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123章

周远洄果然没再开口,看上去十分配合。

经过的一队羽林卫则震惊无比。

方才他们没听错吧?

淮王妃竟然让淮王闭嘴?

离奇的是,淮王还真闭了嘴。

这可是淮王啊,陛下都没让他闭过嘴!

不出一日羽林卫就传开了:

淮王殿下,惧内。

第72章 他对我有没有别的心思

夫妻两人离宫后并未径直回淮王府, 而是去了舅舅暂住的宅子。

院中,周榕正蹲在花坛里,拿着把小锄头帮着园丁挖土。不远处的廊下, 祁丰坐在石阶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叮嘱小家伙别铲到了脚。

“家里有个孩子就是热闹。”祁夫人看着这一幕笑道。

“等丰儿成了婚, 说不定就能添丁了。”祁掌柜幽幽叹了口气。

作为喻君酌的舅舅,他对于喻君酌不能有后一事,始终耿耿于怀。但他心里知道这种遗憾只怕难以弥补, 是以从不表露, 只偶尔想起来会难受那么一下子。

两人说话间, 见喻君酌和周远洄正穿过庭院朝这边走来。淮王殿下错后半步紧跟在喻君酌身后,这是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强势但克制。

祁掌柜收敛了情绪,面上显出亲昵的笑意。

“你们来了?”祁丰最先开了口, 问道:“周……三殿下呢?”

“陛下留了他问话,少不得要为了私自出京一事教训他几句。”喻君酌说。

“不会挨揍吧?”祁丰问。

“不至于, 他在同洲也算是做了些事情, 若是好好说,陛下说不定还会夸他呢。”

祁丰没再说什么, 待众人进屋后他依旧坐在廊下陪着周榕挖土。

祁掌柜把京城铺子里的事情朝喻君酌交代了一番,又说了说商会的情况。这段时间喻君酌和祁丰都在南绍, 他偷空回了一趟淮郡, 回来后便决定在京城开一家商会分号。

“我想着你们将来未必会一直留在淮郡, 若是京城有一家分号, 两头跑也能照应着。”祁掌柜说。

喻君酌自是没有二话,过去舅舅只在淮郡发展,是因为祁家的事情没有定论, 他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如今诸事平息,舅舅便可以尽情施展拳脚了。

当晚,舅甥两家人一道用了饭。

回王府的马车上,周榕睡着了。

把小家伙安顿好之后,喻君酌去了一趟归月阁,给母亲上了香。

周远洄同他一道来的,两人给母亲上完了香,又给归月阁中的将士也一并上了香。这一次喻君酌留意到了归月阁里摆着的灵位,其中确实有一个是属于周庆的,那是周榕的亲生父亲。

“王爷,那位周将军后来葬在何处?”从归月阁出来后,喻君酌问。

“太妃生前做主,把他们夫妻二人的墓一同迁到南绍,合葬了。”周远洄说:“先前带着榕儿回去时,去祭拜过,等将来他长大了,若南绍依旧与我朝交好,可以再带他去看看。”

喻君酌点了点头。

他觉得有周榕在,只要南绍不换皇帝,两国关系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次日,用过早饭后喻君酌便打算送周榕去学堂。

周榕还算好学,对去学堂一事丝毫不抵触,乖乖站在一旁看着喻君酌帮他收拾书箱。他现在在学堂里虽然学的东西不多,但书箱里的东西却不少,该有的不该有的喻君酌都给他置办齐了。

“哥哥,你送榕儿去吗?”周榕问。

“要不,让你父王送你如何?”

喻君酌想起去学堂有可能会遇到陈知晚,又怕周远洄吃干醋。

谁知周远洄却硬要拉着他一起,说是周榕去学堂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一家人都到场,否则怕小家伙在学堂里空落落的。

喻君酌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心说淮王殿下哪儿来的这些歪学说?

到了学堂外,周远洄抱着周榕亲了亲,一脸慈爱地目送着周榕被小厮牵着进去。喻君酌立在他身边,一只手被他牢牢攥着,只能用另一只手朝周榕挥了挥。

“又不是第一次来,你这是做什么?”喻君酌不解。

“本王在学着做个好父亲。”

周远洄牵着喻君酌在学堂外站了许久,也不顾来往行人的目光,直等见到陈知晚从国子学过来,互相打过了招呼,他才带着喻君酌离开。

喻君酌猜到了他的心思,简直是拿他没办法。

“你没必要做戏给陈先生看,他对我又没有别的心思。”

“其一,本王不是做戏,其二你怎知他没有?”周远洄十分认真:“他或许不敢,但不代表没有。你心思单纯,不知道旁人看着你时,存的都是什么念头,但本王一见便知。”

“我竟不知王爷还有这般识人的本事?”

“本王也是为了他好,年纪轻轻就惦记不该惦记的,只会误了他的学业。往后咱们日日来送榕儿读书,好叫他知道你我夫妻琴瑟和鸣,一滴水都泼不进来。”

陈知晚怎么想的,喻君酌不知道。

但周远洄此举确实引起了不少议论,反正今日路过学堂的人,家里都传遍了,说淮王带着王妃亲自送世子去学堂,夫妻二人手都没松开过。

这日,成郡王来了一趟淮王府。

喻君酌还惦记着他被皇帝教训的事情,一见着他便问了此事。好在皇帝没动手,只训斥了一通,又给他布置了功课。

“皇兄让我每日跟着他一起上朝,这跟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成郡王一脸生无可恋:“还不如直接打我板子来得痛快。”

“你如今也大了,上朝学点东西,也好替陛下分担一二。”喻君酌安慰他。

“嫂嫂你不知道,早朝都是天不亮就开始,我住在王府里要起得更早。还要收拾利索,不能蓬头垢面,恨不得过了后半夜就得开始折腾。”

喻君酌想了想,幸好自己不用上朝,不然日日天不亮起床,也要愁死了。

“明日南绍使团进宫,皇兄说我也要旁听,怎么二哥就能不去,非要我去?”成郡王抱怨道。

“再抱怨就把你扔到军中。”周远洄说。

成郡王想到在水师大营时受过的罪,立刻闭了嘴。

依着皇帝的意思,南绍和谈结束后,就会让东洲使团进京。这次周远洄被毒虫咬伤,幸亏有忘川的毒性相抵,为此皇帝便把东洲刺客一事一笔勾销了。

毕竟刺客本来也不是东洲朝廷里派的。

朝中的事情,不必喻君酌操心。

这几日他得了空,便跟着祁掌柜把几家铺子都巡视了一遍。

周远洄这几日看起来也挺忙,只不知道在忙什么。

直到几日后,他一早拉着喻君酌上了马车,说是要带他去京郊的别苑里看看。

“怎么忽然要去别苑?”喻君酌问。

“不是忽然,回京的路上我就朝你提过……”

喻君酌想起来了,淮王殿下曾说把一处别苑过到了他的名下,想来就是今日要去的地方了。

马车一路驶过京城繁华的街巷,朝着城外驶去。

喻君酌看着路上的情形,不禁有些恍惚。

“怎么了?”周远洄问他。

“王爷说的那处别苑,不会是……静园吧?”

“是。”

“竟是那里。”

喻君酌刚嫁到王府后不久,刘管家曾给他看过周远洄在京城的产业,他记得很清楚静园和他幼时生活的庄子离得很近。

“若是不想去,咱们也可以掉头回去。”周远洄攥住了他的手。

“想去。”喻君酌一笑,“你不是说那里的花很漂亮吗?”

“嗯。”周远洄点了点头。

“其实,我幼时在庄子里过得也不算太差。因为我爹的缘故,他们都没将我当成永兴侯府的公子,只将我当成一个寻常的野孩子。没人照顾我,但也没人欺负我。我后来还想,若是我在永兴侯府长大,应该会过得更辛苦。”

毕竟,侯府是在永兴侯眼皮子底下,做主人的不待见儿子,下人便会看眼色行事。但庄子里都是做事的长工,反倒没有太多心思去挤兑喻君酌。

周远洄听了这话并未应声,只眼底带着点冷意。

当初,他找谭砚邦查过,因此知道喻君酌说的话并不都是真的。庄子里这些人是没打骂喻君酌,却克扣了他的吃用,病了也不给他治,正因如此喻君酌的身子才会那么差。

不过周远洄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只是此事他并未告诉喻君酌,免得少年又胡思乱想。

喻君酌在马车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到了静园。

下了马车后,喻君酌便觉有些异样。

直到跟着周远洄进了内院,他顿时就呆住了。

这园子里……好热闹啊。

如果不是认识这地方,他都要怀疑走错了。

“王爷是把这里借给别人住了吗?这么多人。”喻君酌问。

“这园子现在可是你的,本王哪有权利借给旁人?”

周远洄牵着他进去,喻君酌这才发现园子里有熟人。

“嫂嫂,你们怎么才来啊?”成郡王大步迎了上来。

“君酌,快来啊,等你好久了。”祁丰站在远处朝他招手。

喻君酌跟着成郡王朝里走,迎面又遇到了陈知晚。

“周酌兄,别来无恙。”陈知晚朝他一揖。

“陈先生……”

喻君酌看着陈知晚,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的兰苑。那次的赏花会,他朝陈知晚说自己叫周酌,今日被对方一提起,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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