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禹脱口而出:“我有女朋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私生活混乱!”他想走,然而身子却又热又无力,起了几次竟然没起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私生活混乱?”韩濯似乎觉得有些可笑,随后又恍然,“哦对了,圈子里都是这么传的,说我男女通吃,长得符合我审美的我都上……可是这有什么不好的?”
韩濯微笑着猛然勾住滕禹的后颈,把他拉向自己,暧昧之极地低语道:“所以要不要和我试试?”
滕禹脸色涨红,头痛欲裂,一个滚字还没说出口,忽的被韩濯挑起下巴,审视地左右观察:“……看你这样,不会还是个处吧?”
滕禹:“……”
韩濯紧接着的话让滕禹眼前一黑:“你难道是不行?”
第199章 恐同即深柜
韩濯这个人,在圈子里其实是有些神秘感的,他的关系网遍布H国的上流社会,却从不与人深交,甚至连真容都不怎么露,但是有一点大家有目共睹——能让老爹在年轻力壮的时候主动让位的二代仅此一个。
说起来起初韩老爹对于这个儿子并不看好,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态度转变,完全相信了韩濯的实力,毫无怨言地将位置拱手相让,巴不得让他赶紧接手。
圈子里都传言韩濯是个城府极深的聪明人,他接手公司之后迅速将几个传统业务踢了出去,尽管那些业务在当时看上去还很不错,同时踢出去的还有不服他的公司元老。
后来证明这些决策都是正确的。
又狠又辣,谁挡他的路他就干谁,很快韩家就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当年M国最好的商学院专业第一名,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不过比起大多数成功之后就立刻打造完美人设的企业家不同,韩濯就像个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的花孔雀,个性十足到了奇葩的地步。
据说当年宾大本来打算请他作为优秀学子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发言的,结果一个视频电话过去,发现韩濯正在泰国赞助什么人妖大赛,忙得不亦乐乎,耳朵上乱七八糟地挂了七八个耳饰,一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丁零当啷作响,怀里还搂着个大胸人妖美女,校长跟他say hello的时候人妖美女正要和他亲嘴。
校长差点撅过去,连夜换人。
种种事情导致了一个现象——韩濯在圈子里的风评两极分化。
有一部分人极度迷恋他,视他为新时代年轻有为青年人的代表,甚至还暗中搞了粉丝团,另一部分则觉得他有病,避之而不及。
滕禹明显属于后者。
他讨厌韩濯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听说他男女通吃。
作为一个纯天然、比金箍棒还要硬的铁直男,滕禹对此完全不能解,在他的世界观里,放着柔软香喷喷的漂亮小姑娘不喜欢,而去喜欢干巴巴硬邦邦的男人,简直是脑子短路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所以当韩濯问出“所以要不要和我试试?”,在被拒绝之后还挑衅地问“你是不是不行?”的时候,滕禹的第一反应是破口大骂,可是还没等开口,他就看到了韩濯裸-露的锁骨。
酒吧的灯光变换着颜色,韩濯被他揪着领口按在沙发声,姿态慵懒随意,丝毫没有被威胁的紧张,他像一只雍容华贵的猫,随意的将自己的肚皮向上暴露出来,漫不经心诱惑着观赏着他的人。
那锁骨精致漂亮,颈部的弧线优美流畅,滕禹竟然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喉结上下涌动了一下,感觉热气从胸膛里直上升到鼻腔,视线根本没法移开。
活了这么多年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只有小荷,可是现在他竟然对韩濯有了一样的感觉,甚至觉得韩濯的下半张脸和小荷像极了。
简直一摸一样。
滕禹觉得自己可能憋疯了,对小荷的渴望已经让他精神出问题了。
“我们下次再谈。”滕禹仓皇的想要走,却被韩濯一把扯住了领带拽了下来,滕禹一个重心不稳差点直接趴在他身上。
两人离得极近,甚至呼吸都交织在一起,韩濯看着他,声音中是暧昧的沙哑:“真的不行?”
小腿上传来被摩擦的触感,韩濯用脚背轻轻蹭着他的小腿外侧。
滕禹俊美的侧脸绷得死紧,撑在两侧的手臂上青筋都崩了出来,呼吸不受控制地加重。
“看样子也不是不行啊?”韩濯轻笑着向,他声音非常好听,有种越发莫名的熟悉感,“那为什么……”
“她不愿意。”
炙热的温度逐渐攀升,滕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因为强忍着什么连喉咙都在发紧:“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你他妈放开我!”
韩濯的手指玩弄着他的领带,电子束带后的眼睛深不见底,嘴角勾起:“会不会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怕你嫌弃?”
“她什么样我都能接受。”
“哪怕她身上有可怕的疤?”
“我不在意。”
“哪怕她有什么隐疾?”
“无所谓!”
“哪怕她像我一样?”
滕禹还没来得及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忽的韩濯手上猛然用力把他扯了下来,然后狠狠吻住了他。
酒精的作用轰然炸开,仿佛在大脑里绽放开了绚烂的烟花,那唇实在太过柔软,舌尖又极富技巧,唇齿纠缠逐渐升级为一场缠绵又激烈的挑逗,韩濯抱住了他的后脑,双腿缠住了他的腰。
滕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也在即将爆-炸的边缘,韩濯偏偏在此时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呻-吟。
那声音销魂蚀骨,简直像是在滕禹的神经上抽了一鞭子,因为长久的禁欲和压抑被空虚和饥渴冲得灰飞烟灭,他猛的按住韩濯的后颈,逼迫他和自己紧贴在一起,凶狠地侵入他的唇舌。
滕禹从未有过这样酣畅淋漓的吻,极度的亢奋之中他甚至无法分辨这是谁,手掌下的触感那么熟悉,身体的弧度都如出一辙,他似乎是韩濯,又似乎是小荷,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仿佛在这一刻都成了真,像是做梦一样。
咔哒一声。
皮带卡扣被解开的微小声音响起,滕禹忽的猛然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韩濯。
韩濯跌回沙发里,用手肘支撑起身体,殷红的嘴唇上似乎还挂着淫靡的水渍,他似笑非笑地用舌头舔过嘴唇,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滕禹面红耳赤:“你!……你这个……”
“不要脸的?丧心病狂的?”韩濯看他又羞又恼得气个半死的样子笑起来,视线向下扫过黑暗中的某处,“恐同即深柜。嘴上说着讨厌,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说不定你和你女朋友一直没有,不是因为她,而是你潜意识里更想要别的呢?”
滕禹的手都在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抓起桌上的合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八百年没抽烟的滕禹冲上飞车,哆哆嗦嗦地从飞车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烟,点上之后两口就抽到了底。
他刚才居然对韩濯有了感觉。
难道是憋太久了人的身体和心灵都出了毛病?
韩濯是个男的啊,自己怎么会对他……
难道自己喜欢男的?
不可能啊!!
“恐同即深柜。”韩濯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出现在脑子里。
滕禹崩溃地抓住头发。
韩濯这个祸害!
他这么做到底是想跟什么?八成就是为了单纯的玩弄自己,看自己笑话吧!
手下问:“滕总,去哪里?”
滕禹抬起头,仿佛是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去小荷那里。”
与此同时,包房里刚才还懒洋洋的韩濯在听到耳机里手下汇报滕禹离开的一瞬间,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飞快的从自己的顶奢小包里倒出两粒解药吃了。
潮红暧昧的颜色飞快地从他的脸颊和脖颈上退了下去。
韩濯飞快地对耳机里的手下说:“把刚才我们喝的酒处了。”
妈的这媚药的劲儿还挺大,别说滕禹了,自己刚才都差点忍不住……
然后他猛地拉开窗户,一辆车飞车几乎是同时停在了他的窗下。
韩濯跳上窗台,按住太阳穴关掉电子眼罩,从窗户一跃而下,正好落进自动驾驶的飞车里。
“快快快!火速回家!”
*
叮。
虹膜解锁,滕禹轻轻地打开门。
房间里很暗,只留了一走廊上的一盏灯,桌上放了一块小糕点,旁边的纸条上写着“也不知道你的商业会谈晚餐吃的怎么样,没吃饱的话就吃它吧”。
滕禹的目光柔软下来,他今天告诉了小荷自己要晚回家,别等他,小荷还是给他留了点心。
这么贴心的女朋友哪里找?
滕禹只觉得心里一阵内疚,一想到刚才酒吧里发生的事,他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滕禹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卧室前,推开门,只见床上一个穿着粉红睡衣安静的背影,长长的黑发垂在枕头上,看起来平和而安详。
滕禹在隔壁洗手间洗漱好,额外多刷了三次牙,确定自己身上没有韩濯味,这才敢上床抱住了小荷。
“嗯……回来了?”睡梦中的小荷呢喃了一声,滕禹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没事,睡吧。”
自己何德何能能有这么好的女朋友。滕禹百感交集,一边是对小荷的内疚,一边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竟敢对男的动了一瞬的心,真配不上小荷。
他忍不住偷偷亲吻小荷的侧颈,小荷在睡梦中发出不舒服的轻哼,滕禹于是不动了,只是眷恋地搂住她的腰。
怎么好像还是有点韩濯味?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涌入鼻腔,和刚才酒店包厢里一模一样,滕禹皱了皱眉,打算明天把自己从里到外的衣服都高温消毒一遍。
他不禁又想起韩濯的话。
小荷是不是有什么缺陷或者隐疾,才迟迟不同意和他亲昵。
有隐疾又怎么样?
小荷什么样他都接受。
她能要自己,就是自己的福分。
滕禹偷偷把小荷又亲了个遍,小声表白:“我爱你。”
小荷安睡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滕禹轻轻笑了,哪怕只是看着小荷的背影,他都觉得无比确幸和安心。
没多久,滕禹也沉沉睡去了。
夜幕逐渐深黑,寂静的深夜中小荷……咳……韩濯偷偷睁开眼睛,把自己手指头上没来得及撸下去的好几个装饰戒指飞快撸掉,藏进了抽屉里。
同样的夜里,同样抱着女朋友的还有滕玟。
孙晴晴正躺在他怀里玩手机,两人都是夜猫子,不到困得睁不开眼一般都不睡。
滕玟最近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工作已经完全成了他的乐趣,自从他爸把新能源板块给了他,这几年他的业务得到了飞速的膨胀,已经几乎要超过滕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