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屋警告!清冷美人深陷修罗场! 第7章

  陈越泽眼珠子转了转,在一边瞎出主意。

  陆靳臣身体病了,但脑子没病,不领他的情,薄唇轻言,“好吵。”

  陈越泽:“........”

  陆靳臣说:“程哥,快来管管。”

  陈越泽气笑了,抱着胳膊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眼神忿忿地瞪着程煜,心里一万个委屈。

  程煜头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知道的比陈越泽多一些。

  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是陆靳臣自己布的一个局,用自身惨兮兮的状态作诱饵,目的就是让某人心疼,继而请君入瓮。

  赌赢了,皆大欢喜。

  赌输了,苦果自负。

  “啧。”程煜轻叹一声,“可真够恋爱脑的。”

  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甚至抛下了Enigma的尊严,卑微又可怜地求复合。

  他认识陆靳臣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样子?

  一夜时间,五次信息素对流,每次至少持续半小时,陆靳臣没有喊过一声疼。

  嘴唇咬的血肉模糊,脸色惨白,浑身上下皆被冷汗浸湿,虚弱得哪有半点Enigma的样子?

  更别提手腕和脚踝上的擦伤了。

  看着都瘆人。

  期间,沈亦琛带着抑制剂来过一次。

  于公,这种痛苦非常人能忍受,作为医生,他有治疗的权利。

  于私,陆靳臣是他前男友的弟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折磨自己,见死不救吧。

  “摁住他。”沈亦琛拿好针剂,眼镜底下的眸子清冷决绝,牙齿咬着针管,边安排边找胳膊上能扎的血管。

  陈越泽站在一边,抬眼看程煜的表情。

  程煜对他点点头。

  陈越泽说:“好。”

  他跟程煜各按住陆靳臣的半边身子,防止短暂昏迷的Enigma醒来后会剧烈挣扎。

  事实上,他们完全多想了。

  几次发病已经要了陆靳臣全部力气,别说挣扎,他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但感官没有被遮蔽。

  抑制剂扎在肘弯处的痛感十分清晰,深蓝色液体逐渐推入体内,缓慢而有力地安抚暴动因子。

  沈亦琛没在病房多留,今天他替王主任值班,还有其他病人在等着他过去。

  交代好换药的事,他就离开病房了。

  陆靳臣是陆家最小的儿子,也是个云城富二代圈子里最不好惹的存在。

  嚣张狂傲,不可一世是他的代名词。

  几乎没人敢惹怒他。

  但此刻,男人面容苍白地躺在床上,唇薄鼻直,冷峻的眉眼衬得他身上的气质更为疏离冷漠。

  即使昏迷过去,依旧紧锁眉头,看起来真的有些可怜。

  翌日清晨。

  床上的男人轻哼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稍一动弹,浑身肌肉酸痛,仿佛被人揍了一顿。

  晨光大片洒进病房,光影交错着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乌黑羽睫轻颤,黑沉沉的眸子倒映着光斑。

  陈越泽跟程煜在病房熬了一夜,眼底挂着两个青黑的黑眼圈,脸色都不大好看。

  见陆靳臣醒了,才松了一口气。

  程煜揉了揉后颈,问道:“还好吗?”

  陆靳臣嗓子干疼,发不出声音,虚弱地对他提了下唇角。

  银色手铐泛着冰冷的凉光。

  陈越泽在旁边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睛,“要给你解开手-铐吗?”

  陆靳臣摇摇头,意思是不用。

  陈越泽虽心生疑惑,却并未多想,只当他这次发病还没完全疗愈。

  “那我先去买饭吧,饿死了。”

  程煜把外套披他身上,叮嘱道:“早点回来。”

  陈越泽转了转眼珠子,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人怎么怪怪的?

  “喔。”他拢了拢外套,鼻息隐约嗅到一股很淡的香水味,是程煜信息素的味道。

  耳根顿时蔓延一层霞色,他慌不择路地推门而出,丢下一句:“你好啰嗦。”

  房门缓缓合上,病房重新陷入沉默。

  程煜站在床头,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说吧,把自己作成这样是想干什么?”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陆靳臣嗓子沙哑,发出的几乎是气音。

  但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就是自己已经猜到了,程煜才觉得他疯了,简直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陆靳臣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舔了一下干燥起皮的唇瓣,黑眸折射出熠熠的亮光,依稀是那副懒散不羁的样子,“帮我给他打个电话。”

  程煜微微蹙眉,直觉没什么好事,“干什么?”

  陆靳臣扬起唇角,眸子里势在必得,“就说我快死了,让他过来给我收尸。”

  程煜:“.......”

  md真疯了。

第7章 这么娇弱,一碰就倒?

  江屿一大早醒来就去退了房,顺便把昨晚的费用清缴了。

  手上的伤口并不严重,但换药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挨了一顿骂。

  少年修长的背影笼罩在暖黄的光晕下,皮肤白得透明,衬愈发衬得嘴唇颜色殷红,很清冷的美感。

  他老实认错,十分钟时间说了七八遍抱歉,真诚地认为是由于自己伤口撕裂才劳烦别人加班。

  “跟我认什么错?”年轻冷峻的医生单手推了下眼镜,颦眉不赞同地看着他,“你伤害的是你自己。”

  从未有人对他散发过善意,少年显得有些无措,琥珀色的眼眸颤动,笨拙地低低“嗯”了下。

  沈亦琛干脆利落地给他换药包扎,生人勿近的面孔上是满满的耐心。

  他轻声叮嘱:“下次伤口再撕裂可就不好办了,这几天一定要按时换药。”

  雪肤黑发的少年乖巧点头,神色诚恳认真,脸上浮动着感激的表情。

  连续七个小时的值班榨干了他最后一丝观察力,沈亦琛揉揉脖子,“行了,回去吧。”

  江屿关上门,靠着墙深深吐出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沈医生的时候,好像所有想法都无所遁形,活像逃课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坏学生。

  还好,今天过后应该就没交集了。

  回去接江言的路上,江屿收到一条短信。

  来信人叫程煜,自诩是陆靳臣的好哥们儿,并且附上一张照片和几行简短的文字。

  【他犯病了,没撑过去,速来收尸。】

  江屿第一反应这是恶搞,脑袋上方缓缓冒出一串问号。

  可下面带了一张照片,让他拉黑的动作滞缓些许。

  住院部信号不好,照片加载了很长时间。

  江屿关掉WIFI打开流量,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这才看清图片上的人。

  是——陆靳臣。

  照片没有放大,可一眼望过去,江屿刹那间遍体生寒,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呼吸不顺。

  照片上的男人不似往常潇洒桀骜的样子,反而虚弱不堪地躺在病床上。

  脸色苍白,手腕脚踝都被束缚住,肉眼可见磨破了皮渗出大片血迹,肘弯一片淤青,看起来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他脑海中恍然闪过一句话,是男人随性松懒地承认自己有病。

  可江屿以为他在开玩笑,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

  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了吗?

  许是他没有及时回答,那头接连不断地追问:【你还来见他最后一面吗?】

  【不然等会儿就下葬了,骨灰直接扬了。】

  江屿眼尾通红,乌黑纤长的睫毛覆上一层水光,清透的皮肤泛着不健康的光泽。

  哪怕他知道或许不像短信上说的那么严重,但在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疼了。

  陆靳臣对他而言,是很特殊的存在。

  他骤然闯入自己死寂如水的生活,将他从窒息的黑暗中拉出来,教会他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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