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禹困惑地看着她,小荷的眼底明明还是满满的暧昧水汽,嘴唇嫣红如花,从上到下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透露出渴求和期待,看上去和自己一样动情到了即将覆水难收的边缘。
“怎么了?”滕禹还以为她在怕,温柔地亲吻上她的眼皮,“我会温柔的。”
“不,”小荷仰倒在地上,喉咙艰难滑动,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就连声音里都带了颤,态度却很坚决,“先不要。”
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方才炙热的火苗一点点降温了下来。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滕禹总觉得,好像这样的情况有很多次了,小荷浪荡的勾引他、诱惑他,两人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小荷又忽然喊停。
为什么呢?
这个时代,婚前x行为已经不是什么过错,甚至完全是合的,而且是被推崇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各方面都和谐才能结婚,这已经成了时代的共识,当代年轻人几乎98%都在婚前已经试验过。
而且小荷如果真的不愿意,为什么要表现出那种浪荡的样子?她明明完全不是保守的性格。
似乎处处都是矛盾,滕禹根本不知道原因在何处。
但无论何时,他都无条件尊重小荷,于是他把小荷从地毯上扶起来,轻轻抚摸着她清瘦的后背:“不急,我会等你做好准备的那一天。”
小荷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低声说:“谢谢,我还是有点怕……再给我一些时间。”
滕禹亲吻了她的唇角,抱着她上了床,帮她盖好被子,搂进怀里:“我等你。”
夜色深了,小荷,不,韩濯同学紧盯着滕禹熟睡的帅脸,一整夜睡不着,馋得要发疯,简直咬牙切齿捶胸顿足,真恨不得立刻就把滕禹从睡梦中拽起来,搞他个九九八十一个姿势不重样。
是他不想吗?不,是他不敢!
他怕滕禹知道他是男的之后一脚把他踹飞。
想想看,情到深处的滕禹忽的发现怀中的美人不是美人,就此萎靡不振了都有可能。
韩濯不能冒这个险。
他原本想着拖一拖,等到时候找个最合的借口,让滕禹接受他的身份。
但是现在等不及了,他被求婚了,再拖下去这事没准要凉。
韩濯眯起眼睛,在月色下无声地抚摸上滕禹的脸,低声喃喃:“宝贝,我一定会有办法让你接受我的,一个完整的我。”
第198章 勾引
如果说求婚当晚试图啪啪啪失败,心情郁闷指数是三颗星的话,那么三天后的星期一晚上,滕禹的心情郁闷指数就是五颗星了。
今天晚上他约了韩氏集团的韩濯谈业务。
说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和韩濯约真人面对面的商务洽谈,之前韩濯要不然就是派手下来谈,要不就是在线上用个虚拟的3D影响和他聊,但这次的业务金额高达好几个亿,实在是事关重大。
在滕禹心里,韩濯就是个狡猾的狐狸,这些年韩家和滕家的业务逐渐分化,从最初的互抢市场变成了互相合作,滕氏集团逐渐变成了韩家的供货商和乙方,两家虽然变成了互利共赢的关系,但是每次滕禹都被韩濯砍价砍得要吐血,偏偏韩家又是他最大的下游客户,就算韩濯砍得再狠,他也没有底气说不和他做这个生意。
滕禹感觉每次和韩濯商务洽谈就是一场历劫,回回都给他留下内伤,要和小荷亲亲抱抱一周才能治愈。
不过这次韩濯竟然主动提出见面,还要请客,滕禹五颗星的坏心情指数稍微缓和了0.1%,觉得这没准代表了韩濯难得的真诚友好姿态,在这种市场形势下,韩濯估计也找不到比滕家更好的供应商了。
滕禹特意穿了最昂贵的正装行头,带上了最高规格的AI做会议纪要和辅助,西装革履准时到达了韩濯说的商务洽谈位置。
然而当飞车停下,滕禹推门出来看清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之后,险些气得想拿把韩濯突突了。
无数闪瞎眼的豪华飞车停在门口,身材火辣的迎宾小姐笑容满面地将俊男靓女迎进去,空气中都溢满了纸醉金迷的味道。
滕禹按住耳机,即刻拨通韩濯的号码破口大骂:“商务洽谈安排在酒吧?!你丫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说什么!?”
耳机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劲爆歌曲,韩濯听起来像是半醉状态,磁性的笑声顺着耳机传进滕禹的耳朵:“你到了吗?我在8号包房。”
滕禹按掉电话转身就走,对守在飞车门口的手下怒道:“回家!”
手下吓得一哆嗦,赶紧帮他拉开车门,滕禹正要上车,忽的电话又来了。
“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韩濯懒洋洋地笑着,哗啦啦地抖动着纸张,“就等你来签呢。”
手下只见滕禹的脸色几番变化,其中似乎夹杂着咬牙切齿、想杀人、心有不甘等一系列复杂情绪。
“滕总?……”手下小心翼翼地问,“还走吗?”
滕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砰的一声关上门,对手下说:“在外面等我。”
韩濯大概率是这里的常客,滕禹一进门,酒吧的老板就亲自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带着滕禹上了二楼:“贵客,韩少早就在二层等您了。”
滕禹沉着脸上了楼,一推开门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的腿,相互交叠,坐姿非常慵懒舒展,再向上是端着一杯威士忌的手。
那只手保养得非常好,指尖纤细漂亮,皮肤甚至有些白皙的过分了,手腕上的限量版腕表高调地彰显着存在感,五个手指头上竟然戴了两个装饰戒指。
“来了?滕大少。”
几个普普通通的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莫名的就带了勾人的意味。
韩濯的胳膊搭在沙发背上,身上醋酸面料的银灰色衬衫随意的开了三个扣子,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在昏暗的酒吧灯光下反射着似有若无的微光,这种类似丝绸质地却又更骚气的布料特别衬他,显得整个人又贵气又浪荡。
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非常有眼力见的关上门闪人了,滕禹的视线落在韩濯尖削的下巴上,向下是弧度优美的雪白脖颈。
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
“韩少。”滕禹生硬地打了个招呼,想要和他对视,却发现看不见他的眼睛——韩濯的眼睛被一条虚拟电子带挡住了。
科技时代的新产物。
不想泄露真容的人,往往会用这种方法遮挡自己的面部特征,实际上是从左太阳穴到右太阳穴的一条虚拟电子屏,看起来就像眼睛上缠了一块黑布。
cos五条悟呢?
滕禹觉得这人就是一朵奇葩,约人见面还要蒙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两人打打杀杀这么多年了,他都不知道韩濯到底长什么样。
“会议室之类的地方太正式了,我不喜欢,还是这里好,这里的氛围舒服得能让人随时随地就做起来。”
滕禹:“……”
韩濯狭长漂亮的眼睛隐藏在电子带后面,从头到脚毫不掩饰的扫视滕禹全身,暧昧地笑起来:“你今天穿的这身真好看。”
合剪裁的西装完全显示出了滕禹的身材优势,雄性的肌肉线条被包括在流畅的线条中,多了几分禁欲的性感。
滕禹简直忍无可忍:“韩濯,你故意的吧!”
刚才一路走上来他收到了不少注视,整个酒吧就他一个人穿得西装革履,像个笑话似的。“你就算是穿个背心短裤,也会被人目送十里。”韩濯悠然地说,“来这里的人都是欲求不满渴望艳遇的,他们盯着你,多半是想把你带回家骗上床的。”
滕禹的呼吸急促,拳头都紧了。
韩濯对于局面的把控非常精准,在滕禹发飙之前的前一秒,抬手调出了虚拟页面:“合同你看看,修改意见我已经写在上面了。”
滕禹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坐到远离韩濯的沙发上,手指在空中划动虚拟页面翻看合同。
虽然韩濯是个能气死人的神经病,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在业务上面非常地精通。
滕禹看了好几个他提出的修改点,都是合的诉求,而且能让双方合作更好地推进,总体而言都可以达成共识。
“你提的这些我都认可,回去我们再内部讨论一下,快的话下周就可以签了。”滕禹把合同收进自己的虚拟文件夹里。
“祝我们合作愉快。”韩濯递给他一杯酒,这是商务礼仪,滕禹于是接过来,和韩濯碰了一下,两人都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味道怪怪的,不知道又是韩濯搞来的什么花里胡哨的洋酒。
韩濯好像有点醉了,他在滕禹来之前好像就喝了不少,此时半靠在沙发里,整个人显得慵懒而散漫,浅淡的红晕从他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
滕禹看着他的下半张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眼熟。
按来说他不应该对韩濯这张脸有任何的印象,因为每次开视频会议的时候韩濯都用各种方式遮挡着面容。
难道是源自小时候的记忆?滕禹脑海里只还依稀有韩濯装成小女孩穿花裙子的模糊影子,要说五官细节完全记不住。
是错觉吧。
滕禹按了按太阳穴,这酒劲还挺大,只喝了一杯他就觉得有点头晕,浑身还有种说不出的燥热。
“合同尽快吧滕少,再不抓紧时间,你就要来不及了。”韩濯像是真的喝醉了,说话都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滕禹莫名其妙:“来不急什么?”
“来不及和你三弟PK了呗。他现在的业务规模,可要赶超你了。”
滕禹皱眉:“这是我的家事。”
韩濯笑着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倒满:“是你的家事,但你我关系这么好,你要是输了,我会很伤心的。”
他晃晃悠悠端着酒杯来到滕禹身边坐下,也不管滕禹的躲闪,搂住他的肩膀:“你家老爹不公平,你得多为自己考虑。”
“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当然明白,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韩濯笑起来,即便看不见眼睛,那下半张脸却依旧漂亮得惊人,嘴唇勾起的弧度都那么好看,带着致命的吸引力,离得近了,滕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地雪松香水味。
“你爸,滕仲云,把家族业务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传统行业,比如汽油发动机、传统动力设备之类的,另一部分是新能源,比如燃料电池或者氢能。很多年以前,他把传统行业给了你,新能源部分给了滕玟,那时候新能源产业才刚兴起,你的业务量几乎是滕玟的二十倍还多,看起来给滕玟的那部分只是小打小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两人的业务量逐渐发生了转移……”
韩濯丢开空酒杯,压低声音靠近滕禹的耳朵:“他所在行业发展速度飞快,而你庞大的业务却在逐年萎缩,这不没几年,他负责的业务量已经和你差不多了,再过几年,等到传统能源完全被新能源取代,你在公司里还有话语权吗?”
滕禹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韩濯咂舌:“很难想象你老爹不是故意这么规划的。可是为什么呢?你难道不一直是他最看好的儿子吗?为什么又要故意扶持滕玟了呢?难道是像换继承人?……”
滕禹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衣襟:“管好你自己!”
韩濯被他拽的猛然向前一扑,原本就重心不稳,这下整个人都半靠在了滕禹怀里。
他嘴唇嫣红,身子在酒精的作用下仿佛没有骨头似的,滕禹紧攥着他的领口,另一只手刚才下意识放在了韩濯的腰上,只觉得那腰细得要命,仿佛一只手就能掐住,却又莫名非常熟悉。
浑身的血液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酒精的热气直往头上窜,滕禹脑子里仿佛有一根筋随着急促的心跳一跳一跳的,某种被压抑了许久的原始冲动被勾勒出来。
更要命的是,他俩现在离得太近了,滕禹一低头直接能顺着韩濯的领口看进去,那清瘦紧实的胸口乃至小腹简直一览无余。
明明都是男人,滕禹却本能的仓皇移开了视线。
韩濯忽的轻轻笑了一声,勾住滕禹的下巴,用悄悄话似的声音轻声说:“小心你的家业都被你弟弟夺走啦。”
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无声的巨响在心底炸开。
滕禹一把揪住韩濯的领子把他按到了柔软的沙发上:“你给我闭嘴!
韩濯发出一声似痛似舒服的闷哼,叫得滕禹的半边身子瞬间麻了。
不对劲,滕禹觉得自己今天浑身不对劲,好像被韩濯激发了什么奇怪的潜藏的东西,然而头晕得厉害,他几乎无法思考。
“干什么火气这么大?”韩濯嗔怪,“是不是平时没人倾诉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