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28章

不等对方爬起来,他又冲出人群,抱着小周榕便跑。喻君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也跟着他一起跑,三人直到拐过街角才停下。

“哈哈哈,王叔好厉害!”小周榕拍着小巴掌捧场。

“哈哈哈哈。”成郡王一手抱着周榕,一手扶着墙大笑。

“何必同他动手,不过是出来讨口饭罢了。他们并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外头怎么传,他们便怎么信。若真要计较,这悠悠众口岂能堵得过来,到时候人教训不完,自己倒是要被气死了。”

成郡王看着眼前的喻君酌,忽然有些恍惚。

“殿下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喻君酌不解。

“你……你同我二哥说过一样的话。”成郡王眼睛一红,不禁有些哽咽:“那年我才十三,他从南境回来,陪我去茶楼里听戏。我听到有人诋毁他,说他在南境和巫女生下了……”

他看了一眼小周榕,后头的话没说,但喻君酌却已经明白了。外头传闻,说周榕是淮王和巫女所生,这话他也听到过。

“他们还说我二哥吃人肉,专吃活人心尖上的肉,我气不过把他们的桌子掀了。”成郡王吸了吸鼻子,“那日他跟我说了同样的话。”

“我无才无能,被人诋毁几句也不打紧。但你二哥是为国征战的英雄,他不该被人这么说。”喻君酌道。

“可是,你们都说不让我教训人。”

“教训人并不能让他们承认王爷是英雄,但我们可以试试别的法子。”

“什么?”成郡王好奇道。

“明日你去找那个说书的,带他去汇鲜楼吃顿好的,不要打骂他,也不要恐吓他,他问什么你只管冲他笑。等吃完了饭,你带他来淮王府找我。”

成郡王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反正在他看来,嫂嫂吩咐的事情自有嫂嫂的道。

说话间,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喻君酌扭头一看,见是一队禁军护送着一队内侍正经过。

“宫里的人,抬了这么多东西,是要赏谁啊?”成郡王道。

“王叔,咱们去瞧瞧热闹吧。”周榕提议。

成郡王闻言看了一眼喻君酌,见他没有反对,便抱着周榕跟在了那队人后头。

不少百姓也都十分好奇,悄悄跟着那队人走了好远,不一会儿工夫,那队人停在了淮王府门口。此时,队伍后头已经跟了一堆人,众人围在王府周围,那热闹程度快赶上喻君酌嫁过来那日了。

也不怪百姓爱凑热闹,实在是这几日京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这么多人,不会真要来收了我吧?”喻君酌道。

“不可能,这抬着的木箱子里,里头装的肯定是赏赐。”成郡王笃定道。

“陛下有旨,今,赐封淮王独子周榕为世子。淮王妃喻君酌,抚育世子有功,赏!”领头的公公尚未进淮王府的大门,便直接在门口宣布了此行来的目的。

喻君酌有些惊讶,心道皇帝封世子,都没有圣旨只传了口谕?

“嫂嫂或许不知,这种赐封一般都是要进了府中,等府里一干人都出来接旨才会宣读,且有圣旨,不会只有口谕。”成郡王低声朝喻君酌解释道:“皇兄应该是听说了京城的传闻,特意叮嘱了图公公在王府门外先宣口谕,免得百姓不知就里又要乱猜。”

喻君酌看向成郡王,心道这位三殿下看着傻乎乎的,实则心思细腻得很。

领头的公公宣完了皇帝口谕,便指挥着人将一堆东西都抬进了淮王府。

围观的百姓算是看明白了,都在小声议论。

“看来永兴侯府的事情,丝毫没影响淮王妃的安稳啊?”

“那还用说,人家喻家小公子嫁到王府,就是皇家的人了。”

“陛下是个重情义的,不会亏待喻少师的。”

“人家喻少师也算有情有义吧?堂堂男儿能去为淮王冲喜……”

成郡王听得目瞪口呆,心道这帮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前头还说他嫂嫂坏话呢,眼看皇兄赏赐到了,当场就改了口。

喻君酌没再耽搁,带着周榕和成郡王,从侧门进了王府。

原以为今日皇帝着人来就是为了封周榕,顺便赏他点东西。直到宣读圣旨的图公公,取出第二道圣旨……

那是一封令喻君酌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圣旨。

皇帝竟然让司天监挑了个风水宝地,又命工部着手动工,打算择吉日为喻君酌的母亲迁坟。

“陛下说,喻少师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当是我大渝男儿的楷模。陛下知道喻少师一片孝心,特意拟了这道旨意,还说将来令堂墓碑上的碑文,可由喻少师决定。”言外之意,可以写永兴侯夫人,也可以不提。

换句话说,皇帝等于给了喻君酌一个脱离永兴侯府的机会。

“臣,谢陛下圣恩。”

喻君酌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

这日,待众人离去后,喻君酌抱着圣旨在母亲的灵位前大哭了一场。

他原以为此事还要再等很久,因为依着本朝律例,他想为母亲迁坟,是要经过永兴侯同意的。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给他这样的赏赐……

“王妃,仔细哭坏了身子,老夫人看到您这般,也会心疼的。”刘管家安慰道。

“嗯,我不是难受,我是高兴。”喻君酌抹了一把眼泪。

“王妃这心病去了,王爷知道定然也会高兴的。”

“嗯。”喻君酌将圣旨递给刘管家,又去给淮王的灵位也上了一炷香。

刘管家在一旁看着,眼底也不由有些泛红。

当初周远洄让他提醒喻君酌把母亲灵位请过来时,曾朝他说过事情的始末。

彼时他便很心疼喻君酌。

如今见对方心愿得偿,自是跟着高兴。

“刘管家,我有些不解,我母亲的事情当时只有原州和同去的护卫知道,剩下的也就是你了。怎么此事会传到陛下耳朵里?”

若皇帝有眼线,知道这些事情也不奇怪。但喻君酌想不通,皇帝为什么知道他想为母亲迁坟,还会遂了他的心意?

“这个……呵呵。”刘管家一笑,“老奴可不敢揣测圣意。”

“当初是你让我将母亲的牌位请到了王府。”

“呃,老奴不敢揽功,其实当时那主意,是原州出的。他跟着王妃归宁,见王妃在老夫人墓前伤心不已,这才朝老奴提了此事……”

“是他?”喻君酌心中一动,霎时有些难过。

原州从未说过,若不是今日这一问,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为他做过什么。

那今日之事,又是谁所为?

除了原州,谁会知道他心中所想?

只有原州。

只有他会在喻君酌每一次祭拜母亲时,陪在一旁。

也只有他知道,喻君酌对此事有多在乎。

可原州只是个护卫,为何能让皇帝为他下旨?

第24章 本王要同你圆房

“刘管家。”喻君酌看向刘管家, 问道:“原州除了是王府的暗卫,可还有别的什么身份?”

“这……呵呵。”刘管家轻咳了一声:“王妃怎么会这么问?”

“王府的暗卫,能随意进宫面圣吗?”

“这个嘛……”

刘管家一听这话便知, 喻君酌定是猜出了朝皇帝提议此事的人是谁。他原本可以将此事搪塞过去,却又觉得自家王爷为王妃这般筹谋, 合该叫王妃知道王爷的用心才是。

于是他心念急转,继而一拍脑门:“瞧老奴这记性,差点忘了。那日陛下为了迎回王爷一事, 召见了原州。当时陛下问原州此行想要什么赏赐, 他便朝陛下求了这个恩典。”

“陛下召见过他?”

“是啊, 迎回王爷可是大事,陛下与王爷兄弟情深,免不了要当面叮嘱。”

喻君酌将信将疑,但他知道刘管家能对他说的恐怕只有这么多了, 便也没继续追问。

当夜。

喻君酌哄着周榕睡觉。

小家伙很乖,困了也不闹人, 只要拍几下就会忍不住打哈欠。

“榕儿, 以前原州会哄你睡觉吗?”喻君酌轻声问。

“唔……会,哥哥来以前, 他哄榕儿睡觉。”

“哦,那原州一直在王府陪你吗?”

“不是, 他有时候不在, 很久才会回来。”

“那他不在的时候, 都去哪儿了呢?”

“他……”周榕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喻君酌将周榕搂在怀里, 一边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又轻声问道:“那你父王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会和原州一起用饭吗?”如果两人会同席用饭, 那就说明原州的身份绝不是暗卫那么简单。

“不会。”周榕坚定地回答。

他的父王只有一个,怎么可能变成两个人坐在一起?

“那他……”

“哥哥,你是不是想他了?”

喻君酌一怔,“没有。”

“你定然是想他了,榕儿也想他。”

眼看周榕又要哭鼻子,喻君酌只能搂着人拍了一会儿,在他哭出来之前成功把人哄睡了。

次日晌午,喻君酌正陪着周榕认字。

这时门房来报说成郡王来了,还带了个人。

喻君酌去了前厅一看,见对方把昨日那个说书先生捉了来。

“嫂嫂,我今日带他去汇鲜楼吃了饭,这就把人给你带来了。”成郡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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