不知利害, 敞着软肋凑到他面前, 信他的道德与底线, 却是如雏鸟般扬起稚弱的颈,满心欢喜地看着他,然后无知无觉地等他伤害。

克制诱惑极难,可谢衍作为师尊,又怎能捏着他的软肋,借此折磨蹂/躏他。哪怕是他情愿。

“也就是说,圣人并非是厌了我, 而是不想中我的套呀。”殷无极见他单手撩着帘子,微微俯身低眉的模样,只觉像是白玉神像垂问红尘人间。

介于高洁与堕落之间,只是一念之差。克制与放纵便是不同的结局。

谢衍的矛盾,在于他的道德与人欲间的挣扎。“你若单纯以‘殷别崖’的身份前来,我又怎会为难你?”

他的手缓缓划过殷无极扬起的脸,声音低沉,“……帝尊足踏九五,尊贵无匹。九天游龙,本该纵横天下,何故在吾面前折腰?很诱人,但是,不可。”

魔中帝君绯眸微扬,瞧着谢衍下颌的弧线,心中颇有些微妙的欢喜,笑盈盈道:“我是没瞧错的,圣人对我有占有欲,但无论我怎么诱,您却是不肯轻易攫取,原是怜惜着我,不肯折我骄傲,践踏我尊严呐。”

谢衍叹息:“我若什么也不说,等着帝尊投怀送抱,再抛出些无关紧要的饵,引着你放低身段来迎合我……这固然诱人,却是为师品行低劣了。”说罢,他见帝尊歪着头,绯眸明亮,眉眼间皆是少年炽热的情缠,是未被污染的珍贵宝石。

他又庆幸自己未因为一念之差去欺凌他了。

“师尊怎会如此想?”殷无极跪坐在床上,却是用下颌蹭了一下他的手心,又乖又俏,甚至还伸出红舌微微勾住他的指尖,轻轻一舐,“本座都一千多岁了,您又不需要对本座之荒唐负责任。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本座不愿意,您又怎么可能勾一勾手指,便能把本座招到身边调弄抚摸,恣意支使……我乐意着呢。”

圣人不得不承认,别崖回家后忙前忙后,如过去那般守在他身侧,起居、饮食、游乐皆处处为他考虑,他心情十分愉快,甚至有种家中多了个漂亮道侣的错觉。

但那始终是错觉,当不得真。

殷别崖早已不止是以他为天的弟子,更是北渊众魔的天。

“在仙魔两道的外交上,我无论是用权势还是力量压制你,皆是天下为公,不带偏私。但若是私底下,我依旧用长你的年岁,煊赫的权力,甚至师长的优势地位,迫你向我臣服……”谢衍顿了顿,“你会害怕吗?”

“为什么怕?”谢衍越是谨慎,殷无极越是品味出十分的珍重。人生在世,能被这样宠过,他笑的毫无戒心,“师尊是天下最清霁无双的君子,哪里会伤害我?”

谢衍顿了顿,见他丝毫不见恐惧的神情,知晓是自己克制的太好,殷无极并不知晓世上最冷静之人濒临疯狂时的恐怖。

在徒弟面前,他大多是耐心而温柔的,即使寡言冷清,在宠着他、予他关爱时,他从未吝惜。

但是,那些阴暗面,那些残酷与强制的手段,掌控欲与占有欲,他几乎只字未提。

但他也不欲教殷无极知道害怕的滋味。少年天性真挚热烈,只要追逐一个人,便是什么都敢做。而他也不欲去约束他的天性,无论是爱与恨,都最是纯粹,受着即可。

克己复礼,要求的是他自己,而非殷别崖。最后是痛快或是折磨,到底都是落在他身上,弟子不必承担责任。

“别崖,若是我压制你,你觉得难受,拔剑反抗。”谢衍想了一想,他又不放心,道,“你不能太相信为师,先前,你在魔洲时如何戒备我,如今,还要再加一等。”

若是某日他忍不住了,去抢夺他,或是做些更可怕的事情,至少别崖也得学会反抗,别被困在礼教与囹圄里,因为些迂腐的尊师重道而束手,会出事的。

于是在红绡帐暖中,面对灯下美人,师长却盘膝坐在床上,把道理掰开来揉碎了给他讲,甚至听上去极是煞风景。

“天地君亲师,三纲五常只是一个时代的产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并非世界的最终极。你若要破而后立,必须反抗我,才会有超越之时……”

谢衍说着说着,却感觉殷无极从他背后揽住他的腰,鼻尖在他颈窝轻嗅着,像是毛茸茸的小狗贴了上来,双臂如铁,炽热的体温熨帖至极,几乎把他完全拢在怀中。

“殷别崖!”谢衍忍着没碰他半点,本就难熬。他是尝过徒弟长腿缠上来,身体埋进来的疯狂滋味的,这些引诱还是太过火了,他恼道,“你先下去,为师和你说道理呢。”

“师尊,请您继续,我听着呢。”殷无极的呼吸拂在他的颈边和耳侧,甚至还吹着他落下的几缕鬓发,语气带笑,“师尊处处替徒儿着想,步步替徒儿考量,哪怕身份敌对,您也不肯我在您身上吃半点亏,是要教弟子不敬、不跪、不驯、不臣,哪怕欺师灭祖,也比尊师重道,对您亦步亦趋来得强。”

“……”听是听进去了,但是总觉得他听歪了,以至于还过火地撩拨他。

“可是,您说我诱着您,爬您的床,是以魔君的身份出卖自己的色相,希望换取什么……”殷无极衔住他的一缕发,声音低哑,“对,也不对。”

“我的确在算计您,借由情人的身份,凭借这张您喜欢的脸,想要得到些正常途径得不到的东西,这点我认错。”他的呼吸炽热,“但是,想要您的不仅是魔道帝尊,亦是殷别崖。若是您觉得自己来碰我,享用了我的色相,是侮辱我,是折我的骨,便是错了。”

谢衍心里一顿,猝然回头,却是被徒弟揽着腰,两人双双倒在了锦被中。

紧接着,魔君炽热的身体缠了上来,揽住他的腰背,强劲有力的双腿纠缠住他规整的白衣,身躯压下来时,如巍巍的山岳。

“您心思重,想法深,处处考量,反倒顾忌太多。世上情爱发于心,冲动而难以自持,哪有那么复杂的事情。”

魔修言情示爱炽热直白,此时殷无极压抑不住满腔的情,咬着他的耳垂和下颌线,声音几乎全哑了。

“我也想发乎情,止乎礼,敬着圣人,与您如寻常友人般交游却不交心……”

“可是没办法啊,我见到您的时候,眼睛就移不开,只想昼夜不眠地看着您。您离开,我的身体就不听话,只想跟上去。在我困倦的时候,只有缩在有您气味的地方,把自己裹起来……我才能睡得着觉。”

殷无极把他揉到身体里,几乎与自己烫热的胸膛嵌合,他好似要把圣人给融到怀里,吮化高寒的冰雪。

他那张昳丽艳绝的容颜,此时浮着极纯,又极欲的神情。

他控诉道:“您是那样吸引人,好似冰姿玉骨的梅,长发,脖颈,耳垂,手腕……我见了您,身体都涨的发痛,骨头也发酸,光是想要克制住咬住您、掠取您、伤害您的欲望,我就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了……”

谢衍被他的呼吸拂在耳垂,这样的低喃句句滚烫,却又沾着遏制不住的欲求。

“别崖,你……”谢衍只觉得身体都麻了,被他带倒在锦被中,被美人这般拥着,往日的冷静自持塌陷的干干净净,“你没对我说过这些……”

“师尊。”年轻炙热的情人环住他的肩,唇贴在他的唇畔摩擦着,也不深入,只是压抑着喘,道:“魔修重欲,但我似乎是坏掉了,我见旁人如无物,只有您能点燃我……您若不肯碰一碰我,吻一吻我,我会疯的。”

“我的确不知道,我对您到底是……”殷无极压抑着声音,不敢去提情爱这项禁忌,却固执地揽住他的腰际,教两人的呼吸萦绕在一处,“但无论是习惯,还是渴求,或是服从。我知晓,我早就损坏的厉害,已无法离开您了。”

自从登上尊位后,他就感觉到情劫如潮水汹涌而来,与他至高王座上的孤苦不同,那种要人命的疯魔,教他再难克制欲望,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

殷无极已经说不清楚,他到底是何时起的情劫,又这样隐忍着爱过多少年。

他只知道,迄今为止,他从未能遏制这种蚀骨的爱意,寒冰刺骨不能,一剑穿心不能,剖肉取骨不能。

无论谢衍如何待他,好与坏,愿意碰他,或者不愿意,喜欢他的身体,或者厌恶他的狂热。他都只能屈从于这真情的折磨。

情劫为儒门三劫,这一劫难之下,倒着多少白骨。他不能告诉谢衍,却又无比需要他,渴望着他,只期望他能够多加怜悯,救一救他。

甚至连天劫之中,他都是咬着师尊的名字,含在齿间,才活了下来。

谢云霁对他的意义,早就与生命等同。

“师尊,只有您能碰我,教我快乐,或者疼痛。”殷无极用脸颊轻轻蹭了一下他的手心,但欲涌动在他的骨髓里,奔流在他的血管里。

他神情似是痴了,偏执而狂热,“我很守规矩的,身体只有您能看,无论是唇,是胸腹,还是更敏感处,只有您能碰,能亲吻,能玩弄……虽然不能陪伴在您身侧,尽一尽孝,但我时时是以配得上您为目标要求自己……服侍您,这是师弟们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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